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
保时捷请来因F1纪录片《Drive to Survive》(极速争胜)而声名鹊起的英国导演詹姆斯·罗斯参与制作。詹姆斯全程参与了保时捷从勒芒的准备工作,到意大利的测试,再到德国艾菲尔地区的纽博格林耐力赛结束的全过程。
对于导演来说,体育纪录片处理起来非常困难。汽车比赛中最精彩的部分是比赛结果的未知性,对于纪录片来说,显然车迷们早已知晓最终排名。那么纪录片对比赛过程的展现就要做出适当的取舍,转而关注比赛背后的故事。
《Drive to Survive》一如主题,导演将目光放在车队和车手是否能在F1围场的激烈竞争中生存下去。而《Endurance》(耐力赛)同样切题,纪录片将聚焦24小时耐力赛中保时捷团队将如何挑战极限。
《Drive to Survive》的整体结构和《Endurance》大同小异,从车队经理对赛事成绩的期待入手,用车手的人性演出,表现出他们在座舱中必须承受的压力以及必须面对的竞争。
GT耐力赛和短程汽车赛事最大的不同点,是观众无法从电视直播中看到比赛全貌。车手在比赛中将经历重重挑战,赛道上挤满的赛车,24小时耐力赛对车手体力的挑战等内容,恰恰是“硬核车迷”希望从屏幕中了解到的。
相反,如果你不是一名车迷,不了解GT赛事对保时捷的意义,那么片中的种种细节会令人感到一头雾水。这也是两部纪录片和去年大热电影《极速车王》之间的本质区别。
车手是一群怎样的人?车手是自恋的,无论冒着多大的风险,每个车手在赛道上都想跑第一。赛车这件事,就想感受到速度。总是站在悬崖边缘,随时可能出错丢命,但它也能让你体验到自己生命的存在。
对车手来说,只有驾驶赛车时的他才会快乐。关于这一点,家庭温情和车手本能本就是一对矛盾体。但保时捷GT厂队车手罗伦士·云科尔并不认为家庭对车手来说是一个负担。“有人说,车手一旦有了孩子,就损失了时间。因为在有了牵挂之后,不再孤身一人。但我认为这是不对的。一旦戴上头盔,不会想其他东西。我对胜利的渴求和以前一样。”
在纪录片中,导演替车迷问了几个他们想问的问题。在赛道上,优秀车手和平庸车手的区别是什么。在耐力赛赛场,不同车手会选择不同的比赛策略,并无优劣之分。
保时捷年轻车手凯文·阿斯提的驾驶风格咄咄逼人。他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中庸之道,要么抢上去,要么留在后方。
纽博格林24小时耐力赛中,凯文必须在最后一段大直道前跟上竞争对手奔驰车手穆勒,利用他的尾流,在Bilstein桥附近实施超越。
当凯文逐渐靠近,奔驰利用赛道宽度防守,911赛车被挤到赛道外。艺高人胆大,凯文此时完全没有松开油门的想法,在一边车轮压在草地上的情况下完成了超越。此时,竞争对手奔驰车队维修间爆发出了掌声。
在场的保时捷车手云科尔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凯文到底冒着多大风险。成功超车还是失败上墙,两者都有可能发生。“这就是凯文本色。他要么点燃烈火,要么就熄灭。没有半着半灭这一说。当时我想的是,等他回来大嘴巴抽他。”英雄和狗熊之间的距离,往往只在一瞬间。
车手的伟大之处在于无畏,而他们的无畏恰恰建立在对赛车运动风险的充分理解之上。这一点在两部作品中体现得都非常到位。任何一个参加24小时耐力赛的车手,绝不会因为比赛危险而放弃比赛。
《Endurance》特别言及了赛事工程师的人物形象,经验丰富的意大利人卢卡·马塞为耐力赛增加了另一个维度。
导演让工程师的工作成为一个独立线索。在耐力赛中,赛事工程师不仅要协调好四位车手的分工,处理他们在比赛过程中遇到的种种情况,当车辆在赛道上遇到车辆故障、赛道黄旗等问题时,赛事工程师还需要及时给出建议。
即使保时捷赛车在比赛中遇到爆胎,导致差速器损坏,机械师和车手们依然有办法应对。但是当车辆出现碰撞,车手准备退赛时,赛事工程师却希望车手把七零八落的赛车开回维修间进行修复。
深夜的纽北尤其危险,不仅赛道上漆黑一片,而且因为赛车温度降低,速度甚至比白天更快。凯文谈道:“在凌晨两点开车,你甚至能嗅到烟火和营火,甚至还有烤肉肠的香味。有时烟会大到熏得眼睛疼。”
纽博格林凌晨一点,保时捷车队发现,自己有重拾胜利的机会。不巧,无线电中传来不幸的消息,一辆Cayman撞上了理查德的赛车。卢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在他的印象中,理查德从没因为事故退赛。
《Endurance》是一部纪实性较强的纪录片。导演丝毫没有避讳保时捷在纽北24小时比赛结束后,因限流阀问题被取消成绩的事。
赛会认为保时捷赛车在比赛中的动力输出超过BoP的规定数值。机械师们也许根本无法检查出车辆存在任何违规之处,这种情况在耐力赛中是再正常不过了,经常被视作运气的一部分。
对保时捷来说,赛车运动对他们的意义比世界上任何一家跑车厂商更重要。这也正是保时捷为车迷们拍摄《Endurance》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