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期精准脱贫攻坚战福建经验调查研究

许振宇

（福州外语外贸学院开放型经济与贸易研究所，福建 福州350202）

一、引言

（一）研究背景

十九大报告指出：“从现在到2020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期，要坚决打好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精准脱贫、污染防治的攻坚战。”精准脱贫攻坚战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三大要求之一，按相应标准如期脱贫是党中央新时期光荣而艰巨的历史任务。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是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底线目标。

小康社会是中国人民自古以来的矢志追求，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也是我党对人民做出的历史承诺。区域发展不平衡、行业发展不充分已经成为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要障碍。全民小康并逐步实现共同富裕，必须着力解决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

按照人均年收入低于2736元的国家标准计算，福建省农村贫困人口大约还有50万。福建省委省政府计划2020年按照省定贫困标准的122.7万农村贫困人口实现全部精准脱贫和省级扶贫开发工作23个重点县实现全部摘帽。福建省脱贫攻坚任务目前还十分艰巨，因为贫困人口往往不会集中连片分布，多处于地理位置偏远、交通条件落后、经济发展滞后的山区和革命老区。

福建省很早就有组织有规模地开展开发式脱贫，获得许多宝贵经验，如在全国率先开展山海协作互助联动、实施造福工程整体搬迁、选派党员干部驻村引导等。福建省坚持先行先试，做改革创新的领头羊，不断探索扶贫脱贫有效机制。习近平在福建宁德工作时提出：“要使弱鸟先飞，飞得快，飞得高，必须探讨一条因地制宜发展经济的路子。”“中国扶贫第一村”福建省赤溪村的精准扶贫经验全国闻名，脱贫攻坚“宁德模式”广受称誉，形成了脱贫攻坚战“弱鸟先飞”、“滴水穿石”等福建理念。福建省在新时期精准脱贫攻坚战中有许多亮点，也有一些向全国贫困地区推广的宝贵经验。

（二）研究意义

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事关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事关巩固党的执政地位，事关我国国际形象。打好精准脱贫攻坚战，这也是我们党的庄严承诺，对中华民族和整个人类都有重大意义。精准脱贫作为十九大提出的三大攻坚战之一，对如期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我们党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也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事关我国人民共同富裕的彻底实现，事关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充分体现。习近平同志指出：“消除贫困，改善民生，实现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我们党的重要使命。”新中国成立前，我们党领导广大人民“打土豪、分田地”，就是要让老百姓翻身作主获得解放；新时期，我们党领导广大人民“脱贫困、奔小康”，就是要让老百姓实实在在过上幸福的日子。“贫穷不是社会主义”，打赢精准脱贫攻坚战，对诠释社会主义的本质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精准脱贫攻坚战已进入新的历史时期，贫困产生的结构性因素有了新的变化，贫困规模、贫困深度、减贫成本和脱贫难度方面都有新的挑战。目前，精准脱贫攻坚实践已进入最后冲刺阶段，在习近平扶贫思想指引下，摸索出的具体脱贫模式有很多，主要有产业扶贫、就业扶贫、异地搬迁扶贫、生态保护扶贫、资产收益扶贫、教育扶贫、健康扶贫、兜底保障等。本文探讨脱贫攻坚实践经验，对于十八大以来我国贫困区域精准脱贫具有一定借鉴作用和示范效应。

二、文献综述

（一）国外研究

国外学者较早关注区域贫困问题，侧重贫困发生机理和扶贫脱贫模式等研究。R.Nurkse（1953）提出了著名的贫困恶性循环理论，认为资本匮乏是贫困发生的最根本原因。R.Nelson（1956）建立数学模型研究不发达国家的人均资本、人均收入等，提出了低水平均衡陷阱理论，认为资本稀缺和人口过快增长是区域经济增长的最大障碍。W.Schultz（1960）创立了人力资本理论，认为教育资本的匮乏才是区域致贫的根本原因，脱贫需要提高居民文化素质，增加教育培训资本投入，而不应该只是物质资本投入。Myrdal（1975）对东南亚、南亚不发达国家从经济、社会、政治等多角度展开研究，认为致贫因素主要集中在土地所有权、全民教育、权利分配等方面，脱贫需要从这些方面进行彻底的制度改革。Hirschman（1958）认为区域非均衡增长是无法避免的，优势生产要素需要先集中在区域增长极，然后增长极的主导产业带动非增长极其他产业发展，因此投资应该首选主导产业。Oscar Lewis(1959)认为贫困人口具有一定的贫困文化定势，致贫与其息息相关，要改变这种贫困文化惯性是相当困难的。世界银行（2009）建议脱贫重心应该放在增加贫困人口的参与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机会，创造更加有利的教育文化条件、卫生医疗条件、科技培训条件等。

（二）国内研究

中国共产党坚定的政治承诺和持续不断的脱贫战略，在大规模脱贫工作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汪三贵，2018）。如构建了“中央统筹、省负总责、市县抓落实”的脱贫攻坚责任体系，制定了驻村工作队、第一书记、帮扶责任人等具体工作职责，构建了“专项扶贫、行业扶贫、社会扶贫”的“三位一体”大格局。农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扶贫开发政策都是脱贫工作的基本制度安排，两者可以互补形成帮扶合力，确保脱贫效率整体上提升（左停，2016）。

贫困县摘帽要达到贫困综合发生率＜3%、群众综合认可度＞90%，贫困村退出要符合“一低五有”标准，贫困户退出要符合“两不愁、三保障”标准（庄天慧，2018）。由于贫困人口生计的脆弱性、兜底保障覆盖的有限性、贫困线标准的变动性，即使2020年现有标准贫困人口全部脱贫，也并不意味着区域贫困现象的终结 （黄承伟，2018）。在所有返贫因素中，因病返贫是排在第一位的（汪三贵，2019）。 脱贫如果不返贫，既要建立起可持续脱贫机制，又要建立可持续发展的脱贫产业，同时需要动员全社会力量参与进来（李小云，2018）。

精准脱贫是乡村振兴的基础前提，精准脱贫攻坚战和乡村振兴战略具有目标一致性 （黄承伟，2018）。乡村振兴战略，助力产业脱贫和精准脱贫，为区域脱贫攻坚战提供长效动力（庄天慧，2018）。乡村振兴战略着眼于乡村充分发展，乡村逐步实现产业兴旺、生态宜居、生活富裕、乡风文明等目标，促进城乡平衡发展。脱贫攻坚战旨在提高居民生活安全保障和人均可支配收入，脱贫攻坚是乡村振兴战略的基础，乡村振兴将为脱贫攻坚增强造血功能（檀学文，2017）。

精准脱贫攻坚战要实现全面胜利，仍存在不少困难和挑战。例如，部分地区基础设施建设滞后，基本公共服务不完善；乡、村两级“微腐败”多发，脱贫资金闲置和挪用问题突出；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屡禁不止；频繁填表报数，层层评估检查，基层疲于奔命；还存在打着脱贫攻坚旗号过度举债的现象（刘永富，2017）。

从市域来看，福建省贫困人口多分布于漳州、宁德、南平等市，而厦门、福州、莆田市贫困人口比重较少；从县域来看，分布最多的是仙游县，其次是安溪县，南安市、诏安县、永泰县等也较多，呈现沿偏远山区聚集现象（黄欣乐，2016）。刘昊暘（2017）对宁德市政府扶贫问题展开了深入研究，提出提高扶贫对象识别率、解决扶贫人才需求、提高非政府组织参与度、对贫困女性的特殊帮扶等措施。福建省在精准扶贫和精准脱贫实践中积累了一定福建经验，如落实五项（党建引领、特色产业、借贷资本、异地搬迁、保障体系）举措，形成三大（大数据精准管理、共赢结对帮扶、多元主体参与）机制模式，做到四（思想、重视、措施、投入）到位和六（精心组织、精心规划、精心实施、精深参与、精准减贫、精准监督）精准（陶建群，2017）。

相对于前人研究，基于福建省部分贫困村落十八大以来精准脱贫典型实例，通过实地深入调研，本文分享新时期福建精准脱贫成功经验，以期为国家精准脱贫攻坚战提供一定对策参考。

三、新时期精准脱贫攻坚战福建经验调查研究

福建省地处我国东南沿海，是中国大陆进入台湾或太平洋的出海口，也是海上丝绸之路核心建设区，山地与丘陵占全省总面积80%以上，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说。福建省依山傍海的地貌特征，造就了沿海城市发达而内陆山区落后贫困的局面。自十八大以来，在习近平精准脱贫思想的指引下，福建省不断摸索因地制宜的精准脱贫新路径。在攻坚战中，福建省注重生态建设与产业升级互动发展，积极推进“一乡一业”、“一村一品”、“一户一策”等措施，构建了异地搬迁脱贫、资金扶持脱贫、生态资源脱贫、特色农业脱贫、乡村旅游脱贫、电商物流脱贫、技术指导脱贫等模式。

（一）宁德赤溪村“乡村旅游+生态农业+文化园区”脱贫模式

赤溪村以“中国扶贫第一村”而著名，自1994年异地搬迁扶贫开始，现有408家居户，共计1808人。赤溪村向来以农业为主，茶叶和毛竹以前是主要收入，依托赤溪、九鲤溪、天洲溪优良水质发展淡水养殖。

2006年，庄庆彬成立万博华旅游公司，开发了九鲤溪竹筏漂流项目。2015年，牙赤公路建成通车，赤溪村与太姥山、九鲤溪、杨家溪三大旅游景区串联在一起。如今，赤溪村拥有“中国乡村旅游模范村”、“中国最美休闲乡村”等金字招牌，2018年全年游客达20多万。村民每年44%的纯收入来自乡村旅游，180多名村民在旅游公司上班，每月总工资达50多万。全村开有40多家农家乐和特产小店铺。

除了乡村旅游，赤溪村也发展生态农业。赤溪村森林覆盖率达90%，拥有1600多亩有机茶园，栽培的白茶品质优良。赤溪茶业有限公司拥有100多亩生态茶园基地，白茶产业经济效益显著。村民利用丰富的山林资源，大棚种植香菇和食用菌，利用优质淡水资源发展光鱼生态养殖。

赤溪村畲族人口712人，占总人口的40%。浙江金诚集团计划投资赤溪村30亿元，围绕脱贫文化、老区文化、山海文化、畲族文化、太姥文化、白茶文化、兰竹文化等，拟建大量文化园区，开发畲族古居、美丽畲村、特色农业等景点，打造“闽东之光”特色小镇。

赤溪村紧密结合自身自然资源和人文资源特色，依靠乡村旅游、生态农业、文化园区等多元产业联动，实现当地村民持续增收脱贫。据统计，2018年赤溪村年收入稳定在10万元以上居户达150家。

（二）福鼎三佛塔村“安居工程+现代农业+信贷扶持”脱贫模式

三佛塔村历史悠久，有两座市重点保护古刹，建于唐朝的安福寺和清溪寺。村域面积10.57平方公里，现有687家居户，共计2566人。三佛塔村是革命老区村，素以水稻种植和茶叶生产为主要收入来源，人均收入长期低于福鼎全市平均水平，大部分年轻劳动力外出打工，以空壳村闻名。

2014年，该村被列为福鼎市扶贫开发重点村。为了改善地质灾害点、危房旧房区、偏远山地等贫困户的住房条件，三佛塔村按照市委造福工程的政策标准，先后完成了180多户危房改造，63户异地搬迁安置，住上了宽敞明亮的新楼房。为了“搬得下来、住得下去、生活得好”，村委还完成了道路拓宽、危桥改造、路灯安装、中心街绿化、安全饮用水输送及五保幸福园、休闲广场、文化活动中心等民生工程，并成立了三支党员搬迁服务队，着力解决居民落户后生活不便、就业务工等问题。

全村耕地面积1770亩，农地503亩，发展现代农业也是三佛塔村脱贫致富的主要途径。2014年，陈祖仁在村委推动下率先成立了西红柿家庭农场，并代理化肥销售，每年收入可达50万元。通过土地流转、“农转工”等形式，目前全村栽培大棚西红柿约680多亩。随后通过土地流转承租、股份合作、集体资产发包等形式，村委又引进了恒润农业有限公司、康禾植保设施农业有限公司、京盛源黑木耳栽培公司、绿意浓茶叶加工公司等五个现代农业基地，总投资共计2000万元。现代农业带动村民就业350多人，每年人均增收约1560元。

按照“领导干部挂钩到户、信贷扶持到户”的要求，市委组织部选派多名大学生驻村帮扶精准脱贫，福鼎第一家村镇银行恒兴银行2018年被引进三佛塔村。恒兴银行以每户5万元的标准低息贷款给从事现代农业的村民，200万元低息贷款给现代农业企业。目前，恒兴银行共计给150多居户提供小额贷款，发放金额1000余万元。

全村森林面积6837亩，植被覆盖率达98.3%，2011年被评为省级生态村。清澈的小溪源于虎头坝林场原始森林，海拔500多米的草皇埕与太姥山国家级风景区相遥望，是九月初九登高的好地方。境内有汉、畲、回三个民族，畲族每年三月三会聚集一起对唱山歌，1988年被国务院评为“民族团结先进单位”。三佛塔村拥有大量优质花岗岩、辉绿岩等矿产，具有较高的开采价值，出产大量白茶、药材、水果、大棚西红柿、蚕豆、蘑菇、肉鸡等农副产品。据统计，2018年人均收入达12800元，村财政收入突破20万元。

（三）长汀南坑村“水土流失治理+美丽乡村建设+农家生态休闲”脱贫模式

南坑村以福建省新农村建设示范村而著名，非常注重生态旅游建设。现有266家居户，共计1137人。山地面积12467亩，耕地面积只有853亩，20世纪末是个荒山遍野的贫困村，水土流失严重，可谓“山光、水浊、田瘦、人穷”，被戏称为“难坑”。

原村委书记沈腾香自1997年成立凌志扶贫协会，她20年如一日带领南坑村妇女绿化荒山、育林护林、耕山种果，积极投身水土流失治理。1999年，她将厦门树王银杏制品有限公司引进村，随后她通过研究提出“庭院养猪鸡、能源用沼气、山上种水果、耕地烟稻菜”的“猪——沼——果”生态农业模式，并要求每位党员和干部每年种果树1亩以上和养猪5头以上。至今沈书记种果树达60亩，养母猪80多头，出栏仔猪与生猪1600多头。村委会并为村民购买果树苗、肥料、种猪等提供资金担保和技术服务。通过“公司+农户”、“协会+农户”等模式，南坑村至今修筑道路19810米、沟埂9703米、蓄水池64座，开发荒山5000多亩种果种树，其中银杏4309亩，治理水土流失7739亩。南坑村是我国种植银杏治理水土流失面积最大的村。

2012年，南坑村被列为美丽乡村建设试点村。南坑村以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为契机，打造城郊农家休闲山庄，围绕“山、水、田、园、路、房”六大板块着力建设美丽乡村。首先，拆除空心房和猪圈、牛栏等8300平方米，装修房屋1000多间；其次，购置垃圾清运车1辆，建造公厕5座和垃圾池15个，河道清理和护堤建设2.3公里；其三，移植一批名贵风景树种，建设水景走廊和人行步道2.6公里，建成环保公园5个和银杏中心大广场。

随后，南坑村引进客家天地旅游公司，发展农家生态休闲项目，总投资达5亿元。种植油柰、桃树、草莓等果园5200多亩；建成渔业文化馆、文化广场、演艺台、休闲渔业、水景走廊等；库容165万立方米的绿泉水库建成了水上乐园，200多亩的水面集养鱼、垂钓、餐饮、休闲为一体；开发“周末农夫”项目，让游客认种心仪的蔬菜花果，体验田间地头种植与收获的快乐；还有野外狩猎区、山地运动、军事行动、射箭、走迷宫等娱乐项目。农家乐发展迅速，吃地道客家蔬果，品农家风味小吃，赏乡村美丽风景，住乡村休闲农庄。

南坑村通过水土流失治理、美丽乡村建设和农家生态休闲开发，形成“水土治理——生态改善——经济发展——生态文明”的良性态势。青山绿水相间，村道干净整洁，银杏垂柳相映，南坑村成为远近闻名的生态旅游示范村。据统计，2018年实现村集体收入17万元，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6800元。

（四）寿宁下党村“可视化茶园定制+古村落资源开发+互联网品牌营销”脱贫模式

下党村地处偏远山区，是一个革命老区村。村域面积3.4平方公里，现有309家居户，共计1341人。水田615亩，农地176亩，林地2750亩，茶园583亩，果园35亩。下党村曾是无公路、无电灯、无自来水、无村财收入、无办公场所的特困村。2002年，才建成一条简易的出村公路；2013年，村集体负债7万多元，32户贫困户一直住在土坯危房里。经济收入主要依靠茶叶和毛竹，粮食作物有水稻和甘薯等，大部分青壮年都曾外出务工。

下党村拥有600多亩茶园，分布在海拔500-900米之间，土壤富含硒、锌等微量元素，具备良好的高山茶生长环境。下党村集思广益，创新性地提出“茶园定制”模式，即向全国各界爱心人士招募茶园主，茶园主每年需付费2万元/亩租下其选定的茶园，茶园主每年可获得其茶园50多公斤/亩优质干茶，还可以时常参与打理茶园。

村党支部组织成立了农民茶叶专业合作社，吸收27户贫困户和50多户茶农入股，并收取每公斤6元的管理费作为集体收入，并注册梦之乡农业有限公司，新建1600多平方米的标准化厂房。随着物联网技术飞速发展，公司建立起可视化系统和农产品可追溯系统，在加工重点部位安装8个探头，茶山上全方位架设26个探头，对种茶制茶进行24小时直播，茶园主可通过APP客户端随时点击查看茶园管理和茶叶生产过程。该村首创的可视化茶园定制模式，入选全国十二大经典扶贫案例。

依托入选第三批中国传统村落名录的契机，下党村对明清古民居、古廊桥进行保护性修缮，请台湾专业团队制定《下党红色生态旅游规划》，科学开发古民居资源，打造集自然风光、古村落文化、廊桥文化、红色文化、扶贫文化、党性教育、乡村休闲为一体的旅游度假村。

注册“下乡的味道”村落文化品牌，并拍摄品牌宣传片和各种平面广告，在福建广电网络和部分省市电视台展现习近平总书记三进下党村的故事。2015年全国两会期间，下党村600亩扶贫定制茶园在北京首发销售，许多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以及全国各地的企业家、爱心人士前来认购，当时就有260亩寻到了茶园主。随后又引入南开大学“农梦成真”销售团队和广州、南京等地专业互联网营销团队加盟，并在2015年8月组织了第一期茶叶微信营销比赛，短短两天时间销售茶叶500公斤。

2017年，深圳市福建商会结对帮扶下党村。据统计，2018年下党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12000元，32户建档立卡贫困户中27户已经脱贫、26户盖了新房，村集体收入22.3万元，村委还出资十多万元为全村1341人买了医疗保险。

（五）长汀中复村“红色旅游+电子商务”脱贫模式

中复村已有千年历史，因松毛岭狙击战而著名，曾是中央红军第九军团二万五千里长征的出发地，被称为“红军长征第一村”。现有村民3500人，耕地面积1593亩，林地8414亩。地处梅花十八峒之一的半溪峒中间地段，四面环山抱水，有丰富石灰岩矿产资源，盛产桂花、兰花等。村民长期以种植烤烟、槟榔芋等农产品为主要收入，大多数年轻人曾外出打工谋生，一度成“留守村”。2013年村里人均收入仅7000多元。

该村努力打造“万里长征第一步，红军长征第一村”红色旅游品牌，将白墙黑瓦、飞檐翘翅的观寿公祠打扮一新，并在喜鹊巢式的门楼前立着一块刻有“零公里处”的石碑，修缮好长达500米的红军街，两边是传统客家木屋，鹅卵石铺就的道路，两旁老房店面标示有“红军消费合作社旧址”、“粮食合作社旧址”、“茶油合作社旧址”……每天安排老红军和党员介绍长征前的悲壮故事，讲授“中秋过八月十四，不过八月十五”的传统，让游客体验饮壮行酒、点出征火把、送军粮等活动，重温红色革命历史，提升党性修养，传承红色精神。

依托红色旅游的人气优势，村委决定发展全域旅游、现代农业和农村电商，建设红军淘宝街。整合附近村域农副产品资源，红军街开有几十家销售门店，推出百香果、姜糖和塘背老酒等系列品牌。另一方面，借助高速宽带网络，开展互联网营销，在手机微信、淘宝等网络平台同步宣传和销售。为鼓励电商发展，村委组织红军淘宝街近500人次的电商培训、100人次外地学习电商经验。凡入驻红军街的电商业主，村里安排免费培训，免费安装电信网络，免费配置电力设施等，并制定相关措施，奖励网络销售业绩突出者，吸引了越来越多的青年回村创业。

中复村已打造成长汀最大的互联网创业孵化基地，旅游经济和电商经济都得到飞速发展。据统计，2018年村民人均收入达11000元，红军淘宝街年销售额达5000多万元，其中百香果线上销售突破900万斤，塘背老酒线上销售达到50万公斤。

四、结语与讨论

实地调研表明，福建省新时期不断创新精准脱贫举措，结合贫困村现有资源，因地制宜搞开发，注重现代农业发展，注重农家生态旅游，注重文化资源挖掘；既盯准精准脱贫目标，提高贫困村民人均收入，又设计美丽乡村宏图，改善村民生活环境，还保护古文化景观，彰显本地文化特色；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将生态文明理念融入村落经济文化建设各方面，村民越来越富裕，村庄越来越美丽，山川越来越碧绿，水流越来越清澈。

福建省相继出台 《福建省农村扶贫开发办法》、《福建省“十三五”扶贫开发专项规划》、《关于推进精准扶贫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实施意见》等文件，按照党中央的要求，由“大水漫灌”向“精准滴灌”转变，由偏重“输血”向注重“造血”转变，确定了23个省级精准脱贫重点县，实行省领导挂钩、省直部门联系、沿海发达县对口帮扶等措施，切实将精准识别、精准帮扶、精准管理和精准考核的理念贯穿于脱贫攻坚战全过程。

我国贫困人口大都集中于偏远山村，因交通条件落后，村域资源处于未开发状态，青壮村民常年外出务工，通常居住条件差，基础设施不完善，缺少开发资金，急需外部资金输入和技术输入、管理输入。部分贫困地区易发地质灾害，需要整体搬迁。还需注重人力资本投入，开展村民业务培训，增加教育设施和师资力量，阻断贫困的代际传递。部分贫困地区生态环境恶化，医疗卫生条件差，容易因病致贫和因病返贫，需要特别重视脱贫成果的巩固。

当前，我国正处于新型城镇化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美丽乡村建设、生态文明建设的快速推进期，贫困地区要抓住各项政策红利叠加的机遇，充分发挥自身资源优势，与精准脱贫攻坚战有机结合起来，实现多项战略协调推进和互动发展。

解开贫困枷锁，除了发挥村委带头人作用，还必须依靠村民的集体力量。脱贫攻坚战归根到底还得靠当地村民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激发贫困居民的斗志，需要营造一个主动脱贫致富的舆论环境，任何“等、靠，要”的脱贫都不会长久。

据调查，某些村落存在脱贫资金分配不均和挪做它用的问题，频繁填表报数形式主义盛行，层层评估检查官僚主义屡禁不止。聚焦脱贫“微腐败”的问题，需要定期开展巡视巡察，搭建网络信息化监控平台，24小时无死角监控省市县乡村五级脱贫资金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