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捷,姜丽芳,樊慧,王小菊,赵丽梅
(1.广元市中医医院 手术室,四川 广元 628000;2.广元市中心医院 手术室;3.广元市第一人民医院 手术室,四川 广元 628000)
工作厌倦是一类极易发生于服务行业中的情绪损耗性躯体感知症状。有研究[1]表明,由于工作的高强度、环境复杂性等客观因素,护士极易引起工作厌倦。工作厌倦不仅会削弱护士的生理及心理健康,更是会对患者的照护质量及日常工作效率产生负面影响[2]。生活满足感是指个体根据自己当前的生理与心理诉求而对当下生活型态所做出的全面性评价,是衡量个体心理健康状况的关键指标,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工作表现[3]。据文献[4]报道,工作中的职业厌倦情绪会削弱个体的主观幸福感,而个体的工作厌倦各维度对其生活满足感有预见性作用。有学者[5]对工作厌倦所致的生活满足感影响机制进行研究,指出护士自身的自我正念水平对工作厌倦程度和生活满足感之间有正向调节作用。而个体的正念水平在生活满足感与工作厌倦度方面起着重要的中间变量效应[6]。为了进一步深入剖析及验证上述有关正念水平所发挥的正向中介调节机制,本次调研以问卷调查的方式展开,收集数据以进一步剖析护士工作厌倦度、生活满足感及正念水平之间的关联性,为降低护理人员职业倦怠寻求有效的干预策略提供依据。
1.1 研究对象 便利抽样选取2018年11月在广元市三所市级医院手术室工作的护士90名为研究对象,均为女性;年龄22~54岁,平均(31.9±4.1)岁;护士的工作年限1~32年,平均工作年限(8.5±1.3)年;护士56名,护师18名,主管护师12名,副主任护师4名;中专学历18名,大专学历42名,本科学历24名,研究生学历6名;未婚57名,已婚30名,离异3名;在编66名,合同制24名。
1.2 方法
1.2.1 研究工具 本次调研中共发放4份问卷。(1)基础数据资料调查表。自行设计,内容包括临床科室、年龄、工作时间、职称、学历水平、婚姻情况和聘任情况等。(2)自我正念水平觉察问卷。经国内学者陈思佚[7]翻译修订,旨在用于评估个体当前对自我专注力及觉察力的正念程度。该问卷共含15项条目,评分采取6级评分法(1~6分),得分越高,表明个体的自我正念程度越高。该问卷具有较高的拟合度,结构效率良好。其中,Cronbach’s α值为0.815,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842,重测信度为0.817。(3)生活满意感问卷(IWB)。该问卷是由Campbell[8]所编写,旨在用于评估患者当前所体验到的幸福程度,涉及生活满足感和总体情感指数,前者仅有1项条目,后者仅有8项条目,每项条目采取7级评分法(1~7分)。将生活满足感和总体情感指数的分值加和,可作为生活满意感的总得分,分值介于2.1~14.7分;若所得分值越高,表明个体的主观幸福感越强。该问卷的重测信度为0.715,总体情感指数与生活满足感的单一测题的效标相关系数达0.57。(4)护士工作厌倦问卷。该问卷是由西班牙Moreno-Jimenez[9]教授所编写,经国内学者宋双翻译修订,共涵盖57项条目,涉及5方面维度,包括工作厌倦特征、生理和心理特征、常见的压力源、人格特征和应对策略。在本次调研中,根据研究目的旨在从该问卷中抽取出其中的“工作厌倦特征”维度,该维度涵盖3个子维度,分别为情绪疲劳(4个条目)、人格解体(3个条目)和成就感削弱(3个条目),采取4级评分法(1~4分);总得分越高,表明个体的工作厌倦度越高。该问卷的Cronbach’s α值0.845,内容效度为0.891,结构效度和效标效度良好。
1.3 资料回收 所有调研对象均采用统一指导用语以告知本次临床调研的目的。在所有患者知情同意的前提及原则下参与调查,所有问卷均采用不记名的方式填写。待向所有调研对象发放问卷后予以回收。共计发放问卷90份,回收86份,有效回收率为95.6%。
2.1 护士自我正念水平、工作厌倦度、生活满足感得分及三者间相关性分析 护士工作厌倦总分(23.17±1.32)分,其中情绪疲惫(9.13±1.42)分,人格解体(5.94±1.35)分,成就感降低(8.06±1.16)分。正念水平得分(54.11±3.09)分。总体情感指数(4.81±0.82)分,生活满足感(4.61±0.56)分。护士自我正念水平、工作厌倦度、生活满足感等相关性分析见表1。
表1 护士自我正念水平、工作厌倦度、生活满足感等相关性分析(r)
a:P<0.05;b:P<0.01
2.2 护士的自我正念水平与生活满足感之间的中介效应分析 为进一步深入剖析工作厌倦度、自我正念水平和生活满足感之间的关联性,采取中介效应检验的流程对上述关系进行分析。借助分层回归分析的手段,对自我正念水平(M)在工作厌倦度(X)和生活满足感(Y)之间所产生的中介调节效应予以分析,结果见表2。从第1步的结果分析可知,工作厌倦度对个体的生活满足感有反向预估作用(β=-0.268,P<0.01),符合中介效应分析条件;第2步分析结果显示,工作厌倦度对自我正念水平有明显的反向预估效应,方差净解释量为11.9%;第3步中引入自我正念水平作为第3层变量,通过回归分析结果显明,自我正念对生活满足感的影响明显(β=0.259,P<0.01),方差净解释量为5.4%。另外,由于自我正念概念的引入,护士的工作厌倦度对生活满足感的主效应影响减少,β值从-0.268降低至-0.182(P<0.01),这表明自我正念水平在工作厌倦度与生活满足感的关联中起着部分中介调节效应,中介调节效应达-0.093(-0.359×0.259),中介效应所占总效应比值为34.7%(-0.359×0.259/-0.268)。
表2 自我正念水平在工作厌倦与生活满足感之间中介调节效应的检验
2.3 护士的自我正念水平在工作厌倦与生活满足感之间的调节效应检验 本次研究旨在进一步剖析自我正念水平与生活满足感之间的中介调节效应,利用分层回归分析的手段对其进行调节检验,结果详见表3。通过对模型二分析结果表明,工作厌倦对生活满足感具有明显的预估效应,在模型三种引入自我正念水平后也能强化对回归方程的解释,在模型四种引入职业厌倦各维度与自我正念水平的交互项目后,△R2值呈现明显性特征,表明自我正念水平对工作厌倦及生活满足感的关系有中介调节效应。另外,工作厌倦度对生活满足感的负面效应会随着调节变量自我正念水平的增多而减少。
3.1 手术室护士自我正念的重要性 “正念”在培养灵活和自我支持的行为规则中发挥重要作用,能把人们从自动化思维、习惯和不健康的行为模式中脱离出来,可被看作一系列与自我调节、元认知和接纳相关的心理过程[9]。本文通过手术室护士的自我正念水平对个体的工作厌倦度和生活满足感影响的调研分析发现,手术室护士的自我正念水平与个体的工作厌倦度呈明显负性关联,与个人的生活满足感呈明显的正性关联,两者之间均具有统计学层面上的相关性(P<0.01)。经过分层回归分析发现,个人的工作厌倦度与个人的生活满足感之间存有反向预估效应,即自我正念水平在个人的工作厌倦度和生活满足感之间发挥着重要的调节作用。曾巍等[10]研究表明,个人的自我正念在工作厌倦度和生活满足感之间起到一定程度的中介性调整作用,中介效应所占总效应比值为34.2%,与本研究结论一致。两个研究均表明,工作厌倦度不仅对个人的生活满足感产生直接预估作用,更能通过提高护士的正念水平对其生活满足感产生间接性影响。究其原因,当护士产生明显的工作厌倦感时,将会呈现出明显的负面情感,如焦虑、烦躁等,从而削弱自身对工作环境的敏锐度,呈现出热情缺乏,对外界事物漠不关心的情境,即个人的正念强度削弱。然而,护士的自我正念水平的减弱意味着个体在面对工作压力时所做出的负面评价,从而呈现出不愉悦的精神情感反应。
表3 护士的自我正念水平在
a:P<0.05;b:P<0.01
3.2 手术室护士自我正念感对工作厌倦感的缓冲效应 近年来有多项研究[11-12]表明,个体通过正念减压干预策略能有效减轻护士的工作压力,提高其生活满足感。曾巍等[13]研究表明,手术室护士的正念水平在个体的工作厌倦感和生活满足感之间同步起着正向调节效应。本研究结果显示,手术室护士的工作厌倦感在个体的自我正念作用下,能得到有效缓解,且能对冲工作厌倦所致的生活满足感下降的情况。这说明手术室护士的自我正念水平与其生活满足感呈正相关,提高正念强度能减轻工作厌倦感对生活满足感所产生的消极影响。当手术室护士面对工作厌倦情境时,正念的心态可作为心理维护的资源力量,通过积极的自我心态感知,将原本已厌倦的工作重新架构成为“并非按部就班,能从中寻找乐趣”的工作,缓解因工作厌倦感所致的焦灼、消极等负面情感,进而使手术室护士从多维度视角面对工作中的多项难题,强化个体的生活满足感。
3.3 手术室护士自我正念感对生活满足感的调节作用 自我正念水平作为意识层面的元认知方式,能帮助个体完成离心及再感知的心理认知,将当前的思维、情绪感知予以积极化,使各项工作压力及职业厌倦均转化为积极的力量因素,重新架构积极的生活事件,使个体能适应当前的生活形态事件,进而提升个人的生活满足感。本研究结果显示,手术室护士的自我正念水平在其工作厌倦度和生活满足感之间具有正向调节效应。塑造手术室护士的自我正念感,提升其自我正念水平,能有效缓解工作厌倦对生活满足感所致的负向效应以及削弱工作厌倦所致的生活满意度下降。
综上所述,手术室护士应采取自我正念管理的方法提高个体的生活满足感,进而有效协调工作厌倦与生活满足感之间的关系。由于正念不同于以往的思维模式,打破原来的思维习惯往往需要意志力的练习,所以需要手术室管理者在护士继续教育培训中更多引入正念价值导向,从而提升个体的自我正念强度,引导护士以更积极的心态面对生理负性情绪感知以及生理变化,并采取相对无条件、无价值及开放的心态面对自身所有的情感体验,以达到生理及心理层面的高度和谐统一。以此减轻工作压力所致的生理和心理伤害,进而提高个体的主观生活满足感,同时也可缓解手术室护士的职业倦怠,维持护士团队的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