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训博
摘要:哈尼族作为我国西南的少数民族,主要生活云南省哈尼族主要分布在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普洱市和玉溪市。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哈尼族创造了哈尼梯田等举世闻名的文化。从宗教文化角度看,神灵崇拜、鬼魂崇拜、自然崇拜、图腾崇拜和祖先崇拜属于原始宗教信仰的类型。哈尼族的原始宗教,在社会生活中留存和发展,有不少内容一直传袭至今,哈尼族原始宗教信仰对丧葬仪式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本文以西双版纳从原始宗教信仰来分析哈尼族丧葬习俗。
关键词:哈尼族;原始宗教;丧葬习俗;伦理观
一、哈尼族原始宗教信仰对丧葬习俗的影响
哈尼族敬畏神灵和鬼魂,形成了神 灵崇拜和鬼魂崇拜;哈尼族敬畏大自然,形成 了自然崇拜;哈尼族敬畏和崇拜动物,形成了 动物图腾崇拜。哈尼族还认为人死后灵魂回归祖先,祖先的灵魂会庇佑子孙后代,形成了祖先崇拜。神灵崇拜、鬼魂崇拜、自然崇拜、图腾崇拜和祖先崇拜构成了哈尼族原始宗教信仰的类型。[1]
勐宋哈尼族认为一旦有老人正常死亡,他的灵魂会离开肉体,变成了鬼,回到遥远的祖先居住地,跟众祖先一起继续生活,逐渐升华为“祖先神”,并具有多重的神秘性和世俗性。从探望、理尸、献祭、砍棺、装殓入棺直到送葬下葬,在这复杂的葬礼过程中存在很多仪式和禁忌,如献饭、藏舅舅、铺棺和砍棺等,这些行为是通过献祭服务的特殊情境,成为沟通此岸与彼岸的桥梁、建立凡人与神灵间的联系的媒介,营造出仪式的神秘性。哈尼族对女性生殖崇拜、动物崇拜和神灵崇拜文化现象,又是哈尼族对自然和神灵信仰的敬畏和观念的行为反映。“哈尼族的神灵、魂魄、鬼神观念体系这三者之间界限清晰,各司其职,而所有的哈尼族宗教信仰之内核都是围绕着这三方面展开。”
1、传统宗教信仰观念影响丧葬仪式
哈尼族丧葬仪式中出现较多的宗教民俗元素如姜、芭蕉叶,更多的是趋吉避害的民俗心理的反映。[2]在哈尼族的日常生活中,严禁讲粗话、脏话以及做过分的行为。但是在丧葬活动期间,人们会暂时放松对个人行为的要求。[3]“宗教的需要是出于人类文化的绵续,而这种文化绵续的涵义是:人类努力及人类关系必须打破鬼门关而继续存在。”在砍棺木队伍到原始森林制作棺木时,不时有男女打情骂俏,讲一些笑话,整个过程非常轻松和谐。并且在办理丧葬活动的这几天里,人们可以随意讲在日常生活中不被允许讲的不雅的话,以及可以做一些荒诞、夸张的行为,比如“藏舅舅”这一习俗。过去“藏舅舅”习俗在西双版纳哈尼族地区是非常流行的,哈尼人以舅舅为大。这里出现三代舅舅,一是老舅,“老舅”哈尼语“皮威”即奶奶的娘家人;二是舅舅,“舅舅”哈尼语“妈威”即母亲的娘家人;三是小舅,“小舅”哈尼语“仲威”即当事人媳妇的娘家人。家族长老先商量藏舅舅人选和主要仪式过程,在准备一些象征性的道具,如茶叶、粑粑、米饭和竹筒等,在嬉戏和开心的气氛下,大家边跑边撵,不时做出夸张的表情,在一些神秘性和象征性仪式下完成祭祀活动,让大家在丧礼中感受死者的离去,让丧家感到对死者的不舍,让死者安心离开。
2、传统宗教信仰观念影响丧葬观念
勐宋哈尼族制作棺木时,借助劈开两半的竹筒,在砍倒的树桩上举行的献祭仪式,他们相信森林和树木是有灵魂存在的,搭建简易祭台,准备祭品,取悦神灵,将死者的灵魂与神灵区分开来,是对死后生活世界的重构。哈尼族认为人正常死亡灵魂和祖先一起生活,人间享受的事情,阴间可以继续享受,人在世间需要的东西,到了阴间仍要用从而达到保魂安魂的目的。棺木是勐宋哈尼人较为重要的民俗遗留物,却承载着复杂的民族文化内涵。勐宋哈尼族的棺木与红河地区哈尼族的棺木在样式上有明显差别,勐宋哈尼族棺木必须要制作成牛头的样式,因为勐宋哈尼族对牛的崇拜和象征隐喻反映出勐宋哈尼人对牛某种神秘力量的期待。正如哈尼族民间创世史诗《奥色密色》就有“杀翻龙牛造天地”的一章,内容主要记载着牛的各部分化作自然万物的故事。天王派天神造天地万物,最后杀翻一头龙牛得以成功。牛皮变成天,牛肉变成地,牛的左眼变成了太阳,右眼变成月亮,牛牙变成星星,牛骨变成石头,牛头变成草木,牛泪变成雨,牛舌变成彩虹,牛血变成江河等等。牛成为万物之源的神圣根基,具有神秘的象征和隐喻。“从将牛视为万物的母体,生命的始基,到牛作为性与丰收的象征,直至将牛视为财富的象征,经历了一个历史演变的过程。”[4]
3、传统宗教仪式影响丧葬仪式
死者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某种分离,形成较为稳定的习俗惯制的调节机制。哈尼族宗教祭祀活动相对重视祭品和避邪物,而轻法器,从为丧者准备黑布、白布的尺寸,到每次祭献物品、铺棺、砍棺木、抬棺、填墓时都要遵循一定的传统和宗教禁忌。如前来吊丧的人,必须向先给死者敬献三次鸡肉稀饭和米饭,再到死者旁边敬上三次酒和一支烟。参加葬礼的人每次用餐前,必须先向死者献饭,其他人方能用餐。丧事是“赎罪礼仪”的集体表达而产生一种补偿群体最初削弱的安慰感,以此延长灵魂在坟墓外的生命。强调“这些礼仪都是建立在死者是圣物这种观点上的。由于圣物具有传播性,所以与死者有关系,或曾经有过关系的人都处于不得与世俗生活中事物接触的宗教状态”。哈尼族丧葬祭祀活动也具有明显的社会性和民族性,以无形的力量调节和影响着人们的生产和生活方式,传递着哈尼族古老而淳朴的思想,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民族的认同感和凝聚力,使每个社会成员产生了以血缘为核心的神圣感和归属感,成为哈尼族群体生活的准则、生命的理想。在哈尼族葬礼整个环节中都在向族人展示和强调家族人伦关系的重要性和规范性。特别是在守灵期间,许多哈尼族长者坐在一起向晚辈讲叙本民族的迁徙历史和风俗习惯,讲述同死者过去生活的点点滴滴,叙述家族关系的故事,將对丧者的悲伤与心理慰藉,逐步转化为生者对现实生活的憧憬。
二、哈尼族丧葬习俗中的伦理观念
1.丧葬习俗提高家族凝聚力
丧事活动中亲属、家族、村落的集聚哈尼族多以村寨、宗族式聚居,村寨内的社会互动和社会关系主要仍是依靠血缘、地缘为主体的社会结构。丧者这个特殊身份的人,生前的人际关系,通过这次葬礼参加成员呈现出来,以血缘、亲缘和地缘关系为主,掺杂着较复杂的社会关系网络。葬礼在调适家庭、家族和村落中人际交往和社会互动有十分重要的作用。来办理丧事,血缘亲族更是全家人都要去帮忙,参加丧葬活动的村民都会带一些钱或食物,无形中就减少丧家招待客人的开支。
丧葬活动中有众多琐碎而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这就需要死者家属聚在一起同心协力完成。因为在丧葬活动中出现处理不当的事会给整个家族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会尽自己的所能处理喪葬活动中出现的种种事情。可以说,正是这些与世俗生活密切联系的活动使得有血缘关系的人们紧紧联系在一起,使他们的其中一员有困难时有更多的人来帮助。这样不仅能把事情办好,而且还增强了家族的内部凝聚力。
2.丧葬习俗促进人际交往
丧葬活动期间,不仅是本村寨的村民参加,其他邻近村子的村民也会来参加。特别是远房亲戚,平时很难相聚到一起,由于丧葬活动,使得各处的亲属朋友团聚,这不仅更进一步拉近了关系,而且还巩固了他们的血缘关系,更多的是通过人情的交流,抚慰死者亲属,营造相对热闹和谐的氛围。葬礼期间,每天早晨一大早就通过村里广播提醒本村当家族和亲戚赶紧去丧家帮忙,不要让其他村子家族的人看笑话,打电话落实丧礼需要物品,负责、安排和协调整个葬礼过程。广播、电话等现代大众传媒的使用,方便和快捷的传递信息,更加快了村寨人员互动和交流。丧事活动中亲属、家族、村落的集聚,使村寨内部深层次的人际关系和社会网络凸现,让更多的个体感受到集体的力量,教化家族成员更深刻体会到自身应尽的道德义务,更加真切的理解人情伦理。
3.丧葬仪式中的伦理教育
哈尼族宗教祭祀活动相对重视祭品和避邪物,而轻法器,从为丧者准备黑布、白布的尺寸,到每次祭献物品、铺棺、砍棺木、抬棺、填墓时都要遵循一定的传统和宗教禁忌。如前来吊丧的人,必须向先给死者敬献3次鸡肉稀饭和米饭,再到死者旁边敬上3次酒和1支烟。参加葬礼的人每次用餐前,必须先向死者献饭, 其他人方能用餐。丧事是“赎罪礼仪”的集体表达而产生一种补偿群体最初削弱的安慰感,以此延长灵魂在坟墓外的生命。强调 “这些礼仪都是建立在死者是圣物这观点上的。由于圣物具有传播性,所以与死者有关系,或曾经有过关系的人都处于不得与世俗生活中事物接触的宗教状态”。哈尼族丧葬祭祀活动也具有明显的社会性和民族性,以无形的力量调节和影响着人们的生产和生活方式,传递着哈尼族古老而淳朴的思想,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民族的认同感和凝聚力,使每个社会成员产生了以血缘为核心的神圣感和归属感,成为哈尼族群体生活的准则、生命的理想。在哈尼族葬礼整个环节中都在向族人展示和强调家族人伦关系的重要性和规范性。特别是在守灵期间,许多哈尼族长者坐在一起向晚辈讲叙本民族的迁徙历史和风俗习惯,讲述同死者过去生活的点点滴滴,叙述家族关系的故事,将对丧者的悲伤与心理慰 藉,逐步转化为生者对现实生活的憧憬。尽管有许多死者的家属受到过现代教育,但他们仍任然坚守着、继承着繁琐的丧礼礼俗,不时的向生者灌输孝亲敬老的意识。当然,很多外出工作的哈尼族精英选择回乡祭拜祖先。当地隆重的节日还有 “三八”妇女节,届时家里男性要为女性做饭,有条件的村寨还要杀猪庆祝,晚上大家围在一起唱哈巴,跳舞狂欢。
三、结语
哈尼族传统宗教仪式与丧葬仪式的内涵极其丰富,展现和表达群体关系统一性、团结性和神圣性。哈尼族一系列丧葬仪式,是对死后生活世界的重构、驱邪禳灾的功用及灵魂崇拜的复杂文化行为。当然随着时代变迁和社会发展,。哈尼族的丧葬仪式在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支系和不同情境存在着一定的相似性和差异性,它仅仅是我国少数民族神秘信仰中的缩影,作为宗教实践其最终目的是保护灵魂免遭伤害或流失,维系民族繁衍并促其发展。族群在适应和改造自身活动地域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时,形成相对稳定的历史传统和文化积淀,凝聚着该民族共同体的精神纽带,延续和传承着民族文化的精髓。
参考文献:
[1]李国文.论哈尼族社会中的原始宗教[J].云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4(1).
[2]杨知勇.云南少数民族生葬志[M].云南民族出版社,1988.
[3]何作庆.哈尼族丧葬习俗中的人际关系[J].云南民族大学学报,2007(07).
[4]李子贤:《牛的象征意义试探—以哈尼族神话、 宗教仪礼中的牛为切入点》,《民族民间文学》2001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