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申遗时代”广西花山岩画艺术遗产旅游可持续发展研究

方昌敢

（梧州学院 商学院，广西 梧州 543002）

2016年7月，我国申报的“广西花山岩画文化景观”项目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40届世界遗产大会上，被正式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成为我国第35项世界文化遗产和第49项世界遗产。广西花山岩画文化景观的申遗成功，具有重要及深远的意义，实现了我国岩画类世界遗产和广西世界文化遗产两个“零的突破”，填补了我国岩画类世界文化遗产的空白。对于骆越民族的后裔——壮族来说，他们拥有了自己本民族的世界文化遗产。申遗的成功使得广西花山岩画文化景观进入“后申遗时代”，在“后申遗时代”的影响下，花山岩画文化景观面临着新的机遇和挑战。近年来，随着遗产旅游的兴起，遗产旅游特别是世界遗产的旅游吸引功能正日益突显。遗产旅游目的地通过依托世界遗产的品牌形象，创建旅游地文化品牌，在旅游发展上取得了显著的成效。一方面，遗产旅游促进了遗产地经济、社会及文化的发展；另一方面，也增强了遗产地社区居民了解遗产、爱护遗产和保护遗产的意识。然而，在“后申遗时代”和世界文化遗产的品牌效应影响下，为了追求更高的旅游效益，遗产地旅游出现了对遗产的不合理开发和过度消费现象，使得许多遗产资源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如何实现旅游开发和遗产保护两者的良性互动，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随着对遗产旅游研究的不断深入，我国政府于1972年提出的可持续发展理念被不断地运用到旅游开发和遗产保护中，得到了学界、业界的普遍认可和关注，其强调的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

文化遗产的重要价值在于它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和不可再生性的特征，一旦受到破坏就很难恢复其原真性和固有的价值。广西花山岩画文化景观包括花山岩画以及所依存的山体、河流和台体。其中花山岩画作为文化景观的主要组成部分，主要分布在广西崇左市境内的左江及其支流明江两岸200多公里的崖壁上，是中国南方乃至亚洲东南部区域内规模最大、图像数量最多、分布最密集的赭红色岩画群，蕴含着丰富的历史、文化及艺术价值，距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申遗成功后，广西左江流域正积极地利用这一世界级的“金名片”发展旅游产业，如打造国际旅游合作区和边境旅游试验区、建设国际知名文化旅游胜地、打造左江百里生态旅游带、建设边关风情旅游带、建设养生休闲旅游基地、规划特色旅游小镇、筹建国家AAAAA景区等。这样通过依托世界文化遗产的名片效应，将左江花山岩画遗产地塑造成“千古岩画、红色边关、跨国瀑布、风情左江”旅游文化形象，以多种形式打响“骆越根祖·岩画花山”文化品牌，从而带动旅游产业的发展。“后申遗时代”的花山岩画遗产地旅游开发面临机遇的同时，也遭受了挑战。旅游的发展势必给遗产地的遗产保护及环境承载力带来冲击，再加上岩画艺术遗产本身的特殊性，如何实现旅游开发和遗产保护的良性及共生发展，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这对“后申遗时代”花山岩画旅游的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相关研究综述

世界文化遗产因其不可再生性的特征和强大的品牌效应功能，成为重要的旅游吸引物。对于文化遗产旅游而言，文化遗产资源是其发展的基础，遗产资源保护的好坏将对其发展有深远的影响。当前，学术界对文化遗产旅游可持续发展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问题对策研究。这一研究范畴则主要集中在针对具体的遗产地进行案例分析，提出其遗产旅游可持续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并提出相应的对策。如刘正威对世界遗产黄山发展旅游中存在的问题进行分析，提出了黄山旅游的可持续发展要通过限制开发、合理规划和整合资源三管齐下的措施[1]。二是对遗产旅游可持续发展的评价研究。如苏涛对世界遗产北京十三陵的遗产旅游发展程度进行分析，提出了遗产旅游可持续发展的评价模型，运用评价模型对十三陵景区的可持续发展程度给予综合评价[2]。

我国是一个岩画资源区域分布非常广泛的国家，在我国12个省、自治区的40个县发现了岩画。随着广西花山岩画文化景观进入世界遗产名录，作为文化遗产核心资源的岩画艺术将成为旅游吸引物和游客消费的旅游产品，在遗产旅游中发挥重要作用。对岩画艺术旅游的研究，也受到了国内外学者的高度重视。如澳大利亚梅兰妮·杜瓦尔（Melanie Duval）和本杰明·史密斯（Benjamin Smith）对南非的世界文化遗产——德拉肯斯堡岩画（Rock of the Drakensberg）旅游的可持续发展进行研究，其从游客的角度出发，将参观岩画艺术旅游的游客分为享乐主义者（hedonists）、户外和体验旅游者（outdoor and sports tourists）、信息采集者（information seekers）、岩画艺术爱好者（rock art enthusiasts）和一般的观光者（general sightseers）五种类型，通过对游客的访谈，提出岩画艺术旅游可持续发展存在的旅游形象不明显、过度开发和价值利用不合理等问题，并提出了诸如提升岩画艺术的旅游形象、自然和文化的相互融合、提高社区居民的受教育水平和遗产文化价值认同、加强岩画艺术旅游的管理等对策[3]。而中国国内对岩画艺术旅游的研究，起步相对较晚，张岩（2002）对新疆岩画的分布、类型进行描述，提出了岩画作为一种历史、文化及艺术资源，对其进行开发有利于新疆的旅游发展[4]63-65。

当前，中国国内对广西花山岩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申遗成功以前，而研究的重点则侧重于左江流域岩画遗产联合申遗研究、花山岩画旅游产品开发与保护研究等。如方昌敢（2015）以花山申遗为研究对象，提出了基于遗产廊道的广西左江流域旅游资源开发模式，提出花山岩画遗产县域联合申遗模式[5]165-171。廖杨和蒙丽（2009）指出了花山文化的重要性，提出花山文化旅游应注重其文化资源，树立花山文化品牌。同时还要成立相关花山文化产业集团进行管理，并以集团产业化方式运作文化艺术旅游，才能促进花山岩画旅游的发展[6]86-89。而黄建清和韦倩虹则通过分析花山景区的旅游资源及市场，从旅游产品品牌战略、联动、特色创新等方面对花山旅游产品开发与创新进行了研究[7]41-44。从总体上看，当前关于花山岩画旅游的研究在时间上多属于申遗成功前，未涉及“后申遗时代”花山岩画艺术旅游的发展研究。缺乏针对花山岩画艺术旅游开发、岩画艺术产品打造、岩画艺术保护、岩画旅游产业管理、社区参与机制构建等方面的研究，特别是2016年7月申遗成功以来，花山岩画艺术及所在地旅游如何发展，以及旅游发展和岩画艺术保护两者如何实现良性互动发展，将是花山岩画艺术旅游发展和保护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二、花山岩画文化景观简介及区域旅游资源状况

（一）花山岩画文化景观概况

广西左江花山岩画文化景观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成为我国第一处岩画类世界遗产，弥补了我国岩画类世界遗产的空白。作为典型的文化景观类世界文化遗产，广西左江岩画文化景观主要由岩画分布比较密集、代表性比较显著的文化景观区域组成，包括38处岩画点，109处岩画、4050个图像，岩画所在的山体和对面的台地，以及约105公里左江、明江河段，面积总计6621.6公顷。

左江花山岩画文化景观展示出独特的景观和岩石艺术，作为原始时代人类进行自我表达的艺术形式，其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从花山岩画所保存的内容来看，其是对反映骆越社会各种巫术活动和祭祀活动的集中体现，而在原始时代，这些活动的开展主要通过舞蹈的形式进行展开。巫术、魔法及祭祀活动中的各种舞蹈形象、舞蹈用具、舞蹈动作等成为花山岩画创作的重要表现形式，岩画生动地表现了当地壮族先民古骆越人的精神生活和社会生活。

（二）花山岩画文化景观区域旅游资源状况

旅游的开发和发展需要依托丰富的旅游自然及文化资源。广西左江花山岩画文化景观地属左江流域，流域面积宽广。流域内的旅游资源丰富，旅游产业在申遗前后的开发和发展都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作为世界文化遗产主体的岩画，岩画所在地更是成为重要的旅游目的地，受到国内外游客的青睐。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给花山岩画文化景观的旅游发展带来的机遇和挑战。当前，花山岩画文化景观旅游开发，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1.丰富的旅游自然景观资源。左江花山岩画景观作为典型的文化景观类世界文化遗产，其包含的不仅仅是作为遗产主体的38处岩画点，还包括岩画所依存的山体、面对的河流、台地及所属区域的人文景观等。而岩画景观所属流域为左江流域，具体为两市三县，即崇左市、凭祥市、宁明县、龙州县和扶绥县。该区域内自然景观资源丰富，如作为花山岩画单体最大面积所在地的宁明县，明江两岸拥有独特的山水田园风光，崇左市境内有令人叹为观止的石林景观，凭祥市美丽的边境风光，龙州县的响水瀑布，扶绥县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及国家级保护动物白头叶猴、世界花坛中的珍稀物种进化茶等。这些丰富的自然景观已经成为该区域重要的旅游资源及吸引物，在旅游产业发展和区域旅游经济成长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2.深厚的艺术人文景观。作为花山岩画文化景观的遗产地，花山的38处岩画自身蕴含丰富的艺术及人文内涵。花山的38处岩画点主要分布在河流的拐点处，共有109处画像和4050个图像。从岩画所描绘的内容来看，国内外学术界对岩画的界定主要有“祭祀说”“巫术说”和“崇拜说”等。无论是哪种说法，我们都可以看到花山岩画图像本身所反映的艺术及文化符号价值对当代人的影响。花山岩画的艺术及人文价值成了旅游者体验的消费对象。我们可以通过岩画来了解壮族先民骆越人在远古时代的生产和生活场景，从而进一步了解我国稻作文化的起源。同时，通过岩画，我们可以欣赏到古代壮族先民赛龙舟、壮族的舞蹈、壮族的铜鼓和祭祀、巫术的表演场景等。花山岩画的绘画工艺、舞蹈艺术、祭祀及巫文化表演等对挖掘壮族的文化艺术具有重大的意义。正因为如此，花山岩画深厚的艺术人文景观成了吸引众多艺术爱好者进行采风旅游的原因之一。当前，壮族的很多舞蹈元素及素材都来自花山，因此，花山岩画景观依托这一优势开展岩画艺术旅游已经取得了一定的发展，并突显了花山岩画艺术在该区域内旅游产业中的作用。

3.多样的边境、红色及民族旅游资源。花山岩画文化景观所属区域拥有多样的边境、红色及民族旅游资源，多样的旅游资源为该区域旅游的发展带来了新的动力，同时也为花山岩画文化景观申遗提供了有益的补充。当前，在世界文化遗产的影响下，区域内在大力发展花山岩画艺术遗产旅游的同时，也在积极发展凭祥市和龙州县的边境旅游、口岸旅游、红色旅游。同时，作为壮族的主要聚居区，壮族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旅游资源也成了发展民族旅游的主要部分。如通过举办壮族传统节庆，向游客展示壮族的传统文化，通过对花山岩画艺术的挖掘、社区居民和演员的演艺，向游客更好地展示花山岩画艺术和民族优秀文化。

三、“后申遗时代”花山岩画艺术旅游可持续发展存在的问题

广西作为旅游大省，拥有丰富的旅游资源，作为花山岩画景观所在区域的左江流域也不例外，该流域特别是花山岩画最大单体面积遗址宁明县的旅游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较之之前的旅游发展，该地区主要围绕以申报世界遗产项目为重心，旅游开展为申报世界遗产服务，成为申报世界遗产的辅助项目。随着花山岩画文化景观申报世界遗产的成功，花山岩画文化景观进入“后申遗时代”，而“后申遗时代”对遗产及相关的旅游产业如何可持续发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后申遗时代”花山岩画艺术旅游主要面临的问题有：

（一）发展基础依旧薄弱，资金投入仍然不足

旅游具有移动性的特征，作为人类的移动活动，旅游包括吃、住、行、游、购、娱六大要素。

花山岩画文化景观地处少数民族地区，交通可达性还比较弱。现有的旅游业发展水平还比较低，基础设施建设和公共服务水平还比较滞后，旅游交通及食住条件还有待进一步提高。而且对花山岩画而言，由于其遗产是在露天的岩画上，受到自然因素诸如大雨、风化、雷电、山体移动等因素的影响和破坏比较大，这就需要各方力量投入大量的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对其进行保护。但是申遗成功后，当前投入的人力和资金还相对不足，而且资金主要来自于政府的拨款以及文物保护单位提供的专项资金，维护的资金来源比较单一，缺乏市场主体的积极参与。

（二）旅游资源开发程度低，旅游产品单一

花山岩画文化景观所属区域拥有丰富的旅游资源，世界遗产的成功申报，给花山旅游带来了新的机遇。但是当前该区域的旅游资源开发程度还比较低，还处于最初的观光旅游阶段。旅游线路开发之后，旅游产品仍然比较单一，花山岩画艺术虽然可以凭借世界遗产的“金名片”在短时间内成为游客进行旅游消费的主要吸引物，旅游资源在一定时间内获得较好的发展。但是我们也看到，由于花山岩画本身的特殊性，为了更好地保护岩画，游客更多地只能在游船上远远地观望，进行走马观花式的旅游，而且这样的旅游凝视，也主要集中在38处岩画中最大的一处，其他岩画点很少能够被游客看到。这样，花山岩画旅游只能作为单独的旅游吸引物而存在，和当地丰富的旅游资源没有形成合力，从而造成了旅游产品比较单一。如何借花山岩画世界遗产的品牌，打造出世界文化遗产及民族旅游的旅游精品，进而带动该区域旅游产业的良性发展，实现花山岩画旅游与当地经济、社会及文化的和谐发展，提高当地人民的生活水平，成为“后申遗时代”发展花山岩画艺术旅游的当务之急。

（三）宣传力度不够，知名度较低

旅游产品能够被游客所接受，一是旅游产品自身的因素，二是产品的品牌效应。而品牌能够产生效应的最有效手段之一，就是广告的宣传。花山岩画文化景观成为世界遗产，在国内外媒体都有相关报道，这为花山岩画文化景观带来了很好的宣传效果。但是，这样的宣传只是在花山申遗成功时的那一段时间，申遗成功后的广告宣传缺乏连续性，因而也就影响了其知名度。花山岩画对于在左江流域生活的人们来说都知道，但是对于区外、国外的游客来说，就只听说其是世界文化遗产，并不知其具体如何。在这个“酒香还怕巷子深”的年代，提高花山岩画文化景观的知名度，加大广告的投入使其产生连续性效应，刻不容缓。

（四）管理制度落后，社区参与积极性不高

在花山岩画文化景观现行的管理制度下，岩画的修复和保护主要由文物保护单位负责，而旅游开发则由旅游发展委员会负责，两部门之间的协作关系还比较复杂。花山岩画成为世界遗产，不仅提高了岩画的知名度，还提高了岩画所在地的知名度，这给旅游产业的发展提供了好的机遇，也为相关部门大力发展旅游提供了好时机。但是，现行的管理制度使得花山岩画遗产相关管理部门的工作重心有所不同，相互之间的分工合作还遇到较多的阻碍，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岩画遗产的保护和旅游的开发。另一方面，花山岩画文化景观才刚刚进入“后申遗时代”，世界遗产的各种效应特别是旅游的经济带动效应还没有完全显现，因此，社区居民还没有看到相应的实惠，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社区居民积极投身到旅游产业中的积极性。

总的来说，花山岩画文化景观进入“后申遗时代”之后，凭借世界文化遗产的名片及品牌效应，旅游相关产业获得了一定的发展，但是相对来说还比较薄弱，没能形成遗产地的支柱产业，进而带动当地经济的发展。但是我们也看到，面对我国庞大的旅游市场，作为我国唯一的岩画类世界遗产，其发展旅游的潜力巨大，同时又具有深厚的历史、艺术及文化底蕴及较高的艺术旅游利用价值，“后申遗时代”的花山岩画艺术旅游将会取得可喜的成绩。

四、“后申遗时代”花山岩画艺术旅游可持续发展建议

“后申遗时代”的花山岩画文化景观的旅游开发是一项长远而艰巨的工程，旅游产业发展的好坏对遗产文化的保护有深远的影响。因此，面对世界遗产旅游的热潮，借着这股东风所产生的名片及品牌效应，花山岩画艺术文化景观的旅游要实现可持续的发展，应遵循以下的发展路径。

（一）引入市场机制，加大旅游基础建设及资金的投入

花山岩画文化景观依靠当地政府的积极申报，成为世界遗产，这为当地旅游业的发展也注入了一股强心剂。随着申遗成功后，如何合理利用花山岩画景观这一遗产资源积极发展旅游产业，成为摆在管理者及政府当局的一大难题。旅游产业的基础建设对旅游产业的发展有很大的影响，直接影响到游客吃、住、行、游、购、娱六大要素的旅游体验，遗产旅游基础建设及遗产的保护，需要投入巨大的资金。而岩画艺术遗产旅游基础建设和遗产的保护及发展不能只靠政府和文化保护单位的一己之力，单纯地依靠政府和文物保护单位的资金投入，是不足以实现遗产保护和旅游的可持续发展的。因此，在旅游市场异常火爆的当前，花山岩画文化景观艺术旅游要引入市场机制，成立相关的旅游管理公司、旅游产品开发公司、旅游文化传播公司、旅游演艺公司等，一方面可以解决当地社区居民的就业问题；另一方面又能提高旅游收入，实现岩画艺术遗产资源保护资金的多渠道来源。同时，在激烈的市场竞争环境下，企业可以面对旅游市场的变化适时地进行旅游线路、旅游产品的调整，提高岩画艺术的旅游形象，增强其旅游吸引功能。市场机制的引入，既能够为遗产地旅游基础建设、岩画遗产保护的资金来源提供多种途径，也为花山岩画艺术旅游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市场运行机制。

（二）深度挖掘旅游资源，丰富旅游产品

花山岩画文化景观作为世界文化遗产，在“后申遗时代”，在当地政府依托遗产资源大力发展旅游产业的背景下，更要去对旅游资源进行深度开发，实现旅游产业的可持续发展。面对遗产区域内丰富的旅游资源，作为资源开发者来说，就要对资源进行深度挖掘，依据旅游市场的游客需求，丰富旅游产品。首先，打造世界遗产精品旅游线路。花山岩画文化景观的遗产的本体是岩画。在左江流域，从宁明县到扶绥县的明江段，分布着38个岩画点，这些岩画点自然成了遗产旅游中游客最想看也是最期待看到的旅游产品。针对这一需求，景区可以打造一条以花山岩画艺术为主体的旅游线路，游轮从明江上走，既可以欣赏两岸美丽的山水田园景色，又可以欣赏38处岩画，将其打造成为花山岩画艺术遗产旅游的精品路线。其次，针对当前花山岩画文化景观旅游产品比较单一的问题，景区要从市场出发，针对不同游客的旅游需求，设计和开发丰富多样的旅游产品。如针对户外及体育旅游者，可以开发明江沿岸徒步旅游线路，满足这一类游客的需求。又如针对岩画艺术旅游者，可以通过生态博物馆的设立、旅游演艺产品的开发等，将花山岩画所描绘的壮族先民的生产生活、祭祀场景通过艺术的形式呈现在游客面前，使他们通过直观的感受来获得更多的文化艺术体验。再如，针对普通的游客，可以依托当地少数民族的文化、节庆资源，大力发展民族文化旅游或者节庆旅游，使游客积极地参与到文化活动及节庆活动中，获得切身的旅游体验。最后，建设花山岩画文化景观生态博物馆，实现花山岩画艺术文化与当地社区所保存的民族文化活态的保护和传承。

（三）加大宣传力度，提升花山知名度

旅游产品受到营销效果的影响比较大。作为“后申遗时代”的花山岩画艺术，同样也要靠有效的营销手段进行宣传，才能实现其旅游的有效发展。花山岩画成为世界遗产，除了“申遗”时国内外媒体的大力报道，产生一定的宣传效果外，还要在申遗后期进行广告宣传，如通过加大花山岩画艺术在广西旅游形象宣传片中的比例，来产生相应的效果。在利用央视、各大卫视等传播媒介进行宣传的同时，还要利用现在方便快速的传播媒介，如互联网旅游平台、旅游网站、旅游APP等新型传播渠道来实现宣传效果，提高花山岩画艺术遗产的知名度。

（四）完善管理制度，提高社区居民的积极性

要想实现花山岩画艺术遗产旅游的快速发展，就要完善相应的管理制度，使旅游过程中各利益相关者都能够得到很好的发展。在遗产的保护与旅游发展中，要强调政府的主导地位，因为政府是遗产产权的所有者，在确立政府主导地位的同时，再引入市场机制，实现政府主导下的企业化经营，以便实现政府、保护单位和企业之间的相互协调。在这样的管理制度下，旅游的积极效应才能很好地体现，从而吸引更多的社区居民积极地投入到旅游产业中。社区居民积极性的提高，一方面有利于促进当地旅游产业的发展；另一方面也有利于当地社区居民更加爱护和保护遗产，实现遗产的保护以及旅游的可持续发展。

结 语

申遗的成功，为花山岩画文化景观的保护和旅游的可持续发展带来的新的机遇和挑战。随着花山岩画文化景观知名度的提高而日益被人所知晓，也会吸引大量游客的到来。在这样的背景下，进入“后申遗时代”的花山岩画文化景观更要注重旅游的后续开发和发展，在旅游开发的情况下，实现对遗产的有效保护，实现花山岩画文化景观遗产旅游的可持续发展。在这个过程中，要遵循政府的主导地位，进而实现遗产旅游的市场化。

世界文化遗产具有不可复制性的特点，遗产的保护是遗产地最为关切和最为重要的工作。世界遗产称号的获取给当地遗产保护及遗产旅游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但是要想在保护遗产的同时实现旅游产业的发展，进而带动遗产地经济、社会及文化的发展，就要认清花山岩画文化景观遗产在“后申遗时代”下所面临的新形势。只有实现区域内各种旅游资源特别是遗产旅游资源的协同开发和保护，才能在“后申遗时代”实现花山岩画文化景观遗产旅游的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