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写于2018年夏天。时间节点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当时酷热,只好跑到地下室去码字。取标题为《一百零一夜》,这就能和“山鲁佐德给国王讲故事”扯上那么一点关系。显然不靠谱,蹭经典的热度。
这篇小说本想以陕北男人收留河南女人为故事主线。河南女人出现之前,需要安排另一个女人出场,做一下铺垫。写到三分之二处,觉得整个故事比较呆板,无法继续下去。只好推倒重来,让临时登场的女人成了主角,写成现在这个样子。用故事嵌故事的套路,无意中使小说多了一层形式感,算是弄拙成巧。
写这篇小说之前,我已连续写完两个中篇,算是2018年最好的写作状态。第一个中篇《燃烧》,故事场景设置在南方,试图让每一字都带有焦灼的意味;写第二个中篇《雪人》,便故意把场景放置在北方,让人性在冰天雪地中裸露;等到写《一百零一夜》,我便決意再次变更场景,将故事的发生地设置在黄土高原。这么做,不是有意增加讲故事的难度,而是在写作过程中,有兴趣支撑下去。
如今想想,这三个故事应算作一个系列,属“罪案故事”那一种。前两个小说虽得以顺利发表,却未被任何一家转载,或许是文本质量的问题,又或许各有各命。这篇《一百零一夜》最是幸运,却不能把“荣誉”归结到这一篇小说身上,还应有另两篇小说的份儿。对一个码字工来说,一段时期内写出的东西,我认为相互间是互补的,没这一篇,也就没另一篇。
作为一个不成熟的码字工,如今在写每一篇故事之前,总会战战兢兢,再没了先前的莽撞和放肆。会对将要写下的这一个故事,好一番打量:为何要写这个故事呢?这个故事的意义何在呀?这就有了一点“形而上”的意味。文学教义上的东西对我来说实在深奥,还是少说为妙。
我只想做一个及格的码字工。
面对从生活中、以及道听途说得来的素材,选择最契合的方式,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力争写出一个好故事,并使故事呈现出意义。
所幸,《一百零一夜》这一篇,我想还是写出了一点意义。应是:触及了人的命运及其孤独。
刘荣书,男,满族。河北省滦南县人。作品散见各文学期刊。
有多篇小说被选载并收入年选。著有长篇小说《党小组》《一夜长于百年》。中短篇小说集《冰宫殿》《追赶养蜂人》。中国作协会员。现为河北文学院签约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