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孢链霉菌对不同煤阶煤的降解转化*

2020-05-12 07:41:40赵国俊郭红玉
煤炭转化 2020年3期
关键词:褐煤固液原煤

赵国俊 郭红玉,2

(1.河南理工大学能源科学与工程学院,454003 河南焦作;2.中原经济区煤层(页岩)气河南协同创新中心,454000 河南焦作)

0 引 言

煤炭的降解转化研究分为两方面,一方面直接从降解煤炭产物中提取有用物质,如微生物降解转化煤炭的产物可以直接作为植物生长的促进剂使用[1];另一方面继续利用降解产物,在降解产物中加入厌氧微生物,生成甲烷等清洁能源[2]。目前,学者们主要通过化学和物理方式对煤进行处理以提高煤的转化效率[3-4]。其中,化学处理机理是通过打断煤大分子间的化学键,减小相互之间的作用力和螯合作用[5]。物理处理机理主要是提高菌群与煤的接触面和亲和性,加快煤的溶解和降解过程。部分微生物可以分解并利用煤产物,产生清洁能源,这被称为煤的微生物转化。大多数是通过微生物分泌产生胞外酶来降解煤,例如通过木质素过氧化物酶和漆酶等木质素降解酶实现煤液化、气化及溶解[6-8]。相对于物理化学处理,微生物处理具有工艺简单、反应条件温和、能耗低、环境污染小等诸多优点,成为了研究的重点[9-11]。煤炭的微生物转化研究始于20世纪80年代,FAKOUSSA[12]发现一些细菌能利用煤的有机提取液作为唯一的碳源,溶解部分天然煤。COHEN et al[13]发现白腐菌和真菌能使风化褐煤降解为液态物质。近年来,GONZALO et al[14]已经通过生产专用木质素降解酶来完成木质素的完全降解。影响煤炭降解转化效率的因素较多,如菌群结构、温度、pH值、Eh值、螯合剂和微量元素、培养方式等,但目前煤的生物转化现场试验最为关注的是煤阶、粒径与降解时间三个主要因素,因室内研究的目的是为现场煤层提供参考,降解期间采用静置培养方式得出的结论更有指导意义。

基于生物转化现场试验关注的主要因素,本研究以绿孢链霉菌为降解菌种,进行了不同转化条件(煤阶、粒径、降解时间)下的降解正交试验,并通过实验测试溶液的COD值、残煤的元素含量与煤的亲水性,分析绿孢链霉菌的降解作用对不同煤阶煤的影响。

1 实验部分

1.1 样品采集与制备

采集内蒙古伊敏褐煤(H)、山西马兰肥煤(F)和阳泉寺家庄矿无烟煤(W),密封带回实验室磨成粉末,分别筛分出0.10 mm~0.15 mm,0.18 mm~0.25 mm和0.42 mm~0.85 mm的煤样。为避免煤样中微生物对实验结果产生影响,将煤样放入75%的酒精中15 min进行灭菌,之后放入60 ℃的干燥箱中干燥至恒重,保存备用。煤样的工业分析按照GB/T 30732-2014进行测定,结果见表1。

表1 煤样的工业分析

1.2 菌种活化与富集

绿孢链霉菌(Streptomycesviridosporus)来源于中国微生物菌种保藏管理委员会普通微生物中心(China General Microbiological Culture Collection Center,CGMCC),菌种编号为CGMCC 4.1770,其生物危害程度为四类,需氧类型为好氧型。0038 ISP-2培养基:酵母提取物4 g,麦芽提取物10 g,葡萄糖4 g,琼脂15 g,蒸馏水1 L,调节pH值为7.3。

用0038ISP-2培养基活化绿孢链霉菌,将冻干粉涂在固体培养基表面,放入35 ℃的恒温箱中培养6 d~7 d,观察到菌落表面光滑呈灰白色,将活化后的菌种保存备用。绿孢链霉菌富集用液体培养基,为提高绿孢链霉菌降解煤样的效率,将配好的液体0038ISP-2培养基(无琼脂)放入121 ℃的高压灭菌锅(日本Hirayama公司)中灭菌30 min后,在超净工作台接种活化后长势较好的绿孢链霉菌,用棉塞将瓶口塞住防止杂菌污染,放到恒温培养箱中富集3 d,用于降解实验。

1.3 菌种的生长特征

菌种活化后,进行梯度稀释并接种等量的菌到液体培养基中,采用UV-5200型紫外-可见分光光度计在600 nm波长下对上清液进行吸光度测试,得到菌种的生长曲线(见图1)。

微生物生长一般分为迟缓期、对数期、稳定期和衰亡期。由图1可以看出,第1天~第2天为绿孢链霉菌的生长迟缓期;第2天~第3天为对数期,生长速率最快;第4天~第5天生长曲线呈现下降趋势;第6天开始进入相对稳定期;15 d后死亡率增加,进入衰退期。为提高微生物对煤的降解效果,选用第3天处于对数生长期的绿孢链霉菌。

图1 绿孢链霉菌生长特征

1.4 绿孢链霉菌对煤降解的正交试验

采用正交设计的方法研究绿孢链霉菌对煤降解转化的影响,各因素设有3个水平,因素水平见表2。

表2 实验因素水平表

实验为3因素3水平,不考虑相互影响,其自由度总和=(水平数-1)×因素数=(3-1)×3=6,不大于L9总自由度((9-1)=8),选择正交表L9实施本次实验。每组设置3个平行样,将27个试管编成1组~9组,在超净工作台上向每个试管倒入1 g煤样与10 mL富集3 d的菌液,用棉塞塞住瓶口再放入35 ℃恒温箱中分别培养3 d,6 d和9 d,测定降解率。

1.5 绿孢链霉菌降解不同煤阶煤实验

将粒径为0.18 mm~0.25 mm的三种煤阶原煤H,F和W浸泡在绿孢链霉菌溶液中,放置于35 ℃恒温培养箱中分别培养3 d,6 d和9 d,测试COD值,之后将绿孢链霉菌降解9 d的褐煤、肥煤和无烟煤煤样分别编号为L-H,L-F和L-W,与原煤一起清洗、离心、干燥保存。

1.5.1 溶液COD测定

化学需氧量(chemical oxygen demand,COD)的单位为mg/L,直接反映溶液中有机物的质量,侧面反映绿孢链霉菌降解煤的程度。采用6B-200型COD速测仪,温度设定为室温~200 ℃,控温精度为(165±1)℃,计时范围为1 min~199 min,计时误差为10 min±0.1 s,使用时环境温度为-5 ℃~65 ℃。

1.5.2 元素含量分析

取保存的原煤及绿孢链霉菌降解后的煤样,按照GB/T 31391-2015进行元素分析,采用Thermo Scientific FLASH 2000 CHNS/O元素分析仪(标配32位固体进样器,可选配128位固体进样器或105位液体自动进样器,采用“动态闪烧-色谱分离”)确定样品中碳、氢、氮、硫和氧的含量。

1.5.3 固液接触角测量

取保存的原煤及绿孢链霉菌降解后的煤样,将煤样在40 MPa的压力下制成直径为50 mm,厚度约为1 mm的煤切片。采用JC2000C1接触角测量仪(滴定剂液滴距离样品10 mm,体积为3 μL)测量水、矿井水和KO溶液(阴离子型与非离子型按9∶1的体积比配制的表面活性剂)与煤的接触角,在不同位置测试3次并取平均值。

2 结果与讨论

2.1 正交试验

采用L9(34)正交表研究煤阶、粒径和降解时间3个因素对绿孢链霉菌降解煤降解率的影响,结果见表3。

由表3可知,降解率最高的煤阶为褐煤,肥煤与无烟煤的降解效果较差且相差较小,也可由极差R得知降解时间与粒径对降解率的影响较小。降解率最大的组合为A1B2C2(褐煤、0.18 mm~0.25 mm、6 d)。

SST是反映观测值变异的总平方和,分解为因素水平间变异SSA,SSB,SSC及实验误差4部分,自由度df是不受限制的变量个数,均方MS度量此样本的变异程度。对实验结果进行方差分析,结果见表4。

由表4可知,因素A(煤阶)对降解率的影响显著,而因素B(粒径)与C(降解时间)对降解率的影响都不显著,可能是因为本次实验误差较大而且误差的自由度较小,使得检验灵敏度偏低,掩盖了降解时间与粒径的显著性。在可信度95%的情况下,煤阶的F值大于给定的显著水平标准(F0.05(2.2)=19),而粒径和降解时间的F值小于给定的显著水平标准,说明在0.05的显著性水平下,煤阶对绿孢链霉菌降解作用有显著的影响,降解时间和粒径对绿孢链霉菌降解作用影响不显著。

表3 煤样的降解率

Note:ηmeans degradation rate;Tijmeans sum of all factors at a certain level;Xijmeans average ofTij;Rmeans range.

表4 方差分析

2.2 COD测定

收集降解期间的溶液,按照COD测定步骤逐步添加测试试剂,对不同溶液进行测试,结果见表5。

由表5可知,前3天,绿孢链霉菌对煤进行大幅度降解导致COD值升高;第3天~第6天,绿孢链霉菌进一步降解煤产生有机物质的速度大于其消耗速度;第6天~第9天,绿孢链霉菌降解煤速度小于其利用速度。分析第6天与第9天褐煤、肥煤与无烟煤的COD值,分别相差678.3 mg/L,606.2 mg/L和480.65 mg/L,反映出绿孢链霉菌最容易利用降解褐煤生成的有机小分子物质,其次是利用降解肥煤与无烟煤生成的有机小分子物质。

表5 不同煤阶煤各阶段的COD值

降解溶液的COD值由大到小的三种煤依次为肥煤、无烟煤、褐煤,分析可能在绿孢链霉菌继续降解时,肥煤虽然得到进一步降解,但是没有被更充分地分解成可溶于水的有机小分子物质[15],而且绿孢链霉菌对各煤样的降解效果与利用率不同,宏观上表现为COD值的差异。

2.3 绿孢链霉菌降解对煤中元素含量的影响

取原煤与经绿孢链霉菌降解的煤样进行元素分析,比较煤样在不同条件下的碳、氢、氧、氮、硫的含量变化,结果见表6。

表6 各煤阶煤样的元素分析

由表6可知,与原煤相比,经绿孢链霉菌降解后三种煤中C和N元素含量都有不同程度的升高,其中L-W的C元素含量为81.44%,相比于原煤W的C元素含量49.73%,增幅达63.76%;L-H的N元素含量最高,为1.37%,相比于原煤H的N元素含量0.40%,增幅达242.5%。相反,O和S元素在降解煤中的含量都有不同程度的降低,推测是由于绿孢链霉菌降解过程中利用了煤中O元素维持生长繁殖,且绿孢链霉菌降解对煤有一定脱硫作用。与原煤相比,经菌种降解的煤的n(H)∶n(C)和n(O)∶n(C)值都有不同程度的减小。

2.4 煤的接触角

取用不同煤样制作的煤切片,通过量角法测试煤样与蒸馏水、矿井水和活性剂KO溶液的固液接触角,结果见图2和表7。

由表7可以看出,与各煤样表面的固液接触角由大到小的三种溶液均依次为蒸馏水、矿井水、KO溶液。相比原煤的固液接触角,经绿孢链霉菌降解煤样H的固液接触角变大,显示出强疏水性和差的润湿性,而F的固液接触角和W的固液接触角变小。蒸馏水与H的固液接触角由49.500°上升到67.250°,增加35.86%;与F的固液接触角由67.250°下降到63.250°,减小5.95%;与W的固液接触角变化最大,由99.995°下降到64.250°,减小35.74%。

图2 褐煤与水的固液接触角

表7 不同煤样降解前后的固液接触角

3 结 论

1)由正交试验可知,在影响绿孢链霉菌降解煤炭的三因素中煤阶占据主导地位,且煤阶为褐煤,粒径为0.18 mm~0.25 mm,降解时间为6 d时降解效果最好。

2)COD测试表明绿孢链霉菌降解煤炭的可行性,且绿孢链霉菌最容易利用降解褐煤生成的有机小分子物质,其次是利用降解肥煤与无烟煤生成的有机小分子物质,证实各煤阶煤样可以在绿孢链霉菌作用下进行降解。

3)绿孢链霉菌降解后各煤阶煤与原煤相比,C和N元素含量都有不同程度的升高,O和S元素在煤中的含量均降低,n(H)∶n(C)和n(O)∶n(C)也都有一定程度的降低。

4)相比原煤,经绿孢链霉菌降解的褐煤的固液接触角变大,而肥煤与无烟煤的固液接触角变小,显示出弱的疏水性,且与各煤样的固液接触角由大到小的三种溶液均依次为蒸馏水、矿井水、KO溶液。

猜你喜欢
褐煤固液原煤
我国新一代首款固液捆绑运载火箭长征六号甲成功首飞
上海航天(2022年2期)2022-04-28 11:58:46
不同烘干温度下褐煤可磨性指数研究
选煤技术(2022年1期)2022-04-19 11:15:02
3月份全国23个省、直辖市规模以上工业原煤产量34076.2万t
1-3月份全国规模以上工业原煤产量97056.1万t
褐煤粉成型试验研究
云南化工(2021年6期)2021-12-21 07:30:58
固液结合复合酶在保育猪日粮上的应用研究
广东饲料(2016年1期)2016-12-01 03:43:00
污泥掺混褐煤水热制固体燃料的理化特性
固液分离旋流器壁面磨损的数值模拟
化工进展(2015年3期)2015-11-11 09:17:39
一季度陕西省原煤产销量双增长
现代企业(2015年4期)2015-02-28 18:48:45
防原煤直砸煤仓壁溜煤槽的创新设计及应用
河南科技(2014年24期)2014-02-27 14:19: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