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山,雷神山,钟南山,三山镇毒;医者心,仁者心,中国心,齐心抗疫。
在疫情面前,钟南山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很多人心中的“支柱”。17年前,是他,领军战非典;17年后,又是他,披挂上阵,冲到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第一线,给全国人民吃下定心丸,在危急时刻展现了国士无双的风范!
当我们翻开钟南山的家史,惊讶地发现,站在钟南山身后的,是一个与其母亲廖月琴密切相关的极硬核的廖氏家族:
林语堂,享誉世界的文学大师,他的妻子叫廖翠凤;
殷承宗,闻名于世的著名钢琴演奏家,他的母亲叫廖翠娥;
林俊卿,著名音乐家、“林氏咽音练声体系”的创始人,他的母亲叫廖翠畴;
戴魁戎,中国工程院院士,骨科生物力学专家,他的母亲叫廖素琴;
廖永廉,医学博士,1957年发现福建省首例钩端螺旋体病,曾任厦门市卫生局专家顾问,厦门市政协委员……
是的,这些杰出人物,都是鼓浪屿廖家的成员。
鼓浪屿廖氏家族,是真正的“精英豪门”,这个大家族人才辈出,在近百年歷史里留下了许多大爱无私、荡气回肠的故事!
【家史】
林语堂廖翠凤夫妇:凤谐鸾和
文坛佳话
林语堂,1895年出生于福建龙溪(今漳州),原名和乐,后改玉堂,又改语堂,中国现代著名作家、学者、翻译家、语言学家,早年留学美国、德国,获哈佛大学文学硕士,莱比锡大学语言学博士,回国后在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厦门大学任教,曾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美术与文学主任,于1940年和1950年先后两度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作品有《京华烟云》《啼笑皆非》等,在中国文坛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廖家在鼓浪屿的祖宅位于漳州路44号和48号,通常这处祖宅被叫作廖家别墅,但流传更广的一个叫法是“林语堂新娘房”,当年林语堂就是在这里和妻子廖翠凤成婚的。
林语堂的岳父廖悦发是从当时的福建龙溪县来厦门的廖氏二代,他最初跟着父亲廖宗文在竹树脚礼拜堂附近开了一家竹器店。廖宗文白手起家,不仅钱庄生意遍天下,家族更是人才辈出。
廖宗文育有四子:廖清霞、廖悦发、廖天赐、廖天福。
后来,老大廖清霞迈出了下南洋的脚步,到了印尼,通过打拼开了修造船厂以及土产公司。随后,廖悦发也到了印尼,兄弟齐心,在异域他乡赚得盆满钵满。得到原始财富积累的廖悦发,最终回到了厦门。
回厦门后,他开始涉足多个领域。1910年,廖悦发开钱庄,同时,早期厦门的第一码头、大同酱油厂等,廖悦发均有投资。
然而,上世纪30年代,廖家在印尼的公司遭遇火灾,加之内地与海外往来生意被拖欠巨款,资金链断裂,廖家也由此家道中落。好在廖家致富后,非常重视教育子女,和鼓浪屿很多世家都有姻亲关系,子孙后辈尽出人才。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还是廖悦发的二女儿廖翠凤与大文豪林语堂的传奇婚姻。
1912年,林语堂考入上海圣约翰大学,才华-横溢的他深得女同学的崇拜,在众多的崇拜者中,林语堂和来自鼓浪屿、就读于上海圣玛丽亚女校的陈锦端走到了一起,两个人情投意合,很快就陷入热恋中。
可惜这段热恋被陈锦端的父亲陈天恩拆散。陈天恩是鼎鼎有名的淘化大同实业有限公司的创立者之一,富甲一方,同时他还是一名出色的医生。
陈天恩十分明确地要求女儿必须和林语堂分手,因为他已经为女儿订了亲。为了缓和矛盾,陈天恩给林语堂介绍了自己的邻居、廖悦发的二女儿廖翠凤。
彼时的廖翠凤同样就读于圣玛丽亚女校,她是林语堂的崇拜者之一,她的哥哥和林语堂也是同学,有时假期回鼓浪屿,林语堂常到廖家串门吃饭。
廖翠凤早已芳心暗许,但廖家人有着和陈家同样的疑虑:出生大富之家的小姐跟着一个穷牧师的儿子(林语堂的父亲林至诚是漳州的牧师),以后能幸福吗?廖翠凤的母亲曾担忧地说:“和乐(林语堂的本名)是牧师的儿子,家里很穷。”廖翠凤却坚决果断地说:“贫穷算不了什么。”
廖家见女儿如此坚决,也就应下这门亲事,两人在廖家成了婚,由于不是入赘,所以他们的新房被安排在偏房,新婚之夜,林语堂直接把结婚证烧掉,说“结婚证是为离婚准备的”,言下之意是要和廖翠凤过一辈子,以报她不嫌贫下嫁于他之情。
而陈锦端坚决反对父亲安排的姻亲,后来远走海外,直到30多岁才回国和厦大一位教授走到一起,终生未育。据说林语堂的《京华烟云》,就是以他自己的这段情感往事为背景创作的。
婚后,廖翠凤便陪着林语堂到美国哈佛大学留学,攻读硕士学位。
刚到美国,他们的日子过得很艰难,廖翠凤没有工作,林语堂本来是有助学金的,可是留学生总管拿着这笔钱去炒股,投资失败后自杀了。两个人失去了生活来源,生活极其困顿。廖翠凤外出打工,自幼家境优越的她,承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她还卖掉陪嫁的首饰,补贴家用。林语堂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之后,林语堂继续求学,他先在歌德的故乡耶鲁大学攻读莎士比亚,获得硕士学位,又到莱比锡大学攻读比较语言学,获得博士学位。
结婚快四年了,廖翠凤才敢怀孕。由于经费不足,他们不得不决定回国分娩。
1927年至1936年,林语堂在上海,抗战初期,林语堂写了不少文章宣传抗日,廖翠凤也走出家门,担任了纽约华侨妇女发起的救济会的副会长。她不仅是他的生活伴侣,更是他的知己与战友,二人生育了三个女儿。
1936年,林语堂应赛珍珠之邀赴美写作,先住在宾夕法尼亚省的乡村里,觉得不方便,后迁居纽约。林语堂在美国住了30年,既没有入美国籍,也没有办长住的绿卡,只带着中国的一张护照。
1966年,林语堂回国,定居台湾,出版《平心论高鹗》,讨论《红楼梦》后四十回真伪问题,引发红学辩论。1967年,林语堂受聘为香港中文大学研究教授,主持编纂《林语堂当代汉英词典》,林语堂视此为写作生涯巅峰之作。
1975年,林语堂出版《京华烟云》,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
1976年3月26日,林语堂逝世于中国香港,灵柩被运回中国台北,埋葬于林家庭院的后园。
观其一生,林语堂无论风光或落寞,都与廖翠凤携手同行,成就了一段佳话。
廖永廉陈锦彩夫妇:医学翘楚
强强联姻
廖永廉,1916年出生于福建厦门,1943年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医学院,获医学博士学位。毕业后,他留在上海行医,后来为了照顾母亲回到鼓浪屿,他先是自己开诊所,后受聘于林遵行医院。新中国成立之后,他担任厦门市第二医院(原救世医院)内科主任,龙岩地区第二医院副院长,福建省第一例钩端螺旋体病就是他发现的。
廖家的后人中,有一对很受鼓浪屿人尊敬的夫妇,鼓浪屿人称他们为廖医生和廖医生娘,他们就是廖家三房的廖永廉和陈锦彩夫妇,钟南山院士的舅舅舅妈,二人都是厦门医学界的翘楚。他们的结合,是鼓浪屿医生世家到现在还为人称道的联士因。
陈锦彩出身于名医世家,伯父陈天恩结合中医研制的“猪肚粉”,現在还是医治儿童消化疾病的一剂良药。陈天恩的儿子陈希佐、陈希礼、陈希和、陈希圣也都是一方名医,在各自的领域都卓有建树。陈锦彩的父亲陈天宠同样医学成就很高,他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医学院,毕业之后在上海工部局医院担任外科主任,可惜天妒英才,45岁时不幸因肺炎和脑膜炎并发去世。
陈锦彩出生于上海,先后就读于上海基督教教会小学、厦门集关小学、上海圣玛丽亚女中和国立上海医学院红十字会附属高级护士学校等。抗战期间,她在上海十九路军伤兵医院、上海工部局隔离医院和上海中山医院担任护士。回鼓浪屿定居后,曾任厦门基督教女青年会青年部干事、鼓浪屿区侨联副秘书长。
廖、陈两家是世交,后来两人坠入爱河。1943年,廖永廉与陈锦彩在上海结婚,1948年,夫妻俩举家回鼓浪屿漳州路44号、48号定居。
有意思的是,陈锦彩的堂姐就是林语堂的初恋情人陈锦端,但嫁到廖家之后,按辈分,陈锦彩得称呼林语堂为堂姑父。
廖家人大多通英语,每逢外宾来岛,廖家便成为接待的一部分。廖永廉才情并茂,夫妻伉俪情深,且医者仁心。解放初,来鼓浪屿寻访廖永廉的疑难病患中,多有内地贫苦农民,不但能获得悉心治疗,他还经常把付不出住院费的病人移到家中将息,陈锦彩亲自熬鸡汤照顾病人。
廖永廉1976年退休,一直到去世,鼓浪屿人仍然叫他廖主任,称陈锦彩为“廖医生娘”。夫妇二人古道热肠,一直受老鼓浪屿人的称道和感佩。
著名诗人舒婷在她的散文集《真水无香》中写道:“仅提陈锦彩,知道的人也许不多,要是说起廖医生娘(廖娘),那真是无人不晓。廖娘一辈子热心参与本岛大大小小事件,官方的、民间的、教会的、家族的、邻里的,廖娘总是有求必应,有应必不吝使力。”
上世纪90年代初,因看到医学院的学生只能三四个同学共用一具人体上解剖课,陈锦彩和廖永廉专门到厦门市卫生局询问遗体捐献的情况,卫生局回复还没有开始这项工作。2007年,厦门成立了人体器官捐献委员会,得知消息后,已经90岁的陈锦彩马上风风火火地和委员会联系(廖永廉于1994年去世),办理了自愿捐献眼角膜和遗体的手续。
如今,已经103岁的陈锦彩依然思维清晰、身体健康。钟南山回鼓浪屿也会去看望舅妈。
廖永廉和陈锦彩共育有四个孩子,除大女儿廖彩廉因病早逝外,其他三个儿女都事业有成。大儿子廖少廉毕业于广州中山大学,现任厦门大学南洋研究院副院长、世界经济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小儿子廖幼廉、小女儿廖彩廉均留学美国获得博士学位。
钟世藩廖月琴夫妇:经风历雨伉俪情深
廖月琴(1911-1966),毕业于协和医科大学的高级护理专业,新中国成立后曾担任现中山医科大学肿瘤医院副院长,是广东省肿瘤医院的创始人,曾被派到美国波士顿学习高级护理。“文化大革命”期间,56岁的廖月琴不堪红卫兵与大字报的羞辱而自杀。
钟世藩(1901-1987),福建厦门人,儿科医学专家,国家一级教授。1930年毕业于北京协和医学院,之后又取得美国纽约州立大学医学博士学位;1946年出任广州中央医院(今广东省人民医院)副院长,并受聘为岭南医学院儿科教授;1948年出任广州中央医院第二任院长;1949年受聘于世界卫生组织医学顾问;1953年调任华南医学院儿科教授、主任;195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1911年,廖月琴出生于声名显赫的“鼓浪屿廖氏家族”。她的父亲廖超熙,是廖悦发弟弟廖天赐的儿子,他下过海经过商,思想超前。廖月琴的母亲谢淑媛出自大家族,温柔贤惠,能识大体。年少时,廖月琴在当地毓德女中读书,而后考了协和高级护校。虽然出身名门,但廖月琴选择了当时被认为是“伺候人”的护理专业。从此,廖月琴走上了献身医学的路,也因此遇到了一生挚爱:钟世藩。
钟世藩1901年出生于厦门,幼年就失去双亲,总角之年就被人带到上海,给一户人家做仆人。即便寄人篱下,生活贫苦,他始终坚信:唯有读书能改变命运!一边做苦工、一边刻苦学习的钟世藩,终于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北京协和医学院。
协和医学院实行严格的淘汰制。钟世藩同届学生40人,只有8人拿到了学位,钟世藩就是其中之一。
1930年,钟世藩从协和毕业后,又在美国纽约州立大学拿到医学博士学位,即便是在美国,能拿到医学博士者亦是精英中的精英,然而,钟世藩却毅然决定回国。
回国后,钟世藩成为我国著名的儿科专家,是赫赫有名的“八大金刚”之一,同时也是我国著名的病毒学专家,他创办了中山医学院儿科病毒实验室,是我国最早的临床病毒实验室之一。
两人相恋后,由于钟世藩出身贫寒,还比廖月琴大了十岁,门不当户不对,年龄也不相当,遭到了廖家家长的反对,但廖月琴认定了的事就要做,认定了的人就要嫁。
1934年,23岁的廖月琴与钟世藩结婚。廖月琴与钟世藩成婚后两年,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取名钟南山。
1937年,日军攻陷南京,钟家一行从南京迁到贵阳,在贵阳中央医院工作。此时的钟世藩,担任贵阳中央医院的院长兼儿科主任,廖月琴又生下了一个女儿。曾经,廖月琴是家人捧在手心的公主,嫁到钟家后,过着贫困的日子,住的是破烂茅屋,粗茶淡饭有时都吃不上。但廖月琴的心却异常平静,无论生活如何起风浪,她始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抗战胜利之后,一家人搬到广州定居。钟世藩的工作非常忙碌,照顾家庭、教育孩子的重任就全都交给了廖月琴。
1949年,钟世藩被世界卫生组织聘为儿科教授,当时,国民党政府的内政部卫生司司长王祖祥频繁到访,动员钟家带着广州中央医院的13万美元财产去台湾。钟世藩铿锵有力地回答道:“是中国人就得呆在这里,而不是离开。”
广州解放后,钟世藩将13万美元交给了解放军的临时军管会。即便经历磨难,钟世藩从来没有后悔过留在祖国大陆,不改爱国之心。
新中国成立后,廖月琴担任中山医科大學肿瘤医院副院长,她还是广东省肿瘤医院的创始人,为中国医学事业,鞠躬半生。为了能做好工作,廖月琴去上夜校,读的书都是关于解剖、肿瘤的,钟南山就问母亲,学这些干吗,都半百之人了。廖月琴的一番话,令钟南山留下很深印象:“我要当肿瘤医院的院长,总不能连肿瘤是什么都不知道。干一行,爱一行,干一行,懂一行。”
廖月琴54岁时,家族有过病史的她,也得过一次心肌梗死,她的姐姐就因此病去世的。而坚强的廖月琴住院时,并没有让当时还在北京上学的钟南山知道。
廖月琴非常负责,要保持病房的干净,为了病人不受感染,拒绝了当时医院党委宣传部要在墙壁上贴一些语录的要求。后来仅因这个原因,“文化大革命”时,她被安上了罪名,受到批判。56岁的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用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来抗争不公。
钟世藩为了缅怀妻子,将廖月琴的骨灰一直存放在卧室里,陪伴了整整12年。
廖月琴含恨离世,丈夫钟世藩也没能逃脱厄运。“文化大革命”开始后,钟世藩被扣上“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本是儿科医学专家,却失去了医生的工作,被指派到儿科洗奶瓶,不能出诊,不能搞科研,这让古稀之年的钟世藩既痛心又无奈。
经历浩劫的钟世藩挺了过来,在晚年时,他想为祖国留下一本医书。
1975年,74岁的钟世藩开始写《儿科疾病鉴别诊断》,直到1978年写完,耗费了3年的时间。而当时的他已患白内障,视力严重下降。为了赶在自己“失明”前写完,他强忍不适翻阅医书,一字一句艰难地写。
钟南山心疼劝道:“您年纪这么大了,写得这么辛苦,就不要写了吧!”
钟世藩一口回绝:“不写让我干什么?让我等死吗?”
历经4年艰辛,钟世藩终于写出了长达40万字的《儿科疾病鉴别诊断》,由此得到的稿费3000元,钟世藩把其中的1500元给了帮他抄书的温医生作为酬谢,另外1000元给了当时帮助他查阅资料的人,自己留下500元买了《儿科疾病鉴别诊断》送给了别人,等于是稿费一分都没剩下。此书后来成为我国儿科医学的名著,对我国儿科医学的发展贡献极大。
1987年6月22日,钟世藩离开了人世。在去世的前几天,沉默寡言的钟世藩主动与儿子、女儿拥抱在一起。他深知自己日子不多了,他不住地叮嘱儿女:“一定要把我的骨灰和你们母亲的骨灰混在一起,投入大海中。”
钟南山李少芬夫妇:珠联璧合成就非凡
钟南山,福建厦门人,1936年10月出生于南京,中共党员,中国工程院院士,著名呼吸病学专家,曾任广州医学院院长、党委书记,广州市呼吸疾病研究所所长、中华医学会会长。曾获白求恩奖、第十一届光华工程科技奖成就奖、中国全国先进工作者(1995年、2003年)、10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2009年)、“感动中国2003年度十大人物”等荣誉,被授予中国首批国家级有突出贡献专家称号,因在抗非战斗的卓越表现,被广东省委、省政府授予唯一一项特等功。现任国家呼吸系统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主任、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组长、国家健康科普专家。
1936年10月,钟南山出生,因生于钟山以南的南京中央医院,遂取名钟南山。
19岁那年,钟南山考入北京医学院,拉开了自己从事医学事业的帷幕。钟南山不仅成绩优异,而且德智体关全面发展,田径、游泳、篮球、举重等,他都积极参加。
钟南山的田径、球类都极棒,1959年第一届全运会400米栏比赛,他以54秒6打破男子组全国纪录。优秀阳光的他,也在此时吸引了一个女孩子的目光,她叫李少芬。
与钟南山同岁的李少芬,16岁就入选中国女子篮球队,作为国家第一批篮球运动员,为国征战长达14年!电影《女篮五号》,就是以李少芬所在的球队为原型。14年里,她代表中国女篮,为中国捧回了多个大奖:在法国举办的“四国女子篮球比赛”中,中国女篮一举夺得冠军;在由中国和印尼牵头举办的第三世界新兴力量运动会中,李少芬随队出征,获得世界总冠军!
1960年,钟南山毕业于北京医学院(现北京大学医学部)并留校任教,他和李少芬的感情也十分稳定,别人恋爱总是花前月下,他俩恋爱却经常约在球场。因为李少芬频繁集训和出国比赛,二人聚少离多,但感情一直很好,顺利步入婚姻殿堂。二人的新房是体委安排的,不足10平米,只摆得下一张床和最简单的家具。和那个年代大多数婚礼一样,没有钻戒、关酒、婚纱,客人们吃块喜糖就算办了仪式。
婚后第二年,李少芬还在法国举办的“四国女子篮球比赛”中夺得冠军。1966年,她本来可以留在国家队当教练,但还是执意离开,选择回到了广东,原因特别朴素:要照顾养母和公公婆婆。她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程,选择回到广州一边照顾公婆,让钟南山免于后顾之忧,一边继续为祖国事业发光发热,做一名普通的女篮教练。
1979年至1981年,钟南山赴英国爱丁堡大学附属皇家医院、伦敦大学圣巴费勒姆医学院学习。由于当时的英国法律不承认中国医生的资格,导师不信任钟南山,甚至怀疑他能否完成学业。钟南山暗下决心为祖国争口气。他拼命工作,取得了6项重要成果,完成了7篇学术论文,其中有4篇分别在英国医学研究学会、麻醉学会和糖尿病学会上发表。求学期间,为了研究“吸烟(一氧化碳)对人体影响”的课题,他猛吸一氧化碳,冒着生命危险让自己血液中一氧化碳含量达到22%,相当于一个人连抽60多支香烟……
他的勤奋和才干,彻底改变了外国同行对中国医生的看法,赢得了他们的尊重和信任。当他完成2年的学习后,爱丁堡大学和导师弗兰里教授一再盛情挽留。但钟南山回国报效的决心已定,他说:“是祖国送我来的,祖国正需要我,我的事业在中国!”
1981年,钟南山学成回国,1983年研制成功微型最高呼气流速仪,填补了国内空白,1984年被授予首批国家级有突出贡献专家称号,1985年后被指定为中央领导保健医生,受聘为世界卫生组织医学顾问、国际胸科协会特别会员、亚太分会理事。1993年,钟南山因工作出色,受到广东省人民政府通令嘉奖,1995年任博士生导师,1998年6月起任中国工程院医药卫生工程学部副主任。
钟南山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到了最好,也因此获得了极高声誉:2003年度“感动中国人物”、广东省委省政府授予的唯一一项特等功、广州市授予的“抗非英雄”、国内卫生系统的最高荣誉称号——白求恩奖章……
李少芬和钟南山生了一儿一女:女儿钟帷月,儿子钟帷德。女儿钟帷月,遗传了母亲的44-育天赋,获得过世界短池游泳锦标赛100米蝶泳冠军,打破了短池蝶泳世界纪录。儿子钟帷德子承父业,是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教授。
2004年,由于身体透支得过于厉害,钟南山得了心肌梗塞,放了一个支架。已经68岁的钟南山决定加强体育锻炼。李少芬成了钟南山的私教,为他制定科学的健身计划。他们把家里的一个小房间改成健身房,甚至连门框上都装上单杠,除了日常的健身训练,只要钟南山一得空,李少芬就拉着他去游泳、打球、爬山。
2003年,非典,67岁的钟南山在第一线,那时他说:“把病情最严重的病人都送到我这儿来。”
2020年,新冠病毒,84岁的钟南山还在第一线。他劝所有人不要去武汉,不要出门,可自己却逆45-去了武汉。
2003年,在很多权威人士判定“病原基本可确定为衣原体”,建议使用抗生素治疗时,他多次反对:病原不是衣原体,不能使用抗生素。
2020年,当未知病毒在隐瞒中蔓延,不敢说不能说时,他直接站出来确定:“新冠病毒可以人传人。”他在接受采访时,眼含热泪,声音难掩哽咽:“武汉是能够过关的,武汉本来就是一个很英雄的城市。”
《人民日报》评价钟南山院士:既有国士的担当,又有战士的勇猛,令人肃然起敬。
时隔17年,他依然像一颗定心丸,在国家最危急的时刻出现在公众面前,熬到双眼血丝密布依旧目光灼灼,传递着必胜的信念。
【轶事】
林语堂幽默演讲
1936年,美国纽约举办第一届关书展,主办者安排林语堂作演讲。当时,他的《吾国与吾民》正在热销,读者争相一睹其风采。林语堂一身蓝缎长袍,风趣幽默地纵谈其作为东方人的人生观和创作经验,听者不断报以热烈的掌声。大家正听得入神,林语堂突然收住语气说:“中国哲人的作风是有话就说,说完就走。”说罢,拾起烟斗,挥了挥长袖,走下讲台,飘然而去。在座的人面面相觑,好几分钟后才反应过来,拿起纸笔追将出去。
陈锦彩:救人是不怕的
有一次,陈锦彩邻居的女主人跳井身亡,公安人员要用铁钩捞尸,陈锦彩看见了连忙阻拦,她说:“你们这样乱耙,不但衣裤破烂不堪,恐怕还会皮开肉绽,那死者就更可怜了。”
那口井的井口很小,男人下不去,陈锦彩就自告奋勇下井捞尸。她小心踩着井壁下到井底,给死者整理好衣服,拴好绳子,让上面的人把死者慢慢拉上地面。
对于这件往事,当人们问她下井怕不怕时,陈锦彩说:“救人是不怕的。”在她眼里,救人,无论是救活人还是救死人,都应当尽职尽责。
废墟下重生的钟南山
1937年,日军全面侵华后,日本战机开始在南京上空连番轰炸,一枚炮弹炸塌了钟家的房屋,尚在襁褓的钟南山,被埋在废墟之下。在生死关头,钟南山的母亲廖月琴不顾一切冲回废墟。她徒手将瓦砾、碎石挪开,双手鲜血淋漓,最终,在一片瓦砾堆里,她发现了钟南山,他的脸已经变黑了,呼吸十分微弱,再晚一会儿,世上便再无钟南山!
【家教】
言出必行仁爱友善
对于子女的培养,钟家有自己独特的教育方法。子女的优秀离不开上一辈人的引导,父母的言传身教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子女的品格和习惯的养成,为他们今后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这一点,钟家人都做得很好。
钟南山上小学时经常逃学,学习很差,还留过两次级。但鐘世藩和廖月琴并未过分苛责,而是一直耐心引导。五年级时有一次考试,他偶然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廖月琴知道了很高兴,说:“南山,你还是行的啊!”钟南山很受鼓舞:“那时我觉得妈妈一下子把我的一个亮点找了出来,我有了自尊心,觉得有人表扬我,从那时起我就开始认真读书了。”
钟南山还回忆道:“当时我看到别的孩子有自行车,非常羡慕。妈妈对我说,你要是小学毕业能考到前5名,我就奖励你一辆自行车!”
1949年,钟南山在岭南大学附小(现在的中山大学附小)读书,学校根据平时的成绩发了一份成绩单,他排在第二名。那一年解放军南下,国民党发行金圆券,通货膨胀非常厉害,家里生活很困难。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廖月琴还是给他买了一辆自行车,兑现了自己的承诺。钟南山说:“那是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候,母亲仍咬牙兑现承诺,从那时起,我就记住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只要你答应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这就是妈妈教给我的。我现在对我的孩子也是这样,要么不答应,答应了我就一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