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石子,踢它一脚,就会滚出很远。如果把脚都踢疼了,石子的后台是山,想想就知道是多么的硬。
如果没有感觉到疼,石子飞起来,砸到哪里,都是伤害,都需要赔偿,而非不了了之。
石子聚在一起,就成了石子路,踩上去,感叹时光的流逝,我们都是已过河的卒。
如果再大一些,或许就是佛,在庙堂里端坐,不由自主的掌心合十,祈求平安。
但石头就是石头,出处不详,风吹久了,也会碎。
由外及里,阳光寻觅到的都是不和谐的音节。
深呼吸
大开大合,只剩骨架的时光,确如狂暴野兽。
那就忘掉一些事,轻装出发。挑选自己喜欢的曲子,反复播放,试图跟随着哼唱,但音调或节拍真的不再同一个旋律。
碰到南墙的时候,如果不能撞倒,不能跳跃,就绕过去。
后面就是生死重逢。
深呼吸,体内的伤口快速愈合。我们常常是自己的陌生人,尤其面对镜子的时候。无法转身,始终看不清身后的落日。
虚构
像真的一样,看不出破绽。一声不吭的,得不到任何的暗示。
一个春天结束了,一个夏天开始了,没有衔接,没有缝隙,没有粗鲁的声音,也就无法见证虚构的胜利。
仅此而已,在没有看到蓝色的风之前,我总是以为风是黑的。
低处的尘埃,会飞。它形成一种旋律,每当遇到雨水,一台人间的大戏就谢幕了。在鄉间看不到遛弯儿的炊烟了,记忆里的老屋也都是让人温暖的旧感觉。
很久没读书了,文字就会变得生疏,晦涩。即使用它们来写诗,虚构一场风花雪月,也是旧年的灰烬。
而燃烧,还没有真正开始。
一口枯井
用碎石和土,填了它,也不会有水漫上来。水位持续下降,现在打个深水井,比过去要多打很多米。
曾经的水,养人,养牲畜,养庄稼。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突然湿润了我的眼睛,让我看啥都是倾斜的。
村里有个寡妇,活不下去了,抱着年幼的孩子跳了进去。那口井,就没有人再去打水了,宁可多跑很多的路。后来,逐渐干涸,被封。
老人们都告诫自己的孩子,绕着井走,千万不要靠近,那有女鬼。还真有不信的,去玩耍的时候,真的就掉了下去,救上来就奄奄一息了。
村庄的人,认为那口井真的没必要留下来的时候,又赶上了拆迁,关于那井的记忆,就成了一股春风。
历史就在那,乡村博物馆就在那,那口井也在那。
作者简介:
可风,本名李彦兵,1970年4月出生,河北安平人,河北省作协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河北安平县作协副主席。参加全国第五届和第十届散文诗笔会,多次入选《中国年度散文诗》,出版散文诗集《纸中穿行》、《风,或者黑》、《行吟》,诗集《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