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遗效应”的理论发展探究*

2020-06-02 06:23李东会
中国名城 2020年5期
关键词:遗产地世界遗产遗产

陈 曦 李东会

1 引言

自1972年通过《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并在1976年发起组织了世界遗产组织(World Heritage Organization),经过各个国家和地区积极努力地申请世界遗产,截至2019年6月,全球世界遗产数量已经达到1092处[1]。世界遗产规模的不断庞大,使人们逐渐认识到探讨世界遗产对当地社区、本土文化发展及世界遗产与旅游发展、遗产保护、遗产发展策略的重要性与迫切性。从对历史的关注转变为对多样性的关注,对非物质文化和活的文化的关注上,强调人与自然的互动关系,强调时代进步带来的成就,强调可持续发展的潜力,等等。“为何保护,为谁保护”成为当代“世界遗产”存在的语境。入遗以来,不同类型的世界文化遗产地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入遗效应”的影响:所谓“入遗效应”,是指价值受到国际肯定的文化类型遗产地被提名入遗后所带来的一系列潜在利益与发展或复兴的机会(图1)。通过评估发现,各个不同遗产地“入遗效应”的体现有高有低,呈正负两面。其中,遗产旅游是影响世界遗产较为重要的因素之一,本文主要讨论国际理论界对于世界遗产给遗产地带来的正负向影响的研究,继而讨论这些理论差异背后的原因及发展趋势。

早期研究主要集中于讨论获得世界遗产提名的直接益处,即可以保护具有突出普遍价值(Outstanding Universal Value)的自然和文化遗产。但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学界开始探讨、分析世界遗产地(World Heritage Site,以下简称WHS)潜在的社会经济利益。譬如一些学者认为世界遗产是许多国家主要的旅游资源,是旅游需求的重要决定因素,也是经济活动和经济发展的兴奋剂,认为遗产旅游是增长速度最快、发展潜力最高的旅游类型之一[2,3],但随着遗产旅游重要性认识的日益增加,学者们关于“入遗效应”这一问题的认识出现了分歧。如黄秀琳认为过多的旅游人数将对遗产地的承受容量施加压力,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使世界遗产地环境和文化的完整性受到挑战[4]。此外,也有学者将WHS称号看作是一把“双刃剑”[5],认为WHS称号给当地社区带来了双向影响。不难看出,学界对“入遗效应”的认识存在着明显的冲突。因此,重新分析“入遗效应”存在的差异性,再次审视入遗所带来的正负面效益,对更好地制定世界遗产保护策略具有积极意义。

图1 入遗的目的及“入遗效应”的起点

2 “入遗效应”的理论类型

2.1 正向影响

早期的研究普遍认为WHS称号具有正向影响,WHS称号增加了遗产地的受欢迎程度,是吸引游客的磁铁,增加游客数量的保证。世界遗产在国际上被公认为是高质量的遗产资源,也是人们在选择旅游目的地时的可靠参考,其品牌效应给遗产地带来了经济效益,提高了遗产地的知名度,为公众所熟知。因此有学者将WHS描述为“吸引游客的磁铁”[6]。201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通过调查也认为WHS称号为所在国带来了显著的经济效益。

相关的研究有:范·贝拉康(Van Blarcom)和卡亚汉(Kayahan)以加拿大Nova Scotia为例分析WHS称号对遗产地旅游人数和旅游相关消费影响,发现世界遗产对当地旅游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7];帕图利(Patuelli)通过考察1998—2009年期间20个意大利地区的世界遗产对国家旅游的影响,得出获得世界遗产称号的地区能够吸引更多的游客[8];苏玉文以66个世界遗产国家为例,分析世界遗产与旅游之间的关系,研究发现世界遗产能显著促进当地的旅游发展[9]。林玉虾采用2002—2012年中国30个省份的年度面板数据,分析世界遗产对外国和中国香港、澳门、台湾地区等境外客源市场赴中国大陆旅游需求的影响,发现世界遗产对外国和香港地区的入境旅游需求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10]。

很快也有学者注意到“世界遗产”增加了社区的凝聚力和可持续发展的潜力。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遗产保护奖的评选中,提到特别的是“要有一种策略,将文化和自然遗产置于社区生活之中。”这将遗产保护与活着的传统和可持续发展联系到一起。评选的标准中特别强调:“对周围环境和当地社区的文化和历史的连续性的帮助;对保护实践和政策的影响力;未来社会-经济的可持续性”等要求。这都说明当代的保护思想对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视。

一个遗产是如何在过去和未来成为一个社区精神、政治、民族或其他文化意义是今天保护的重要关注点,社会价值已经扩展为地区的志愿组织和保护运动对于社区发展的贡献。通过保护的实践不仅仅保存了建筑实体,也会推动社会发展,增强公民的自豪感,地区的认同感。这是个多赢的局面。

2009年瑞班克斯咨询公司(Rebanks Consulting Ltd.)发布了“入遗效应”带来的一系列潜在的利益与发展或复兴机会,包括:

a.赋予遗产地全新的标识及形象;

b.带给市民自豪感并提高生活质量;

c.协调策略性的投资;

d.获得媒体界的认同与价值肯定;

e.保留文化并重新演绎;

f.更好的社区服务;

g.激发文化与创意;

h.实现城市再生;

i.引进业务;

j.实现教育;

k.文化遗产特征的保存;

l.高质量的基础设施等[11]。

2.2 负向影响

这类研究认为总体上看,WHS称号给遗产地带来了负面影响。

譬如一些学者认为遗址在建造设计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要容纳成千上万的游客,当被提名为世界遗产之后,WHS的标志引起世界各地对遗址重要性的关注,吸引了过量的游客,游客的过度涌入势必会加速遗址的损毁,破坏世界遗产的真实性和完整性,同时对遗产的可持续性发展也会产生不利[4,12]。例如,敦煌莫高窟就曾出现过量的游客造成洞窟内温度、湿度、二氧化碳、尘埃等密度的增加,使脆弱的壁画加速了退化。遗址受到损毁的结果与《世界遗产公约》的最初目标即保护遗址的可持续性相抵触。

厄里(Urry)指出文化遗产的文化价值可能会因发展旅游,使其遭到破坏和过度商业化,而文化价值的削弱反过来会对旅游价值产生负面影响,从而形成一个恶性循环[13,14];杨效忠和陆林认为世界遗产的过度商业化是毁坏世界遗产真实性的主要威胁[15]。世界遗产产生的负面影响主要集中于遗产地“场所精神”的削弱,以及对遗产地真实性和完整性的保护和保存产生重大影响。

2.3 其他视角的研究

与此同时,也有研究侧重于量化WHS称号对旅游流量和收入的影响,而结论是认为WHS对旅游流量基本无影响,或影响相对较小。

譬如范德阿(van der Aa)通过分析86个WHS入遗后访客数的变化发现,在被调查的86个样本中,约有40%的受访样本表示,自获得WHS称号后,访问人数有所增加,大多数WHS每年平均增长1%至5%[16]。然而,在现有旅游趋势之上,世界遗产的指定与游客数量增加之间的因果关系难以确定,特别是对在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之前就具有特别吸引力的遗址来说,这些增长率与地区正常的旅游增长率没有明显的不同,例如埃及金字塔和中国长城[8]。

切利尼(Cellini)通过以意大利为例,分析世界遗产对游客过夜数的影响,研究结论并不支持世界遗产对旅游的促进作用,他认为WHS称号与旅游需求之间,没有明确和有力的证据表明两者存在正相关关系[17]。雅尼夫·波里亚(YanivPoria)的研究也表明WHS的标志不会成为吸引游客的磁石[18],其研究结论对“WHS是游客数量增加的保证”的看法提出质疑。这些研究表明:“WHS在增加游客数量方面具有强大的品牌效应”的说法仍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能够支持。

还有一些研究讨论了入遗效应应该如何与保护规划和遗产管理互相促进,共同发展。譬如安妮·德罗斯特(Anne Drost)认为世界遗产的提名引起世界对该遗产地重要性的关注,通过发展遗产地旅游,可将获得的收入用于遗产保护,因此她认为遗产旅游是保护世界遗产的积极力量[19];奥斯(Aas)也认为遗产地发展旅游获得的收入是保护世界遗产的重要资金来源[20]。这类研究基本认为WHS标志带来旅游流量和收入的增加,对遗产地的保护和保存提供了有力的经济支持。世界遗产提名的核心目的是使具有突出普遍价值(OUV)的自然文化资源可以在管理框架内得到保护,通过获得额外的保护基金,更好地保护遗产,保护是优先于发展的。遗址在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之前需要对该遗址编制详细的管理和保护计划,甚至在提名WHS之后,仍需要不断地改进其管理和保护计划[5,21],这对遗产地的保护和保存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

图2 遗产效应观点变化趋势

3 理论发展趋势

通过对文献资料的收集、分析与整理,发现学者们研究结果的差异性不仅与世界遗产所在国具有的遗产数量、遗产的类型特征有关,也与游客的个人偏好有关。同时,不同国家的经济市场在某种程度上也存在一定差异,使得在定量分析遗产的影响效应时客观因素存在不同,导致其分析结果存在一定偏差。

图2从时间维度绘制了国内外学者对“入遗效应”不同观点的大致趋势。总的来说,大部分研究结论是WHS称号具有正向影响,认为世界遗产对吸引游客有着显著的促进作用。从图2的发展趋势来看,2000—2006年期间对遗产旅游积极影响的关注度相对较高,形成了一个高潮,而与此同时,反向影响也顺应了这种趋势。这是因为在2000年左右,遗产保护开始与可持续发展联系在一起。在1999年的ICOMOSGA13墨西哥会议上,“对遗产的明智利用:遗产与发展”成为大会主题。3年之后西班牙马德里的会议上,更是将可持续发展视作世界文化遗产发展的战略。因此这一时期学界更多关注世界遗产对旅游和经济发展的影响,着重研究世界遗产发展旅游对遗产保护的双向影响。

从图2可以看出,在2002年正负影响的关注度相差最大。通过文献梳理发现,史密斯(Smith)曾在2002年提出世界遗产标志是一把“双刃剑”的观点,认为该标志给世界遗产带来直接和间接收益的同时,也给世界遗产带来了一定的负面影响。此观点具有非常重要的标识性意义,对学者探讨世界遗产与旅游之间关系有较大的启示。此外,认为世界遗产对旅游发展几乎无影响的文献相对较少,但是在2006—2012年期间对此观点的关注度逐渐增高高,甚至在2008年超过了对正向影响的关注度。同样在2008年,对于世界遗产负向影响的研究也达到了一个小高峰,这一时期,国际理论界认识到过度旅游对于遗产真实性和完整性的破坏,因此在2005年西安、2008年魁北克的ICOMOS大会上都提出了要保护遗产的“场所精神”,要避免入遗效益的负面影响。

从空间维度的视角分析世界遗产旅游经济效益的差异。虽然国内外基本上都是采用定量和定性的分析方法,但由于空间维度不同,在某种程度上世界遗产存在的客观条件及影响因子有很大的差异,因此研究结论显现出了地区差异性。如莫伊(Moy)发现,马六甲申请世界遗产之后国际游客数量得到很大提升。但黄嘉辉利用澳门拥有唯一世界遗产的研究优势,只是发现澳门历史中心WHS标志的轻微影响,与增加旅游人数和收入的其他因素相比,WHS标志的影响要小得多[22]。

针对差异性,国内外学者提出了各自的观点。国外学者认为WHS的经济影响是特定地点的,受整体旅游趋势的影响,依赖于“有利环境”的存在或发展,在“有利环境”中,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提名的好处,但仅仅依靠WHS地位是不足以刺激遗产地转型变革。国内学者认为WHS标志对已经拥有许多知名世界遗产的国家或地区(例如美国的国家公园)而言,新增世界遗产的经济影响较小,而发展中国家或较为贫困的国家对于世界遗产的需求是极为迫切的。

图3 白川村聚落形态

图4 白川村建筑形式

图5 居民修葺屋顶

图6 白川村浊酒祭

4 “入遗效应”的理论体现

如前文所提到的,世界遗产称号可能是一把“双刃剑”,在一些案例中,我们可以清楚看到“入遗效应”的正向和负向影响。安德廖蒂斯(Andriotis)和沃恩(Vaughan)曾提到,遗产地当地居民可能会因遗产旅游创造了新的就业机会,增强了社区基础设施而积极认识遗产旅游的发展,但由于社会文化和环境成本的原因,居民可能又会对遗产旅游持有消极的态度[23]。如高雄木村(TakamitsuJimura)以世界遗产——日本的白山村为例,从当地社区的立场出发,考察了自白川村提名为WHS以来,当地经济、社会文化、环境等方面的变化。研究结果表明,WHS提名对当地社区的旅游或经济发展有一定的促进作用,但随着游客数量、新居民数量的增加,当地社区的本土文化、社区凝聚力受到挑战,遗址原本的“场所精神”一定程度上被削弱了。

高雄木村的研究结论为世界遗产称号是一把“双刃剑”这一论点提供了有力佐证。他通过对当地居民的问卷调查发现,64.0%的调查对象认为WHS提名增加了他们自豪感的水平,从产业模式发展的角度看,47.3%的调查对象认为当地业务种类有所增加,当地产业从农业、建筑业及林业向旅游业转移,新的工种被吸引到遗产地,为当地居民提供了新的就业机会[24]。白川村的WHS称号对日本国内游客具有很强的品牌效应,全新的标识和形象吸引了大量的国内游客,游客数量迅速增加(图7)。然而,WHS称号在为当地注入了经济发展因子的同时,也给遗产地带来了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数据显示,47.3%的调查对象指出自白川村提名世界遗产后,当地社区的“感觉”(feel)和“精神”(spirit)被削弱了,其与周边地区出现分化现象[24]。此外,31.3%的调查对象表示,随着游客的涌入,他们的生活隐私受到了严重的侵入,且更为讽刺的是,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白川村的保护水平某种程度上处于下降的趋势[24]。

图7 白川村游客数量变化趋势图

考虑到上述研究结果和讨论,自白山村入选世遗名录以来,影响其及其周边区域的主要因素有三个。

第一个因素是自成功入选世遗名录以来旅游业发展的规模和速度。总体而言,自入选以来,旅游业发展规模过大、过快;这其中包括旅游业相关企业数量的增加,以及其他配套的企业,和游客数量的大幅增加。旅游业迅速发展的主要原因是,当地政府和社区认为旅游业比以前的产业更加稳定。因此,白川村已经从以前的产业转向了旅游业。

第二个因素是世界遗产这一招牌对日本游客具有独特的吸引力,因为在白川村内或附近观光的大多数游客都是日本人。日本人通常会参观一些具有著名的“文化标识”的地方景点;因此,与海外游客相比,他们会更多地参观具有某种品牌的知名景点。换言之,对于日本游客来说,世界遗产一定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品牌。因此,自成功入选世遗名录以来,到白川村的游客数量便急剧增加。

第三个因素是当地人对保护文化环境的态度和对世界遗产的认知。大多数当地人仍然不了解文化环境的重要性,也缺乏对合掌造式房屋及周围环境的了解,对世界遗产这一含义也不甚明了。白川村的保护组织需要进一步努力提高当地人民对合掌造风格房屋及其周围环境重要性的认识。

所以,“入遗效应”除了给白川村带来了正向影响外,也带来隐忧。最重要的一点是在带来大量旅游收入的同时,入遗并没有很好地融入社区的可持续发展中。白川村除了已经制定的适当保护计划外,还需要制定详细的旅游管理计划,以可持续的方式进一步发展旅游业,并保护其独特风格的房屋及周边环境,以使其成为良好的当地住民居住地、世界遗产和旅游目的地。为了实现这一具有挑战性的目标,白川村的当地社区、保护组织和旅游协会需要更紧密地合作。

5 结论:“入遗效应”的启示

在现代世界中,文化遗产在可持续发展中的作用是最核心的问题之一。随着对遗产的可持续利用和权益分享的更加重视,理解世界遗产为社会、地方和国家经济做出的贡献变得更加紧迫。近年来,由于全球化,人口增长和发展压力等现象,文化遗产部门开始反思保护与可持续发展之间的关系发展。这是由于我们认识到,面对这些新的挑战,遗产不能再“局限于过去被动保护的角色”,而应该“提供工具和框架来帮助塑造,勾画和推动未来社会的发展”。它也反映了一种倾向,即把“鲜活的属性”作为遗产的一部分,而不仅仅是封存的纪念碑。认为这些“活的”遗迹重要,它们不仅告诉了我们过去,而且也见证了旧传统在现代文化中的延续,并为今天可持续性发展提供了隐含的证据。遗产与可持续发展之间的联系是根据不同行为者的具体观点,以不同的方式加以解释,存在一定程度的模糊性。

尽管遗产保护对社会至关重要,并广泛认同其具有为社会,经济和环境目标作出贡献的巨大潜力,但是遗产保护长期缺席于主流的可持续发展的争论。基于国家和地方权益相关者的强烈呼吁,联合国大会通过的“2030年议程”首次将文化遗产列为可持续发展目标的推动者之一。世界遗产可提供一个平台,开发和测试新的保护管理策略,证明遗产与可持续发展的相关性。

2015年11月19日,第20届世界遗产公约缔约国大会通过了关于将可持续发展视角纳入“世界遗产公约”进程的政策。该政策的总体目标是通过适当的指导,协助缔约国,从业人员,机构,社区和网络充分利用世界遗产财产和遗产的潜力,为可持续发展做出贡献,从而提高其有效性和相关性,同时尊重其保护世界遗产资产的突出普遍价值的主要目的和任务。它的通过代表着公约实施方面的重大转变,也是其历史上的重要一步。通过前文的分析,可以看到“入遗效应”反映世界遗产与遗产地可持续发展之间的博弈关系,因此对于“入遗效应”的研究对于国内世界遗产地的管理实践具有以下的启发和重要意义:

(1)“入遗效应”的负面性

“入遗效应”是一项在遗产保护过程中不可忽视的重要课题。入遗带来的负面性在某种程度上对遗产地的保护提出了挑战。提名入遗有利于发展遗产地的旅游经济效益。然而,发展旅游对遗产地的环境、本地文化的内质定会产生某种程度的破坏。其次,大量人群涌入遗产地,也会干扰当地居民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对于文化类遗产,遗址的完整性和真实性也会受到影响。因此,必须对遗产地开发一套完整的遗产保护手段,受到相关保护组织的妥善管理,才能发挥对遗产地的社会与经济的发展与复兴的推动力。

(2)世界遗产发展与遗产管理的关系

遗产管理应把世界遗产的保护与保存放在首要位置,决不能错位和过度开发世界遗产,平衡遗产保护和开发的关系,是遗产地保护和管理的关键问题。在世界遗产发展过程中定会遇到新问题、新挑战,为了不影响遗产保护和保存的工作效果,其遗产管理制度也应不断地改革和调整。如何构建一个既能保护遗产地又可以带来一定经济效益的开发模式,是遗产管理在保护遗产、发展遗产过程中需要不断探索的问题。

(3)对于中国遗产地及申遗地的启示

申请入遗的目的就是要更好的保护和保存遗产地,文化类遗产作为一种不可再生资源,如果忽略对其的保护而错位盲目地开发,那么文化遗产的文化价值就会被削弱,从而就失去其完整性和真实性。因此,如何保证遗产保护和旅游发展之间的平衡,构建合理的遗产旅游开发模式,是遗产地或申遗地应该要首先考虑的问题。文章通过整理入遗带给遗产地的正负面影响,以期能够对遗产地和申遗地在遗产保护方面有所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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