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拉斯基;马克思主义;资本主义;政治学;自由主义
摘 要:哈罗德·拉斯基作为英国现当代对自由主义危机和发展弊端进行反思与评判最为激进的代表人物之一,以独特的视域研读、审视和阐释马克思主义,很大程度上纠正了传统马克思主义研究的范式,为实现马克思主义的英国化,将马克思理论与英国的传统哲学方式进行融合做出了重要的试探,为之后英国马克思主义的体系建构创造了重要的发展条件,体现了独特的时代价值和理论价值。
中图分类号:B15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1-2435(2020)03-0055-07
Harold Laskis Ideas of Marxism and Contemporary Reflection
WEI Ning-hai (School of Marxism,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 Nanjing 211166, China)
Key words:Laski; Marxism; capitalism; political science; liberalism
Abstract:Harold Laski was one of the contemporary representatives in Britain who reflected and criticized the crisis of liberalism and the disadvantages of its development to the most radical extent. He studied, investigated and interpreted Marxism from a particular perspective and corrected the paradigm of traditional Marxist research, which had made a great exploration to realize the Anglicization of Marxism and to fuse Marxist theory with British traditional philosophy, and had set the stage for the later system of British Marxism, and had embodied distinctive value of times and theory as well.
哈罗德·拉斯基在上世纪凭借“对自由主义思想理论的一种新审视与再思考”,敏锐觉察到传统自由主义已行将就木,[1]8提出了一种介入了马克思主义元素的政治思想,并致力于将这种政治思想向经济社会领域拓展,进而切中西方社会经济状况严重不平等现象的要害。拉斯基的马克思主义思想,是对“正统马克思主义”的一种纠正与革新,引领了后来整个英国马克思主义的发展。那么,拉斯基的马克思主義思想是在什么样的背景下产生的?主要的思想内涵包括哪些?又能够为我们提供哪些反思的空间呢?
一、拉斯基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内在逻辑建构
众所周知,文学传统(Literary Tradition)始终在英国的学术传统中具有无可替代的核心作用,纵观整个英国的学术发展史,也始终是围绕着文学传统来建构的。当人们在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这段时间来思考社会的组织过程和文化建构问题时,发现并不是社会学家在从事这一研究,因为当时的英国,根本没有社会学家,社会学的概念还是停留在传统的理解当中,并没有获得发展,更谈不上通过量化的研究方法对社会问题进行重要的研究了。唯一能观察到的是强烈的文学批判,它们充斥并掌握着整个学术界。学者们通过研究小说、散文、戏剧来理解社会的组成和运作。他们采用阐释学的方法而非社会学的实证方法,所重视的是价值,而非社会学传统所重视的事实。[2]所以,1930年以前,英国历史学者鲜有引用马克思主义。
拉斯基是马克思主义在英国得到推广的主要推手。虽然19世纪英国已经有少数文人借用马克思的观点讨论中古时代的社会问题,但是并未涉及到马克思主义的学理性探索。直到20世纪初,随着一些奥地利、意大利和德国学者陆续引用马克思主义讨论古代希腊、罗马史,像威廉·保罗这样的英国学者才开始纷纷效尤。[3]大致来说,在30年代之前,英国的工人阶级社会史研究主要还是受汤恩比、韦伯夫妇、汉蒙夫妇和柯尔夫妇的影响,所谓的马克思主义在英国并未形成主流思潮。[3]拉斯基此时却能够在理论荆棘中开辟一条蹊径,成为一位依据历史方法阐明政治思想理论、对资本主义政治制度进行批判的代表性人物。
当时的拉斯基深谙要使自己的思想理论能说服人们,并有用于社会,必须借助前人的理论。[4]181-182因此,他分析论证问题的模式就是从理论原则到现实,进而以理论原则批判现实,据此论证现实应当符合理论原则的预期。即从历史的思想理论中,先假定存在一些人类公认的,永恒不变的准则,再用这些准则去衡量社会现状,进而得出结论,并改造社会现状。例如他在《主权的基础》一书中,就特别注重历史事实的分析,并得出国家是“一组特别历史事实产物”的见解。
拉斯基接触马克思主义后,在1927年出版的《我所了解的共产主义》一书中,多次提起并深刻认识到“马克思对黑格尔感到兴趣的地方,不是他的学说的效果,而是他的方法。使马克思得到启发的是黑格尔所说的每一个时代所产生着矫正本时代缺点的因素的见解”。[5]27充分表露出他对马克思的这种思维取向的赞赏。自此,他还积极吸纳了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和经济分析方法,不再盲目迷信古典自由主义的政治、经济和思想文化架构,并从业已发生了深刻变化的客观社会现实出发,通过对资本主义社会现实的批判,以及对已出现过的国家社会制度利弊进行整体的、透彻的考察,提出了一系列重构、修正和补充的认知与见解。所以,拉斯基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方法,并不局限于理论体系的构建与文本的解读,他注重在现实社会发展进程中,进行系列比照与追问,展示自己对马克思主义的认知态度和价值取向。他的这种方法,也秉承了英国经验论传统遗风。拒绝抽象的理论构建,主张在具体问题的具体分析过程中展现理论的“技艺”。因此,他的文本著述具有鲜明的经验特征,基本上都会牵涉到英国的具体问题,并在具体分析过程中,折射出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印迹来,体现出一种既非传统、正规,又非教条、修正地认识理解马克思主义的范式。尽管这种范式蕴含着马克思主义思想品质,但从根本上说,它并没有能够将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社会现实、历史条件紧密契合起来,带有浓厚的主观构想和逻辑推理色彩,在相当程度上成为超越现实,游离于历史条件之外的议论。[6]181这反映出拉斯基对初始路径的依赖,深刻制约着他的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发展,所以,拉斯基感受到了马克思主义的正确性,却始终达不到创造英国本土马克思主义的应有高度。但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急剧变化的时局带来的实践发展给拉斯基提出的问题,可能要远远超出马克思主义原有视域和理论半径。拉斯基能努力按照马克思主义思维取向研究时代需要的新哲学,即使身处“右派”云集的伦敦院校,同样能够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并坚持认为国家各自建立“本国马克思主义”是实现世界治理的前提条件,[7]48体现出了支撑他开辟英国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理论品质。[8]99
二、拉斯基马克思主义思想的阶段化逻辑建构
拉斯基一生思想表现出“多元主义国家观”“费边主义”“拉斯基—马克思主义”“民主社会主义”等多个特征鲜明的阶段,成为对英国政治具有相当影响力的社会主义政治学家。美国人菲利克斯·弗兰克福特曾言,拉斯基“对西方政治思想和政治行动的影响也许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大”。[9]580美国政治学教授约翰·斯坦利认为,不管怎么说,在20世纪30年代,拉斯基在欧美亚三大洲既是社会主义的灯塔,又是自由主义的一盏明灯。[10]720世纪20年代初期,拉斯基是在其多元主义政治观念形成之后,才逐步接触、接受马克思主义的。因此,在其庞杂的思想体系里,深深地植根于这样两个思想基因,即一以贯之的自由主义情愫和不断地吸纳、包容理解各时代多元学说的姿态。[11]101-105也正是这种缘故,拉斯基在他自己思想的演变进程中,总是会凸显出一种似乎不连续的阶段性。
拉斯基思想体系中的马克思主义思想印迹也是极具鲜明的阶段性走向,基本上呈现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十月革命”后到经济大萧条前(1917—1929)。期间,拉斯基在批判资本主义的基础上有条件地接受马克思主义。但此阶段因其尚未真正领悟马克思主义的真谛,仅仅把马克思主义价值体系视为一种思潮,并未完全转向马克思主义。无产阶级、国家等一些马克思主义的核心概念,在拉斯基的思想中只是与其他诸多政治概念相平行的政治学术语,比如在他的理解中,国家并不具有特殊性或重要性,它只是分属于社团中的一部分或者一种独立存在方式,而无产阶级的问题更是为他所忽略。[12]10可以说,处于多元主义政治阶段中的拉斯基,马克思主义的因素只不过在他的政治观点中不断闪现和萌发。他在1919年创作的《主权的基础》,就是这种成长的集中体现。从这部著作可以观察到,马克思主义虽未能构成拉斯基这一阶段的主导逻辑,但如前所说,马克思主义的积极因素正在他的思想中聚集和成长。当然,在拉斯基创作的早期还有大量的作品包含着对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讨论,如《卡尔·马克思》(1921)、《社会主义与自由》(1925)、《我所了解的共产主义》(1927)、《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价值和缺点》(1928)等。特别是在《卡尔·马克思》一文中,拉斯基就曾站在政治学的立场对马克思的有关工人阶级斗争的理论进行了分析,他在回顾了马克思的一生之后认为,马克思的革命理论在某种意义上是对包括英国宪章运动、边沁的个人主义、欧文的空想主义等在内的一系列重大事件或理论的延续,因为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终极目标,即实现人的自由。[13]在1927年发表的《我所了解的共产主义》中,拉斯基系统地对马克思主义的内容做了阐述,以批判的视野介入到马克思的共产主义领域中,宣传了马克思主义的主要观点、基本原理、赞扬了“十月革命”,并对马克思主义进行了赞扬和肯定。在强调共产主义要总结经验教训的同时,极力抨击布尔什维克主义中的宗派主义,并反对暴力革命。由此可见,拉斯基是反对以暴力革命推翻现行社会制度的,并主张避免革命,用改良防止革命。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拉斯基肯定了列宁的“起义是一种艺术”,但还是认为这在历史上是非常少见的,既或具备了这种环境,也只有杰出天才人物才能顺势加以利用。[5]127-128坦率地讲,即使马克思的暴力革命理论在当时拉斯基的思想中未能占据主导地位,但马克思主义中的诸多思想正成为拉斯基构建自己理论的重要推动因素。[14]49
第二阶段是激进的“红色十年”(1930—1940),由于受繁杂多变的时代格局影响,此阶段拉斯基已从多元主义转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学人吴恩裕(拉斯基的博士生)认为,“美国实用主义,英国功利主义、康德哲学这些因素,在拉斯基思想中也许都有,但最重要的却是马克思学说的成分。他自《国家的理论与实际》(1935年)一书出版以后,几乎没有一本书不具浓厚且带批判的马克思理论色彩。”[15]实际上,拉斯基是想探寻一条真正的通往马克思主义的道路,以此才公开宣称自己马克思主义的立场。从拉斯基的文本逻辑可以判断,拉斯基对马克思主义的态度已经迈入第二阶段,即从一名旁观者转向热情的推崇者,转向在具体的社会实践中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探索与运用。随着拉斯基对资本主义批判的不断深入,他已经充分意识到马克思主义理论本身蕴含着更加丰富的真理性,他开始冲破社会现象的表层,不再局限于对政治权利在社会配置层面的追索,而是转向对本质层面的经济权力的不对等性的批判。同时要求对经济权力进行约束,建立监督机制,使树立在其上的政治权力实现民主平等。[13]75-76据此观点,拉斯基认为国家无法包容和代表所有的社会关系;国家的权利不应当是无限的,不受制约的,社会权力不应当完全集中于国家,而应当分散于社会;权力过于集中国家,这会导致权力失控和权力滥用,会使人民的自主性和创新精神受到压抑。所以“国家只是人类团体的许多形式之一”[14]65。拉斯基认为马克思主义真正的优越性与科学性在于它是关于社会整体的哲学,而不只是某一门具体的“科学”。在此之后,他果断舍弃费边式的渐进性社会主义立场,转而强调英国的工人运动必须直接接受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因此,他“成为英国学术界第一个敢于公开使用马克思主义观点的著名知识分子学者”。[9]360-361
第三阶段是二战期间及战后(1941—1950),此阶段中现实的社会重大事件为拉斯基的理论发展提供了诸多的鲜活素材,也使得拉斯基在分析社会主义时更加游刃有余。早在二战初始阶段,拉斯基经历过“红色十年”准马克思主义者的亢奋后,坚定认为几百年的资本主义文明已接近尾声了,社会正面临“变革的时代”(period of revolutionary change),我们正生活在一场世界革命之中。他认为,苏联是已经确定发生了马克思主义革命的唯一国家,但他又极其敏感地意识到斯大林的社会主义已然是专制主义了,并不同于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这促使他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内部矛盾的偏见和曲解进一步得到扩张,并造成他认为当下现有的理论与现实出现了巨大的鸿沟,因而,其改良和改造马克思主义的意识亦进一步得到强化,并促成其对马克思主义的反思。
拉斯基思想在中国社会的传播已经颇有历史,可追溯到民国时期。20世纪30—40年代是研究其思想最为密集的阶段,这主要是通过拉斯基的中国学生们实现的。较典型的有萧公权的《拉斯基政治思想之背景》(《清华学报》第7卷2号)、楼邦彦的《拉斯基之自由学说》(《民族杂志》,1934年2月)、陈春诉的《拉斯基之政治思想》(《民族杂志》,1935年5月)、孙斯鸣的《拉斯基之多元主义论》(《东方杂志》第33卷3号)等。应当指出的是,正确地对待这些研究成果,重新探究拉斯基的理论嬗变过程,对于审视英国马克思主义的起源,分析当前发展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具有十分重要的借鉴意义。
首先,研究过程中要注意马克思主义重要范畴在不同历史语境下所发生的内涵流变。在不同的社会政治背景和思想语境中,即使相同的概念也会呈现出不同的解释。[25]37如果用今天的話语体系去理解,可能出现差异甚至相悖的含义。譬如贯穿拉斯基各个时期文本的国家概念,在不同的文本中就存在着根本性的差异。拉斯基早期在多元主义的理论逻辑下,他的国家概念主要是相对于黑格尔的一元主义国家概念而提出,为了在工团主义语境中与反对国家权力的基尔特社会主义相抗衡。到了“红色十年”期间,拉斯基的国家观增添了不少马克思主义元素。尤其在1935年出版的《国家的理论与实际》一书中,他公开使用了马克思主义观点,解析国家与政府关系,并以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解释经济制度和国家发展问题,还进一步运用马克思主义经济史观阐释资本主义国家民主政治兴起的历史背景及其当前危机,成为一名“红色教授”。而到了20世纪90年代之后,许多西方学者在重新关注拉斯基多元主义国家观的过程中,又将国家概念同他关于国际关系问题的阐述和个人主义立场的坚持结合起来,形成了新自由主义背景下破解全球治理难题的重要思想资源。但是这一国家概念又与拉斯基所阐释的国家范畴截然相反。因此,我们必须全面而又审慎地对待社会经济领域中的相关范畴,通过对其发展所遭遇的社会历史境况来认清其具体的理论所指。如此,我们才能避免陷入“意识形态的尴尬境地”。就当下国内相关学术研究而言,我们看到国内学者对于拉斯基的整体性研究不足,往往抛开拉斯基理论中逻辑转化和社会历史语境的变化,而抓住某些特定的概念或范畴不放手,甚至作出相对性的解读。这种脱离具体的社会历史语境和拉斯基的逻辑转化来考察的方式当然是不足取的。
其次,要进一步挖掘20世纪上半叶英美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价值。虽然国内外的学者都明确地指出,即使拉斯基的理论发展中已有为我们所认同的“红色十年”,实际上也并非证明拉斯基真正转向了马克思主义,只是在他的理论中,将自由主义或民主社会主义同马克思主义进行了嫁接。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去探索拉斯基理论中的马克思主义印迹,他为我们去认知20世纪上半叶英美学界马克思主义的发展提供了一种解释路径,并且将过去常常为我们所忽视的这一时期英美左翼学者的思想重新拉回到我们的视野。特别是在20、30年代——这个马克思主义研究极速分化的年代,我们能够透过拉斯基的思想发展来把握这一时期英美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动态及其路径选择问题。比如拉斯基与悉尼·胡克的异同问题。从他们的共同点来看,二者在20世纪30年代都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作出过积极的认同,并且都积极尝试将历史唯物主义与杜威的实用主义进行融合,当然这在当时是与英美学术界的思想环境和英国共产党的理论贡献是直接相关的。但是在30年代后期,二者又在不同的程度上同时剥离甚至告别自己理论中的马克思主义特质,尤其是胡克,他在理论转向和对斯大林主义的批判中逐渐与马克思主义渐行渐远。对比二者的经历,可以获得那个时代英美左派学者所具有的一般特征,即他们在面对资本主义的危机和矛盾时会去寻求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支援,在面对斯大林主义的振起之时又开始剥离马克思主义的印迹,甚至背离。不管他们是走进还是走出马克思主义,对于他们留下的理论遗产,我们都应认真而理性地面对。以吴恩裕为例,他曾在拉斯基的指导下利用MEGA1的文献资料来研究《德意志意识形态》及其相关的政治思想,其博士论文《马克思的哲学、伦理和政治思想》,被拉斯基誉为“我迄今见到的最短的、最好的论文之一”,其中包含了大量的即使在今天看来也十分值得深度挖掘并反思的马克思主义思想,但这部作品却一直被人们所忽视。这就需要我们反思,如何在充满荆棘的意识形态环境中,甄别筛选出他们思想中的有益部分,如何在他们理论中穿透意识形态的迷雾,保持理论清醒与警惕,值得我们不断地分析与思考。
最后,要注重梳理资本主义的历史变迁与左翼立场的转变轨迹,从中凝练出中国马克思主义的发展思维。拉斯基生活的时代正是资本主义社会由自由竞争向垄断急剧转变的时代,而拉斯基重新被理论界拉回讨论视域的时代,又是“冷战”格局的终结和全球资本主义快速发展而又矛盾不断凸显的时代。因而关于拉斯基思想中的马克思主义思想及其既有理论的研究,在本质上指向了如何对当代资本主义的历史变迁作出明确的梳理,以及在这历史变迁过程中如何坚持左翼立场的问题。从学术界本身的发展动态来看,拉斯基的形象也可谓是千变万化、褒贬不一,有人站在思想发展的立场将其视作“20世纪英国最伟大的思想导师之一”,有人站在政治实践的立场将其视作“充满矛盾的意识形态宣讲家”,有人站在价值判断的立场将其视作“善良的独立知识分子”……而这些不同标签化评论的背后,无非是后来的研究者对于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自由主义、多元主义等概念范畴理解的差异所造成。那么,面对拉斯基这个经典的“个案”研究对象,从“拉斯基时代”探寻某种有益的参照就是我们具体的实践路径之一。这条路径不仅在于启迪、激励我们后人,在面对新时代、全球化错综复杂的形势时,要有矢志不渝的精神,始终如一地坚持社会主义理想。并且更要在我们的伟大实践中,坚持以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方法论为指导,全面准确地把握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内在机理和外部特征,冷静地分析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理论逻辑及其现实依据,深刻反思通向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与行动范式,站在人类历史文明优秀成果之上,开启新时代具有中国特色马克思主义理论建设的新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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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钱果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