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静
(河南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 河南 开封 475000)
2009年国务院实施《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简称新农保)》的试点,2011年开展《城镇居民社会养老保险(简称城居保)》的试点工作,这两套制度基本上实现养老保险城乡地区制度的全覆盖。为尽快实现养老保险全国统筹,协调城乡经济社会发展和实现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目标,同时现存两套制度的相似性,为降低成本,2014年国务院发布《关于建立统一的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制度意见》,决定将新农保和城居保合并实施,建立统一的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制度(简称城乡居保)。对比新农保制度而言,城乡居保制度在缴费档次、政府补贴、基础养老金以及丧葬补助金等方面更加完善,确实提高了农民的收益,更好保障老年生活。已有学者(胡芳肖等,2015)关于新农保制度满意度的研究结果表明:参保人对制度满意度的均值为3.52,介于一般与满意之间。我国社会保障制度的原则是“全覆盖,保基本”。目前来看,农民对制度满意度仍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提高制度满意度水平是下一步改革的主要方向之一。整合后的城乡居保制度满意度如何?该问题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影响城乡居保制度满意度的因素是多样的,因为一项政策制度从制定到实施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受到众多因素的影响。学者们关于城乡居保制度满意度因素的讨论,主要集中以下三个层面因素:一是人口学特征层面,李放等(2010)研究发现:收入、性别和子女关注对农村老人晚年生活总体感受产生显著的影响[1]。黎瑞等(2014)发现:还有年龄也显著正向影响制度满意度,即随着年龄的增加,对制度的满意度越高[2];二是政府责任层面,成志刚等依据建立的研究模型,发现政府的宣传力度和经办服务水平对参保人满意度具有正向影响[3]。胡芳肖等(2014)利用李克特量表五分法赋值,研究结果发现新农保参保人整体满意度均值为3.52,居于一般和满意之间,提出地方政府经办服务能力越强,参保农民满意度越高的观点[4];三是制度建设层面,柳清瑞等(2012)认为新农保的政策满意度主要受政策信任程度、政策了解程度和缴费给付水平三个变量的影响,且他们的影响具有一定次序性[5]。张维昊等(2016)研究结果表明:居民领取新农保养老金能够显著提高其生活满意度,建议我国应提高新农保的保障水平、参与覆盖率[6]。本文在已有的研究基础上,着重关注社会资本对城乡居保制度满意度的影响。
社会资本是指“社会组织的特征,诸如信任、规范以及网络,它们能够通过促进合作来提高社会的效率”[7]。最早提出“社会资本”的概念,可追溯到海尼凡(L.J.Hanifan,1916)[8]。此后,直到1988年,社会学家科尔曼(J. Coleman)发表“人力资本创造中的社会资本”一文[9],这一概念才开始受到关注。而在1993年帕特南等(R.Putnam)的著作《民主运作起来》流行之后[7],则逐渐引起了各个研究领域的学者的关注,国外与之相关的社会科学文献数量呈现指数式的增长。在社会学领域中,布迪厄(Bourdieu,1986)最早解释“社会资本”,认为是大家熟悉且认同的体制化网络关系环境下,一种实际或潜在的资源集合体,可以为每一个拥有资本的集体者提供支持和帮助,为他们赢得声望和提供凭证[10]。林南(Lin,2004)提到,社会资本是一种投资在社会关系中并希望在市场上得到回报的资源,是一种镶嵌在社会结构之中且可以通过有目的的行动获得的资源[11]。从政治学视角研究,帕特南(Putnam,2000)认为社会资本是一个多维度、紧密联系的有机体,网络联系是社会资本的源发性维度,横向平等关系网络而非纵向垂直关系网络能产生信任和合作,把网络成员培育为利益共享、责任共担的个体,能把原子化的个人凝聚起来,促进集体行动[7]。国外学者从不同的视角出发,考察了社会资本在政治、社会与经济发展中的影响,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国内学者的研究起步较晚,但同样取得了很多研究成果。学者们通过各种抽样调查和实验方法获得了大量截面和时序数据,并对社会资本的经济和社会影响进行了计量检验。大量实证分析表明:社会资本具有潜在的经济和社会绩效,这些影响包括改善健康状况[12],提高居民消费水平和促进经济增长[13],提高家庭教育[14]以及促进社会融合等[15]。
关于社会资本对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满意度的影响,国内极少有学者进行研究。周熙(2007)研究社会资本对我国养老保险制度的影响,认为构建非正式养老保险制度是我国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出路,没有涉及养老保险制度满意度的问题[16]。吴玉锋(2011)利用调查数据实证分析了,村域社会资本对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参与行为的影响也没有涉及制度满意度问题。张文闻等(2016)利用CHIPS数据,以中国农村养老保险为切入口,研究社会资本、党员身份与农村养老保险的参与度、知情程度、未来参与意愿之间的关系,作为间接地反映中国农村的福利情况,社会资本仅作为影响养老保险的一个变量,也没联系到制度满意度[17]。赵宁(2018)从社会资本视角来研究我国农村养老模式的构建,提出必须从培育和壮大社会资本入手,增加社会资本存量,构建多元养老模式[18]。目前,仅有雷肖康等(2015)运用实证方法研究社会资本对农村居民养老保险制度满意度和忠诚度,但仅仅利用社会资本理论的框架结构,没有涉及其他变量,没有对涉及制度满意度的测量等[19]。本文试图探讨社会资本、惠民政策和对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满意度的影响。通过Y镇农民对制度满意度的调查数据分析,探索影响满意度的社会关系和政策效应机制,致力于提高城乡居保制度满意度。
帕特南认为:农村是一个网络联系有机体,村民作为网络成员都生活在熟悉的环境中,成员之间的平等关系,能够产生村庄秩序、信任和合作。在他看来,社会资本是一个多维度、紧密联系的有机体,网络联系是社会资本的源发性维度,横向平等关系网络而非纵向垂直关系网络能产生信任、合作,把网络成员培育为利益共享、责任共担的个体,能把原子化的个人凝聚起来,促进集体行动。网络联系可以传递信任,并培育互惠和合作规范。学者们越来越多地把社会资本理论应用于政治学和社会学领域中,以助于阐释政策有效运行的内在理论机制。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是解决农村地区养老问题的公共政策,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承担政策制定、宣传、执行以及效果评定等工作。在公共政策的绩效测评工作中,农民对制度满意度不仅取决于各级政府责任和政策本身因素,还取决于农村社会的关系形态。农村社会资本通过农民参与网络关系、信任与秩序影响农民的满意度。
1.农民参与网络关系是社会资本提高制度满意度的前提。首先,农民对制度满意度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网络所具有的信息传播效应。农民主要通过参与社会网络和政府宣传两种途径获取城乡居保信息,但鉴于政府宣传的力度有限,对地方政府和政策的信任不足[5],还有考虑到中国是一个典型的关系型社会,尤其在农村表现尤为明显,大多数农民主要依赖社会网络来获取相关信息。同时学者(吴玉锋等,2015)实证研究发现:社会资本是搜寻农村居民养老保险信息的主要渠道[19]。农民参与网络关系主要表现在各种集体活动和民间组织中,像是庙会、生产小组、交流会、广场舞队伍以及村民大会等。这些集体活动和民间组织使网络成员之间,由于交换资源的需要而产生持续互动,从而为农民提供了获取和交流城乡居保信息的平台;其次,农民对城乡居保制度的满意度还取决于社会网络所具有的合作达成效应。社会网络是农民参与地方政府互动的载体,其能够加深农民和地方政府之间的互相了解和信任,提高农民政治参与的积极性[20]。在农村地区,农民通过参与社会网络有更多机会感受地方政府的治理绩效,而治理绩效良好的地方政府更能增强农民对基层政府干部工作的的认同和政治参与热情。
2.信任是社会资本提高农民对制度满意度的基础。农民对地方政府和城乡居保制度的信心是政策有效运行的重要保障。学者(柳清瑞等,2012)的实证研究分析,制度信任程度是影响新农保政策的满意度的主要因素[5]。农民担心地方政府财政支持能否持续,基金能否安全管理和保值增值[21]。在对大多数农村地区,农村养老保险的基金由县级政府直接管理,管理技术极低和缺乏有效监督,基金安全问题有待商榷[22],同时个人账户基金难以实现保值增值[23]。上述这些问题,导致农民对未来养老收益缺乏安全感,进一步影响制度有效运行。但信任作为一种隐性资源,能够降低各种复杂的疑虑心理,有效排除摆在农民面前的不确定因素,增加农民对制度保障力和政府支持的信心,提高农民的满意度。
3.秩序是社会资本提高农民对制度满意度的保障。秩序是一种参与社会生活的行为规范,是政治参与的保障。只有权力、行为受到有力约束,农民才能切实享有民主参与权,政策诉求才能得以有效表达和实现,政策满意度才会提高[24]。
从理论分析和文献梳理中提出研究假设1:农村社会资本影响农民对城乡居保制度的满意度。
福利经济学中需求理论认为市场经济能够实现反映社会意愿的任何一个帕累托最优配置,这就要求避免市场受到人为干预导致价格扭曲、改变实际决策行为从而造成效率损失等现象的发生。在我国城乡二元化经济和社会结构条件下,城乡发展差距持续扩大,社会需求被人为地分为城市和农村两大块,城市需求过度饱和与农村需求严重不足并存。中央及各省市都相继出台了一系列农村惠民政策,如重大自然灾害临时救助、家电下乡补贴、就业再就业培训补贴、粮棉油补贴以及农村低保等[25],便于政府通过再分配政策来改善农村经济,刺激农村有效需求,以推动农村社会民生状况的改善。
此外,还有效用理论也说明惠民政策的价值所在。福利经济学家庇古认为:个人的收入效用呈边际递减,富人向穷人一定程度上的收入转移能提高社会的总效用水平,从而改善整个社会的福利状况[26]。近年来,Y镇始终坚持以“惠民、强村、兴镇”为目标,坚持制定落实惠民政策,确保全镇发展成果由全民共享。
关于惠民政策的界定和测量,鉴于Y镇惠民政策的具体情况,选取养老补助政策评价、公益岗位政策社会反应、大病救助再报销政策效果3个变量。两大经济理论可以看出:Y镇的惠民政策会影响农民的生活满意度。其中,养老补助政策和公益岗位政策从物质层面通过直接增加农民的收入,影响生活满意度;大病救助再报销政策减少村民医疗费用的开销,间接增加收入,影响生活满意度。
为此,提出如下假设2:农村惠民政策显著正向影响城乡养老保险制度满意度。
本数据来源于2019年初对河南省中部某镇做的标准化问卷抽样调查。该项调查采用多阶段随机抽样的方式,共获得有效问卷1982份,数据真实有效。
1.因变量。本文研究目的是考察农民对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满意度,满意度为因变量,通过“您对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的满意程度如何?”来定义,结果描述为“很满意、满意、一般、不太满意、不满意”,将“很满意”和“满意”进行重新编码为“满意”,占比为73.3%;将答案“一般”“不太满意”和“不满意”进行重新编码为“不满意”占比为26.7%(见表2),因此满意度为二分类别变量。
2.自变量。自变量主要分为社会资本和惠民政策两个方面。本文用村庄网络关系、村干部信任度、村规民约、村庄风气以及村庄秩序5个变量来反映农村的社会资本;用养老补助政策评价、公益岗位政策社会反应和大病救助再报销政策效果3个变量来反映惠民政策。对社会资本和惠民政策两个方面的变量进行定义和赋值,见下表1。
3.控制变量。为进一步明确因变量与自变量的关系,本文把性别、受教育程度、婚姻状况和经济水平等人口学变量作为控制变量。所有变量设置的描述性统计结果,见下表2。
表1 自变量的定义和赋值情况
表2 所有变量设置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由文献回顾得出:胡芳肖等人[1]关于农民满意度的均值为3.52,介于一般和满意之间。对回收的问卷“您对城乡居民养老保险满意度如何?”的选项为“很满意、满意、一般、不太满意、和不满意”赋值为“1分、2分、3分、4分、5分”,进行描述统计量分析。由于本问卷该题属于倒序赋值形式,对经转换不同变量后,农民的满意度均值为3.74(见表3),介于满意和一般之间,且满足95%的置信区间,说明该数据结果可信度较高。虽然满意度仍居于一般和满意之间,但满意度有所提高。可见,合并之后的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确实提高农民对该制度的满意度。
由于之前一直受城乡二元结构影响,农村地区的基础设施和各类资源不如城镇地区丰富,城镇经济发展较快,居民收入水平也远远高于农民;同时社会养老保险坚持权利与义务对等原则,参保群体根据自身经济水平自主选择缴费档次,农民迫于收入限制,都选择最低档参保,相应领取的养老金水平也是处于最低水平,仅能满足基本温饱。但农民意识到年老时,不能只是依赖子女赡养,还可以享受国家养老政策的资金扶持,极大提高老年自尊心,使其精神生活更加愉悦,对政策的满意度自然不会低;最后城乡居保制度的基础养老金部分一直在涨,且国家提高缴费补贴档次以及增加丧葬补贴,农民切实感受国家政策的支持力度所带来的真实的惠民之处。因此对比新农保制度,农民对城乡养老保险制度满意度有所提高。
表3 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的满意度的描述统计量
本文采用“强行进入”的方法,共建立了3个回归模型。其中,模型1是仅仅包括控制变量的基准模型;模型2为“引入”控制变量和社会资本方面变量的模型;在模型2的基础上,再将惠民政策因素的变量“引入”,得到模型3。各模型的整体检验结果及Logistic回归结果分别见表4、表5。
表4 二元Logistic模型整体检验结果
如表4所示,似然比检验的概率均小于0.05,可见,3个模型自变量整体上与因变量发生比的对数之间的线性关系均显著。同时,3个模型的Hosmer-Lemeshow检验的概率P值均大于0.05,说明3个模型的拟合度优较好。就模型之间的比较来看,仅包含控制变量的模型1的-2倍对数似然值较大,而Cox&SnellR2和NagelkerkeR2的值相对较小,说明拟合优度相对较差。在社会资本层面的变量被纳入后,模型2的-2倍对数似然值下降了564.187,Cox&SnellR2和NagelkerkeR2都明显提升,说明模型2比模型1拟合得更好,模型解释力增强。在惠民政策层面的变量被纳入后,模型3的-2倍对数似然值下降了332.882,Cox&SnellR2和NagelkerkeR2都进一步增大,说明模型的解释力进一步增强。综上所述,模型3的拟合效果相对最好,下文基于模型3的结果展开分析。
表5 城乡居民养老保险满意度的Logistic回归结果
注:*** P<0.01;** P<0.05;
由表5中的模型3结果可知,在控制基础变量后,社会资本因素中,村庄风气通过了显著性检验,村庄网络关系、村规民约、村干部信任度和村庄秩序并未通过显著性检验,研究假设1部分获得验证。惠民政策因素中,养老补助政策评价、公益岗位政策社会反应和大病救助再报销政策效果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对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满意度具有显著正向影响,研究假设2获得验证。
1.在社会资本因素方面。控制其他因素不变,村庄风气显著正向影响农民对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的满意度,同时认为村庄风气“好”的农民满意度的发生比是认为村庄风气“不好”的2.951倍。可见,村庄风气越好,农民对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的满意度越高,研究假设1部分得到了验证,村庄风气是影响农民对城乡居民养老保险满意度的重要因素。随着国家对基层农村社会治理,使整个村庄形成一种相互支持、信任、平等和良好的村庄风气,每个农民都自觉遵守规则,农民之间能够利益共享、责任共担,和谐相处影响农民满意度。
2.在配套资本方面。(1)控制其他因素不变,养老补助政策评价显著正向影响农民对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的满意度。对养老补助政策评价持“好”态度的满意度发生比是对养老补助政策评价持“不好”的2.589倍。可见,养老政策评价越好,农民对城乡居民养老保险满意度越高,研究假设2得到了验证。通过调研发现,Y镇60岁以上的老人享受养老补助政策,100元/人/月-500元/人/月不等的切实福利,对农村地区来说,这部分资金极大保障老人基本生活需要,进而对城乡居保制度产生正向满意。(2)控制其他因素不变,公益岗位政策社会反应显著正向影响农民对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的满意度。认为公益岗位政策社会反应“好”的满意度发生比是对公益岗位政策社会反应“不好”的1.867倍。由此可见,认为公益岗位社会反应“好”的农民表现出更高的满意度,研究假设2得到了验证。公益岗位政策提供工作岗位,生活困难的农民可以通过自己劳动获得稳定收入,而不是靠社会救济,生活更加体面,提升其生活满意度。(3)控制其他因素不变,大病救助再报销政策效果显著正向影响农民对城乡居民养老保险满意度。大病救助再报销政策“群众评价好”的农民满意度发正比是“群众评价不好”的2.657倍。可见,农民认为大病救助再报销政策效果好,其满意度较高,研究假设2得到了验证。随着疾病谱系的细化,人们的健康受到更多的威胁,大部分农民收入状况较差,没有经济条件解决疾病带来高额费用,造成“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现象在农村十分普遍。因此即便是基本生活得到保证,但不能生病也不敢生病,加入医疗保险,极大减轻了农民看病负担,同时大病救助再报销政策,在原来报销的基础上再进行报销,减少农民医疗费用的花费,间接增加收入,提高生活满意度。
本文基于调查数据,使用回归分析方法,主要从社会资本和惠民政策两个方面深入分析了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满意度的影响因素。研究结果显示:第一,对比新型农村养老保险制度,农民对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满意度有所提高;第二,社会资本因素中,村庄风气显著正向影响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满意度;第三,惠民政策是影响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满意度的重要因素,其中,养老补助政策评价、公益岗位政策社会反应和大病救助再报销政策效果均显著正向影响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满意度。由此,村庄风气越好,农民对养老补助政策评价越高,公益岗位政策社会反应越好以及大病救助政策力度越大,农民对制度满意度越高。
根据研究结果表明:通过提升农民对制度满意度来调整国家对农村地区养老政策力度。改善农村地区老年人生活水平,可从社会资本和惠民政策两个层面入手:一是完善政策宣传和信息反馈机制,村干部加强引导和宣传城乡居保养老保险制度,农民主动参与社会政策事务,创造更加民主、互助互惠、信任平等的社会风气;二是切实提高农民基础养老金水平,农民通过享受养老保险待遇逐步提高,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国家经济快速发展的成果。只有加大国家政策补贴和集体补助的资金力度,切实保证农民养老权益,才能从根本上提高农民对城乡居民养老保险的满意度;三是加大农村惠民政策力度,通过养老补助、公益岗位和大病补助等惠民政策,针对农民具体困难,提供各种便民、惠民服务,强化农民的民主意识和责任意识,构建民主参与机制和激励机制,间接提高对社会政策的满意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