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VID-19疫情下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参与情况及其对职业认同感的影响

周培森，杨晨斌，李章平，李校堃，赵文娟，辛程远，林瑾，吴慧蕾，朱雪波

（1.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急诊医学科，浙江温州325015；2.温州医科大学药学院，浙江温州325035；3.云南中医药大学教务处，云南昆明650500；4.吉林医药学院全科与继续教育学院，吉林吉林132013；5.温州医科大学仁济学院，浙江温州325035；6.温州医科大学教务处，浙江温州325035）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在全球蔓延[1]，WHO正式将该疾病命名为2019冠状病毒病（coronavirusdisease2019，COVID-19）[2]。截至2020年3月1日，我国累计报告COVID-19确诊病例79971例，累计死亡2873例。自COVID-19疫情爆发以来，各地积极响应，努力控制疫情扩散，广大基层为防疫抗疫主要战场之一，基层全科医师起着重要作用[3]。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作为未来基层全科医师后备军，需要有坚实的理论基础及职业素养[4]。基于此，本研究对3所高校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进行调查，旨在了解目前订单定向在校全科医学生参与抗疫情况及其疫情下自我职业认同感变化，为开展针对性教育提供依据。

1 对象和方法

1.1 对象 2020年2月20日至25日间对温州医科大学、吉林医药学院、云南中医药大学3所高等院校中在读的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进行问卷调查。调查匿名自愿，所有受访者在接受问卷调查前对本研究的目的均知情。

1.2 方法

1.2.1 问卷设计：根据文献[5]、指南[3]等选定合适问卷问题，制定包含知识、行为和态度3个维度的调查问卷。调查问卷内容包含受访者基本信息、获取COVID-19疫情信息情况、参与抗疫情况、疫情对职业认同感影响四部分。具体是：①受访者基本信息，包括性别、政治面貌（共产党员，非共产党员）、就读年级（低年级，高年级）。②获取COVID-19疫情信息意愿情况，包括关注疫情信息平均时间（≤30min/d，＞30min/d）、COVID-19知识学习方式（主动学习，被动学习）、阅读国家发布的COVID-19指南情况（阅读，未阅读）。③参与抗疫情况，包括参与一线抗疫意愿（有主动报名参与意愿，无主动报名参与意愿）及此次疫情抗疫参与情况（参与，未参与）。④对自我职业认同感的影响（有积极影响，无积极影响）。

1.2.2 问卷发放、收集及录入：问卷设计完成后通过问卷星统一发放。在完成调查后，通过问卷星导出数据，进行数据分析。

1.3 相关定义说明

1.3.1 就读年级分类：2017、2018、2019级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定义为低年级，2015、2016级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定义为高年级。

1.3.2 学习方式分类：能主动通过不同途径搜索并学习COVID-19或病毒肺炎相关知识定义为主动学习；只是每天通过微信学习或通过他人布置任务而学习，不主动扩展学习知识定义为被动学习。

1.3.3 参与一线抗疫：所有参与设置卡点、帮助测量体温、上门摸排等可能直接接触患者的行为均定义为参与一线抗疫。

1.3.4 自我职业认同感：疫情下能更坚定从事基层全科医师工作的责任感与使命感定义为积极影响；疫情对自我职业认同感没有特别影响，甚至对未来职业的坚定性产生动摇的定义为无积极影响。

1.4 统计学处理方法 采用SPSS20.0统计软件分析数据。计数资料以百分率表示，两样本率比较采用χ2检验；采用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探索自我职业认同感的独立影响因素。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基本资料 共回收有效问卷3321 份。受访者中，男1347人，占40.6%；女1974人，占59.4%。共产党员198人，占6.0%；非共产党员3123人，占94.0%。温州医科大学共1979人，占59.6%；吉林医药学院共347人，占10.4%；云南中医药大学共995人，占30.0%。低年级2129人，占64.1%；高年级1192人，占35.9%。

2.2 获取COVID-19 疫情信息情况比较 受访学生COVID-19知识关注时间≤30min/d共975人，占29.4%；＞30min/d共2346人，占70.6%。主动学习COVID-19知识共2403人，占72.4%；被动学习共918人，占27.6%。阅读过国家发布的COVID-19指南共3067人，占92.4%；未阅读共254人，占7.6%。与关注时间≤30min/d组比较，关注时间＞30min/d组党员、高年级的构成比较大，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而性别构成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与被动学习COVID-19知识组比较，主动学习组党员的构成比较大，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0.05），而性别、就读年级构成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与未阅读国家发布的COVID-19指南组比较，有阅读国家发布的COVID-19指南组低年级构成比例反而较大，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0.05），而性别、政治面貌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获取COVID-19疫情信息不同情况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的比较[例（%）]

2.3 参与抗疫意愿情况比较 受访学生中，有意愿主动报名参与一线抗疫共1959人，占59.0%；无意愿主动报名参与一线抗疫共1362人，占41.0%；本次疫情期间，参与COVID-19疫情抗疫共784人，占23.6%；未参与共2537人，占76.4%。与无意愿主动报名参与一线抗疫组比较，有意愿主动报名参与一线抗疫组女性、共产党员和低年级学生的构成比较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与实际此次疫情未参与抗疫组比较，此次疫情有参与抗疫组男性和党员学生的构成比较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而就读年级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参与抗疫意愿不同情况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的比较[例（%）]

2.4 疫情对自我职业认同感影响的比较 疫情下，对受访学生产生积极影响共2913人，占87.7%；无积极影响共408人，占12.3%。与产生消极影响或无影响组比较，产生积极影响组低年级、COVID-19知识关注时间＞30min/d、COVID-19知识主动学习、有阅读国家发布的COVID-19指南、有意愿主动报名参与一线抗疫意愿、有实际参与此次抗疫的构成比较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而性别、政治面貌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将就读年级、COVID-19知识关注时间、COVID- 19知识学习方式、阅读国家发布的COVID-19指南情况、参与一线抗疫意愿、此次抗疫参与情况进行多重共线性分析，所得结果显示各因素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将上述因素纳入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发现就读年级、COVID-19知识关注时间、COVID-19知识学习方式、阅读国家发布的COVID-19指南情况、参与一线抗疫意愿、此次抗疫参与情况是疫情影响自我职业认同感的独立因素，见表4-5。

3 讨论

COVID-19呈现扩散式传播[6]。基层卫生医疗机构作为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网络中的重要环节，积极参与防疫抗疫[7]。我国采取的响应措施，有效地遏制了疫情的蔓延，但疫情尚未结束，仍必须继续落实好社区和工作场所等为单位的病例发现和处置，防止疫情反弹[8]。

全科医师作为基层和社区卫生机构主要工作人员，积极承担起基层医疗服务的主要责任。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在熟练掌握专业业务能力的同时，必须加强思想道德、人文素养的教育，以培养出优秀的全科医师服务人民[9]。职业认同是个人认同理论发展而来的[10]，职业认同感是指个体对于所从事职业的目标、社会价值及其他因素的看法，与社会对该职业的评价及期望一致，即个人对他人或群体的有关职业方面的看法、认识完全赞同或认可。一旦职业认同感降低，将对事业心、积极性造成影响，造成缺勤、离职、心理健康及生活质量等问题[11]。有研究认为，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对全科医学专业的职业认同感不高，专业认同感和归属感较缺乏[12]，探讨影响本类学生职业认同感的因素并针对性教育是一个关键问题。

学习时间、学习方式和学习内容是学习最重要三个方面。在此次疫情下，大多学校加强了和学生的联系，要求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积极学习COVID-19疫情知识。本研究显示，70.6%的受访学生每天关注疫情信息大于30min，72.4%的受访学生能主动学习COVID-19知识，92.4%的受访学生阅读过国家发布的COVID-19指南，提示在疫情下大多数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能积极学习COVID-19有关知识。有研究认为，大学生党员在政治思想素养方面、学习主动性方面都展现充分的优势[13]。本研究显示，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中共产党员学生对疫情的关注时间、主动学习知识情况均优于非共产党员学生，和上述研究结果一致，提示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中党员学生能积极履行党员义务，做到模范带头作用。CAMPOS-SÁNCHEZ等[14]的一项关于医学生学习动机的研究发现，职业动机和年级动机影响医学生学习，其动机又受短期目标（如获得高课程成绩）和长期目标（如职业生涯实践的成功）的影响。本研究发现，高年级学生比低年级学生关注COVID-19疫情时间更长，而阅读COVID-19指南却更少。这种差异提示高年级学生关注疫情时，重在阅读相关知识上而没有关注国家发布的COVID-19指南，其原因可能和CAMPOS-SÁNCHEZ等[14]报道的年级动机有关，高年级学生面临考研、毕业考试等学业要求，与低年级学生相比，会更加关注其他医学相关知识。国家发布的COVID-19指南在诊治中起指导性作用，其内容对其他疾病诊治也有借鉴意义，因此在日后的医学专业知识教育中，应在高年级学生中强调阅读指南的重要性。

表3 疫情对认同感不同影响组别间相关因素的比较[例（%）]

表4 指标变量的赋值说明

有研究认为，与男性相比，女性可能更有社会责任感[15]。本研究发现，相比于男性学生，女性学生更有意愿主动报名参与一线抗疫活动，但男性学生实际抗疫参与率高于女性学生，提示在抗疫防疫主动意愿上与上述研究类似，但由于男性在体力上的优势，更倾向于选择男性参与实际工作。本研究进一步发现，共产党员学生在主动报名参与意愿及实际参与此次疫情率均高于非共产党员学生，提示共产党员学生在社会责任感认知上高于非共产党员学生[16]，在行动上也更会积极参与抗疫防疫。本研究还提示，与高年级学生相比，低年级学生更愿意主动报名参与防疫抗疫，和魏海苓[17]的研究结果一致，提示低年级学生因初入社会而更期望自己承担起社会责任，而高年级学生相比更加注重自身发展，因此在教学中应关注提升高年级学生的人文教育。

表5 自我职业认同感改变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有研究提示，就读年级高低可能对基层就业职业认同感产生影响，就业意愿百分比随年级增高逐渐下降[18]。订单定向高年级全科医学生在逐渐接触医师工作时，高强度、高风险的工作性质，医患纠纷、本能恐慌、职业消极言论等因素对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的职业认同感可能产生负面的影响[19]。本次疫情下，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都直接或间接感受到未来工作的高强度和高风险，其相关的学习、行为必然影响其职业认同感。本研究发现，疫情下就读年级是影响职业认同感变化的独立因素，低年级学生经过疫情产生积极的职业认同感比例高于高年级学生，和上述研究结果一致，提示对高年级学生需要更加注重职业认同感的培养。有研究认为，部分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认为没有工作压力，对学习产生消极态度，被动选择定向全科医师更是不积极学习，而这些消极的态度可能间接或直接降低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的职业认同感[20]。本研究发现，能较长时间关注疫情、能主动学习并学习专业权威COVID-19指南和积极的职业认同感变化相关，提示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培养院校在日常教学中，应关注学生学习态度、调整学生学习氛围和专业内容。本研究发现，有意愿主动报名参与一线抗疫和实际参与抗疫的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职业认同感产生积极变化，提示高校教育应让学生在真实事件中体会职业获得感，从而提升职业认同感，而良好的职业认同会增加学习动机，创造一个良性循环，影响知识和技能的发展[21]。

综上所述，在疫情下，多数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能积极学习COVID-19知识，参与防疫抗疫，职业认同感增强。增加重大事件关注时间、主动学习相关知识特别是学习权威专业知识、提高重大公卫事件参与意愿和实践，能促进订单定向全科医学生职业认同感，高年级学生更需要进行这方面的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