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瑷嘉
炊烟,果树,小菜地,衬着一片广阔的蓝天,习习微风摩挲着土地上的万物生灵。
每天早上五点,外公外婆的“生物钟”都会准时把他们唤醒。外公穿戴很讲究:对襟的布衣,宽松的长裤,干净的黑布鞋。外婆总是一丝不苟地将外公的衣服的褶皱熨平,然后二老才不紧不慢地开始一天的生活。
背着手,微弓着背,外公来到橱柜前,一脸陶醉地在上面摸索着什么,待摸到了那台老式的收音机,正准备按下发黄的按钮,才想起忘记戴老花镜了,便大喊一声:“老婆,我的老花镜呢?”
“那就是——山崖上的——娄上松——”外公哼着调子,坐在摇椅上瞅着外婆为他泡茶。幾朵菊花沉到茶杯底,再撒些许铁观音。每当看到这儿,外公便一边招呼外婆,一边快步来到桌前,“哎,我来我来。”外公拍拍外婆的手,接过水壶,“嘟——”滚烫的热水冲进水杯,菊花浮到水面上,慢慢漾开,外公被热气熏得皱了皱眉头,外婆嗅着茶的清香,捧着茶叶袋笑着,笑成了一朵烂漫的玫瑰。外公外婆躺在摇椅上,听着收音机里百听不厌的戏曲,守候着市井里的这片净土。
吃过早饭,外婆帮外公穿好外套,外公便骑着他那辆过时的“二八圈”,载着外婆出去溜达。和着自行车“吱呀吱呀”的声音,外公哼着古老的戏曲,带着外婆在热闹的集市上、茶馆里,不骄不躁地度过整个白天。
到了鸟儿归巢时,二老便提着青菜、花生、苹果等回家了。外公迫不及待地抿了一口茶,打开收音机,一边和外婆择菜,一边哼着小曲。
夕阳不偏不倚地照进屋来,外公将外婆散落的头发轻轻绕在脑后——能一辈子吃着外婆做的菜,像从前一样载着外婆走街串巷,一起慢慢变老,这就是外公的理想。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外公又开始哼那不知哼了多少年的小曲啦!
(北大附中成都为明学校八·5班。指导老师:王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