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宪
在防控疫情的日子里,保障人民生活、推动企业生产和维系社会运转的活动,大多在数字经济平台上进行。疫情这一突如其来的灾难,“歪打正着”,促使数字经济加快向我们走来。人类在农业经济社会生存和发展,大约八千到一万年。从农业经济向工业经济演进,始于18世纪60年代英国的工业革命。随后,在西方国家,包括中国在内的新兴市场经济国家重复着工业化的进程。20世纪50年代初,美国在服务业就业的人口,第一次超过了在农业和制造业就业的总和,标志着服务业开始成为经济活动的主导。1968年,美国经济学家维克多·福克斯发表《服务经济》一书,1959年哈佛大学教授丹尼尔·贝尔第一次提出后工业社会。到目前为此,人类社会经历了三个经济形态,即农业经济、工业经济与服务经济,抑或前工业社会、工业社会和后工业社会。自20世纪90年代,业界专家开始用体验经济、创意经济等概念,试图描述初现端倪的新经济形态。就像人们经历了不同提法的表达,最后一致地将后工业社会概括为服务经济一样,后服务业社会是否确定为数字经济,还需要一些时间。这不要紧。重要的是,人们已经认同,一种新的经济形态将要到来。
到目前为止,后服务业与服务业,或者说,数字经济与服务经济比较,呈现两个重要特征:其一,服务需求和供给在线上实现,即在互联网平台或智能化互联网平台上实现。相比于线下实现,线上的比重日益提高。其二,后工业社会的服务业,主要满足物质性服务需求,如餐饮、购物、运输和金融等;在后服务业社会,出现大量精神性服务需求,且不断增长。广义的文化产业成为国民经济的重要部门。这是服务的革命性变化。而且,精神性服务需求越来越多地依靠数字化方式实现。
疫情正在全球蔓延,它对中国及全球经济增长的冲击到底有多大尚难预测。而且,疫情发生在中国经济和全球经济均面临较大下行压力之际,以过往的经验预测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失效的可能性很大。然而,具体到疫情后的产业发展,判断则是确定的。近十年来,以新一代信息技术为首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呈现快速发展的态势,而且,疫情正在从非常规的角度倒逼产业转型升级,因此,这两股力量的合流,预示疫情后以戰略性新兴产业为核心的数字经济,将加速引领经济的转型升级。
发展数字经济,要双管齐下,既推动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又着力打造数字经济相关产业和产业链。疫情暴发后,企业生存和发展的各种状态均表明,数字化转型所处阶段和达到的程度,不仅对企业复工复产产生了重要影响,更重要的是,对其下一步发展有着决定性的作用;发展数字经济,需要掌握并突破关键技术。搭建数字经济共性关键和应用技术平台,在数字化基础,通用、前沿和颠覆性领域,集中攻关突破核心技术;发展数字经济,需要拥有并培养相关人才。在深化教育体制改革中,建立健全高等院校、职业院校学科专业动态调整机制,加快推进面向数字经济的新工科建设,积极发展数字领域新兴专业,促进计算机科学、数据分析与其他专业学科间的交叉融合,扩大互联网、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数字人才培养规模;发展数字经济,根本动力来自企业、市场和创业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