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发展自驾游分析

张 祥，马晨娇，王昭辉，周 梦

( 1.华中师范大学 中国旅游研究院武汉分院，湖北 武汉 430079；2.华中师范大学 地理过程分析与模拟湖北省重点实验室，湖北 武汉 430079)

托木尔峰位于新疆阿克苏地区温宿县境内的中国与吉尔吉斯斯坦国境线附近，属天山山脉中天山区，是天山山脉的最高峰，海拔7 443.8m。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在行政区划上包括阿克苏地区和阿拉尔市，区内北部是冰蚀地貌山区，南部是塔克拉玛干沙漠，中部是洪积—冲积平原区，人类经济活动和绿洲景观均分布于此区。托木尔峰南坡地区既是“新疆天山”世界自然遗产的重要支撑地，又是南疆交通要道，在乌鲁木齐—库车—温宿—喀什黄金通道上起着承东启西的作用。尤其是以“柯柯牙”(1)柯柯牙，维语意为“绿色的地方”，是以新疆杨为主体的环绕阿克苏—温宿形成的“柯柯牙”防护林体系，是阿克苏人民在亘古荒漠上筑起的一条既防风治沙又孕育果品的绿色长城的最经典的科学概括，是阿克苏人民建设生态文明的伟大创举。柯柯牙绿化工程先后被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确定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生态科普教育基地”和“红色旅游风景区”。1996年被联合国环境资源保护委员会列为“全球500佳境”之一，作为生态文明显赫成果极具旅游开发价值。为标志的绿色产业体系，是南疆经济社会发展最具活力的空间和产业支撑。在丝绸之路经济带上，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无论是资源禀赋还是交通组织、产业支撑方面，都具有重要的地位，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重要战略支点。然而，由于该区域属于典型的温带大陆性干旱气候，生态链简单脆弱，人类的社会经济生产活动不可避免地会对自然环境造成或大或小的影响，非常有必要找到一种既能适应当地自然环境条件，又能带动社会经济全面发展，而且不会对当地生态环境带来不利影响的经济活动，以实现经济社会和生态环境的协调发展。

一 文献综述

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生态价值非常高[1]，但在自然因素和城市化、工业化等人为因素的综合作用下[2-3]，其生态系统脆弱，自然灾害频繁，形成了对经济社会发展的约束作用[4-5]。由于旅游业具有资源消耗低、环境影响小、关联带动强、就业机会多、综合效益好等特征，学界对旅游业在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这一脆弱生态系统中的战略作用表现出了极大的关注，相关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旅游资源评价[6-9]，旅游发展制约因素[9-11]，旅游发展对策[6,10-12]三个方面。在旅游资源评价方面主要认为自然旅游资源占主导地位[6-7]，在旅游发展制约因素方面主要认为生态系统脆弱、交通不便、旅游配套设施不完善等制约了其旅游发展[9-11]，在旅游发展对策方面主要认为应加快旅游交通建设，重点发展自然生态旅游[6,10,11]。可见，现有研究主要基于资源禀赋提出了该区域发展旅游业的大方向，但是旅游业综合性强，旅游产品类型丰富，旅游业并不是“无烟产业”，旅游“峰聚”现象对自然环境会造成极大压力，并非所有旅游产品都适合在该区域开发。尽管有学者提出了发展自驾游的建议[12]，但其仅将自驾游作为一般性旅游产品提出来，缺少发展自驾游的详细论证和具体路径。

自驾游是指旅游者在闲暇时，驾驶自有或租赁的车辆，自己组织或参加相关团体组织的驾驶活动，往往需要离开常住地至少一个晚上，并跨越一定空间，这种活动进行过程中呈现出的产品市场组合即为自驾游，它是一种将驾驶与旅游活动相结合的旅游消费行为[13]。相对于传统的旅游活动，自驾游自主性强、灵活性大，对基础设施和旅游配套服务设施的标准要求相对更有弹性，但对道路的依赖性较强；自驾游偏好生偏景点，具有多目的地性，同时目的地多为风景优美而富有情趣的自然旅游地[14]，旅游者通常在享受驾驶与自然生态美的旅行与游憩过程中得到愉悦的满足，因此更加重视旅游过程的体验性；自驾车旅游者往往具有较高的文化程度和较强的旅游素养，因此环保意识相对较强[15]。随着中国城乡居民私家车拥有量日益增多，在旅游产品谱系中，自驾游以其自主性强、体验性好、对环境压力小、经济效益显著等特性迅速成为各地政府和旅游者青睐的旅游产品[16]。

从自驾游的产品特性而言，其较为适合在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发展。基于此，本文通过深入分析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发展自驾游的必要性和可行性，揭示自驾游在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的战略性作用，提出该地区发展自驾游的具体路径，促进该地区旅游等经济社会活动与自然环境协调发展，带动该地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与精准扶贫的贯彻落实，助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

二 研究方法与资料来源

(一)研究方法

1.文献法

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是中天山南坡的重要经济区域，对这一区域的自然地理环境特征有诸多机构和学者进行了研究，本文搜集整理了该区域的自然地理和环境类研究文献，提炼了该区域的自然环境特征。同时，本文还通过文献法搜集整理了关于自驾游发展的相关资料，论证了该地区发展自驾游的必要性和可行性。

2.野外调查法

借助参加《新疆温宿县旅游发展总体规划》项目的机会，对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进行了详细的野外调查，包括对山地峡谷、山前洪积扇、绿洲、戈壁等地区的地质地貌、水文气象、土壤植被、动植物资源等方面的调查。

3.问卷调查法

在上海经乌鲁木齐飞往阿克苏往返航班的候机区域随机问卷调查300名旅客，获取其相关出行信息。

(二)资料来源

关于托木尔峰南坡地区地质地貌类资料主要来源于中科院登山科学考察队1985年主编的综合考察专集《天山托木尔峰地区的自然地理》以及中国知网上公开发布的论文资料。水资源、气象气候、生态环境、道路交通、旅游资源、产业要素资料主要来源于《新疆温宿县旅游发展总体规划》以及中国知网上公开发布的论文资料。自驾游政策资料主要来源于文化和旅游部官网以及新疆自治区文化和旅游厅官网。进疆旅客旅行信息资料来源于实地问卷调查。

三 结果分析

(一)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发展自驾游的必要性

1.自驾游是规避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自然环境不确定因素影响的必然选择

(1)自然环境的不断演化及自然灾变制约了基础和服务设施的建设。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处于地壳活动活跃区。该地区山顶现代冰川地貌体系的冰河、冰川侵蚀地貌长期经历着冰蚀等外力作用，形态处在活跃的变化过程中，冰川堆积地貌受气候变化影响冰川搬运以及冰蚀速度变化，也处在活跃的变化状态中。山腰古冰川地貌体系受外力及新构造运动内力影响，也处在变化过程中[17]。山麓红层地貌体系，呈现年轻状态，在内外力影响下很不稳定[18]。

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是自然灾变多发区。首先是水患，区内降水呈现出山地局部降水量大且迅猛的突出特点，由于托木尔峰所在的天山山脉对北来水汽的阻挡和抬升作用，托木尔峰南坡的河谷就成了南北空气和水汽通道，所以河谷和峡谷内降水比县境平均降水量要高[18]，由于峡谷地形狭窄，易形成洪灾。其次是地震，新疆天山是我国有感地震多发区，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也是地震活动明显的地区，阿克苏(温宿)老城甚至在1716年的地震中被毁。最后是伴随主要自然灾害发生的诸如滑坡、泥石流、崩塌等次生灾害。

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由于受到南疆干旱气候和天山新构造运动的综合影响，自然生态环境呈现出脆弱性和不确定性。在自然环境的不确定性演化过程中，为欣赏自然景观而建设的永久性基础设施和服务设施也面临着被自然力量破坏的威胁。如该地区的道路交通设施、休憩设施常被损坏，最后只能建设简易设施临时过渡。

(2)自驾游的产品特性规避了自然环境不确定性的影响。自驾游需要依赖畅达的道路交通体系，但对道路的等级要求并无严格要求。实际上，广大乡村地区和偏远地区的道路等级相对较低，但仍吸引了大量的自驾车旅游者。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地域空间广袤，山前洪积扇区域和绿洲地区地势平坦，山麓和山腰区域坡度较缓，适宜建设四通八达的一般等级的道路交通体系。即使在自然环境不确定性因素的影响下，通过简单、快速的修复、维护，道路状况及通达性仍能满足自驾游的要求。

大众旅游需要建设集中式住宿、餐饮等接待设施，对基础设施和配套服务设施建设要求相对较高。自驾游基本接待需求可选择性较强，相对团队游而言，自驾游旅游者在目的地的分布更为分散，相对应的目的地可以建设分散的适当规模的甚至是可移动的设施场所承担接待服务，对目的地生态环境的影响和对旅游产业基础的压力相对较小。这种产品优势有利于规避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的自然环境不确定性对接待设施造成的影响。

2.自驾游是带动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经济社会全面发展的必由之路

(1)自驾游是促进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旅游消费相关产业协调发展的引擎。自驾游是综合旅游消费，既包括游憩观光、休闲、度假，还包括探险、猎奇、摄影、攀登、徒步等，它是由大量高品质服务要素组合、涉及多个目的地景区的旅游服务产品组合群。自驾游不仅包括“吃、住、行、游、购、娱”六大传统供给服务要素，更包括“信息、环境、契约、安全、支付方式、地方友好”等新供给服务要素。以自驾游为引擎，将会促进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传统供给服务要素和新供给服务要素的协调发展。

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旅游消费结构不合理，购物、娱乐等非基本消费仅为26%，低于国际最低水平，而住宿、交通、餐饮、门票等基本消费占据了旅游者大部分的支出[11]，消费结构的不合理反映出旅游产业要素配置的不完善。自驾游购物消费将会促进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旅游商品生产及其上游、下游产业的协同发展。自驾车旅游者大多属于社会中产阶层，消费能力较强，喜欢购买当地土特产和特色旅游纪念品，旅游购物是团队游客数倍[15]，一方面为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贡献了直接的财富，促进了区域经济发展。另一方面自驾游购物促进了这一地区旅游商品原料生产、加工和销售，带动了相关产业的发展，增加了当地居民的收入。同时，自驾车旅游者崇尚个性与自主，喜欢体验性强的娱乐活动，发展自驾游对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的娱乐消费也将起到促进作用，有利于完善旅游消费结构。

(2)自驾游是促进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基础设施和配套服务设施建设的推动器。自驾游可带动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旅游温点、冷点地区基础设施和配套服务设施协同建设。喀纳斯、那拉提、赛里木湖、天山天池、吐鲁番、魔鬼城等新疆旅游热点地区主要分布在北疆，南疆尽管旅游资源也比较丰富，但大多数旅游地属于旅游温点、冷点地区。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最为知名的旅游资源包括天山神木园、托木尔红层大峡谷、柯柯牙防护林体系，在本区域影响较大，但在天山南北知名度较低，属于温点、冷点区域。自驾车旅游者相对团队游客而言旅游经验更加丰富，旅游目的地的选择具有较大的自主性，往往选择游客到达不多但景观优美的地方，在区域旅游格局中，这些地区往往是温点、冷点地区。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发展自驾游一方面可使温点、冷点地区旅游升温，促进基础设施和配套服务设施建设。另一方面自驾车旅游者的旅游活动具有炫耀性特征[15]，通过自驾车旅游者的炫耀性传播，会促进温点、冷点地区旅游知名度的提升，从而吸引更多的游客。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为接待逐步增多的游客，必然加大基础设施和配套服务设施的建设力度。

3.自驾游是保护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生态环境的必然要求

(1)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生态系统极为脆弱。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属大陆性干旱气候, 降水总量偏少，降水空间分布极不均衡, 植被稀疏, 大部分土地是戈壁、沙漠, 自然环境十分严酷, 生态系统极为脆弱。再加上人类对水资源的不合理利用以及地区产业结构的不尽合理, 使该地区存在比较严峻的“水”问题，2004—2014年间，该地区的水资源承载力总体呈现下降趋势，生态系统的脆弱度整体呈上升态势[19]。另外, 在气候、降水、植被等因素的综合影响下，该地区还面临着荒漠化的威胁，沙尘暴等灾害性天气频繁发生，进一步对生态系统形成了威胁。

(2)脆弱的生态环境限制了经济社会活动强度。由于生态环境脆弱，使环境承载力较低，人口规模和经济社会活动强度都受到制约，再加上频繁发生的灾害性天气因素，使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户外经济活动受到较大影响。尤其是近几年该地区工业化进程加快，产生了大量“三废”物质，降低了环境质量，使环境承载力进一步降低[20]。部分地区的生态环境难以承担起经济社会活动的重担，制约了其经济社会发展。

(3)发展自驾游有利于生态环境的保护与修复。自驾车旅游者外出旅游最主要的动机是观光度假和休闲度假，最青睐自然风光和风景优美的地区，因此，为了满足自驾车旅游者的需求，目的地就必然需要保护和修复生态环境，以营造吸引自驾车旅游者的自然景观。自驾游旅游者学历相对较高，具有较高的旅游素养和环境保护意识，在其自驾游过程中，一方面自驾车旅游者会主动保护生态环境，另一方面对目的地的环境破坏事件往往会形成监督，客观上促进了目的地生态环境的修复。

(二)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发展自驾游的可行性

1.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拥有发展自驾游的优良场域条件

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自然景观资源空间尺度大，纵横回旋余地大，壮美天山、古丝绸之路、世界遗产、沙漠绿洲等组成的户外空间具备发展自驾游的优良场域条件。通过自驾游的形式，游客在快速移动的场景中可以感受天山的峻伟、粗旷、大美，在驻足营地的静谧场景中可以体验蓝天、白云、雪岭、云杉、草甸、草原的平和宁静，发现冰川、雪岭、雪莲、云杉、戈壁、峡谷相生相息的自然真谛。这正是自驾车旅游者理想的活动环境。

2.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拥有发展自驾游的坚实资源基础

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旅游资源富集，冰川、峡谷、草原、胡杨等自然旅游资源雄奇、壮美，国家自然保护区、国家地质公园、高等级景区和森林公园是自然旅游资源的集中体现，还有“驼铃、天马、古道、驿站”以及规模宏大的盐矿山。从“鸠摩罗什”到“唐玄奘”，从戈壁绿洲到“古丝绸之路”，历史文化的垂直带谱也呈现其显著的独特性。同时，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光热资源和水资源充沛，物产富饶，盛产薄皮核桃、优质大米、糖心苹果、天枣、西瓜、葡萄等，东陵玉和姑墨小靴刀在新疆也已具有一定的知名度，为旅游商品开发奠定了良好的基础[21]。

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自然旅游资源规模宏大，类型丰富，所蕴含的“神韵、圣洁、传奇、奉献、包容、活跃、豪放、无羁”精神内涵发人深省。人文旅游资源历史悠久，底蕴深厚，众多的古遗址遗迹耐人寻味。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自然与人文旅游资源相得益彰，高品质的自然资源和历史遗存对个性十足的自然生态旅游者、自驾游、自助游旅游者具有巨大的吸引力。

3.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拥有发展自驾游的道路交通体系

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道路交通条件较为便捷。由乌鲁木齐、库车、温宿直抵喀什，一直是南疆重要的交通干道，现今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陆上交通主要通过南疆铁路、国道314线和217线(“独库”公路)与区外连通，构成了一纵一横的主干道体系，辅以省道212线和不断延伸的县乡道，共同构成了区内便捷的公路交通网络。随着乌喀(乌鲁木齐到喀什)高速公路和高铁项目建设(途经阿克苏)，该区的陆路对外交通将会更加便捷。尤其是投入前期勘测设计的温昭公路，起于温宿，止于昭苏，循着木扎尔特——夏塔古道的走向，可将北疆的伊宁与南疆阿克苏两大旅游集散中心城市相连接，是一条贯通南北疆，引起世界自驾车旅游者关注的旅游景观公路[21]。

4.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拥有发展自驾游的优越的政策环境

2016年9月22日，原国家旅游局联合交通运输部等六部委发布了《关于加快推进2016年自驾车房车露营地建设的通知》，为自驾游营地建设提供了政策保障。2016年11月8日原国家旅游局联合11部委发布了《关于促进自驾车旅居车旅游发展的若干意见》，针对自驾游发展的诸多现实问题，提出了相应的解决措施，为自驾游发展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尤其是2017年2月16日，新疆旅游局联合自治区国土资源厅等六部门发布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关于促进自驾车房车营地建设和管理工作方案》，明确提出要打造沿天山风景廊道自驾游线路，构建自驾游配套服务体系，把自驾游培育成旅游业新的增长极，为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自驾游发展提供了现实指引与制度保障。可见，在旅游等相关部门的推动下，自驾游利好政策不断，自驾游将成为资本追逐的热点、行业发展的亮点。

5.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对自驾游客源市场具有巨大的吸引力

随着我国居民保有车辆的持续增多和道路交通网络的逐步完善，自驾游发展的前景更加广阔，自驾游等专项旅游逐渐成为旅游者的首选项[22]。新疆近年来自驾游发展势头良好，通过在上海经乌鲁木齐飞往阿克苏往返航班上随机问卷调查300名旅客，发现游客的出行方式中自驾游占19.7%，自助游占16.1%，结伴出游占17.5%，家庭出游占10.2%，组团占25.5%，其他占11%。可见，团队游仍是主要旅游方式，但自助游、自驾游旅客接近40%，自助游、自驾游已成为进疆旅客的重要旅游方式[12]。随着全国层面自驾游的迅猛发展，进疆自驾车旅游者将进一步增多。

综上可见，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具备发展自驾游的交通条件、资源基础、场域空间和政策环境，同时自驾游在疆内也具有良好的市场前景，但区域内旅游产业基础和自然环境形成了一定的制约，需要构建科学的自驾游服务体系破解经济社会发展的不确定性与限制性因素。

四 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自驾游的产品特性使其适应并能有效保护、修复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的自然生态环境，并成为人类经济社会活动与自然环境协调发展的重要抓手。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自然环境的不断演化及自然灾变制约了当地基础和服务设施的建设，限制了人类经济社会活动的开展形式和规模。自驾游基本接待需求可选择性较强，可通过建设分散的适当规模的甚至是可移动的设施场所来承担接待服务，对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自然环境的影响和旅游产业基础的压力相对较小，也可以降低因不确定性的自然环境过程对基础设施和旅游配套服务设施建设的影响。同时，自驾游可以促进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旅游消费相关产业协调发展，促进温点、冷点旅游目的地基础设施和配套服务设施建设。而且，对于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脆弱的生态系统而言，自驾游不仅可以保护，还可以促进修复生态环境。因此，将自驾游作为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抓手是非常必要的。

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广袤的户外活动空间和雄奇、壮美的天山风情，正是自驾车旅游者寻找的纵情天地、展示自我的绝佳场域环境，对其具有巨大的吸引力，自驾游已成为进疆旅客重要的旅游方式。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拥有发展自驾游的优良场域条件和坚实资源基础，便捷的道路交通体系不仅能满足自驾游交通畅达的功能性需求，而且优美的途中风景还造就了对自驾车旅游者具有巨大吸引力的景观公路。在当前从国家到新疆地方各个层面鼓励、保障自驾游发展的政策背景下，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发展自驾游具有非常强的可行性。

可见，自驾游既能适应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自然环境条件，又能带动社会经济全面发展，而且不会对当地生态环境带来不利影响，是实现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经济社会和生态环境协调发展的战略性抓手，是打造丝绸之路经济带战略支点的重要抉择。

(二)建议

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发展自驾游需要高质量配置自驾游服务要素体系。

第一，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应依托阿克苏市区，互动阿克苏机场、高铁站与长途客运站，组建自驾游接待与集散中心，提供汽车租赁、导游，以及户外营地、汽车维修等一揽子服务。

第二，开通自驾游专项游线，设计多日环线产品，每日游线均有不同主题，如人文历史观赏体验游线、自然遗产猎奇观光体验游线、生态景观观赏和民俗体验游线等。

第三，构建以高端汽车酒店与生态型户外营地为主体的旅游住宿业态结构，高端汽车酒店依托阿克苏市区建设。鼓励“户外营地式”开发模式，根据旅游资源基础，在区域内建设博孜墩和坪台子两个高标准的自驾游营地。适度发展一批具有高水平服务标准和地方特色的青年旅馆、汽车旅馆，在民俗社区培育“胡杨人家”“天山人间”等社区自驾游接待点。

第四，深度发掘当地特色餐饮资源，培育特色美食品牌，创新开发生态宴、野菜宴、牧家烧烤等特色餐饮品种，成为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自驾游活动中的重要美食活动。考虑自驾车旅游者的需求，餐饮应精细、快速，甚至便于携带，尤其还需照顾外地游客口味。

第五，实施“旅游后备箱”工程，重点开发具有本地特色、品牌效应显著的糖心苹果、薄皮核桃、天枣、东陵玉等系列礼品以及户外芳香型防蚊剂、防晒霜等系列用品，满足自驾游需要。

第六，建设基于三网联合，电视、电脑、手机、Ipad互动的现代旅游信息服务系统。建立数字导游系统，开通“天山托木尔峰自驾游”微博、微信互动网站，建立GPS卫星定位系统，消除各景区和营地的移动通讯信号盲区。

第七，完善自驾游后勤、安全和相关产业保障体系。在自然环境稳定的地段，进一步推进油路进景区、进营地工程，完善天山托木尔峰南坡地区主要旅游景区和自驾游营地的网络交通体系。组建一支快速机动的自驾游交通服务专业化队伍，配置相应工程机械，经常性治理公路病害，维系深入天山腹地的沙石简易公路的可通达性和便利性，并承担起户外自驾游应急反应与紧急救护等重要职能。开通24小时旅游呼救投诉热线，建立突发性事件危机预警与灾难应急系统，加强自驾游营地、汽车旅馆与110报警、消防、派出所和急救站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