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体环境下青少年数字身份模型建构

2020-05-11 02:49惠良虹惠晓萌王妍威
新闻前哨 2020年2期
关键词:友谊驱动青少年

◎佟 欣 惠良虹 惠晓萌 杜 芳 王妍威

随着网络和智能手机的快速普及, 新媒体已经渗入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新媒体的发展使得青年人的社会生活不仅仅局限于线下的现实生活, 他们的社交生活呈现出线下与线上相交织的状态。本研究根据Ito 等人提出的青少年新媒体参与类型进行调查研究, 试图揭示当代青少年的新媒体参与类型与网络公共文化以及媒介素养之间的影响机制。

一、数字身份概述

数字身份这一概念主要来源于Ito 等人所完成的项目“数字时代的年轻人”。在他们看来数字身份包含四个方面:“新媒体参与类型”、“网络公共文化”、“基于同辈人的学习”以及“新媒体素养”。 他们将年轻人使用新媒体的“参与类型”总结为友谊驱动型和兴趣驱动型。友谊驱动即使用新媒体的目的为与家人、朋友保持联系。兴趣驱动是指年轻人的新媒体使用目的是参与自己感兴趣的网络社区活动。“网络公共文化” 主要围绕青少年对于网络信息便捷性和可靠性的认识。“基于同辈人的学习”是指,年轻人通过网络学习到的自己感兴趣的知识, 通常呈现出自发、 非正式的学习模式。“新媒体素养”是指年青人对于媒体材料的理解、使用和编辑能力。 通常认为兴趣驱动型的网络参与类型能够影响新媒体素养。

Ito 等人提出的概念在教育技术领域已经引起了一定的反响 。该框架在研究青少年的网络参与方面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但是,以往使用该理论框架的研究,大多采用质性手段。 目前只有Lee 和Kim 通过量化研究开展了相应的调查。 因此,为了拓展现有研究的实证数据,本研究拟使用量化方法,针对我国青少年的数字身份展开调研,并探究数字身份各个内容之间的相互作用机制。

二、研究问题与假设

本研究根据Ito 等人提出的数字身份框架, 借鉴Lee和Kim 的调查问卷,主要探讨新媒体环境下青少年数字身份各因子之间的作用路径。 Ito 的概念框架虽然提出四个维度,但是在Lee & Kim 的调查研究中将网络公共文化和基于同辈人的学习纳入了同一维度,本研究也借鉴了该思想,因此将网络公共文化和同辈人学习划分为一个因子。 由此产生以下假设:“友谊驱动”与“兴趣驱动”两种参与类型显著相关;“友谊驱动”与“兴趣驱动”分别对“网络公共文化及同辈人学习”和 “新媒体素养”产生直接显著影响,“新媒体素养”对“网络公共文化及同辈人学习”产生直接显著影响。具体假设关系图见图一。

图一 假设模型图

研究对象:本研究在河北省三所初中进行,共发放调查问卷343 份,回收有效问卷312 份,有效率90.1%,其中男生153 人,占49%,女生159 人,占51%。 平均年龄14 岁。

研究工具:本研究问卷包含两部分,第一部分是被调查对象的人口统计学信息;第二部分调查青少年的数字身份。问卷主要采用李克特5 级量表。 研究使用SPSS17.0 和AMOS18.0 进行数据的统计分析和模型的验证。

三、研究结果与讨论

(一)探索性因子分析

首先使用SPSS 对问卷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和方差最大旋转法进行正交旋转。 最终因子分析结果KMO=0.813,Bartlett 球形检验结果显著(p=.000<.05),近似卡方值为1121.546,表明样本大小符合要求,数据适合做因子分析。共提取四个因子,其特征值均大于1.0,累计方差贡献率为57.1%。 本研究中的四个因子分别为 “友谊驱动”、“新媒体素养”、“网络公共文化”以及“兴趣驱动”。各个题项的因子载荷在0.59-0.79 之间。 分量表的Cronbach α系数均在0.71 以上, 问卷总体Cronbach α 系数为0.91,说明问卷有较好的内部一致性。

(二)信度检验和描述性统计结果

各个因子的描述性统计结果显示,“友谊驱动” 均值最高(M=3.79,SD=.72), 说明青少年的网络参与为友谊驱动型,与家人朋友维持联系是他们的主要的新媒体使用动机。他们的“兴趣驱动”均值(M=3.50,SD=0.63)也比较高,因为青少年往往对网络新事物最感兴趣, 因此兴趣驱动也比较明显。 可见青少年的网络参与动机是友谊驱动和兴趣驱动共同作用的结果。 被调查对象的“新媒体素养”均值也较高(M=3.60,SD=0.60),当代青少年被称为数字土著,是伴随着数字化产品成长的一代人, 与以往年代的人相比他们更早的接触到各种数字产品, 数字资源利用和数字创造能力已经成为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8]。调查显示,他们的对“网络公共文化”(M=3.00,SD=0.55)持谨慎的态度,对于网络信息具有较好的理解力和甄别力。

(三)各因子的相关分析结果

此外我们还检验了青少年的数字身份四因子之间的相关关系。 表1 显示, “友谊驱动”与“数字身份”的其他三个因子都具有一定的相关。 其中“友谊驱动”与“新媒体素养”之间的相关性最强,达到了中等程度(rs=.45, ps<.01)“新媒体素养”与“兴趣驱动”的相关性也较强(rs=.43,ps<.01),可见无论哪种类型的新媒体参与都能够促进青少年数字媒体技能的发展。 “网络公共文化”与“友谊驱动”的相关性(rs=0.34,ps<.01)强于“兴趣驱动”(rs=.25, ps<.01),可见目前对于青少年的“网络公共文化”起主要影响的仍是“友谊驱动”这一参与类型,“兴趣驱动”对于“网络公共文化”的影响相对较弱。 “新媒体素养”与“网络公共文化”也呈现出低度相关(rs=0.29, ps<.01)以上各因子均呈现正相关,说明青少年的数字身份各个因子之间正向相互影响。

表1 相关分析

(四)结构方程模型

为了检验本研究中提出的假设, 采用结构方程模型对数据进行了验证。 采用最大似然估计法, 计算结果显示CMIN/DF=1.916,CFI=0.92,GFI=0.94,AGFI=0.92,RMSEA=0.048,RMR=0.043,说明模型拟合良好,假设模型可以被接受。但是通过分析模型路径系数及显著性,我们发现:“新媒体素养”和“兴趣驱动”对“网络公共文化”的路径系数不显著(p=0.27;p=0.61,p>0.05),因此删除这两条路径,得到最终的结构模型拟合指数不变,路径图结果见图二。

通过分析模型的路径我们可以看到,对“新媒体素养”影响最大的因子分别是 “友谊驱动”(路径系数=0.52,p<0.05),和“兴趣驱动”(路径系数=0.34,p<0.05)。 这说明“友谊驱动”是目前驱使青少年在网络世界中不断探寻,提升自身技术使用的主要动因。 通常认为“兴趣驱动”对于媒介素养的影响更大,本研究中“兴趣驱动”对于媒介素养的影响相较“友谊驱动” 更小。 可能的原因是,本研究所涉及的新媒体素养属于比较基础的技能, 当测量对象为更加复杂的技术能力时“兴趣驱动”的影响可能会更加显著。 此外,“友谊驱动” 显著影响 “网络公共文化”(路径系数=0.57,p<0.05)。 说明“友谊驱动”在青少年数字身份中的重要作用,青少年的网络公共文化与其线下人际交往呈现出相互渗透、交织的状态,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其网络生态不是独立于现实世界单独存在的, 而是呈现出线上线下人际交往的融合。 但是“兴趣驱动”对青少年的“网络公共文化”不产生直接显著影响。 这可能与“兴趣驱动”不是主导的网络参与类型有关。 以“兴趣驱动”为主导的网络参与将会体现出高度的网络文化依赖, 本研究中青少年对于网络文化的依赖呈现一个比较合理的水平,因此“兴趣驱动”没有影响到青少年对于网络可靠性的客观判断。“新媒体素养”和“网络公共文化”之间没有直接的作用路径,这可能与二者涉及的不同维度相关,“新媒体素养” 侧重的是技术层面,“网络公共文化”侧重的是网络信任度和思想层面(图二)。

四、教育建议

(一)以兴趣为出发点正确引导青少年的新媒体使用

通过本研究我们发现“友谊驱动”仍旧是青少年新媒体使用的主要动因,而Ito 等人的研究提出“兴趣驱动”能够更好的体现年轻人对于新媒体的深度参与。 当有着共同爱好的年轻人在某一网络社区进行交流时,会产生自发的、同辈人之间的、互动的交流,对年轻人在该领域的学习产生强大的促进作用, 而这种基于兴趣的学习往往能够激发出青少年巨大的学习潜力。因此,教育工作者应积极适应学生群体的快速变化,向学生推荐有助学习的网络社区、手机应用程序等新媒体学习环境。 使青少年在轻松愉快地环境中完成学习任务。

图二 数字身份内部影响路径图

(二)充分发挥新媒体优势,提升学生自主学习能力

本研究发现“友谊驱动”和“兴趣驱动”都显著影响青少年的“新媒体素养”,这说明在使用新媒体的过程中,青少年的网络媒介使用技能会随之得到提升, 这些技能的获取也往往通过自发和自主学习来实现的。 通过这一过程我们得到的启示是, 新媒体环境下的技能学习符合自主学习的特点。开展新媒体环境下的教育,有助于学生真正从“要我学”向“我要学”的转变。 新媒体知识技能的提升也会促使学生更好地利用网络资源来拓展其课内学习的广度和深度。 同时在媒介素养教育过程中加强学生对于媒介信息的判断力,提高他们的媒介安全意识,使他们的新媒体使用朝着有益学习的方向发展。

(三)全面开展混合式学习提升学校的教育教学效果

混合式学习是一种基于网络环境发展起来的新兴教学策略,将传统课堂教学和在线学习整合起来统筹安排,可以处理课堂教学几乎无法解决的教学难题[9] 。新媒体环境能够为学习者提供全面、立体、交互的学习环境,使参与者的学习不仅仅局限于文本信息,而是能够融合语音、视频等先进技术,充分调动学习者的感官能力,从而实现学习者的深度参与,和全方位语言技能的提高。新媒体环境还能够通过创设虚拟社区来模拟真实的知识运用环境, 这对传统的课堂学习是一种很好的补充。 因此学校应加强对于教师的技术培训,鼓励教师开展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从而让数字化课堂焕发出新时代的活力[10]。

五、结论

本文通过调查研究探讨了青少年新媒体环境下的数字身份。 本研究的主要发现有:青少年的新媒体参与主要为“友谊驱动”, 他们使用新媒体的主要目的是与家人和朋友保持联系。 同时也显现出一定程度的 “兴趣驱动”,即他们在网络使用中也从事一定的以兴趣为基础的活动。他们的网络参与方式对 “网络公共文化” 和 “新媒体素养”都产生较大影响。 据此我们提出了加强青少年媒介素养培训等一系列教育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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