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图书馆行业组织发展战略研究*

赵庆香 卢心怡

（中山大学资讯管理学院，广州 510006）

20世纪80年代，在美国公共图书馆协会（Public Library Association，PLA）等组织的积极引导下，战略规划逐渐成为图书馆领域常见的管理工具之一[1]。战略规划为图书馆应对未来一段时间内的变化提供了计划性的日程，它不仅是图书馆行业构建宏观愿景和指导实践工作的主要文本，也反映了行业的整体发展趋势。当前正是我国各级文化部门和图书馆行业展开“十四五”规划起草的关键时期，了解世界图书馆行业的发展思路、把握行业发展态势具有重要的意义。

各类型图书馆的行业组织和相关机构不仅是图书馆行业的代言人，也是图书馆行业发展过程中天然的领航者。尽管不同类型的图书馆各有发展特点，但面对同样的时代挑战，仍有着普遍的发展方向。作为世界图书馆事业翘楚，美国图书馆行业的战略思路具有极强的影响力，因此本文将聚焦美国图书馆行业的战略规划，并采用综合视域考察不同类型的图书馆行业组织和相关机构。事实上，在中国百年图书馆发展史中，“美国图书馆模式”及相关理论成果和实践经验一直是我们重要的参考对象[2]。在未来一段时期，中国要更进一步发展图书馆事业，仍有必要剖析美国图书馆行业的整体发展方向，从而为我国图书馆行业的规划工作提供借鉴。

1 研究方法

通过前期考察，考虑到规划的有效时间、机构的代表性等问题，本文最终选取5份美国图书馆行业组织和相关机构的最新战略规划作为研究对象，所选机构类型涵盖综合性图书馆行业组织、公共图书馆行业组织、学校图书馆行业组织和管理图书馆的联邦独立机构。其中，为兼顾数字图书馆领域的战略发展方向，笔者特意加入美国数字公共图书馆（Digital Public Library of America，DPLA）的战略规划，尽管DPLA被称为“行业项目”而非“行业组织和机构”。这些战略规划的时间跨度在3～5年。所选机构名称及其战略规划名称见表1。

本文梳理了这些战略规划的战略目标和实施策略，对规划文本进行内容分析。这5份规划每份有3～5个战略目标，每个战略目标下有1～10个实施策略。按照简称和战略目标序号为战略规划内容编号并提取出开放式编码，若同一战略目标在2个及以上机构出现，或围绕同一核心范畴的实施策略在3个及以上机构出现，则将其整合分析。其中部分开放式编码间存在一定关联与交叉，经过辨析和聚类，得到7个主轴编码，即理念强调、队伍建设、支持创新、服务升级、交流合作、增强宣传和政策参与。主轴编码及部分战略目标和实施策略的代表性内容见表2。

表1 美国图书馆行业组织和机构名称及其战略规划

表2 主轴编码及部分战略目标和实施策略的代表性内容

从这5份代表性组织和机构的战略规划中凝结出的7个战略要点之间也存在一定的关联。前4个要点属于图书馆行业内部谋求的革新，有助于图书馆行业的自我提升；后3个要点是图书馆行业逐渐向外部的积极延伸，强调提升行业话语权、增加图书馆的社会影响。未来一段时间，美国图书馆行业组织和相关机构将从这些方面带领其图书馆事业走向新的发展阶段。下文将对这7个战略要点作具体介绍。

2 研究结果

2.1 理念强调：重视平等、多元和包容

美国图书馆行业的首个战略要点是强调平等、多元和包容的理念。在本次调查中，平等、多元和包容的理念在多份战略规划中同时得到体现，其中，ALA、PLA和DPLA还将其作为组织战略目标之一。

首先，图书馆行业组织根据自身定位阐释了平等、多元和包容的目标。PLA将相关目标陈述为“使每一个成员、图书馆和社区群体都能充分和平等地参与到一个满足他们需求的社会中来”[3]，体现了公共图书馆平等与包容的底色；DPLA指出将“致力于为那些曾被边缘化、得不到充分服务和代表性不足的机构与社区赋权”[4]，展现了数字公共图书馆将弥补传统信息服务机构的不足，全面保障平等服务。

其次，为了贯彻平等、多元和包容的理念，各组织和机构战略规划中针对不同方面提出了相应举措，主要有以下4个方面。①政策。ALA提出“成为信息政策所有领域公平、多元和包容价值观的主要代言人”的目标，并将“审查信息政策的立场和战略”[5]，如果相关政策不符合公平、多元和包容的价值观，将对其进行修改。②教育。ALA将相关理念融入教育，强调在图书馆和信息科学（LIS）研究生课程和成员继续教育中应凸显公平、多元和包容的理念[5]。③宣传。ALA提出在现有宣传的基础上，“专门建立全国性宣传运动，重点是公平、多元和包容的价值观”[5]。而PLA将为成员提供相关的资料和工具来帮助他们“在图书馆和社区中宣传和应用EDISJ（平等、多元、包容和社会公正）原则”[3]。④服务。IMLS强调图书馆在提供资源和服务时应体现平等、多元和包容的理念，即增加对工具、技术和培训的投入，使不同背景和能力的用户都能无障碍地使用图书馆和博物馆的资源[6]。

2.2 队伍建设：提升专业能力和领导力

图书馆行业内部的另一个重要发展要点是加强组织队伍建设。在本次调研中，发现尽管美国图书馆馆员专业化程度很高，但仍有多所图书馆行业组织的战略规划中涉及成员专业能力和领导力提升的相关内容，并且ALA、PLA和AASL这3个图书馆行业组织还将其作为一项主要战略方向。图书馆行业组织将重视向现有成员提供职业发展机会，提升成员的专业知识和能力，培育组织和行业的领导者。如ALA在战略方向“专业与领导力发展”中提出将为所有成员提供继续教育和专业发展的机会，培养成员的领导力[5]。同样，PLA将为美国“各级公共图书馆工作人员提供领导力和个人发展培训”作为增强整个组织领导力的一项子目标[3]。可见成员发展不仅是馆员个人能力的提升，也被图书馆组织视为组织整体能力提升的关键。

此外，ALA还在相关战略方向中提出了一些具体举措来推进成员的职业发展，提高专业能力：①完善职业资格认证制度，如专业认证、数字徽章、微型证书；②完善表彰制度；③提供交流学习的机会，如增加网络空间中协作和活动的机会[5]。图书馆行业组织应不断提升成员专业化水平，满足用户不断变化的信息需求，同时提高图书馆工作人员的领导力，培育出变革时代的新人才。

2.3 支持创新：促进图书馆创新发展

现代社会技术更迭迅速，用户需求日渐复杂和多样化，图书馆行业面临的环境日新月异，图书馆行业组织和机构必须采取措施来帮助图书馆应对变化，转型发展。创新发展是图书馆行业内部变革的助推剂，美国图书馆行业将从以下4个方面支持创新发展。①明确发展趋势。图书馆管理机构是图书馆行业发展的指向标，应在社会变化中为整个行业指明发展方向。因此，IMLS将“确定博物馆和图书馆领域的趋势，以帮助组织作出明智的决策”作为子目标[6]。同样，在公共图书馆领域，PLA将“寻找并适应协会和会员的新趋势和新模型”[3]作为子目标，并强调关注可以反映社区需求的变化，从而帮助公共图书馆更好地融入社区。②更新标准和指南。图书馆组织支持图书馆创新发展的主要方法之一就是及时更新行业标准和制订新指南。ALA将持续关注变化的环境和需求，并根据环境“调整能力陈述、标准和内容，使之适应图书馆不断发展所需要的技能和知识”[5]，以此帮助全国图书馆应对持续变化带来的挑战，改进图书馆的工作实践，不断满足用户的需求。③强调创新精神。图书馆组织只有具备了革新精神，才能引领图书馆行业不断拓新、接受改变并乐意根据环境调整自我。如PLA在实现“组织卓越”目标中强调该组织要时刻具有创新精神[3]。④创新产品和服务。图书馆管理机构不仅在组织精神和行业方向上支持图书馆创新，还在机构产品和服务上为图书馆变革开拓道路。IMLS在“追求卓越”的目标下提出“将经过验证的方法和新思路融入IMLS的计划和服务中，以满足博物馆和图书馆领域不断变化的需求”[6]的子目标。

2.4 服务升级：保障开放获取与持续学习

在数字化时代，保障图书馆资源的开放获取和公众的持续学习是减少数字鸿沟、提高图书馆资源利用率、提升全民信息素养和实现民众终身教育的重要举措。DPLA和IMLS的战略规划中包含保障图书馆资源开放获取的目标和策略。DPLA充分利用自身优点，表示要“使全国各地的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和其他文化机构的大量资源开放获取，并为所有人提供一站式检索和发现服务”[4]，这对于所有拥有数字资源的机构来讲，都是一个可以实现而且有重要价值的目标。除了支持图书馆等机构为资源搭建开放平台，还可以从其他方面保障开放获取。IMLS为实现“帮助公众获取资源”，从馆藏管理、工具改进、用户培训、优化政策与伙伴关系以及促进沟通等多方面提出了一系列更加具体的子目标，如“改进政策和伙伴关系，解决访问博物馆和图书馆资源的障碍”[6]，形成全面支持开放获取的战略保障。

同时，DPLA、ALA和IMLS的战略规划中也明确了图书馆保障公众持续学习的作用和措施。DPLA和IMLS都在战略规划中强调了图书馆作为可靠的信息源，应该在保障民众信息获取中发挥独特的作用。ALA表示“图书馆是社区参与和持续学习的中心，是形成批判性思维技能的地方”，而批判性思维技能是“在技术发展的世界中学习、获取信息、创造和分享新知识的基础”[5]，因此图书馆保障公众的持续学习相当于保障公众在信息时代的基本生存能力。IMLS还将“促进终身学习”作为组织战略方向之一来支持不同背景的家庭和个人持续学习，并细化了需要提高的各类素养（如数字素养、信息素养、健康素养、金融素养、媒体素养等），还支持在图书馆内开展跨学科和探究式的学习[6]。这些策略将有助于把图书馆的资源和服务与公民教育和终身学习联接起来。而用户终身的信息需求促使图书馆不断紧随时代发展进行服务升级，图书馆由此也就有了发展的动力。

2.5 交流合作：由业内交流向跨界合作

图书馆行业逐渐向外延伸的首要体现是交流合作对象的不断扩展。图书馆行业组织和机构不仅支持图书馆业内的交流，还积极谋求与其他领域的伙伴的跨界合作。多个组织和机构在战略规划中体现了对图书馆领域内交流与合作的重视。IMLS提出鼓励业界“专业人士和机构分享最佳实践与创新”[6]。而DPLA更是将“主动合作”作为其机构规划中的一项战略目标，指出“DPLA将汇集来自该领域的领导者和从业者，以应对共同的挑战，并确定创新领域”[4]。ALA则侧重向所有成员提供交流平台，增加成员间线上线下的活动和对话的机会[5]。业内的交流和联合是所有图书馆组织创始的初衷之一，图书馆组织应当发挥好线下会议和网络平台的作用，促进业内对话，交流新思想和新实践。

除了业内交流合作以外，图书馆和外界合作的探索也越来越多。图书馆和档案馆、博物馆在资源数字化上面临同样的问题，三馆可以实现数字资源融合和共享[7]。除了博物馆、美术馆等相关的文化场馆，图书馆的合作圈在不断扩大，合作对象十分广泛，如书店、房地产商、旅游景点、产业园甚至连锁快餐店等。正如PLA提出除了“与国内外现有合作伙伴保持牢固的关系”以外，还将在“图书馆领域之外探索新的合作机会”[3]。IMLS也指出了一些联合的可能，如“联邦领导层、非营利组织和私人组织”[6]。因此，美国图书馆行业也会支持更多的跨领域交流，建立更加广泛灵活的合作网络，以应对时代变化之浪潮。

2.6 增强宣传：加大图书馆推广力度

图书馆行业的外部延伸尤其体现在加大图书馆的对外宣传上，由此提升外界对图书馆行业的了解，改善图书馆行业的社会形象，增加图书馆行业的影响力。除IMLS的战略规划以外，其他4份战略规划中都有加强图书馆宣传推广的内容，其中ALA和PLA更是将此作为战略方向之一。图书馆行业组织宣传的主要内容是图书馆及其工作人员的价值和影响，但不同组织的侧重点有所不同，它与图书馆行业组织自身的定位和使命密切相关。作为全美国图书馆的代表，ALA强调面向公众、组织领导者、图书馆社区等主体进行政策宣传[5]，帮助美国图书馆的政策被广泛理解和接受。DPLA则侧重宣传图书馆在数字化时代作为可靠信息源的作用。

各图书馆行业组织为加强图书馆宣传也制定了多元化的途径，可以归纳为以下5点：①制定宣传计划，维护图书馆的权益。②开展推广活动，提高公众对图书馆和馆员的价值、服务与影响的了解。③制作高质量的宣传工具，帮助图书馆开展宣传工作。④强调研究成果，收集和传播与图书馆和馆员相关的研究文献。⑤增加宣传人员。ALA和PLA都从联邦出发，自上而下地支持全美国的图书馆宣传工作。PLA将增加工作人员参与到各级（即联邦、州、地方）的公共图书馆宣传中[3]，而ALA提出“在地方、州、国家和国际层面招募、动员和激励不断增加的图书馆宣传者”[5]。

2.7 政策参与：影响公共政策制订和推广

图书馆行业参与公共政策的制订和推广是向外延伸的重要举措，这将有效地扩大图书馆的社会参与，保障图书馆的权益，更大限度地发挥图书馆的价值。如2015年国际图书馆协会联合会（IFLA）全程参与了联合国《2030可持续发展议程》的商讨，推出了国际宣传项目（IAP）来推广该议程，提高馆员对图书馆参与可持续发展的认知，倡导图书馆参与到信息获取、素养提升等相关的可持续发展目标中，“让图书馆成为政治、经济和社会变迁的主要参与者”[8]。在本研究的调查中，有2个图书馆行业组织在战略规划中将参与政策的制订与宣传作为主要战略目标之一，由于组织的定位不同，影响公共政策的范围和类型也有差别。

作为全美图书馆的行业代表，ALA的目标是成为“政府和其他组织在信息政策问题上咨询的首要组织”，不仅“推进支持各类图书馆的信息和服务的立法和政策，以有效应对具体的机遇和威胁”，而且其领导者应“对信息政策有足够的了解”，其中一些领导者还将“被培养为国家政策的倡导者”，还将“开发和维护信息政策与所有受众进行沟通的机制”[5]。ALA既为全国图书馆推动相关法律和政策的制订，也参与国家相关法律的推广和宣传。AASL代表了全美的中小学图书馆，更是将“教育政策”作为一个战略方向。相似的，AASL一方面通过影响地方、州甚至联邦的政策来保障所有的学校图书馆拥有充足的资金和足够的专业人员；另一方面，帮助学校管理者理解与学校图书馆相关的教育政策[9]。因此，美国图书馆组织不仅通过影响公共政策来维护图书馆行业的利益，还帮助图书馆了解相关法规政策，疏通政策信息的沟通渠道。

3 比较与启示

3.1 中美图书馆行业发展规划比较

我国目前主要的图书馆行业组织是中国图书馆学会及其下设的高校图书馆、公共图书馆、中小学图书馆等分会和地方图书馆学会。目前我国适用的图书馆组织规划文本为《中国图书馆学会“十三五”规划纲要》（以下简称《中图学会“十三五”纲要》）[10]，笔者未找到其他分会相应的规划文本。因此，可将《中图学会“十三五”纲要》的指导思想和主要任务与美国图书馆行业发展要点作简要比较（见表3）。

表3 《中图学会“十三五”纲要》指导思想和主要任务与美国图书馆行业发展要点比较

通过比较可以发现，中美图书馆行业的发展重点在服务升级、交流合作、宣传推广、队伍建设和支持创新上基本一致。二者因为国情的不同，在指导思想和理念、与政府的关系上略有差异。除此之外，由于组织和机构本身的主要性质和功能不同（美国的主要是实现行业自律和专业管理的协会，中国的是促进学术研究与交流的学术团体）[11]，二者对学术研究的态度也不一致。从主要任务上可以看出，中国图书馆学会一定程度上承担了学会和协会的双重任务。我国图书馆组织走向行业管理是必然趋势[12]，而且中美图书馆界面临许多相似的发展问题。因此，美国图书馆行业战略规划中的内容可以给我国一些启示，从而帮助我国图书馆界在下一阶段的发展中把握变化，乘势而为。

3.2 美国图书馆行业发展战略启示

基于对美国图书馆行业组织和相关机构的战略规划及其发展要点的探析，结合我国图书馆组织的规划现状，本文得出以下启示。

（1）强调图书馆行业理念。理念是图书馆事业发展之魂，理念指明了事业发展方向，有时甚至决定成败。我国图书馆事业虽然发展迅速，发达地区的图书馆从馆藏规模、服务人数等指标上看已然跻身世界前列，但仍有欠发达地区图书馆资源捉襟见肘、基层图书馆常闭不开等现象。随着我国2020年全面小康社会的建成，我国图书馆事业应进一步下沉和扩展到社区、乡村，着重关注城乡之间、不同区域之间的普惠化服务，保障所有公民享受图书馆资源与服务的权利。因此，我国图书馆相关主管部门和图书馆学会在制订下一轮规划时，除了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指导思想和发展理念外，还可以强调平等、多元和包容的图书馆行业理念，突出行业特色和发展重点。参考PLA和DPLA的战略目标，我国在规划中强调平等、多元和包容的图书馆行业理念应关注两点，一是在图书馆业内理解多样性和包容差异，为用户提供平等服务；二是配合国家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和乡村振兴等政策，重点关注以往没有得到充分服务的地区和人群。

（2）搭建政策沟通桥梁。图书馆行业组织对外是行业代言人，对内是事业引导者。我国图书馆组织应当参与相关法律和政策的制订与推广，成为图书馆行业与法律和政策制定部门之间的桥梁。参考ALA和AASL在政策方面的实施策略，我国图书馆组织规划可以关注两方面：一是发挥我国图书馆学会在学术研究上的优势，为与图书馆事业相关的立法、政策与标准制订等决策工作提供专家咨询，表达图书馆行业诉求，并研究如何落实政策法规，如捐赠公共图书馆享受税收优惠的政策；二是将图书馆发展与国家文化事业发展紧密相连，参与国家相关政策和标准的推广与宣传，帮助各地各类型图书馆疏通信息渠道，了解相关法规规定，以便在实际工作中找准定位，融入国家文化事业发展大格局。

（3）创新图书馆宣传工作。宣传工作不仅关乎图书馆价值的彰显，行业形象的树立，而且良好的宣传能帮助图书馆吸引更多的用户和资源。鉴于ALA和PLA的宣传策略，我国图书馆组织在规划上可为新时代图书馆宣传工作做更多的指引：宣传内容上，除“中华古籍保护计划”和“读书月”等外，还可以宣传图书馆和馆员在公共文化服务中的作用，尤其是宣传基层图书馆作为惠民主阵地的功能；宣传方式上，除了展览、讲座等传统方式以外，图书馆组织可以收集优秀实践案例，制作民众喜闻乐见的宣传工具和资料，推进各地图书馆文创开发与特色挖掘；宣传人员上，图书馆组织可以在内部增加宣传人员，还可以向社会招募“阅读推广人”和“宣传大使”等。

在《中图学会“十三五”纲要》的指引下，我国的图书馆事业取得了长足进步，如顺利推进和实施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图书馆法》、推进了县域总分馆制、深化了图书馆法人治理结构改革等。但我国图书馆行业还有许多未竟之事，在国家转型升级和高质量发展阶段也面临诸多挑战。美国图书馆行业组织和相关机构的战略规划纵使针对不同图书馆类型或领域，均是面向环境变化而做出的应对措施，我国图书馆主管部门和图书馆学会在“十四五”规划制定中应当既结合国情，发挥图书馆在国家文化事业发展中的独特作用，也肩负起行业发展职责和历史使命，起到行业规范和引领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