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晓镭 庞聪
摘 要:全景画是源于西方的艺术形式,由于其独特的观赏方式所造成的身临其境的效果,产生过很大影响。中国全景画艺术起步于20世纪80年代。在受苏联全景画的影响以及在我国重历史、重情怀、重宣传教育作用的国情下,中国全景画走出了一条独特的发展路线,形成了鲜明的美学特征。本文从中国全景画产生、创作、欣赏等方面来分析总结中国全景画的美学特征和成因。
关键词:全景画;美学特征;全景画美学
1 中国全景画艺术的崇高美
中国全景画,作为绘画艺术门类中的新形式,展现了一种区别于传统绘画形式的“崇高美”。世界全景画协会主席俄尼斯特·斯托姆 ( Enist Storm) 先生就对我国第一副全景画作品《攻克锦州》时就如此评价说:“这是世界上非常雄伟和壮观的全景画。”
当我们面对一幅全景画时,它与一般绘画的第一个不同便是其气势恢弘的规模,欣赏一幅1米见方的作品与长达120多米的画面矗立在你的面前,显然给观众所带来的审美冲击力是不同的。同时,全景画除去规模的庞大之外,其表现主题也与一般的架上绘画有所区别。这种伟大更是超出了一般审美的量度,给观众带来的不是崇高是什么!
就中国全景画所表现的内容来说,绝大多数都是中国近、现代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战役,对新中国的成立乃至中华民族的命运都有重大的影响。带给观众的是巨大的内心震撼!而不仅仅是感官上的欣赏和对于高超画技的惊叹。因此,就画面的表现主体和内容来看,全景画比一般的架上绘画就具有崇高美的特征。
2 中国全景画表现中的“历史”与“真实”
在全景画的创作中,与一切历史学研究所面临的一个问题相同,即是否能够再现历史上。已经证明,文字在试图再现一个“历史”时是无能为力的,文字作为语言无法全面再现某一历史时刻的全部场景,而图像呢?具体到本文中,我们不仅要问:全景画能否真实的再现历史呢?或者说,这种对历史的再现的意义到底在哪里?这涉及对历史观的终极问题的追问,同时,也涉及了全景画之所以能够成立的一个核心问题。
不言而喻,全景画既然以试图为观众提供一个完美的历史画卷为己任,则对历史碎片的真实的再现就是其绘画语言的表现之核心。但这种真实[1]只不过是“视觉的真实”,这种真实将所有在具体历史事件的发生中所构成的必要且充分条件都已考虑到,并准确无误的在画面中妥当地为观众留下了再现的线索,而观众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循着线索来——以对历史事件的了解的多少量而破译多少埋在画面中的线索量。
但同时,这种视觉的真实却又面临着主观的取舍,无疑,取舍中又集中到典型事件中的典型人物上。所以这种视觉的真实无疑是不能与历史的真实划等号的。所以,如何将历史的真实与视觉的真实取得一致一直是全景画创作中所需要解决的难题之一,同时,这个难题又成为解决问题的钥匙。而这种历史真实与视觉真实的营造,宋奔将其称之为“具象因素与抽象因素的结合”。并认为,在创作过程中,素描稿到色彩稿以及现场制作的整个环节里,艺术家的“创作动机是抽象的、含糊的,……所采用的形式则是写实的,具象的。”[2]但正是这些在具象的材料以及人物场景的重新组合与夸张化处理,从而使得画面的整体营造出了一个抽象却能给观众带来视觉真实性的空间。循此线索,艺术家以如何规避对历史的真实复现所带来的麻烦而创造出视觉的真实场景就成为艺术家在创作中所需要把握的一个关键点,而这种关键就在于是否能让观众在画面面前产生“临场感”。
3 中国全景画创作中的“临场感”
寻求对大自然的“真实”的“复现”是全景画创作的核心问题。而这种“真实”感的追求就是为了使得观众在观看中达到“身临其境”的感觉。罗伯特·巴克在1787年7月颁布了他的专利,专利的最后一句话就写道:观众应该感觉“身临其境”。
这种临场感的产生,在全景画中,除去画面场景的历史真实再现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技术操作问题,即画面边缘的处理。如何在360度的环形展示空间中,将画面的首尾能够无痕连接,并成为前后相交,而画面的叙事结构不出现断裂就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难题。因为边缘或画框的出啊先很容易将画面和周围环境分割出来,让观众“跳戏”,立马认识到面前的是一幅画。对此,宋惠民先生在《攻克锦州》全景画的创作散记中称这种无痕连接为“画面边缘的消失”,全景画是无头无尾的,在四周的情节展开之后,环形画面内应该衔接的天衣无缝。宋先生还重点提到了应该将全景画的上部天空与伞形吊棚上的天空輪廓线不断变化,从而使得观众看到的顶部产生就是真实天空的错觉,此外,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地面塑型,除去其与画面能够紧密连接之外,还应该使得观众“忘记画面与塑形联接处的那条界线”,从而产生出一种身临其境的“临场感”。
显然,历史真实性的营造为观者的观看提供了一个真实体验历史事件的平台,但同时,需要意识到,这种历史真实性的获得又谈何容易。创作是经过主观化处理的,但这种主观化的处理同样也会引导观众走向一个陷阱——历史真实性的陷阱。我们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客观而真实的历史,我们应该学会正视曾经发生的历史,哪怕是屈辱,但在艺术创作中,这种对屈辱的表现却往往被回避,不愿意去碰触,而宁愿去选择一些胜利的场景去激励人心。其实,屈辱感是更能激发人们民族自尊心与自信心的一种方式。没有偏见、内心坦然的这种心态一方面是艺术家在创作全景画时需要正视而保持的可贵精神,同样也应该是观众在观看历史革命题材的全景画时所应该具备的审美素质,这种境界与临场感的获得息息相关,同时,也是对历史的尊重,对艺术的尊重。
参考文献
[1]及云辉.全景画美学研究[J].文艺争鸣,2010年10期.
[2]迟连城.论全景画的创作[J].美术观察,2004年0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