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背后的风湿病

文/陈薇薇 编辑/苏二

咳嗽作为最常见的临床表现为大家所熟知，从新生儿到老年人各人群均有罹患的可能，轻者感冒、支气管炎，重者肺炎、肺癌。但同样临床表现为咳嗽的呼吸系统病变——肺间质病变却是个冷僻的医学术语，容易被耽误。肺间质是相对于肺实质的结构而言，对肺实质起着连接、支撑、营养的作用。肺间质病变主要是指组成肺间质的结缔组织、淋巴组织、血管和神经纤维发生病变，可表现为咳嗽、咳痰、咳喘、呼吸困难等。由于人体的呼吸功能主要依赖肺实质来完成，所以肺间质病变非常隐匿，早期或是轻度肺间质病变并不会表现出明显的咳嗽、喘咳等症状，胸部X片很难发现肺间质病变，往往通过偶然的肺CT检查才发现异常。一旦出现症状，肺间质病变多为急症、重症或是后期。

如果说肺间质病变的早期发现需要机缘巧合，那么继发性肺间质病的原发病排查更有赖于专科医生的专业嗅觉。硬皮病、皮肌炎（多肌炎）、系统性红斑狼疮、类风湿关节炎、干燥综合征等结缔组织病都可以累及呼吸系统出现肺间质病变。如今，结缔组织病依然是个晦涩难懂的医学术语，泛指结缔组织受累的疾病，需要风湿免疫科医生敏锐地搜罗各种临床表现和体征，有的放矢地完善辅助检查如自身抗体、免疫功能等来排查一切可能合并肺间质病变的结缔组织疾病。排查结果决定接下来是单纯治疗肺间质病变还是治疗导致肺间质病变的结缔组织病。事实上，无论哪种结缔组织病出现肺间质病变，都意味着重要内脏受累，任其发展势必有生命危险。毋庸置疑，针对原发病的治疗往往可以起到一箭双雕的效果，而早期排查原发病和把握好治疗时间是决定预后转归的重要环节。

结缔组织病的西医治疗主要采用激素和免疫抑制剂联合治疗，整体抑制免疫复合物、降低免疫炎症的同时，减轻内脏累及，如肺间质炎症渗出以及肺间质增生、纤维化。正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激素和免疫抑制剂虽能有效控制炎症，但也能抑制免疫，降低抵抗力。随之而来的感染，轻者延长病程，加重原发病，增加医疗费用；重者致命。

感染中，以呼吸系统感染首当其冲。因为呼吸系统是开放系统，长期暴露在外环境中，决定了呼吸系统最容易感染的特性。“屋漏偏逢连夜雨”，当本身的肺间质病变遇上呼吸系统各种可能的细菌、病毒和真菌感染，呼吸功能乃至生命势必经受严峻考验。感染尤其是呼吸系统感染是结缔组织病最常见的死亡原因，很多患者因此被夺去生命。

上海市中医医院风湿科自1983年以来一直致力于中医药治疗结缔组织病的研究。在上海市名中医沈丕安先生的指导下，将“卫气戕伐自身”的中医新思想和“7+1”病因病机新观点运用到临床治疗中，辨病与辨证结合，中药药理与西医病理结合，在增效减毒治疗结缔组织疾病中发挥着确切作用和独特的优势。中医药的优势在于助病患平稳撤减激素和免疫抑制剂，缩短疗程，最大程度规避感染等风险。

中医认为结缔组织病合并肺间质病变是阴虚日久，化热、化毒、化瘀，“邪入于阴则痹”，热毒瘀痹于肺。肺主一身之气，司呼吸，主宣肃，容易出现咳嗽、咳喘，甚至呼吸困难。根据结缔组织病的病理特点，采用养阴清热、解毒化瘀、宣肺利水、止咳化痰的治法，结缔组织病与肺间质病变同治，标本兼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