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一体化与农村公共文化优先发展①——新型城镇化背景下的城乡文化冲突与融合

◎吕振兴

1 前 言

我国文化起源于农耕文明，在农耕文明时期，乡村文化是处于支配和主导地位，城市文化和乡村文化是共同体。直至鸦片战争，才出现了城市文化和农村文化的分离。随着1909 年清政府颁布《城镇乡地方自治章程》，城镇地区和农村地区的区分开始具有了法律依据，城乡二元社会开始萌芽，城市文化开始了自己相对独立的发展过程。城乡文化在各自不同的道路上按照特有的逻辑不断地发展和演变，并最终发展成为两种具有不同内涵、相互对立的文化子系统——城市文化和乡村文化。较之于城市文化，目前普遍认为乡村文化是乡村居民与乡村自然相互作用过程中所创造出的生活方式和观念体系，“具有凝聚人心和规范村民行为的作用，是调节乡村社会关系，维持村民正常生产和生活秩序的重要因素，甚至是农民的重要精神依托”。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新型城镇化建设取得重大进展。随着《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 年）》实施，新型城镇化建设研究再次得到了政府部门和学术界的关注。2020 年，习近平在浙江调研时指出“要扎实推进新型城镇化，带动建设好美丽乡村”。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以城市群为主题建构大中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的城镇格局。”与此同时，关于新型城镇化文化建设的研究文献也不断增多，如新型城镇化文化发展战略研究（范周，2019）、新型城镇化进程中的文化融合问题研究（邹丽萍，2018）、新型城镇化与文化发展（王晖，2014）等。相比之下，关于新型城镇化与城乡文化融合发展的研究则相对不足。因此，本文以新型城镇化为背景，就新型城镇化发展对城市文化和乡村文化带来的影响为切入点，探讨我国新型城镇化背景下城市文化与乡村文化的冲突与融合问题，具有较强的理论意义和现实价值。

2 新型城镇化背景下城乡文化发展面临的问题

新型城镇化规划的实施意味着城市与乡村开始了双向发展，人民对社会的需求也不仅局限于物质经济层面的，文化层面的需求同样与日俱增，传承优秀传统文化、延续地域历史文脉受到了更多重视。受城乡二元文化影响，乡村文化建设明显滞后于城市，城乡居民在价值观念和行为习惯上的冲突和差异也较大。随着新型城镇化不断推进，城乡文化差距阻碍了城乡文化有效融合，优秀的乡村文化得不到城市文化认可，城市文化也难以渗透到乡村文化建设之中，这种文化的不融合性对乡村文化建设价值取向产生了严重影响。

2.1 新型城镇化的实施助推现代化城市文化流向乡村的同时，引起乡村文化流失

新型城镇化背景下，城市文化不断向乡村地区输入、渗透，对乡村传统文化造成极大冲击。更有甚者，瓦解了乡村原有的文化秩序，引发了一系列的文化问题，出现传统古村落破坏、物质文化遗产消失，或者乡村个性缺失、陷入“千村一面”的窘境等问题。数据显示，2000 年，我国自然村总数为363 万个，到2010 年已锐减为271 万个，这意味着平均每年自然村的消失数量近9 万， 每天要消失200 多个，而且这一数量在逐日增加。村庄的消失不仅意味着农业生产与人口的消失、土地的荒芜、古建筑的荒废，也意味着传承悠久的农业生产生活方式、生产技艺、风俗习惯等的消失，更意味着乡村文化的地域性、多样性和丰富性的消失。

2.2 新型城镇化的实施助推农村优秀传统文化流向城市的同时，引发城乡文化冲突

据国家统计局统计，截至2019 年全国农民工总量达到29 077 万人，外出农民工17 425 万人，在外出农民工中，年末在城镇居住的进城农民工13 500 万人。大量的农民工进城，把来自两种不同文化背景的人聚集到一起，给塑造城市发展追求时尚个性带来动力，但也在客观上增加了农村文化与城市文化之间相互碰撞和对冲的可能性，给城乡文化融合发展带来新的严峻挑战。事实上，当前我国农民工和城市居民因为文化差异所引发的矛盾和冲突已经成为新型城镇化进程中的巨大威胁之一。他们之间既有心理层面的相互疏离和排斥，也有深层次价值观的冲突。

3 新型城镇化背景下的城市文化与农村文化冲突

城市文化和农村文化作为系统性存在，每一个系统由内到外包含了精神文化、制度文化、行为文化和物质文化等四个基层文化层次。那么，在新型城镇化发展下城乡文化的冲突和差异也必然体现在物质文化、观念文化、行为文化和制度文化四方要素上。

3.1 城乡物质文化的冲突

如果说城镇化水平持续提高，会使更多农民通过基础设施、公共服务设施和住宅建设等巨大投资需求，那么城乡物质文化的冲突则主要是反应在基础公共文化设施和大部分文化举措等方面上的差距。

（1）城乡公共文化设施建设差异。相较而言，城市文化设施齐备，居民文化生活质量也较高。在乡村，因资金有限文化设施匮乏，村民的文化生活也十分贫瘠。城市居民司空见惯的音乐会、博物馆、海洋馆等随处可见，大部分村民生活中没有这样的词汇。湖南卫视《洞穴之光》系列节目中有一期：一所山村的农村学校，一个洞穴就是一所教室，一块木板就是一张书桌，墙角的蜘蛛网就是孩子们感知的“网络世界”。这与城市现代化的教学楼，一应俱全的教学设备大相径庭。虽然这是一个比较极端个案，但这也反映一个简单又普遍的问题，农村和城市在物质文化建设上差距巨大。以2018 年文化机构情况为例，全国农村乡镇文化站为33 858 个，乡镇总数为37 334 个，占比为0.91；农村人口总数为56 401 万人，万人均占比仅为0.6 个。（数据来源：《中国农村统计年鉴2019》、国家统计网）。

（2）城乡公共文化服务举措差异。一是文化教育设施分布非均等化。数据显示，每年仍有50 万——60 万学龄儿童辍学。（白描，2019）虽然中央财政教育已经加大重点保障农村义务教育的转移支付力度，但目前农村文化教育事业无论硬件设施条件还是教师的薪资水平、发展空间，都不足以吸引或留住人才，师资力量仍然薄弱。以全国分地区小学办学条件为例，运动场地面积、图书数量、计算机台数以及教学与仪器设备资产值分别仅占全国总量的44.7%、29.8%、30.4%和26.2%（表1），文化教育设施分布极不平衡，也凸显出农村基础教育办学条件严重落后于城镇地区。二是基本卫生医疗服务设施非均衡化。我国的城乡卫生医疗资源配置差异较大，卫生医疗事业发展走的是一条城镇高水平、乡村低覆盖的路子。乡村公共卫生服务设施落后，尚存在无卫生所或专职医生护士等情况。根据中国农村统计年鉴2019 年数据，全国“平均每千农村人口卫生室人员”为1.54，以浙江省为例，“村卫生室”为11 483 个，“乡村医生和卫生员”为7 312 个，“平均每千农村人口卫生室人员”仅为0.92，“设卫生室的村数占行政村数比重”为46.5%（表2）。调查显示，浙江省磐安县仁川镇天网片9 个自然村，均没有任何基础卫生医疗设施，更何况，深度贫困乡村地区。

表1 2017 年城乡地区小学办学条件对比

续 表

表2 2018 年各地区农村村卫生室和人员情况

3.2 城乡观念文化的冲突

长期以来的城乡物质文化二元特性，不仅能让人能很容易地把城市文化和乡村文化区分开来，更有甚者，因为思想观念和价值观念的差异，形成了“这就是农村，这才是城市”等固有认知。

（1）思想观念的差异与冲突。由于不同文化的覆盖，在思想观念上城市人和乡村人有诸多差异和冲突。大部分农民向往城市文化，渴望城市文化的繁华与色彩，但又具有保守心理，接受城市文化也比较迟缓，造成城乡文化交流与融合的障碍，农村文化被边缘化。农民工大量进城，把来自两种不同文化背景的人聚集到了一起，但在城市居民眼里，只要你是农民，不管你在生活在农村还是定居在城市，永远都是城市的“农民工”。这在客观上增加了农村文化和城市文化之间的相互碰撞和对冲的可能性，给城乡文化的融合和发展带了新挑战。

（2）价值取向的差异与冲突。城乡居民既存在心理层面的相互疏离和排斥，也有着深层次的价值观方面的冲突。相对于城市居民，农业转移人口对眼前利益更加看重，农村父母期望子女进城务工，能够有个工作挣钱就好，创新意识和进取意识也相对弱。随着“市民化”的深入，在他们身上兼具了城市居民和农村居民的部分优点，也在一定程度上集中了他们的缺点。他们依然留恋过去的生活方式，在社区里面种菜、豢养家畜等，这些都是典型的农业活动，但在城市以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为主，缺乏从事农业活动的条件，种菜要破坏绿化，家畜粪便会污染环境等，农业转移人口过去的生产生活方式和现如今的城市社区环境发生了不可调和的冲突。

3.3 城乡行为文化的冲突

行为文化主要是指在特定环境下所形成的人们普遍采取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以及与这种生产方式、生活方式相适应的社会交往方式。那么，城乡居民行为文化冲突也必然体现在生产生活方式的差异和社会交往方式的冲突上。

为什么会这样？迈克的父亲，老教父柯里昂曾经说过一句话：不顾家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一个男人可以在外面刀光剑影，但餐桌是生活的圣地，只要你坐在家人面前，要做的就只有扮演好你慈父、好丈夫的角色，给家人温暖和幸福。

（1）生产生活方式的差异。长期以来的物质文化和观念文化差异，城乡居民逐渐形成了具有自身特点的生产和生活方式。长期存在的城乡二元结构人为阻断了城乡居民的文化交流，使城乡居民之间对对方的文化生活方式了解甚少，误会越来越多，甚至逐渐产生了相互排斥的文化心理，这是引发当前一些地方城乡文化矛盾和冲突的重要原因之一。以农村居民消费支出及构成为例，从2014 年到2018 年中国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从8 382.6 元增加到12 124.3 元，增幅达44.64%；但其中“教育文化娱乐”占比仅从10.3%升到10.7%；2018 年“衣食住行”人均消费达到8 643.9 元，占比高达71.3%（表3）。城市居民长期居住在城市，主要从事工业生产、商业贸易等非农工作；乡村农民主要从事农耕、养殖等比较辛苦的工作；城市人择业观念比较强，大多数人的就业期望值比较高，不愿意从事体力性、比较辛苦的工作。

表3 农村居民消费支出及构成

续 表

（2）社会交往方式的冲突。城市文化生活方式和农村文化生活方式各有特点和优势，农村社会关系是主要建立在血缘、地缘基础之上的熟人社会，城市的社会关系主要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上，依靠契约、业缘关系等原则来调节彼此关系。这些差异是城乡居民在不同的生活环境中所形成的，是人类生活实践的产物，既具有形成的客观性，也有存在的合理性，本身并没有先进和落后之分。然而，在城乡物质文化二元背景下，这种差异易被人为地贴上了身份标签，成为城乡居民互相疏离和排斥的理由。

3.4 城乡制度文化的冲突

制度文化是指人类在长期的生产和社会生活实践中形成的风俗习惯、价值信念、人文精神、伦理道德等意识观念或文化形态。那么，所谓城乡制度文化的冲突主要是指城乡之间实行不同的制度和政策，所引发的意识观念或文化形态上的差异与冲突。

（1）城乡制度建设上的差异与冲突。改革开放后，我国开始意识到城乡二元结构及其给国家经济社会发展所带来的严重危害，并在制度层面进行了些调整和创新，以缓解城乡矛盾。例如，取消了统购统销制度、放开了城市的户籍制度，以缓解城乡矛盾。就目前而言，农民工进城实现了就业的非农化，但仍无法摆脱“农民工”身份。截至2018 年底，仍有2.26 亿已成为城镇常住人口但尚未落户城市的农业转移人口，其中65%分布在地级以上的城市，基本上是大城市。这严重打击了乡村居民参与城乡融合发展的积极性。此外，除了原有的城乡分治制度尚未完全根除之外，还产生了一些新的产权、社会保障、基础设施和资金投入等城乡分治制度，城乡二元制度格局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

（2）城乡制度管理上的差异与冲突。中国城镇化要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机制需要加强制度创新，这涉及上地制度、户籍制度、社会保障制度、金融财税制度等领域的改革。制度创新势必给城乡管理上带来冲突和挑战，尤其是需要重新定位政府功能和职责，给城乡居民政治、经济等平等地位。目前，由于户籍制度和社会保障制度等的制约，我国农民工即使在空间上迁入城市，也很难从精神上彻底融入城市，长期处于“住在城市中，却生活在城市之外”的尴尬境地，严重阻碍了城镇化进程、制约了城乡资源流动。

4 新型城镇化背景下的城市文化与农村文化融合

在各地的城乡文化融合实践探索中，浙江农村文化礼堂建设是真正做到了有内涵、见实效的乡村文化建设实践。在广袤的之江大地上，文化礼堂让乡村文脉有了新的传承载体，让城乡文化融合发展有了新的发展途径。

4.1 在物质文化方面，加快城乡文化基础设施融合建设

（1）加强城乡文化基础设施的功能融合。一是以政府为主体，充分发挥市场、社会力量，形成公共文化产品供给主体多元，全面融合城乡文化活动室、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基层网点等基层公共服务设施，为乡村居民提供精准、高效、实用的公共文化服务资源。二是加大农村文化基础设施建设的支持力度，在充分利用好农村原有文化馆、文化站和农家书屋等文化设施的基础上，在农村居民集中居住区推广建立公共篮球场、网球场、文化广场，配备相应数量的乒乓球桌等“三场一桌”基础文化设施，使农村开展文化活动设施齐备、功能齐全。三是建立和创新城乡基础文化设施共享，推进农村文化礼堂“互联网+”建设，根据乡村文化发展的实际需求，让城市公共基础文化实施向农村居民定期免费开放，并集中免费接送农村居民进城参与文化活动，让越来越多的农村居民更好地了解城市、熟悉城市。

（2）加强城乡文化服务举措的内容聚合。一是加大城市优质文化服务资源帮扶。从目前乡村文化的产业化发展情况来看，“大都是以文化与自然资源为卖点，简单、粗放的产业手段为途径迎合消费者需求，其产业类型也不过是手工艺品、特色服饰及纪念品制造和销售、民俗民间风情演艺、休闲和旅游观光等”，缺乏乡村文化产业生态化转型“内核”。需要通过建设城乡公共文化服务“供需对接平台”，创新推出“文化定制”等服务平台，拓宽基层文化服务信息渠道，实现乡村公共文化的“造血”机能。二是鼓励城市居民走向农村，让更多的城市居民到农村了解农村文化、体验乡村生活，通过参与农村的文化生活，使越来越多的城市居民更加深人地了解农村、农业和农民，为培有城乡健康文化生活方式奠定坚实的生活基础。三是加强城乡文化服务共享互联，推进城乡“文化走亲”活动，按照城乡基础设施一体化、网络化、共建共享需求，以各地常住人口为依据，统筹考虑就业、医疗、住房、教育和社会保障等公共服务需求，促进城乡基本公共文化服务均等化。

4.2 在观念文化方面，加强城乡精神文明建设融合

（1）文化礼堂建设彰显红色文化。红色文化起源于20 世纪中国特殊的“革命”时代环境，是中华民族的深刻记忆，是非常重要的文化资源[15]，也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而形成的先进文化。一是农村文化礼堂作为培育和践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阵地，在新型城镇化建设中需要做好弘扬红色文化的使命。把农村文化礼堂建成集理想信念教育、革命历史传承、传统文化体验、廉政精神教育合一的红色教育实践基地。二是利用网络自媒体传扬记忆红色文化传承，通过开展网络纪念馆等，将“人”与“事”更好地结合起来，使历史事件更加生动活现。用VR、实景体验等新技术创造历史革命的真实场景，讲好党史、国史故事。三是打造与浙江“三个地”和“重要窗口”相适应的文化高地，大力推进宣传教育，让党的声音在农民群众中入脑入耳、深入人心。

（2）文化礼堂活动开展弘扬真善美风尚。农村文化礼堂不是一个单纯的文化活动场所，而是乡村居民的精神文明家园，更是展现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平台。一是增强开展乡村文化活动的仪式感、使命感和存在感，深入开展各类“最美”系列评议评选和宣传展示活动，着重凸显教化、育人、宣传功能，把政治教育和传统文化传承融入日常活动中。二是重视乡村特性文化展示，抓住乡村传承的独有文化符合，深入开展民俗乡土文化、农耕饮食文化、民间工艺文化活动等。三是倡导良好家训乡风。开展“立家规传家训”和“耕读传家”等活动，提升乡村民俗、民族风情、乡土文化等文化品位。围绕“乡贤回归工程”，开展“举乡贤、颂乡贤、学乡贤”活动，深入挖掘历代“先贤”，展示乡贤先进事迹，引导广大农民群众学习“最真”、追随“最善”、争做“最美”。

4.3 在行为文化方面，完善城乡公共文化生活互通共享

（1）建立和完善城乡健康文化方式的教育宣传方式。一是培育城乡健康文化生活方式，必须要建立和完善相关的教育宣传机制，宣传文明健康生活方式，引导乡村居民形成讲文明、讲卫生、防疾病的良好习惯，助力乡村文明为培育城乡健康文化生活方式奠定思想基础。二是通过宣传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生活、普及乡村文化品牌，增强城乡居民的民族文化情感。通过“送文化”“晒文化”等形式，拓展乡村优秀文化和城市现代文化的宣传渠道，促使城乡居民形成正确的文化生活观，增强城乡居民建设文明健康文化生活的自信。

（2）建立和完善城乡健康文化生活方式的培育和养成。文化在本质上是“人化”，其最根本的功能在于教育人、塑造人。培育城乡健康文化生活方式不仅需要宣传和教育，更需要培育和养成。一是加大政府对积极健康文化生活活动的扶助力度，开展“送城市文化下乡”“请乡土文化进城”等活动，使城乡居民积极参与健康文化生活，形成良好的文化生活习惯。同时，设立城乡文化活动专项基金，为城乡健康文化生活方式的宣传、推广和开展提供保障。二是建立定期评选“文明家庭”“文明村民”“文明市民”等的制度，把参与文化生活的情况作为重要内容，加大奖励力度，积极鼓励参与健康文化生活，具有良好文化生活习惯的家庭、人格的先进事迹。三是将参与文化活动情况列入“社会征信”系统，把参与和组织不健康文化生活活动视为失信行为，严惩不健康文化生活活动的组织和参与者。

（3）建立和完善城乡文化生活文化方式的交流互动机制。一是建立和完善创新文化生活的交流互动机制，加大城市对农村的文化支持力度，在“三下乡”的基础上继续探讨城市帮助农村，丰富农村日常文化生活的途径，让更多农村居民在家门口就能够享受到城市现代文化生活。二是建立农村文化“进城”制度，让具有农村文化特色，反映新农村建设成就的文化艺术走进城市，走进城居民生活中，让城市居民更好地了解农村和农民。三是建立城乡居民定期共同开展文化活动的制度，逐步形成城乡居民文化生活交流互动的长效机制，使城乡居民之间的文化生活交流互动长期化、常态化，为城乡文化生活交流提供制度保障。

4.4 在制度文化方面，保障城乡村文化服务融合

（1）完善城乡制度互融共生机制。一是健全多元投入服务机制。推动公共服务向农村发展，增加对农业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投入，建立健全农业农村优先发展的科技人才支撑机制、财政投入机制、新型社会治理体制等，推动人才、土地、资本、文化等要素在城乡间双向流动和平等交换。二是深化户籍制度改革。与土地制度改革、社会保障体制相结合，加快推动非户籍人口在城镇便捷落户，促进有能力在城镇就业和生活的农业转移人口进城落户。同时，匹配与户籍制度相关举措，维护进城落户农民的土地承包权、宅基地使用权等，让进城的进的放心、留在乡村的留的安心，实现城乡协同发展。

（2）优化城乡公共文化服务供给机制。一是按照“政府补助、市场运作、信贷扶持、农户自筹”思路，推动公共服务向农村延伸，完善城乡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二是建立健全政府向社会力量购买公共文化服务机制，培育多元供给主体，健全多元投入服务保障机制，同时将竞争机制引入购买公共文化服务当中。三是加强支持开展群众性文化活动机制，拓宽资金来源渠道，形成多元化、可持续的公共文化服务资金投入来源，提升公共文化服务供给的效率和品质。

（3）提升公共文化服务治理体系。一是加强和创新社会服务治理能力。党的十九大提出健全自治、法治、德治相结合的乡村治理体系，通过树立“系统治理、依法治理、综合治理、源头治理”理念，全面落实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法，依法保障城乡居民公共文化权益。二是强化评估结果为依据的激励机制。科学制定评估指标体系，实施乡村文化人才培养工程，对公共文化服务创新人才加大表彰奖励力度，提高薪酬待遇。设置专项资金，通过以奖代补等形式对优质乡村文化礼堂建设进行扶持。

5 结 语

日前，新型城镇化已成为一股势不可挡的历史潮流和趋势，城镇化不是城市消灭乡村的运动，不能想当然地运用所谓标准化的城市发展模式取代既有的乡村发展规律，尤其是在文化领域。城镇化进程中的乡村文化需要以一种“活化”方式来体现对文化发展规律的遵循，基于此，针对当前城镇化演变中出现的诸如城乡文化在文化取向、生活方式、价值观念、思维行为方式等方面的差异变化，笔者根据农业农村优先发展的科学内涵，从农村文化礼堂建设视角上提出解决问题的新思路，即加快形成城乡文化基础设施融合建设、加速推进城乡精神文明建设融合，健全城乡文化融合机制等举措，实现城乡文化共生融合发展。同时，目前学界关于新型城镇化背景下的城乡文化冲突与融合的研究成果相对缺少，笔者期待自己的研究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