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峻
(福建师范大学图书馆,福建 福州 350007)
近年来,依托国家政策的大力支持,图书馆文创工作开展得红红火火,热闹非凡。据“全国图书馆文化创意产品开发联盟”(以下简称联盟)首届年会统计,在37家国家级试点公共图书馆中,2018年近30家图书馆文创经历了从无到有的过程,20家图书馆建立了专职文创机构或文创企业,10余家图书馆先后开设文创展销区[1]。2018年5月30日至6月1日,在河北廊坊举办的中国图书馆学会年会上,举办了图书馆文创精品展,共展示出500多件展品,品种多样,琳琅满目,令人耳目一新[2]。2018年7月的首届年会,联盟公布了下一年度工作重点是完成“全国图书馆文化创意产品一体化平台”的建设并投入使用;同时以联盟名义开通天猫旗舰店;举办文创开发设计大赛等[3],着实让人满怀期待。与此同时,学界对图书馆文创的理论和实践研究渐趋增多,笔者对十多年来国内图书馆文创研究现状进行了梳理,以期对今后的文创工作给予有益的启示。
笔者于2019年1月24日选取中国知网,使用“图书馆”和“文创”以及“图书馆”和“文化创意”为关键词,并且采用篇名“图书馆”和关键词“文创”以及篇名“图书馆”和关键词“文化创意”4组组合方式进行检索,共检索到95篇文章,去除重复性文章,共计62篇有效文章。
图1 图书馆文创工作研究总体发文趋势
从图1可以看出,我国图书馆文创工作研究萌发于2007年,直到2014年都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从2015年起至今,研究论文呈现激增状态,尤其是2017和2018年发文量均为上一年度的两倍之多,说明这一研究领域正在受到学界越来越高的关注,逐渐成为图书馆界新的研究热点。
图2 图书馆文创工作研究关键词分布
对十多年间国内图书馆界文创工作研究的关键词统计分析发现,与研究主题密切相关的主要集中在文化创意、文创产品、产品开发和创新服务等方面,具体如图2所示。从以上的关键词分布可以看出,国内图书馆界紧紧围绕文化创意和文创产品,就图书馆和这二者的关系展开充分的研究,认为在图书馆开展文创工作是图书馆开展创新服务的新举措,也是时代和历史的必然。
笔者通过对62篇文章的解读和梳理,认为国内对图书馆文创工作的研究可分为萌芽生长、学理探索以及多元拓展3个阶段。
第一阶段:萌芽生长阶段
2007至2013年间,国内学界才关注到图书馆与文化创意的关系,属于研究的萌芽生长期。此阶段发文总量不是很大。研究者立足于图书馆应与社会发展同步,应该利用馆藏信息优势创新服务,以区别于传统的借阅服务,而文化创意则是其中的一条途径,指出图书馆“应该根据自身的地域特色,打造出具有文化创意的图书馆自主创新服务品牌[4]”。值得注意的是,此阶段已经有图书馆进行文创的初步尝试,迈出了实践摸索的第一步:浙江云和图书馆与当地旅游文化相结合,创办了“玩具图书馆”,同时围绕此开展了如“玩具文化讲座”等系列文创活动。从研究者稍显简略的概述中,仍然可以看出一个县级图书馆在文化创意中所作的努力,作者相当乐观地表示“文化创意服务可以成为图书馆新的服务增长点之一[5]”。
第二阶段:学理探索阶段
2014年至2015年间,学界开始对图书馆开展文创工作进行学理探索。研究者首先对图书馆开展文创工作的理论可行性进行了探讨,研究了图书馆所呈现的文化形态、承载的文化使命、体现的文化价值、开拓的文化空间等问题,认为当前文化的“需求转向”,促使图书馆从“文化自在”到“文化自觉”转变[6],为文创工作在图书馆的开展实施提供了理论依据。其次,构建了“文化创意主导型”图书馆服务模型。段小虎等学者在研究中梳理了图书馆服务创新的演变历程,提出根据所依赖的主导性资源,图书馆服务创新可以分为“文献依赖型”“技术支持型”和“文化创意主导型”3种类型,认为前两种类型分别强调文献资源和技术创新,目前正在走向“文化创意主导型”创新服务,以“满足用户多元的知识和文化生活需求[6]”。以上研究从学理上厘清了图书馆开创文创工作是历史和文化需求,有着历史必然性。第三,在图书馆界“空间转向”研究范式观照下,文化创意可以充分发挥资源整合能力,进而打造“容纳多种文化形态的新型空间”,从而真正意义上实现图书馆可以兼具物理和精神双重意义的“第三空间[6]”。第四,对文化创意的绩效评估展开初步摸索。有研究者指出“基于设计的研究”(DBR)作为科学的绩效评价方法,“按照特定的研究目的和理论假设,通过人为控制或创设一定条件来验证假设、探讨现象之间的因果关系[6]”。为评价和评估文创工作提供了新的思路,但并没有形成完备的体系。
第三阶段:多元拓展阶段
承继上一阶段学理探索的学术成果,2016年起,图书馆文创工作研究更加深入,进入了多元拓展时期。2016年5月,文化部、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国家文物局联合发布《关于推动文化文物单位文化创意产品开发的若干意见》(国办发〔2016〕36号,以下简称《意见》),鼓励文物单位依托馆藏资源,开发各类文化创意产品,并逐步形成文化创意产品体系;随后,国务院办公厅就此文件转发了相关通知[7]。显而易见,此时的文创工作已上升为国家战略,与此时间相一致,学界对图书馆文创的研究开始迅猛增长。不仅表现在发文量骤增,同时研究的深度和广度不断扩展,呈现出多维度、多元化的研究态势。
此阶段随着国家政策的不断放开,图书馆开展文创实践的步伐也迈得越来越大,学界的突出表现之一是实证研究逐渐增多,主要围绕一些卓有成效的公共图书馆展开。如莫晓霞以国家图书馆的“国图旺店”为例[8]、赵晓红以南京图书馆开发文创的案例为研究起点,探讨了公共图书馆开展文创产品的种类、开发原则以及行销模式[9]。研究成果在一定程度上为今后开展文创工作提供了经验。
此时的研究视野转向台湾地区图书馆文创实践。中国台湾地区的文创产业向来发达,其图书馆文创也形成了鲜明的特色,研究者此阶段着力介绍了中国台湾图书馆文创的开发、营销机制等。
国外图书馆文创的模式和走向更是学界不可忽视的研究重点。柯平教授团队对美国图书馆文创产品开发主体、开发方式、产品类型和素材、服务场所、服务成效等进行了系统分析[10],并且对美国公共图书馆文创开发实践进行了详尽的介绍[11]。还有学者选取英国图书馆以及采取英美对比的方式,对涉及的主要图书馆文创工作的现状及发展进行了探讨。这些图书馆文创工作先进经验介绍,不仅开拓了视野,同时对进一步的理论和实践研究都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随着学界对文创的认识日趋深化,对图书馆开展文创的优劣势也进行了学理分析[12],并对其中涉及的知识产权展开了研究[13]。值得一提的是,有些学者发出了理性思考的声音:田利在研究中指出图书馆开展文创工作存在着相关政策不完善、开发主导地位不稳固、奖惩制度不规范、难以处理公益性服务与文创开发的平衡关系等问题[14];还有学者指出资金短缺、创新不足、人才瓶颈、营销乏力是目前图书馆文创工作的障碍[15];有研究者提出图书馆目前缺乏落地配套政策;文创产品结构有待优化、缺乏专业人才、投资融资体系不够健全等[16]。
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反思声音为图书馆的文创开展提供了很好的思路,即应该进一步完善制度设计,注重架构灵活的运营模式,注重市场和人才的培养,从而把图书馆文创工作向产业化、专业化、规模化方向发展。
1.2.1 服务理念之变
“互联网+”大环境下,图书馆谋求转型发展,创新服务已是必然选择。单纯提供馆藏服务的图书馆时代已一去不复返,提供增值性服务是图书馆利用自身馆藏优势的转型创新之举,文创正是利用馆藏优势进行的增值性服务。2016年4月,国内首家图书馆开办的网店“国图旺店”上线运行,其间展售的《〈翰墨流芳〉国家图书馆馆藏精品大展图录》《笺素珍赏——国家图书馆藏近现代百位名人手札》等都是在馆藏基础上进行开发的产品,国家图书馆还设计了甲骨文手工皂、舆图领带、文献瓦当杯垫,以及利用我国京剧早期行头与脸谱《庆赏升平》研发了门神、对联、红包、公交卡、书签等创意产品;金陵图书馆开发了南京方言帆布包、红楼梦四春古风笔记、金陵十二钗系列文件夹等,这些“网红产品”深受读者追捧,不仅使古籍“活”了起来,而且让图书馆再次“火”起来。
文创使馆藏增值,同时使服务增值。由这一转变随之带来的是由被动服务转向主动创造服务,图书馆人再也不能坐等用户上门,而是积极迎接挑战,主动创新服务方式,促进图书馆服务不断更新。
1.2.2 图书馆业务形态之变
文创工作从创意设计到产品加工和走向市场是一个流程,图书馆开展文创最大的优势是馆藏资源,可为文创提供创意素材,但在设计开发、市场营销方面存在一定的劣势。文创的顺利开展势必要求图书馆与其他行业资源进行深度合作,即跨界融合。《意见》中明确指出要“促进文化创意产品开发的跨界融合”“支持文化资源与创意设计、旅游等相关产业跨界融合”。高兵在研究中指出,跨界融合即是图书馆文创工作的发展新常态,在与其他行业资源的合作共建中实现人力资源、资本、信息、技术等要素的深度融合,最终达到图书馆创造出优秀文创产品的目的[17]。
这种跨界合作带来的直接结果是产生了图书馆新的业务形态。据联盟统计,目前已有20家图书馆建立了专职文创机构或文创企业,文创产品网店、图书馆书店等,10余家图书馆先后开设文创展销区。随之而来的是图书馆内部组织建构的重新调整,比如金陵图书馆成立了文创发展部,国家图书馆设立了展览部文创开发组办公室,这些新兴的部门主要负责文创产品的开发经营等工作。还有的根据工作需要,创办了新型图书馆,比如浙江云和图书馆打造的“ToyLibrary”,创意设计一系列原创作品,糅合中、西、科幻、现实、动漫、旅游等诸多元素于一体,受到广大读者喜爱,其中设计的环球通用日晷,填补了巴比伦文明发明固定式日晷三千年来的空白[18]。
这些图书馆界新兴的业态不仅开拓了业务范围,同时也更新了图书馆服务流程和管理机制。在未来的日子里,随着文创开发的不断深入,定会有更加新颖、更符合消费者需求的新形态出现。已经有学者预言图书馆文化创意旅游项目将是新兴的文创开发项目[19],虽然目前尚未有成熟的案例,但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现实。
1.2.3 馆员角色之变
随着图书馆服务理念转变及不断出现创新的业务形态,对馆员的业务能力提出了挑战。馆员要实现从传统的被动提供服务者到主动创造服务者之角色转变。
传统图书馆馆员大多对馆藏资源管理、读者服务等图书馆学、情报学方向较为熟知,但文创工作综合了美学、经济学、市场营销学和销售心理学等多种学科,必然要求馆员不仅有学科背景,具备专业素养,同时还要对设计、市场营销、用户的消费心理有一定的研究。有研究者针对新环境对图书馆和图书馆员带来的影响,建议图书馆员要“主动出击”,变被动为主动,“加快观念的更新和专业的创新”应对挑战[20]。
文创工作的深入开展,对馆员在市场营销、财务核算、文创设计开发等方面均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复合型人才发展需求已成必然趋势。
分析研究主题分布,发现学界主要集中在图书馆文创产品样态及开发经营模式、国内外图书馆文创工作借鉴和文创与其他图书馆业务融合等几个方面。
图书馆文创产品实现了馆藏的高附加值,是活化馆藏、实现文化再生的新途径。目前学界在图书馆文创产品样态认识上基本一致,认为共有馆藏资源复制品、出版品、衍生纪念品、体验型产品和文创APP(Application)等几种形式[21]。馆藏资源复制品是基于馆藏典籍,如国家图书馆发行的毛氏汲古阁抄本影印线装书《绝妙好词》、古籍高清仿真本《赵城金藏——金刚经》,山东省图书馆发行的《十美图》《圣谕像解》,国家图书馆在网上推售的《翰墨流芳——国家图书馆馆藏精品大展图录》等;衍生纪念品是依托馆藏资源衍生出来的具有实用性的产品,如国家图书馆开发的“翰墨书香”便携式书法文具盒、《庆赏升平》系列书签、北京大学图书馆的贺年卡、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的带有馆徽标的雨伞等;体验型产品主要是指利用馆藏设计的现场体验,如体验古籍修复等;APP产品意味着文创并不仅仅只是实物形态,还可以借助科技力量实现非实物的文创,这种产品目前在图书馆还没有广泛开发,但因其有着庞大的接受群体,今后可望是图书馆文创开发的新方向。
因国内图书馆事业单位属性,因此文创开发时,可以单独开发,也可与企业联合开发,只有少数图书馆成立了股份制文创公司[22]。经营模式有以国家图书馆为代表的淘宝开店和实体店结合的销售方式,以及正在摸索实践中的馆店融合模式。
有学者对当前图书馆文创产品样态的单一化、简单复制馆藏、创意元素不足表示了不满[23]。确实,图书馆文创开发瓶颈突出,如机制受限、文创开发资金短缺、人才严重不足、营销乏力等。以上因素构成了图书馆文创开发的障碍,直接导致现有的文创产品创意不足,全生态产业链尚未形成。
国内外图书馆的文创工作开展至今,积累了一定的先进经验,对其介绍、总结和研究对图书馆文创实践者有着启迪、借鉴意义。
2.2.1 国内图书馆文创工作借鉴
相较其他文化文物单位,大陆地区图书馆文创工作起步较晚,以国家图书馆为首的公共图书馆开了文创之先河,在开发、销售和品牌创建方面形成了一定的特色。目前,大陆地区图书馆实践了线上线下相结合的营销模式,如国家图书馆的“国家典籍博物馆”微信公众服务平台和淘宝商店——“国图旺店”,即是借助第三方线上平台推介和销售文创产品,同时馆内还开设了实体文创商品,逐步形成了线上线下齐推进的营销模式[24]。除此之外,大陆地区图书馆非常注重馆藏资源与地域文化结合,继而打造文创产品品牌,如南京图书馆推出的“惠风书堂”“陶风采”等项目,极具江苏文化特色[25];山西省图书馆深挖地方文献资源,拍摄了系列纪录片并制作了动漫文创产品,打出了山西图书馆的自有品牌,广受好评[26]。但因受限于机制和资金、人才等因素,大陆地区图书馆的文创还在探索长效的运营机制。
中国台湾的文创产业一直以来十分发达,图书馆文创也形成了成熟的开发、营销模式。包鑫在研究中指出中国台湾地区主要有图书馆自主开发和与大学、文化创意企业等第三方合作共同开发,采取馆内馆外、线上线下、有静有动几种方式结合[27]。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其产品的推广营销策略机动多样,有研究者提到图书馆巧妙利用销售时机,选择特殊时间节点推出相关产品,收到非常好的效果,并且在文创产品收入的分配上,也是相当灵活,以鼓励研发和销售为主[31]。中国台湾张瀚今等学者以台湾师范大学为例,详细介绍了“师大大师”系列、“阿勃勒”系列、“学生时代”系列、“台湾DNA”系列、“我的台湾”等系列文创产品,以及图书馆联合学校举办创意大赛,再加上别具特色的营销策略,特别是在实践中建立运作的寄售机制[32],给大陆地区极其有益的启示。
2.2.2 国外图书馆文创工作实践
国外尤其是欧美图书馆文创开展得同样如火如荼。柯平教授团队对美国国会图书馆、弗吉尼亚州立图书馆、纽约公共图书馆等20多家图书馆及行业组织的文创现状进行了分析。李平分析了大英图书馆、苏格兰国家图书馆、牛津大学博德利安图书馆和格拉斯哥女性图书馆的文创,认为英国的多主题、多维度开发产品、受益去向明确值得国内图书馆学习和借鉴[33]。有学者著文对比了大英图书馆、哈佛大学图书馆、圣地亚哥公共图书馆以及西雅图中央图书馆文创产品的3种开发形式:“传统产品型开发”“数字化开发”“创新型开发”,认为国内图书馆应该“善用社交媒体平台”“寻求多元合作伙伴”,进而弥补图书馆服务短板[34]。还有学者对欧美7家图书馆文创产品种类和数量、产品设计元素来源及设计方法进行了详尽介绍,而且对创意元素的来源分析十分到位,认为国外图书馆文创灵感更多源于“符号文化”,即图书馆品牌符号、图书馆文化符号、馆藏资源和地域文化符号等[35]。国内图书馆如能深挖馆藏,建立一整套带有自身特色的图书馆“符号文化”体系,则可以很好弥补目前文创工作创意不足的弊端。
对国内外图书馆文创实践的介绍,可见开发方式的多元化、创意元素提取的多样性、市场销售的机动性、收入管理的灵活性都为图书馆文创提供了极其便利的条件,为国内图书馆提供了有益的借鉴。
文创工作作为图书馆服务创新的一种新型的方式,如何与其他业务相结合,从而更充分地体现图书馆的文化传承作用,是值得学界思考的另一主要问题。
目前文创和阅读推广工作的融合已经引起学界关注。研究者认为,以文创产品为载体的阅读推广是一种创新模式,二者共同拥有着创新性、赋予情感共鸣、纪念性和趣味性等特点[36],文创为阅读推广提供了理论基础和素材支撑,同时文创还可以提升读者的参与度[37]。在实践中,一些成功的案例提供了佐证:北师大图书馆在设计“悦读”之旅活动中,加入通行证和体验章环节,这些印有经过精心设计、精美且有北师大特色图形符号的通行证和体验章与阅读推广活动完美结合,实现了文化价值和推广价值的有机结合,达到双赢效果。
近来,图书馆纷纷借助“空间再造”实现功能转型,提供空间服务正逐渐成为图书馆的常规业务。如何将空间服务和文创结合,同样引起了学界的研究兴趣。“创客空间”的兴起可以说提供了图书馆与创意结合的实践平台,然而“文创空间”在管理、功能和运作上都有别于其他空间,如何创建新型的“文创空间”,使其既能实现信息交流与分享功能,同时也有利于提升图书馆文化资源的创意附加值[38],目前学界对此的研究还较薄弱,未来有着很大的研究空间。
国家对文化产业的重视程度日益增强,图书馆文创工作的“春天”也已经到来,随着图书馆文创实践的日渐丰富,对其研究也呈现上升趋势。近3年研究多集中在文创的实践个案分析、文创产品开发途径等,但理论显然还跟不上实践的步伐,缺乏对实践的及时总结和指导。例如图书馆文创工作业已催生了新的业务形态,但对其业务流程、管理机制缺乏系统梳理和研究;图书馆文创工作绩效评价亦处于初步探索阶段,尚需进一步完善。故未来还存在很大研究空间,尤其要加强理论的总结与阐发,虽然图书馆文创从属于整个国家创意文化和产业的链条和框架,但基于图书馆的特殊性,在不背离其“公共服务”基本精神的前提下,如何创造性地开展文化传承、文化建设,是图书馆文创尤需注意的。目前学界的研究多聚焦于公共图书馆,对其他类型图书馆文创多有忽略,比如儿童图书馆和高校图书馆。根据《意见》精神,要“结合构建中小学生利用博物馆学习的长效机制,开发符合青少年群体特点和教育需求的文化创意产品”。然而遗憾的是,国内研究者对儿童图书馆文创的关注太少,就笔者搜索到的文献,只有一位学者以慕尼黑国际青少年图书馆为例进行探讨[39]。
另外,很多高校图书馆对于文创开发尚持观望态度,展开文创活动也不多,故学界关注较少。其实,若吸引作为高校主体且朝气蓬勃、思想活跃的青年大学生群体加盟,高校图书馆文创当大有作为。作为学术研究高地的高校,领风气之先,学者们亦可大展手脚,就高校如何结合新时代大学生特点,研究文创与阅读推广和空间改造等工作的融合,进而推动新服务增长点的形成,更能充分体现图书馆文化传承的作用。
再者,国外图书馆的先进经验需进一步挖掘。可以充分借鉴国内外图书馆文创的最新实践和研究成果,深入探究其涉及的理论基础、业务形态及绩效评价等各种因素,从而不断拓宽我们的研究视野和领域,无疑会深化对图书馆文创工作的理解,也必将助推图书馆文创事业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