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评价体系构建及实证研究

崔春雨，李 东

（新疆财经大学旅游学院，新疆乌鲁木齐830012）

一、引 言

贫困问题是一个世界性难题。我国自改革开放以来大力实施扶贫开发，但中国的贫困问题仍较为突出。2015年，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定》中提出：要创新扶贫开发模式，由偏重“输血”向注重“造血”转变。旅游业作为“造血”式产业，符合创新扶贫开发模式的需求。2016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出台的《“十三五”脱贫攻坚规划》中将旅游扶贫作为精准扶贫的重点任务，同时国家各部委先后颁布了《乡村旅游扶贫工程行动方案》《关于进一步加快旅游业发展的意见》等，表明国家越来越重视旅游扶贫，其已成为国家脱贫攻坚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学术研究领域，旅游与民生问题也成为研究的热点。陈燕（2016）提出旅游民生应经历三个阶段即：扶贫-富民-强民，贫困地区旅游民生的重点应集中在对贫困户的帮扶上[1]。国外学者自20世纪60年代就开始对贫困人口在旅游扶贫中的获益及个人发展机会进行研究，注重贫困人口在旅游扶贫发展过程中经济、社会、环境、文化等的净收益[2-3]。国内学者对旅游扶贫的研究逐渐从宏观层面向微观层面转变，其中旅游扶贫效益是扶贫的首要任务和最终目标,也是近几年研究的热点与重点[4]。张伟（2005）[5]、冯旭芳 （2011）[6]、叶俊 （2014）[7]等人从贫困人口视角出发，对旅游扶贫的民生效应进行评估。在评估指标研究方面，学者们大多从居民对经济效应、社会效应、环境效应三个层面的感知方面建立指标体系[8-10]，田翠翠（2016）构建了贫困个体、家庭、社区三个层面的指标体系[11]，王志章（2018）从经济、社会、文化、生态四个方面构建了评价指标体系[12]，学者们多采用问卷调查法收集居民感知数据，层次分析法是常用的方法，但未形成一套完整的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评价指标体系，科学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仍是旅游扶贫绩效研究中的关注点。

2018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出台的《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三年行动的指导意见》文件中，提到南疆四地州是我国深度贫困地区之一。在党中央、自治区党委以及社会各界人士的努力下，南疆地区的扶贫工作有了一定的成就。因南疆地区贫困面积大、程度深，致贫原因复杂，贫困集中连片，脱贫难度大等因素，使得反贫困任务仍较为严峻。2019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打好精准脱贫攻坚战”“着力推动旅游业大发展”“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仍是新疆今后工作的重点任务。因此，通过构建新疆南疆地区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评价指标体系，探究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果如何，以作为后续研究的基础，对有效解决南疆地区民生问题，实现南疆地区和谐稳定具有重大意义。

二、研究区概况与数据来源

（一）研究区概况

新疆南疆位于天山山脉以南，昆仑山系以北，是一个集边境地区、民族地区、贫困地区于一体的地区。南疆四地州是指和田地区、喀什地区、阿克苏地区和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简称南疆四地州，下同）。南疆四地州经济社会发展相对较落后，与其历史、地理、人口结构、经济发展水平等多方面的因素有关。南疆地区是我国脱贫攻坚的主战场之一，是新疆打赢脱贫攻坚战的重点和难点。截至2017年10月16日，南疆四地州33个县（市）中还有25个贫困县，贫困比例高达75.8%；755.16万乡村人口中还有175.24万贫困人口，贫困发生率高达23.2%，比全国高17.3个百分点。南疆四地州自然与人文旅游资源丰富，吸引着国内外众多的游客。自然旅游资源方面，塔里木河为中国最长的内陆河；雄美壮观的帕米尔高原和慕士塔格峰分别被称为“万山之祖”和“冰山之父”；古丝绸之路在此遗存的数以百计的古城遗址、石窟群、古墓葬遗址等构成了新疆特色的人文景观。

（二）数据来源

课题组于2018年8月对南疆四地州进行了实地考察，并对当地居民及部分景区管理人员进行问卷调查，收集所需的研究数据。鉴于部分当地居民文化水平有限，课题组成员在问卷调查开始前对本次调查的目的、内容等做了简单陈述。被调查者在填写问卷过程中出现不理解的内容时，课题组成员及时对相关问题进行解释。本次调查共发放310份问卷，收回有效问卷303份，回收率为97.7%。问卷包含了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评价体系的所有指标，采用李克特七级量表，对每个指标赋值7、6、5、4、3、2、1，分别表示非常同意、同意、稍微同意、没意见、稍微不同意、不同意和非常不同意，以供被调查者选择。

三、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一）指标选取

本研究在借鉴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8-10],结合南疆地区人文地理特性及经济社会发展现状，同时考虑政府在我国旅游扶贫工作中起到主导作用，政策的扶持是旅游扶贫的生命力之所在，因此构建包括经济效应、社会效应、环境效应和政策效应四个层面的指标体系。运用德尔菲法，对18位来自旅游学界、经济学界、地理学界、管理学界的专家进行访谈和问卷调查。采用5级分等法对每个层面的评价指标进行筛选，分别赋予9、7、5、3、1五个分值，代表“绝对重要”“很重要”“比较重要”“一般重要”“不重要”。通过对所有专家的调查问卷评分进行整理汇总，得出各层指标的重要性分值及排序，以进行指标筛选。经过第一轮专家咨询，筛选出42项指标纳入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

表1 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评价指标

社会效应指标环境效应指标政策效应指标居民生活改善社会安全稳定社会文化繁荣社会文明进步生态环境保护居住环境美化旅游环境卫生扶持政策补助政策优惠政策物价、房价水平居民经济收入就业机会生活水平家庭关系感知宗教氛围感知民族团结感知社会和谐感知传统文化传承与保护生产与生活方式转变社区知名度提升人口素质提升对外交流沟通思想观念革新居民文明程度居民生态环保意识阻止环境破坏行为承担环境保护责任村容村貌美化停车场修建旅游标识标牌系统观光道路修建休闲辅助设施旅游厕所建设生活垃圾、废水处理医疗救助站就业扶持金融扶持财政扶持生活补助卫生补助培训补助税收优惠用地优惠创业优惠X8 X9 X10 X11 X12 X13 X14 X15 X16 X17 X18 X19 X20 X21 X22 X23 X24 X25 X26 X27 X28 X29 X30 X31 X32 X33 X34 X35 X36 X37 X38 X39 X40 X41 X42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居民感知调查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评价指标体系

1.经济效应指标。经济效应指标是衡量地区旅游扶贫效益最直接的指标。旅游扶贫经济效应关注的重点应包括旅游产业的发展、旅游目的地经济发展以及贫困人口的获益和发展情况。因此，从旅游扶贫对旅游产业地位、地区经济发展和居民生活改善三个层面设计经济效应指标。其中，旅游总收入占GDP的比重、旅游产业在第三产业中的比重、游客接待量增长率能反映旅游业在扶贫区域的经济地位、旅游产业关联带动效果以及当地旅游业的发展能力。财政和经济收入、基础设施改善、吸引外来投资和消费以及房、物价水平4个指标反映了旅游扶贫对地区的经济效应。居民经济收入、就业机会和生活水平3个指标反映了贫困地区居民的经济效应。

2.社会效应指标。社会效益指标是评价旅游目的地（旅游区）文明进步、和谐发展的重要指标。以田翠翠（2016）[11]社会效应指标为基础，结合新疆南疆民族团结、社会稳定等目标，构建包括社会安全稳定、社会文化繁荣、社会文明进步三个层面的社会效应指标。其中，旅游扶贫对改善家庭关系、消除极端宗教氛围、促进民族团结、促进社会和谐的作用反映旅游扶贫对社会安全稳定的影响；旅游扶贫对当地传统文化、生活方式、知名度的影响等指标反映了旅游扶贫的社会文化功能；旅游扶贫对人口素质、对外交流、思想观念、文明程度的影响等指标反映了旅游扶贫的社会进步功能。

3.环境效应指标。环境效益指标以可持续发展理念为核心，是践行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指标，不仅要考虑旅游扶贫对促进当地居民生态保护意识的作用，也要注重人居环境和旅游环境的改善，因此要从生态环境保护、居住环境美化和旅游环境卫生三个层面设计环境效应指标。居民生态保护意识、阻止他人破坏环境、承担保护本地自然环境的责任指标反映了环境保护效益；村容村貌美化、停车场修建、旅游标识标牌系统、观光道路修建、休闲辅助设施指标反映了环境美化效益；旅游厕所建设、生活垃圾、废水处理、医疗急救站指标反映了环境保护卫生效益。

4.政策效应指标。政策效益指标是衡量旅游扶贫政策实施后所产生的效果的重要指标，2017年5月，农业部办公厅印发《关于推动落实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发展政策的通知》文件提到要在财政政策、金融政策、用地政策上支持乡村旅游发展。新疆自2011年起就实行旅游业税收优惠政策，自治区旅游发展委员会发布的《2018年南疆四地州22个深度贫困县旅游扶贫实施方案》等政策中指出要进一步提升贫困户就业能力，开展旅游培训就业行动等。因此构造了包括就业、财政、金融扶持在内的扶持政策；生活、卫生、培训补助在内的补助政策以及税收、用地、创业优惠在内的优惠政策。

图8中橡胶粉掺量为0%的PVA-ECC基准试件，其韧性数据基于文献[13]。图8结果表明，橡胶粉掺量为10%的复合材料各压缩韧性指数明显大于基准复合材料；当掺量提高至20%时，压缩韧性指数基本与基准试件相同。因此，从压缩韧性角度分析，10%的橡胶粉掺量有利于提高试件压缩韧性、延性及耗能能力。同时，前述结果表明，10%掺量试件抗压强度与基准试件相近。

（二）权重确定

权重的确定方法主要有主观赋权法如层次分析法和客观赋权法如熵值法两种，本研究采用层次分析法（AHP)和熵值法组合确定权重，主客观相结合的方法可使权重结果更加合理。

1.层次分析法（AHP）。层次分析法适用于缺少定量数据，对决策结果难以准确定量分析的场合，是通过对相互关联、相互制约的众多因素之间关系的深入分析，提出多维决策的方法。田翠翠（2016）[11]、张迎春 （2017）[13]、王志章 （2018）[12]等均采用层次分析法确定旅游扶贫民生效应指标的权重。通过第二轮专家访谈，比较、判断各层指标的重要性，得到判断矩阵，并进行一致性检验，得到各层指标的权重，见表2。

2.熵值法。熵值法是由评价指标值构成的判断矩阵来确定权重，是一种客观赋值法[14]。鲁明勇（2011）运用熵值法对张家界市旅游民生效应进行了评价[15]。张超（2018）用熵值法评价了西藏连片特困地区精准扶贫的综合绩效[16]。某项指标的变异程度越大，熵的信息量越大，熵值就越小，该指标权重就越大，反之同理。其计算步骤如下：

1）构造矩阵

2）无量纲化处理：

3）计算第j项指标下第i个方案占该指标的比重：

4) 计算第j项指标的熵值：

其中，k＞0，ln为自然对数，ej≥0。

5）计算第j项指标的差异系数：

6）定义权数：

7）计算第i个方案的综合评价系数：

根据上述计算过程，带入问卷收集到的数据，得到得到各层指标的权重，见表2。

表2 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评价指标权重

注：准则层与指标层中括号内分号前为AHP法确定的权重，分号后为熵值法确定的权重。

3.综合权重。根据公式（8）确定综合权重，见表5。

其中，Xb为AHP法所得到的权重；Xc为熵值法计算出的权重；γ为权重衡量因子，本为将其取0.5。

（三）等级判定

采用线性加权法对南疆民族地区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进行综合测评，计算方法为：

式中，Aj为第j个指标层项目得分，Ci为第i项指标，W（Ci）为指标Ci的权重，P（Ci）为第i个指标的效益得分。同理，可求得准则层以及目标层的总得分。

由于经济效应指标中，旅游产业地位指标中三个要素均为统计数据，因此需要确定这三个要素的评价标准，参考相关学者的研究成果[8-11]确立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评价指标判断标准，见表3。

表3 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评价指标判断标准

各评级指标评分区间为1～7分，南疆民族地区 旅游扶贫效益划分等级如表4所示。

表4 南疆民族地区旅游扶贫民生效应等级划分表

四、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评价

（一）调查数据分析与得分计算

首先，对收集到的问卷数据进行分析，得到调查问卷的评判选项百分比，根据所赋权重与问卷评判选项本分比计算各要素得分；其次，根据各要素得分与对应权重计算指标层与准则层得分（具体见表5）；最后根据公式（9）计算出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应的总得分A=5.618。

表5 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评价指标综合权重

社会效应指标环境效应指标政策效应指标0.323 0.224 0.189 5.769 5.940 4.982地区经济发展居民生活改善社会安全稳定社会文化繁荣社会文明进步生态环境保护居住环境美化旅游环境卫生扶持政策补助政策优惠政策0.218 0.331 0.423 0.296 0.282 0.435 0.239 0.325 0.442 0.282 0.276 5.447 5.416 5.623 5.823 5.911 6.056 5.942 5.801 5.106 4.875 4.829 X4 X5 X6 X7 X8 X9 X10 X11 X12 X13 X14 X15 X16 X17 X18 X19 X20 X21 X22 X23 X24 X25 X26 X27 X28 X29 X30 X31 X32 X33 X34 X35 X36 X37 X38 X39 X40 X41 X42 0.274 0.137 0.189 0.156 0.244 0.447 0.329 0.224 0.203 0.249 0.266 0.282 0.475 0.331 0.194 0.215 0.24 0.356 0.189 0.413 0.268 0.319 0.239 0.177 0.135 0.26 0.189 0.427 0.359 0.214 0.491 0.268 0.241 0.45 0.262 0.288 0.363 0.406 0.231 5.323 5.647 5.990 5.578 4.970 5.340 5.426 5.554 5.271 5.333 5.884 5.884 5.812 5.706 6.050 5.851 5.974 5.917 5.888 6.073 6.036 6.050 6.036 5.782 5.974 5.974 5.908 5.937 5.614 5.842 4.983 4.980 5.495 4.835 4.835 4.974 4.713 4.710 5.495经济效应指标 0.264 5.616

（二）评价结果分析

1.评价结果A=5.618，根据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益等级划分标准（表4），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益为“良”。从准则层来看，环境效应的得分最高为5.940，接近“优”级别；经济效应与社会效应得分分别为5.616和5.769，属于“良”级别；政策效应得分最低为4.982，属于“合格”级别。可见，南疆旅游扶贫取得了一定成效，民生效应改善明显，其中环境效应改善最大。符合我国乡村振兴战略及南疆地区为发展旅游业进行景区建设、乡村建设的实际，如喀什噶尔古城景区的旧城改造工程大大改善了当地居民的人居环境。

“喀什噶尔古老的老城改造了以后，我们的基础建设完善了，路宽了，路灯有了，水、电、天然气、下水道等等，大城市有的我们城市也有，大城市没有的我们还有。”（访谈对象：古城景区商铺经营者阿布都米吉提）

2.经济效应在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评价指标体系中所占的权重为0.264，在准则层四项指标中重要性排在第二位，得分为5.616分，属于“良”级别。在影响经济效应的因素中，旅游产业地位得分最高，为5.844；地区经济发展与居民生活改善的得分不相上下，分别为5.447和5.416。原因在于南疆地区的气候条件较为恶劣，农业基础比较薄弱，农产品加工转化率不高；南疆地区虽然矿产资源丰富，但对技术性要求较高，南疆地区居民由于文化水平有限，很难从事相关行业；旅游业的综合性、门槛低等特点使其在南疆地区的产业地位日益突出，旅游产业的惠民、富民效果也得到了较好的体现。从要素层来看，旅游扶贫促进了南疆地区和贫困人口的经济收入，为南疆地区贫困人口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也在一定程度上吸引了外来资本的注入。值得注意的是，农副产品销售项得分较高，为5.990分。旅游扶贫一方面通过游客观光采摘、农耕体验等活动，使得农副产品的附加值大大提高；另一方面通过旅行社与农户签定合同或建立乡村电子商务服务点等方式向全国推广南疆美食和旅游文化，以罗布麻茶、巴楚蘑菇、黑枸杞、红枣、核桃、沙棘等为代表的特色旅游产品的开发，帮助了南疆贫困人口农产品的销售，共享了旅游产业发展的成果。物价、房价水平项得分为4.970分，表明旅游扶贫的负面效应表现不明显，南疆地区及当地居民能在旅游扶贫过程中获得一定的经济效益。

3.社会效应在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评价指标体系中所占的权重为0.323，重要性排第一位，得分为5.769，属于“良”级别。影响因素中社会文明进步的得分最高为5.911，社会文化繁荣和社会安全稳定的得分分别为5.823和5.623。南疆地区由于地理位置偏远，当地居民与外交交往交流较少，思想观念相对陈旧落后，旅游扶贫通过举办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节庆活动以及开展传统体育竞技活动，丰富了地区居民的业余文化生活，也提高了社区的知名度，吸引了大量游客与当地居民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居民在参与旅游过程中开拓眼界、增长见识，逐渐地提升自我发展的意识，从思想上根本解决扶贫攻坚的问题。通过“旅游援疆”工作，南疆地区居民与内地省市人民建立了情感的纽带和友谊的桥梁，加强了民族团结,有利于社会和谐稳定。同时，民俗表演、当地特色手工等合作社的成立将民族文化有效“活化”为旅游产品，丰富了游客的体验感、增加了村民的经济收入，也是对各种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成功抢救了许多濒临消失的传统手工艺。

4.环境效益在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评价指标体系中所占的权重为0.2，重要性排第三位，得分为5.940，接近于“优”级别。生态环境保护、居住环境美化、旅游卫生环境三项的得分分别为6.056、5.942和5.801。随着旅游业重要性的提高，当地居民会开始注重对生态环境的保护态度，以使得旅游发展变得可持续。乌什县通过整合安居富民、援疆项目资金的基础上，投入230余万元，对杏花村32套特色民居（其中贫困户6户）实施保护，集中打造成乌什县独具特色的传统民居旅游接待区，对村容村貌、道路、旅游标识标牌等进行建设改造，有效改善了贫困群众生产生活条件。但旅游环境卫生项得分相对较低，根据实地调研得知，南疆地区部分景区厕所未免费开放且环境较差，因此当地景区管管委会、各街办、执法、环卫、爱卫办等组织应成立的卫生联合整治、督查组，使得景区旅游环境卫生得到改善。

5.政策效益在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评价指标体系中所占的权重为0.172，在四个准则层中权重和得分最低，但并不意味着政策效应不重要。旅游扶贫政策是居民从事旅游业的动力与保障，南疆地区通过各种扶持、优惠政策，鼓励社会资本参与旅游建设；针对毕业大学生、返乡务工人员、专业演艺人才、青年创业团队等创新意识较强、条件较好的群体，通过建立“旅游创客”扶持机制，推广“旅游创客”的成功经验和做法，培养本地创客，推动旅游业发展。根据实地调研结果可知，政策效应在就业扶持、培训补助等方面具有一定成效但仍有部分从事旅游业的居民并没有实际享受到旅游扶贫补助等政策。

“在政府的组织下，我到江苏景德镇和山东枣庄土陶传承基地进行了为期10天的参观学习，学习回来后英吉沙县文化馆投入2.2万元为我建了新土窑，还为我购买了烧制土陶用的柴草。”（访谈对象：英吉沙县土陶传承人阿不都热合曼·买买提明）

“因为有税收优惠政策，营业以来暂时还没交过税，听说过政府的补贴，还没有拿到过。目前希望得到政府或旅游管理部门的多多支持，多多宣传，把政府的扶持政策做到位，补贴政策到位。”（访谈对象：阿克其格村农家乐经营者艾萨·托合提巴拉提）

五、结论与讨论

（一）结论

本文从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角度出发，构建包括经济、社会、环境、政策效应四方面在内的多层次旅游扶贫民生效评价指标体系，运用层次分析法与熵值法进行了权重分析，并根据调查数据对南疆地区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进行了研究，研究结论如下：（1）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益总得分为5.618，属于“良”级别。其中，环境效应的得分最高为5.940，接近“优”级别；政策效应得分最低为4.982，属于“合格”级别。（2）社会效应在南疆旅游扶贫民生效应评价指标体系中所占的权重的重要性排第一位，其次为经济效应与环境效应，政策效应权重排最后一位。（3）旅游扶贫提高了南疆地区及居民的收入水平，旅游业的发展为当地居民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有利于传统文化的保护和居民思想观念的转变，加大了居民与外界的交流，促进了民族团结和社会和谐；有利于生态环境保护和居住环境美化，但旅游卫生环境仍需加强改善；旅游扶贫政策效应在就业扶持、培训补助等方面具有一定成效但应注重旅游扶贫补助等政策的落实情况。

（二）讨论

旅游产业发展对贫困人口生活、生计和生存等切身利益的影响是旅游扶贫需要直面的现实课题。分析影响南疆民族地区旅游扶贫民生效应的制约因素，思考解决旅游扶贫民生效应的调适之策，探索旅游扶贫防返贫对策，仍是今后需解决的问题。本文仅对南疆地区2018年旅游扶贫的民生效应进行了评价，采用时间序列，对南疆地区旅游扶贫民生效益进行连续追踪，对于旅游扶贫民生效应的变化及变化因素的探索仍需进一步研究和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