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困地区女性生理期知识与卫生用品使用情况报告——基于甘肃省漳县、西和县的调研

“生理期知识与卫生用品使用情况研究”课题组

(全国妇联 妇女研究所，北京 100730)

贫困地区女性的“月经贫困”问题，近期在网络上引起公众的关注和讨论。针对这一问题，“生理期知识与卫生用品使用情况研究”课题组于2020年9月11-15日赴甘肃省漳县和西和县开展实地调研，了解贫困地区女性生理期健康知识掌握以及卫生用品使用方面存在的实际困难，推动相关政策和服务进一步完善，帮助贫困地区女性改善生理健康状况，促进女性健康意识和行为的形成，提升其健康水平。

一、基本情况

调研采用问卷调查、焦点组座谈、个人访谈、社区观察和批发市场考察相结合的方法进行。

问卷调查：分别在甘肃省漳县和西和县开展小规模问卷调查。每个调研县选取2所中学(在县城选取1所高中、在乡镇选取1所初中)，对学校中符合条件的女生进行问卷调查，每所中学各调查约100人；在每个调研县选取1个村，对村内18-49岁年龄段的女性进行问卷调查，每村各调查约100人。调查共发放问卷631份，回收有效问卷622份。调查对象基本情况如下：分年龄段来看，12-18岁的被访者419人，19-35岁的被访者83人，35-49岁的被访者120人；受教育程度为小学及以下的占19.2%，初中的占45.8%，高中/中专/中技、职高的占33.8%，大专及以上的占1.1%；在婚姻状况方面，未婚者占70.5%，在婚者占29.1%。被访者基本为农村女性，占96.2%。此外，本次调查的农村已婚女性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小学及以下文化程度者占63.5%。

焦点组座谈：在漳县某村、西和县某村各召开1场座谈会，座谈对象为村内已婚育龄女性，参加座谈人员共12人。

个人访谈：在开展问卷调查的每所中学，分别选取2-3位女生进行深度访谈。在每个调研村，分别选取2-3位已婚贫困女性、2-3位贫困家庭女孩进行深度访谈。两个调研县共访谈20人。

社区观察：主要对学生如厕环境、校/村卫生室等相关服务提供、校/村内或校门口小卖部以及大型超市中相关产品售卖情况进行观察和考察。

批发市场考察：根据村小卖部提供的信息，对兰州市某批发市场卫生用品批发情况进行摸底调查，共考察4家纸制品批发店。

二、相关研究综述

已有研究对什么是“月经贫困”，“月经贫困”现象存在的原因、对女性健康造成的影响、解决的方法和途径等进行了探讨。

对于什么是“月经贫困”，有研究指出，“月经贫困”即“女性因经济负担能力不足或受落后观念等因素制约无法在经期内得到足够的卫生用品，而无法有尊严地度过生理期”[1]。还有研究提出，“月经贫困”是指受到落后观念和经济因素影响，部分女性无法在生理期获得用于经期卫生管理的安全优质的基本物资[2]。可以看出，“月经贫困”的概念界定在表述上虽存在一定差异，但均指因观念或经济因素导致女性在生理期无法获得充足且质量有保障的卫生用品。

关于“月经贫困”的原因，现有研究从不同层面进行了探讨。有研究认为，月经贫困的背后是生理与性知识的匮乏、被压抑的身体表达与经济权利的缺失，父权社会文化和家庭框架下家庭福利的流动和转移往往缺乏性别视角，性别不平等往往会加重女性贫困[3]。通过观察留守女童缺少生理期知识和难以获得高质量卫生巾的现象，研究者指出，“月经贫困”是一个全球性问题，与教育和文化有关[4]。还有研究对“公众议题中女性生理健康话语权的缺失”问题进行了探讨，指出女性“经血”自古被视为“污秽”之物，难以在公共话语体系中被言说，女性生理健康话语权的缺失是由传统文化侵蚀、社会环境的压迫以及专业知识科普不足等诸多因素造成的[5]。

生理期卫生知识的欠缺、无法使用足够安全健康的卫生用品，对贫困女性的身体和心理健康造成了不利影响。有研究指出，使用假冒伪劣或者卫生标准不合格的卫生巾，引起妇科炎症和其他疾病的风险极大[6]。对于如何应对“月经贫困”，相关探讨和具体行动主要集中在以下五个方面。一是将“月经贫困”问题纳入精准扶贫内容。有文章指出，尽管健康扶贫已被纳入有效解决贫困问题的重要举措之中，但对女性“月经贫困”现象的帮扶却出现了真空，在精准扶贫的过程中需要重视这一隐秘却重要的生命健康问题[6]。二是通过公益项目为贫困女性捐赠卫生用品。例如，中国妇女发展基金会发起“母亲邮包”项目，向部分贫困母亲发放包括卫生巾在内的日常生活必需品；一些社会组织或公益机构向贫困山区妇女儿童捐赠包含卫生巾的“爱心包”；等等。三是政府通过公共服务等方式为贫困女性提供免费卫生用品。例如，有的国家颁布相关法案，在指定地点为女性提供免费的卫生用品(1)根据世界经济论坛2020年3月的消息，苏格兰已初步通过为所有女性提供免费卫生用品的法案，将在指定地点如社区中心、青年俱乐部和药房提供免费的卫生棉条和卫生巾。参见《苏格兰计划向所有女性提供免费的卫生用品》，https://cn.weforum.org/agenda/2020/03/su-ge-lan-ji-hua-xiang-suo-you-nv-xing-ti-gong-mian-fei-de-wei-sheng-yong-pin/，2020年3月2日。。四是通过减免税费降低卫生用品的价格。有文章指出，降低卫生巾的售价，让其成为女性能够负担得起的产品，关乎生产成本、售价与税收的问题，更关乎社会资源如何公正分配的问题，建议降低或免除卫生巾税[3]。五是寻找成本更低的卫生巾生产方案等。例如，引导卫生巾行业开发生产性价比更高的卫生巾用品。

以上研究和具体行动为本次调研提供了重要参考，有助于深化我们对“月经贫困”问题的认识，拓展对“月经贫困”问题解决方案的思考。

三、主要发现

“月经贫困”包括卫生用品的选用和供应两方面问题，一方面，部分女性因经济负担能力不足无法在经期内获取足够安全健康的卫生用品或无法通过掌握科学的卫生知识而选用有利于身体健康的卫生用品；另一方面，受制于卫生服务供应不足，部分女性难以购买到安全健康的卫生用品或无法在合适的环境使用卫生用品。本部分从女性卫生用品的选用和当地卫生用品、卫生服务的供应情况两方面进行分析，并总结目前存在的问题。其中选用情况主要包括被访者对月经知识的了解、卫生用品的购买选择和使用等，供应情况主要包括卫生用品的使用环境和购买的可及性。

(一)生理期知识和卫生用品使用情况

1.对月经的认知情况

调查发现，被访女性对月经有初步的认知。统计显示，有89.0%的被访者认为月经是“正常生理现象”，7.4%的被访者认为月经是“令人烦恼的麻烦”，2.3%的被访者认为月经是“羞于启齿的隐私”。分年龄来看，青春期少女认为月经是“正常生理现象”的占92.8%，35-49岁的中年女性认为月经是“正常生理现象”的占79.3%，另有10.1%的中年女性认为月经是“羞于启齿的隐私”，甚至有2.5%的女性认为经血是“肮脏污秽的东西”。通过访谈了解到，青春期少女和20多岁的年轻女性基本都在初中生理卫生课上学习过与月经相关的知识，她们也会上网查询，了解月经的形成原理。

2.月经期间护理知识的来源

女性对经期护理知识了解的来源及程度影响着女性月经期间的清洁卫生和护理方式。调查发现，家中女性长辈是女孩面临第一次月经时的重要支持者和月经期间护理知识的主要来源。统计显示，83.8%的被访女性经期护理知识主要来源于妈妈以及其他女性长辈，其中12-18岁青少年女性占68.1%，成年女性占31.9%；4.9%的被访女性受益于同学朋友，其中12-18岁青少年女性占62.9%，成年女性占37.1%；6.5%的被访女性依靠自学，其中12-18岁青少年女性占61.2%，成年女性占38.8%。在深度访谈中，当被问及“月经知识从哪里获得”时，访谈对象H4说：“(我)14岁第一次来月经，当时有些惊慌，跟姐姐和妈妈说了，妈妈给冲了红糖水，告知不要吃冷的、辛辣的，不要做剧烈运动。”

3.生理期身体反应及应对情况

月经是女性健康的重要指标，月经异常可能是女性健康出现状况的一个信号。很多妇科病，如子宫内膜异位症、子宫肌瘤、宫颈炎、盆腔炎、不孕症等，都可能表现为月经周期不准、痛经等症状。调查发现，受访女性中痛经的比例占77.5%，使用不同卫生用品女性的痛经比例存在一定差异，其中使用卫生纸的女性痛经比例较高，达95.8%。统计显示，遭遇痛经时，有28.3%的受访女性选择就医或吃药，31.3%的受访女性选择在家休息，33.6%的受访女性选择忍耐身体不适尽量正常学习生活，4.0%的女性痛经时疼痛难忍，影响了其日常的学习和生活，却没有就医吃药。访谈时也了解到，大部分女性在疼得不严重时选择忍耐，实在疼痛难忍时才会就医。

4.卫生用品的选用情况

女性对卫生用品的选择与其对身体健康的认知等有关，也与其年龄密切相关。调查发现，超过90%的受访女性在月经期间选用卫生巾来保障自己安全度过生理期，其中青春期少女全部选用卫生巾，但仍有7.9%的受访女性选用卫生纸，以中年女性为主。选用卫生纸的受访女性，有些是因为对卫生巾过敏而不得不使用卫生纸，有些则是因为卫生纸的价格比卫生巾更便宜。受访女性一般在农村小卖部购买卫生纸和卫生巾，少数受教育程度较高的农村妇女认为小卖部的卫生巾质量堪忧，会选择去县城购买。

在选择卫生用品时，75.9%的受访女性首先考虑的是质量，8.8%的受访女性会考虑品牌，仅有7.2%的受访女性首先考虑价格，还有7.9%的受访女性没想过这个问题，经历生理期时看到什么品牌的卫生巾就买什么品牌。

5.卫生用品花费及家庭负担情况

从卫生用品的花费来看，受访女性每月卫生用品的平均花费在20元左右。其中，花费10-20元的占73.0%，20元以上的占23.9%，10元以下的仅占3.2%。青春期少女和年轻女性购买卫生巾的开支相对较高，少则十几元，多则50余元。统计显示，青春期少女每月卫生用品花费20元以上的占28.6%，而35-49岁的中年女性仅为11.0%，她们每月花费10-20元的比例达83.5%。调查发现，在县城就读高中的女生所使用卫生巾的品牌优于在乡镇就读初中的女生，购买卫生巾的花费也更高。高中女生每月卫生巾支出20元以上的占37.8%，初中女生这一比例为19.9%。绝大多数农村妇女在选择卫生用品时不在意品牌，价格低廉且使用后不过敏是她们主要的标准。

从购买卫生用品对家庭的负担来看，大部分受访女性认为购买卫生巾的消费支出在家庭经济水平可承受范围之内，仅有11.6%的受访女性认为每月购买卫生用品的花费给家庭造成了压力。对于有劳动收入的贫困家庭的年轻女性来说，她们认为每月几十元的卫生巾支出不是问题。

(二)卫生服务情况

保障女性生理期的安全和健康，需要女性对生理卫生知识有基本的认知，并且有经济能力购买以及能够及时地购买所需要的卫生用品。

在中学访谈时了解到，乡镇初中的老师会在生理卫生课上对月经进行简要介绍，但因为男女生一起上课，所以对生理期护理方面的知识较少提及。县城高中一般在高一第一学期进行一次生理卫生知识讲座，由学校卫生室的老师讲授。访谈对象X5提及第一次来月经时的反应时说：“提前在学校学习了解了一些生理期知识，因此反应比较平静。”调查发现，初中学生很少备用卫生巾，在第一次来月经时一般会向同学求助，但如果同学没有卫生巾就求助于老师。初中卫生室的老师会准备一些卫生巾，给那些突然来月经的学生应急。卫生室的老师讲道：“一般会两个同学一起来，一个在门口等着，一个进到房间，遮遮掩掩的，还担心有其他同学进来，(我)问她是不是来月经了，没有卫生巾，学生点头说是，(我)就把准备的卫生巾给她一个。”高中卫生室的老师也会准备卫生巾，但较少遇到同学前来索要的情况。另外，学校小卖部也售卖卫生巾。在农村座谈时有妇女反映，想买质量好一点的卫生巾，但是村里超市买不到。而小卖部的售货人员则反映，有的正品卫生巾因价格较高无人问津，所以进货少。可见卫生用品在供需对接方面难以达到平衡。

实地考察发现，县城超市卫生巾品牌比较多样，但有很多是不知名的品牌，且价格差异较大，常见品牌有“七度空间”“苏菲”“ABC”“护舒宝”“洁婷”“妇炎洁”“可靠”“凸凸棉”“一点点”“笑爽”等，价格从0.34元/片“笑爽”到1.4元/片“ABC”不等。超市还有安心裤售卖，价格为6.75元/片。农村超市或者小卖部的卫生巾正品品牌有限，只有“七度空间”有正品；假冒和仿冒的品牌较多，常见仿冒的品牌有“佳好美”“小护士”“七度空间”“诺恋”“芳菲”等。卫生巾长度一般在300mm以上，价格大多是5-10元/20片。例如“芳菲”410mm夜用卫生巾，20片售价10元；“诺恋”410mm卫生巾一包20片，售价8元；“诺恋”竹炭因子300mm卫生巾一包20片，售价10元；价格最低的“小护士”300mm卫生巾一包20片，售价5元，每片仅售0.25元。据村小卖部老板反映，卖得最好的是每包20片、售价8-10元的假冒和仿冒产品。

(三)存在的问题

1.贫困地区女性对生理卫生知识的了解有待全面深入

调查发现，受访女性对月经的认识有限，尤其中年妇女对“月经”比较避讳，座谈时提起月经问题感到不好意思，还有几个人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懂，说不上什么来”，偷偷离开座谈会现场。总体来看，农村中年女性对于月经期间护理知识的了解主要集中于不能吃生冷和辛辣的东西、不能碰凉水、不能剧烈运动、少干重活等方面，应对方式基本限于喝热水、红糖水等，她们对女儿的指导也基本停留于这一层面。访谈时有初中女生不知道生理期是否可以洗澡，可见其对生殖健康知识的了解有待深入。

2.经济条件和女性家庭地位影响卫生用品的选用

女性对卫生用品的选择与家庭经济状况、女性在家庭中的地位密切相关。调研发现，家庭经济条件不同的女性在卫生巾选用方面存在一定差异。一般而言，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女性会首选知名品牌、质量好的卫生巾；经济条件一般的家庭会优先让女儿选用优质卫生巾，母亲则使用廉价卫生巾或卫生纸，这与中年妇女已经超过最佳生育年龄、在家庭资源分配中处于相对边缘地位有关。青春期少女和年轻女性更多考虑卫生巾的舒适度和质量。几位来自贫困家庭的女孩表示：“妈妈说不用考虑钱，卫生巾一定要用好的。”“哪怕少买点衣服，少吃点也要省出钱来买质量好点的卫生巾。”

3.卫生巾质量良莠不齐

在贫困农村地区，女性卫生用品供应方面存在的问题主要表现在部分卫生用品的质量缺乏保障、不同种类卫生用品的可及性不足。访谈中很多女性提到，农村小卖部出售的卫生巾质量较差，使用之后会出现过敏现象。还有妇女反映，想买长一点的卫生巾，村里超市买不到，但专门去县城超市购买又不太方便，她们只能使用卫生纸或质量较差的假冒和仿冒产品。实地考察发现，农村超市或者小卖部的卫生巾假冒和仿冒的品牌较多，不分日用、夜用。

调研组在所调研的批发市场看到了假冒和仿冒的多个知名品牌卫生巾，20片批发价只要1.8元。调研组将批发的某品牌卫生巾(仿冒品)送至中国检验检疫科学研究院综合检测中心进行检测。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发布的《一次性使用卫生用品卫生标准》(GB15979-2002)，普通级的妇女经期卫生用品细菌菌落总数不得超过200cfu/g或cfu/ml,消毒级别的妇女经期卫生用品细菌菌落数不能超过20cfu/g或cfu/ml。检测结果显示，这批仿冒的卫生巾细菌菌落总数达680cfu/g，严重超标，质量堪忧。

4.卫生条件有限影响女性生理期的卫生安全

月经期间长时间不换卫生巾或不定时进行清洗容易滋生细菌，影响女性生殖健康。对青春期女生来说，一方面，中学厕位的设置对女生不够友善。调查发现，镇上初中的厕所是没有隔断的旱厕，隐私性较差，很多女生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换卫生巾，她们要么坚持到放学再换，要么到有隔断的教师卫生间排队去换。县城高中的厕所条件相对好一些，有隔断，可以冲水。高中女生面临的主要问题是卫生间厕位不够，课间十分钟排不上队，很多女生不得不延长更换卫生巾的时间。另一方面，淋浴是女性生理期保持阴部卫生的最好清洁方式，但贫困地区的家庭一般不具备淋浴条件。对住校的中学女生来说，学校内因没有淋浴房而无法淋浴，学校大门只有上下学的时间开，也很难到校外浴室淋浴。在镇上或者县城租住房子的家庭，为了节省租金，很多家庭租住的是没有自用卫生间的开间，如厕要到公共厕所，淋浴比较困难。

四、需求和建议

调研发现，在农村贫困女性生理期卫生用品用得起问题得到基本解决之后，如何做到将卫生用品用得明白、用得舒适、用得方便、用得放心成为有效保护女性生理健康必须关注的焦点。而在这些方面，还存在许多未满足的需求及管理方面的问题，需要发挥政府主导作用，充分调动各方面社会资源，提高贫困女性的自我保护意识和能力，从根本上解决这一问题。

农村妇女和青春期女生反映的需求主要包括以下方面：一是希望了解更多关于生理健康和经期护理的知识；二是希望卫生巾的质量更好、价格更实惠；三是希望能够方便地购买到不同品牌、不同种类的卫生巾；四是希望学校能给卫生间增加隔断，更好地保护隐私，为女生在生理期使用卫生用品提供方便。本报告聚焦以上的女性实际需求，针对调研中发现的问题，提出如下建议。

(一)加大生理健康知识宣传教育力度

女性正确选取和使用卫生用品与其对生理健康知识的了解密切相关。建议在实施《健康中国行动》、落实《中国妇女发展纲要》过程中进一步发挥有关部门以及社会组织的作用，通过多种途径向农村妇女、学校女生宣传讲解生理健康、生理期护理知识，使她们能够正确选择和使用卫生用品，安全度过生理期，避免因缺乏相关知识对个人生殖健康造成不利影响。此外，应面向农村育龄妇女，开展生理健康知识讲座，编印并发放指导手册和宣传册；推动中小学设置生理健康课程、举办相关讲座，加强对学生的生理健康教育，使青春期少女能及时掌握生殖健康和生理期护理知识；在家庭教育指导工作中，重视生理健康知识的传播，关注女性的生理健康。同时，充分利用传统媒体和新媒体平台，通过制作宣传片、开设网络课程等方式，广泛宣传生理健康知识。

(二)为贫困女性获取安全的生理期卫生用品提供支持

有关部门应加大对贫困女性生理健康及相关需求的关注，在实施健康扶贫时纳入性别视角，把女性生理期对卫生用品的需求纳入精准扶贫内容，如对女性超过一定比例的贫困家庭发放卫生补贴等。引导和支持社会组织扩大既有公益项目的覆盖面，提高贫困女性的受益率，帮助贫困女性获取安全健康的生理期卫生用品。

(三)提高农村女性使用卫生用品的安全性和可及性

有关部门应加强对农村地区尤其是偏远贫困地区生理期卫生用品质量和农村销售与批发市场的监管，严厉打击生产和售卖假冒伪劣产品行为，提高与女性生理健康密切相关的卫生巾、卫生纸等卫生用品的安全性。引导卫生用品生产企业提高社会责任意识，促进卫生巾行业研发和生产符合卫生标准、价格更低廉的卫生用品，增加对贫困地区、偏远农村地区卫生巾供应品牌、类型的多样性，为农村女性根据实际需求选择安全的卫生用品提供帮助。

(四)改善贫困地区中学公共卫生设施

有关部门应充分考虑青春期女生的生理、心理特点和现实需求，推动改善中小学尤其是贫困地区中小学的公共卫生设施。因地制宜地在中小学扩大女生卫生间的空间配置，或在卫生间增加隔断保护青春期女生隐私。同时，建议有关部门或社会组织，以学校为单位提供备用卫生巾服务，共同为青春期女生在生理期使用安全健康的卫生用品创造友好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