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2017年针灸治疗头痛研究的文献计量学分析

头痛是目前接受治疗最常见的痼疾之一，本病的终身患病率为96%，以女性为主[1]。头痛分为原发性头痛、继发性头痛、颅神经痛及其他面部疼痛等[2]。头痛不仅给病人的生活、工作和学习带来不便，而且还大大增加了治疗费用。与头痛相关的医疗费用较大，反映了头痛的慢性和严重程度[3]。美国的慢性偏头痛病人直接用于医疗支出的费用平均每年超过4 000美元，而偶发性偏头痛治疗的年度费用则减少60%[4]。当专科医生参与护理时，由于疾病的严重性，其支出的费用将更大[5-6]。针灸是慢性疼痛(尤其偏头痛和紧张性头痛)的最重要的非药物疗法之一。对于这些疾病的治疗，针灸被视为一种象征性的补充替代疗法，副作用也最小。现代医学多使用5-羟色胺来治疗偏头痛，虽然极大地改善了病人的痛苦，但是仍然有30%的病人没有效应[7]，甚至在某些病人中也产生了各种副作用，这种药物不良反应引起的恐惧促使临床医生探索各种补充替代疗法，古代针灸是其中一种选择，由于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对于针灸的治疗达成了共识[8]，使得针灸变得越来越受到欢迎，在英格兰，针灸是偏头痛与紧张性头痛的一种合理有效的疗法[9]。

文献计量分析是使用定量方法来评估每个研究领域的知识结构和发展背景，已被广泛用于评估机构的生产力、国家间的相互合作等，也可以探索特定领域的研究热点与前沿。克劳德罗伯特和其他研究人员分析了1983年—2014年的科学网络数据库中的头痛文献，并总结了头痛研究的基本规律[10]。然而，针灸治疗头痛的文献计量学研究尚少。CiteSpace是一种引文可视化分析软件，是在科学计量学和数据可视化的背景下逐步发展起来的，此软件由陈超美教授于2004年发明。其中涉及的共引分析方法包括作者、国家、关键词、研究机构、引用参考文献、共引作者、共引期刊分析，这些分析结果都能以可视化视图的形式呈现[11-12]。

本研究以Web of Science数据库为基础，借助于文献计量分析软件CiteSpace，对1986年—2017年针灸治疗头痛的文献进行了形象的可视化分析，这有利于后续的研究者准确把握该领域的研究热点与前沿。

1 资料与方法

1.1 数据采集 数据库检索：检索时间范围为1986年1月—2017年12月，检索日期2018年4月14日。关键词设置采用主题“头痛”“针灸”，数据库选择是“Web of Science核心收集”，其他条件没有要求，然后得到487篇文献，经过CiteSpace软件去除重复后，最终纳入了475篇进行数据分析。

1.2 方法 利用Web of Science核心集合对出版物总数、参考文献频率进行描述性分析。借助CiteSpace软件进行国家、作者和机构之间的科研合作网络，构建文献共引网络、作者共引网络、期刊共引网络、关键词共现分析和关键词加、共被引作者网络等，以知识图谱的形式进行呈现。CiteSpace软件的基本参数设置：时间片段(1986年—2017年，片段数为1)，术语源(标题，摘要，作者关键词，关键词加)，节点类型(一次检查1个)，选择标准(前N个，从每个切片中选择最常引用或发生的项目的前50个级别)，可视化的形式的选择(群集视图-静态，显示合并网络)。

2 结 果

2.1 出版物产出 本研究从5个不同的阶段进行分析。第1阶段(1992年—1995年)：也称为稳定期，此阶段的平均出版物总数是17，没有显示出增长的趋势；第2阶段(1996年—2001年)：此阶段的平均出版物总数是37，是一个缓慢的增长期；第3阶段(2002年—2006年)：此阶段的平均出版物总数为93，是一个快速增长的时期，但是出版物总数在2007年出现一定程度的下降；第4阶段(2007年—2009年)：自2007年出现上升的趋势，此阶段的平均出版物总数是88；第5阶段(2010年—2017年)：此阶段的平均出版物总数是240，与其他时期相比，此阶段的出版物总数最高。详见图1。引用的参考文献的频数分布在不同时间段呈现不同的分布规律，引用的参考文献数的频数从1992年的1次增加到2017年的1 098次。详见图2。

图2 针刺治疗头痛的参考文献被引次数分布

2.2 地区分布规律 运用CiteSpace软件，通过裁剪(选择“Pathfinder”)设置获得地区分布的知识图谱，网络中存在20个节点和43个链接，密度为0.226 3。表1列出了前14个地区的分布规律。科研产出最多的地区是美国(152篇)，其次是德国(99篇)、中国(52篇)、英国(50篇)和瑞士(23篇)。从中心性值来看，居于前5位的地区是美国(0.29)、德国(0.21)、中国(0.16)、意大利(0.15)、英格兰(0.07)。地区之间的合作网络分析，合作最密切的网络是美国与英国、中国、韩国、意大利、加拿大、巴西、德国、澳大利亚之间的合作关系。详见图3。

表1 针刺治疗头痛研究的高产地区分布

图3 针刺治疗头痛研究的地区合作网络分布

2.3 研究机构分布规律 运用CiteSpace软件，通过Pruning(选择“Pathfinder”)设置获得研究机构的知识图谱。网络中存在58个节点和96个链接，密度为0.058 1。表2列出了前15个研究机构的分布规律。其中最高产的研究机构分别是慕尼黑理工大学(23篇)、哈佛大学(13篇)、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10篇)、北京中医药大学(9篇)、纽约大学(9篇)。中心性值分布居于前5位的是慕尼黑理工大学(0.48)、马里兰大学(0.33)、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0.25)、成都中医药大学(0.24)、北卡罗来纳大学(0.23)。研究机构合作最密切的网络是慕尼黑理工大学与苏黎世医院、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医学中心、都灵大学、半岛医学院、马里兰大学、普利茅斯大学、纽约大学、哈佛大学、北卡罗来纳大学、北京中医药大学、杜伊斯堡埃森大学。详见图4。

表2 针刺治疗头痛研究的高产研究机构分布

图4 针刺治疗头痛研究的研究机构合作网络分布

2.4 期刊与共被引期刊的分布规律 表3列举了针灸治疗头痛的重要期刊，期刊的平均影响因子为2.534 6。Cephalalgia发表的针刺治疗头痛的文献最多(2016年影响因子为3.609；与研究相关文献总数为30篇，占6.19%)；Headache(2016年的影响因子为2.816；相关的文献总数为28篇，占5.77%)；J Altern Complem Med(2016年的影响因子是1.622，针刺治疗头痛的文献总数为24篇，占4.95%)，Acupuncture in Medicine(2016年的影响因子是2.156；相关的文献总数为18篇，占3.71%)；Complementary Therapies inMedicine(2016年的影响因子是2.013；相关文献总数为13篇，占2.68%)。借助CiteSpace软件，通过Pruning(基于Pathfinder修剪/修剪合并网络/修剪切片网络)设置获得了期刊共被引的知识图谱。网络中存在318个节点和629个链接，密度为0.012 5(见图5)。由表4可见，排在前5位的共被引期刊分别是Cephalalgia(281篇)，Pain(272篇)、Headache(251篇)，JAMA-J AM Med Association(239篇)、Brit Med J(223篇)。中心性值分布居前5位的期刊是Acupuncture Electro(0.29)、Am J Chinese Med(0.29)、Schmerz(0.26)、J Altern Complement Med(0.20)、BT Technol J(0.20)。表明Cephalalgia是针刺治疗头痛研究领域内的核心期刊。

表3 针刺治疗头痛研究的期刊分布

序号 被引期刊 刊名频数(篇) 共被引期刊 刊名中心性值1Cephalalgia281Acupuncture Electro0.292Pain272Am J Chinese Med0.293Headache251Schmerz0.264JAMA-J AM Med Association239J Altern Complement Med0.205Brit Med J223BT Technol J0.206Cochrane DB Syst Rev176Int J Neurosci0.197Lancet151Rheumatology0.188J Altern Complem Med150AM J Med0.169Clin J Pain149Adv Pain Res Ther0.1510 Neurology135Arch Phys Med Rehab0.15

2.5 作者与共被引作者分布规律 借助CiteSpace软件，通过Pruning(选择“Pathfinder”)设置获得Co-Authorhip知识图谱。网络中存在93个节点和223个链接，密度为0.052 1(见图6)。表5列出了发表针刺治疗头痛的文献最多的作者，Linde K居于首位，其余依次是Witt C M，Melchart D，Weidenhammer W与Diener H C。中心性值居于前5位作者分别是Brinkhaus B(0.16)，Pfaffenrath V(0.16)，Linde K(0.14)，Witt C M(0.13)，Diener H C(0.11)。Linde K与Witt C M，Wegscheider K，Willich S N，Wagenpfell S，Melchart D，Weidenhammer W，Streng A，Pfaffenrath V，Manheimer E，Vickers A，Brinkhaus B，Allais G，White A R，Mehring M之间的合作关系最密切；第二大作者合作关系网络是Witt C M与Macpherson H，Zheng H，Li Y，Liang F R，Huang W J，Zhao L，Lao L X，Ludtke R，Willich S N，Wegscheider K，Jena S，Linde K，Brinkhaus B，其中也存在着很多的交叉关系。运用CiteSpace软件，通过Pruning(基于最小生成树修剪/修剪合并网络)设置获得Cited-Author知识图谱。网络中存在5个节点和223个链接，密度为0.001 7(见图7)。表6显示，被引作者所有中心性值均为0.00，因此中心性和计数的顺序相同，据此得出前10位的共被引作者的分布规律。居于首位的是Linde K(193篇)，其次是Melchart D(157篇)、Diener H C(115篇)、Vickers A J(114篇)、Ernst E(83篇)。可以看出这些研究人员是针刺治疗头痛研究领域内活跃的、专业的研究者，且他们也对针灸治疗头痛进行了更深入的研究。

表5 针刺治疗头痛研究的活跃研究者分布

图6 针刺治疗头痛研究的作者合作关系网络分布

序号被引作者频数(篇)中心性值1Linde K1930.002Melchart D1570.003Diener H C1150.004Vickers A J1140.005Ernst E830.006Macpherson H660.007Witt C M620.008Lipton R B600.009White A R560.0010 Vincent C A550.00

图7 针刺治疗头痛研究的共被引作者网络关系分布

2.6 共被引参考文献的分布规律 借助CiteSpace软件，通过Pruning(基于最小生成树/修剪切片网络的修剪)设置获得共被引参考文献知识图谱，网络中存在575个节点和647个链接，密度为0.003 9(见图8)。图9为聚类分析，网络被分为14个共引用簇，这些集群由其自己的citers的索引术语标记。引用计数排名靠前的项目是集群#4中的Linde K(2005年)，引文数为85次；突发值排名最高的项目是Cluster#1中的Melchart D(1999年)。详见表7、表8。上述突发性检测结果可以揭示过去30年针灸治疗头痛的主题主要涉及随机对照试验、治疗有效性与安慰剂等研究。

图8 针刺治疗头痛研究被引参考文献的网络分布

图9 针刺治疗头痛研究被引参考文献的聚类分析

序号 被引参考文献题目引文数(次)聚类 作者(年)1Acupuncture for patients with migraine:a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85#4Linde K(2005)[13]2Efficacy of acupuncture for the prophylaxis of migraine:a multicentre randomised controlled clinical trial64#4Diener H C(2006)[14]3Acupuncture in patients with tension-type headache:randomised controlled trial58#4Melchart D(2005)[15]4Acupuncture for chronic headache in primary care:large,pragmatic,randomised trial46#3Vickers A J(2004)[16]5Acupuncture for migraine prophylaxis37#6Linde K(2009)[17]6Acupuncture in patients with headache33#3Jena S(2008)[18]7Acupuncture for recurrent headaches:a systematic review of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31#1Melchart D(1999)[19]8Acupuncture in patients with osteoarthritis of the knee:a randomised trial30#4Witt C(2005)[20]9Cost-effectiveness of acupuncture treatment in patients with headache28#3Witt C M(2010)[21]10 Acupuncture for chronic pain individual patient data meta-analysis27#0Vickers A J(2012)[22]

表8 针刺治疗头痛研究的被引参考文献的突发性主题词分布

2.7 关键词的分布规律 运用CiteSpace软件，通过Pruning(基于探测器/修剪合并网络的修剪)设置获得共现关键词的知识图谱。网络中存在169个节点和347个链接，密度为0.024 4(见图10)。基于关键词的研究主要涉及3个方面，首先是研究方法，其中流行的关键词主要包括随机对照试验、双盲与安慰剂；其次是头痛的分类，热门关键词包括偏头痛与紧张型头痛；最后是综合疗法，涉及的关键词是初级保健与预防。详见表9。图11是基于软件进行的引用突发值的关键词分析，代表了随着时间推移的研究前沿主题，最后发现慢性疼痛是针刺研究的热点与前沿。

图10 针刺治疗头痛研究的关键词网络分布

序号 引用计数前10位关键词 关键词引用计数(次) 中心性值前10位关键词 关键词中心性值1Acupuncture258Migraine0.322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140Placebo0.263Migraine129Primary care0.234Headache110United states0.235Tension type headache93Pain0.226Pain75Double blind0.207Double blind74Acupuncture0.198Clinical trial60Complementary and alternative medicine0.179Placebo56Medicine0.1610 Prophylaxi51Headache0.15

图11 关键词的突发性主题词分布

3 讨 论

本研究借助文献计量学软件CiteSpace，对Web of Science 数据库中(1986年—2017年)针刺治疗头痛的文献进行分析，涉及了研究合作网络、核心期刊、研究前沿与热点，并以可视化网络的形式进行量化。研究结果能够使相关科研人员准确掌握该领域的研究趋势，也为研究发现新的主题和方向提供了思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版物总数和参考文献频数的分布呈现出逐渐增加的趋势，也是科学技术飞速发展的验证[27]。无论是期刊文献总数还是期刊被引数，Cephalalgia杂志均位居榜首，因此，该杂志被认为是针灸治疗头痛的核心期刊。另外，从中心性值来看，最受关注的期刊是Acupuncture Electro与Am J Chinese Med，属于针灸治疗头痛领域内的专业期刊。

科研合作网络主要包括3个方面，即共同作者、合作机构、合作国家。毋庸置疑，这也包括活跃的研究人员、主要的研究机构和主要的研究国家。其中美国、德国、中国、英国、瑞士和意大利是科研产出最多的几个国家，这些国家主导了针灸治疗头痛的研究。而主要的研究机构包括慕尼黑理工大学、哈佛大学、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北京中医药大学、纽约大学、成都中医药大学。因此，无论是从研究国家还是从研究机构来分析，针灸治疗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相对较少(大多在中国)，而且其他国家与发达国家也存在一定的差距，另外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还不够密切，这将成为后续研究者未来努力的方向[28]。此外，针刺治疗头痛的研究语言主要以英语为主，但由于针灸起源于中国，中国的学术期刊以汉语的形式也发表了大量关于针灸治疗头痛的优秀研究，这可能对研究结果产生一定的影响。另一个重要的科研合作网络是共同作者，其是社会网络的一个重要方式，并在文献中得到了深入的研究。关于针刺治疗头痛的共被引研究机构的规律表明，美国在本领域占据了主导地位，这是因为大多数研究机构分布在美国。活跃的研究人员分布规律如下：Linde K(德国)、Witt C M(瑞士)、Melchart D(德国)、Diener H C(德国)、Brinkhaus B(德国)等，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较为密切，且均来自发达国家，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针灸逐渐被世界认为是头痛的补充和替代疗法。与克劳德罗伯特之前的关于国家与期刊的两个方面的研究相比，相似之处在于针灸治疗头痛的研究主要分布于美国，主要核心期刊是Cephalalgia与Headache，而他们之间的区别在于克劳德罗伯特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头痛研究的增长，研究的指标集中在国家与期刊上，但没有涉及研究机构、作者、关键词、参考文献与研究合作网络等指标，而本研究所涉及的范围相对全面，且能以可视化图谱的形式来量化合作关系。

对于共被引参考文献的分析，集群网络促使其帮助研究者快速寻找该领域最具影响力的文献。前10位共被引参考文献被认为是针灸治疗头痛的研究基础。 Linde K(2005)发表在JAMA上的研究，拥有最多的引用数(85次)，其次是Diener H C(2006年，引用数为64次)、Melchart D(2005年，引用数为58次)、Vickers A J(2004年，引用数为46次)。此外，参考的突发性检测可以反映出相关文献的重要性。Melchart D(1999年，Bursts值是13.42)发表了最具代表性的参考文献，其题目是“针灸治疗复发性头痛：随机对照试验的系统评价”，最后，突发性检测也可以反映本研究的热门话题在于随机对照试验、治疗的有效性与安慰剂等方面。关键词的突发性检测为研究前沿提供了有力的预测。通过最强的引用突发值的观察，发现慢性疼痛是未来研究的热点[29]。针灸治疗头痛关键研究前沿为：①随机对照试验，随机对照试验是观察针灸治疗头痛疗效的重要方法。但是，通过文献回顾，发现针灸穴位的选择和针灸技术的使用缺乏统一的标准。此外，一些学者认为针灸治疗只有安慰剂效应，这些观点有一定的片面性[30-31]。②头痛的分类，通过分析发现针灸治疗的头痛类型主要是偏头痛与紧张型头痛，说明针灸治疗此两种头痛越来越受到专业研究者的青睐。③综合疗法，包括初级保健和预防，初级保健的目的在于防止头痛加重，避免疾病的传播，显示了针灸在头痛干预中起到的积极作用[32-36]。

4 小 结

本研究结果可以帮助研究人员快速找到针灸治疗头痛的研究趋势。出版物总数最多的三大期刊是Cephalalgia，Headache，J Altern Complem Med，Cephalalgia是主要的核心期刊。从事针灸治疗头痛的核心国家是美国、德国与中国。所涉及的主要机构(前6名)中有两所来自中国，分别是北京中医药大学与成都中医药大学，但他们之间没有合作关系。此外，针灸治疗头痛的活跃研究人员是Linde K、Witt C M与Melchart D。慢性疼痛将是未来几年针灸治疗头痛的主要研究前沿，偏头痛与随机对照试验是其中的热点。因此，本研究运用CiteSpace软件对研究的规律以可视化知识图谱的形式进行展示，这有利于更形象地把握针灸治疗头痛的方向、趋势、前沿和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