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耀方, 张庆彬
(郑州大学 外国语与国际关系学院, 河南 郑州 450001)
英国生态语言学家Arran Stibbe把话语分为三大类:有益性话语(Beneficial Discourse);中性话语(Ambivalent Discourse);破坏性话语(Destructive Discourse)。同时,他认为,自然诗歌是有益性话语的一种[1]。研究自然诗歌有助于我们加深对生态观念的理解,树立保护自然、热爱自然的意识。
华兹华斯(William Wordsworth)是英国浪漫主义的代表人物,被称为“桂冠诗人”,他创作了很多描写湖光山色和田园生活的自然诗歌。本文选取其自然诗中的《咏水仙花》(I Wandered Lonely as a Cloud)一诗,采用定性的研究方法,运用功能语篇分析的研究路径,遵循“形式是意义的体现”的假定[2-3],试图回答以下问题:诗歌的语言形式如何体现其意义?诗歌的语言形式怎样体现出作者的生态观?
生态语言学兴起于20世纪70年代,主要有两种研究路径。一种是豪根模式,也被认为是隐喻式的生态语言学研究[4-5],即关注语言所处的社会环境因素对语言本体的影响[6];另一种是韩礼德模式,即非隐喻式的生态语言研究路径,它是建立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基础之上的一种研究路径。生态话语分析是建立在生态语言学基础之上的话语分析模式,它既包括对生态话语的分析,也包括对话语的生态分析。
近年来,国内已经有不少学者尝试从系统功能语言学角度进行生态话语分析,并已取得不少成果。戴桂玉,仇娟从及物性过程和态度资源两个方面对20篇生态酒店英文简介的语言特征进行统计和分析,旨在阐释语言、环境和社会之间的联系与互动[7];辛志英,黄国文通过对生态话语的分析来唤起人对自然的责任和义务,呼吁、唤醒人类社会的生态意识[8];赵蕊华以银无须鳕(Silver Hake)评估报告的生态文本为例,从语域、语义和词汇语法三个层面对非人类动物身份进行构建,展现系统功能视角下研究生态话语的模式[9];谭晓春、王雯琪分别以《一个真实的故事》和《老人与海》为例,揭示了小说体裁中话语的生态意义[10-11]。从既往研究中可以发现,除了黄国文、陈旸,陈令君等人对诗歌进行生态话语分析[12-14]以外,很少有人从系统功能语法角度对诗歌类型的文本进行分析。学界对华兹华斯《咏水仙》一诗的研究大多集中于对比两种汉语译本的不同,或者两首相同的主题诗之间的差异[15-16]。在语言学的视角下,虽然王建玲、万新宇分别对其文体和主位结构进行分析,朱小美等人对诗歌的语言功能进行分析,但未能挖掘其中蕴涵的生态意蕴[17-19]。鉴于此,本文基于系统功能语法理论,拟深入挖掘《咏水仙》一诗中语言所体现的生态内涵,旨在为诗歌的研究提供一个新的角度,进一步拓宽生态话语的分析领域。
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法探讨小句层面上的语法现象,主要集中于探讨语言的三大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通过对小句中三大元功能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诗歌中每一个小句所实现的意义。大体上来说,概念意义指的是信息作为表征所传达出来的意义,即小句的及物性、心理过程、物质过程等;人际功能指的是信息作为对话所产生的意义,即小句的情态和语气;语篇功能指的是信息的连贯性,如文本中代词和连词的使用。本文将以这三大元功能为理论框架对诗歌进行分析,下面对三大元功能进行具体的阐述。
概念功能(Ideational Function)指的是语言具有反映事物发生进程以及人们内心世界的功能,即讲话的内容;概念功能通过及物性系统(Transitivity System)来体现。概念功能分为经验功能和逻辑功能。逻辑功能涉及的是两个或更多的小句之间的联系和语义关系,可以从两个角度看:(1)相互依赖关系;(2)逻辑语义关系。相互依赖关系有并列型和从属型之分,逻辑语义关系有扩展型和投射型之分[20]。
及物性系统是用来表示参与某种交际活动的人之间的某种关系以及参与者的活动、状态或环境之间的关系。它主要包括六个过程:物质过程(Material Process)是表示做某件事的过程,过程本身由动态动词来表示,逻辑主语是动作者;心理过程(Mental Process)表示感觉、反应、认知等心理过程,如see,look,like,know等;关系过程(Relational Process)反应事物之间处于何种关系,可分为归属和识别两大类。归属类指某实体具有什么属性或者归为什么类型。识别类含一个识别者和被识别者;行为过程(Behavioral Process)指的是诸如呼气、咳嗽、叹息、做梦等生理活动过程;言语过程(Verbal Process)是通过讲话交流信息的过程,常见的表示语言过程的动词有say,tell,talk等。
人际功能(Interpersonal Function),指在话语情境中说话者和受话者之间的互动关系,以及说话者对其所说或所写内容的态度,主要由语气系统(Mood System)来体现。语气系统包括情态和语气两个子系统。语气表明发话者是给予信息(或物品、服务等) 还是索取信息(或物品、服务等), 因此也就赋予了交际双方不同的言语角色:给予者(发话者) 与索取者(受话者) ;情态则是对所传递的内容进行判断和评价。
语篇功能(Textual Function)指语言具有组句成篇, 并根据交际语境组织信息并传递信息的功能。语篇功能通过主位-述位系统(Theme-Rheme System)、衔接关系来体现。主位系统中最重要的就是无标记和有标记的区分。在一个句子当中,如果一个成分占了不寻常的位置,则它的地位便被凸显出来。衔接是一种连接手段,韩礼德将衔接分为两种:语法衔接和词汇衔接,语法衔接包括:照应(Reference)、省略(Ellipsis)、替代(Substitution)和连接(Conjunction)。词汇衔接包括:重复(Repetition)、同义/反义(Synonymy/Antonymy)、上下义/局部-整体关系(Hyponymy/Meronymy)和搭配(Collocation)。
《咏水仙花》一诗作为华兹华斯的代表作,是一首家喻户晓的山水诗,也是作者生态观的重要体现,我们对其进行生态话语分析具有重要意义。下文将在对文本进行三大元功能分析的基础上,挖掘诗歌中的生态意蕴。
系统功能语法主要探究小句的元功能。因此,本研究首先对诗歌进行小句的划分,其次对划分好的小句进行元功能分析,即根据小句中的动词判断句子的主要过程,根据小句的语气以及情态动词的使用判断人际意义,识别小句中代词和连词,最后解读其中的生态内涵。
概念功能主要探讨人们如何使用语言来描述对世界的经验,即对现实世界和内心世界的经验,主要包括经验功能和逻辑功能两个部分。
1.经验功能
在《咏水仙花》第一节中,共有3个主要过程。(1)I wondered(物质过程) lonely as a cloud/(2)That floats(物质过程) on high o’er vales and hills, /(3)When all at once I saw(心理过程) a crowd, /(4)A host, of golden daffodils; /(5)Beside the lake, beneath the trees, /(6)Fluttering and dancing in the breeze.∥
在第二节中,共有4个主要过程。(7)Continuous as the stars that shine(物质过程)/(8)And twinkle(物质过程) on the Milky Way, /(9)They stretched(物质过程)in never-ending line /(10)Along the margin of a bay:/(11)Ten thousand saw(心理过程) I at a glance /(12)Tossing their heads in sprightly dance.∥
在第三节中,共有7个过程。(13)The waves beside them danced(物质过程), but they /(14)Out-did(物质过程) the sparkling waves in glee:/(15)A Poet could not but be(关系过程) gay /(16)In such a jocund company:/(17)I gazed(行为过程)-and gazed(行为过程)-but little thought(心理过程)/(18)What wealth the show to me had brought(物质过程):∥
在第四节中,共有4个过程。(19)For oft, when on my couch I lie(行为过程) /(20)In vacant or in pensive mood, /(21)They flash(物质过程) upon that inward eye /(22)Which is the bliss of solitude; /(23)And then my heart with pleasure fills(物质过程), /(24)And dances(物质过程) with the daffodils.∥
全诗共有18个主要过程,其中物质过程11个,心理过程3个,行为过程4个。从参与者和过程的关系看,与“I”有关系的是3个物质过程(第1、23、24行:wondered, fills, dances),3个心理过程(第3、11、17行:saw, saw, thought),3个行为过程(第19、17行:lie, gazed, gazed)和1个关系过程(第15行:be)。值得注意的是, “I saw the clouds, I saw the ten thousand of daffodils,I thought what wealth the show to me had brought ”,这三个心理过程的小句的受事分别是“the clouds,the daffodils,and the show”,3个心理过程的受事都属于大自然,施事“I”与受事“the things in nature”交替出现,地位平等,相互交融。以水仙花为施事或受事的小句共有6句,以“水仙花”为施事对象的主要是物质过程(第9、14、21行),“they stretched in never-ending line,they out-did the sparkling waves in glee,they flash upon that inward eye”这三个小句揭示了水仙花的生长环境及其自然属性;以“水仙花”为受事对象出现的主要是两个心理过程(第3、11行)和一个物质过程(第24行),“a host of golden daffodils”和“the great show”,在这个物质过程中,水仙花是受事对象,反映了它们在经验世界的非能动地位。何伟、张瑞杰认为语篇分析分为两步,第一步是依据小句谓体性质进行过程分析,确定小句的表层含义;第二步则是结合参与者角色和其他评价成分判断小句的生态取向,确定小句的深层含义[21]。其中,参与者细化为个体施事、群体施事、物理性场所施事、社会性场所施事和人外生命体施事,不同的施事强调的及物性重心是不同的。在本篇诗歌当中,与水仙花相关的过程大都是物质过程,水仙花是过程中的参与者,属于人外生命体施事,但被表征为有行为能力的主语,即个体施事,而不是人类行为的接受者。作者通过将“水仙花”置于施事位置赋予了人外生命体和人类同等的地位,并承认其有各种行为感知能力,是一种积极的生态行为,这就体现了作者的生态观。同时,人和水仙花作为主语出现的频率是不相上下的,说明人和自然的平等,人并非可以驾驭自然。此外,从过程意义来看,作者“gazed,lied,danced”表层形式是行为过程和物质过程,但依托前后语义表达了更多的深层含义。作者“凝视”而不是“看”本身就表达了作者对此处美景的着迷,是目不转睛地看;“躺在椅子上”来欣赏美景更加是一种舒服惬意的状态,而在大自然如此美好的风景下,作者身心愉悦,想和水仙花一起“跳舞”,这些都表达了作者对自然风景的热爱,同时也从侧面体现了人对所依附场所的正面态度,传达了语篇积极正面的生态意义。
从经验功能来看,我们可以采用生态的视角,从拟人化和明暗喻两个角度来分析诗歌。拟人是一种修辞手法,指的是无生命的东西或动物被赋予了人的属性,使他们(它们)在话语中被塑造成有能力像人那样行为(包括动作、感觉和说话)的人[12]。《咏水仙花》中就采用拟人的手法给予了水仙花人性。在诗歌第一小节,作者写道“When all at once I saw a crowd,/A host,of golden daffodils; /Beside the lake,beneath the trees,/Fluttering and dancing in the breeze.”,当我第一次看到水仙花时,他们在微风中摇曳、舞蹈。第9行和12行,“They stretched in never-ending line”“Tossing their heads in sprightly dance”,水仙花像人们一样伸展腰肢,随风点头。此外,诗歌中还用“they”来代替水仙花,用人称代词来表示物,赋予物体以人性的特征。人称代词“they”的使用突出了诗人把植物当作人看的艺术塑造。苗兴伟认为,语境由语义选择来体现,语义由词汇语法选择来体现。也就是说,我们的表意方式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的生态社会环境。我们所处的生态社会环境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人称代词、非人称代词的划分和词汇搭配的排他性[6]。“They”的使用,表现了作者尊重自然、热爱自然,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态度。
第一句诗中(1)I wandered lonely as a cloud是一个明喻,作者把自己比作天上的云,孤单的游荡来游荡去,与下文遇到水仙花时美丽的心境形成对比。第7行第8行“Continuous as the stars that shine/ And twinkle on the Milky Way”,采用明喻和暗喻相结合的表现手法,认为水仙花像星星一样闪耀,在银河里闪闪发光。“the milky way”一词属于暗喻,暗喻了水仙花不只是一丛一簇,而是很大的一片花海。作者用大量的笔墨描绘了水仙花盛开的美景,并表达了自己的内心被此美景感动,想在美景当中与花共舞,表达了作者对大自然的热爱和向往,以及对亲近自然的渴望。
2.逻辑功能
逻辑功能包含两种关系:相互依存系统和逻辑-语义系统。相互依存系统包括并列关系和主从关系,逻辑语义系统有扩展型和投射型。扩展型又分为详述、延伸和增强。整篇诗歌当中,共有4处并列的地方。诗歌第7、8行,第17行,第23、24行都是用and 连接的扩展延伸并列句。第13、14行是用but连接的延伸并列句,即使水波粼粼,随风荡漾,水仙花还是依旧闪耀。诗歌大多数都是在平铺直叙,扩展延伸句的使用,表明了观察和叙述的层层推进:从“看到的”(视觉)到“感受到的”(触觉)再到“想到的”(认知);人类处理和自然的关系时也必须经历这几个阶段和层次:首先,认识自然,即看的过程;其次,了解自然,即感受的过程;再次,与自然和谐共处,即对自然进行再认知,考虑如何与自然和谐共处。因此,此语篇符合生态发展的原则。第2行和第22行是两个次要小句,前者是对“cloud”的进一步说明,没有引入新的成分,是一个详述性的定式小句;后者是对“they flash upon that inward eye”一句进行的描述性评论,是对已有成分的进一步刻画。第17、18行是主从投射句,第18行“What wealth the show to me had brought”是对第17行“I thought”的投射,表明作者想知道,这些美丽的风景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大自然究竟能给人类带来什么影响,也为下文作者表达对大自然的喜爱之情做了铺垫。
人际功能在语义上主要通过语气系统,情态系统和评价系统来实现。人们在选择语气、情态和评价模式的过程中会体现出对生态环境的态度,从而影响生态意识的传播[22]。从语气系统来看,诗歌所有小句都是陈述句。陈述句的主要功能是给予信息或者提供货物或劳动,从诗歌来看,陈述句主要描写自然景观以及作者看到自然风光后的感受,用于表达发话者的观点,反应了语篇的真实性。从情态系统来看,诗歌第15、16行“A poet could not but be gay in such a jocund company”运用了情态系统中的could not but,属于高级情态词,和“must”一词的意义相同,表示在大自然的影响下,我们是快乐的,是不由自主的。若基于生态话语分析模式而言,此句话是推广正面生态场所观的正面描述,属于生态保护型情态。从评价系统来看,语篇中的态度系统较多,而作为态度系统的子系统的情感系统是整个态度系统的中心,因此在语篇中出现的频率较高,如“jocund,bliss,sprightly”等词属于正面情绪。虽然“pensive”一词属于负面情绪,但其作用也是为了与见过水仙花之后心中的“bliss”形成鲜明的对比,强调作者欢愉的心情。语言是用来表达人们的思想,正面词汇的运用更是渲染了因欣赏大自然美景所带来的愉悦氛围,描述了美景给人留下的美好印象,表达了人们对大自然的向往。
我们用语言来相互影响、建立和保持人际关系。就《咏水仙花》这首诗歌而言,我们还可以从不同的方面来探讨人际功能的问题。从自然与作者的关系来看,诗歌表达了作者心境的变化。作者刚开始的时候是孤单地像云一样游荡,内心苦闷抑郁。而后来碰见水仙花之后,作者的用词开始明朗起来,“as the stars that shine/ And twinkle on the Milky Way”以及“sprightly,jocund”等词,表明作者的心情也因此变好。从另一方面看,诗歌也反映了作者的价值观念、意识形态、思维模式、人生态度和生活环境。华兹华斯笔下的自然是人性化的自然、道德化的自然。他把自己对人性善恶美丑的感悟与思考附于自然景物的身上,通过拟人化的手法使得诗句中的“物”带有诗人强烈的主观情绪[23]。作者在遇到水仙花之后,对“solitude”的理解发生改变,他开始对孤独有一个积极的理解。基督教徒生来就认为他们的地位是低下的,他们会靠上帝的指引来获得救赎。水仙花的“flash upon that inward eye”对于作者来说就像是“获得了上帝的指引”,于是作者便处在一个欢愉的状态中。华兹华斯认为,上帝的精神体现在自然当中,主张上帝、自然和人类的统一。上帝和自然是共同存在的,上帝永远是祥和的,可以帮助人们抚慰伤痛。本首诗歌正是彰显了这样一个主题。
在生态语言学视角下,主位作为话语的起点,通常代表通识性的、不言自明的背景信息,因此在描述人与场所元素的互动时,话题主位的选择可体现不同的生态取向。在人类中心意识过强的情况下,我们有必要给予人外生态因素更多关注,提升其在话语中的存在性,更多地将其作为话题起始点,尽可能传播生态保护意识[21]。例如在第9、13和21行,主位是“水仙花”。但语篇并不按照单一的主位模式进行,在第1行,主位是“我”;第3行,主位为“我”,述位则是“水仙花”;再接下来主位便成了“水仙花”,这就是主位同一型和延续性的复合。主位表示旧信息,述位表示新信息。在以水仙花为主位时,新信息表示的都是水仙花的美丽,犹如星星般闪耀,在风中随风舞蹈等,充分表现出作者对水仙花、对大自然的热爱。
从语篇功能看,按照语法结构,该诗共有十一句。其中第1、9、13、15、17、21行主位与主语一致,为无标记主位,剩余的句子属于标记主位。标记主位有其特殊的功能。比如,第3句中,“When all at once I saw a cloud”,正常句式应该为“When I saw a cloud all at once”。其中“all at once”在这里表示出作者途中偶遇水仙的激动心情;第11句中,“ten thousand saw I at a glance”的正常语序应该为“I saw ten thousand at a glance”,作者将其倒装突出了水仙花数量之多[17]。
语篇功能还可以通过衔接手段来实现,衔接手段主要包括照应、替代、省略、连接词及词汇衔接五大类。分析发现,本语篇使用了照应、替代、连接词这三种衔接手段。第7行和第8行的诗句无主语,根据语篇的连贯性,我们可以推测出其主语是上文中的“daffodils”;第8、17、23和24句中的“and”以及第13句中的but 体现了文章的连贯性;第9句和21句中的“they”以及12句中的“their”,指代的是前文中的“daffodils”;此外,根据互文性可知,第15句中的“poet”就是指作者本人[24]。
本文以生态话语分析为切入点,从系统功能的三大元功能出发,对华兹华斯《咏水仙花》一诗的及物性、情态功能以及主位-述位系统进行分析和讨论,从而总结出诗歌语言特有的意义实现方式,并对作者的生态观进行深入剖析。研究结果表明:与水仙花相关的过程大都是物质过程,水仙花属于生命外施事者,是过程当中的参与者,却被表征为有行为能力的主语,即人为施事,而不是人类行为的接受者;诗歌中的语气多为陈述语气,使用高级情态动词以及积极正面的词汇,这些都符合生态保护型语篇的要求;此外,衔接手段的运用使诗歌的深层语义更加连贯。
通过分析可知,从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出发,对语篇的生态话语进行解读,挖掘语篇更深层次的生态内涵,具有一定的可行性。同时,语言是表达思维以及意识形态的载体,我们要学会用语言去构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世界观,通过生态世界观逐渐影响人们的语言习惯,从而建造一个和谐共存的环境友好型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