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国家治理体系的创新发展

2020-02-22 21:59
生产力研究 2020年6期
关键词:体系时代国家

吴 雪

(西安电子科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 西安 710126)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上提出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总体目标,2021 年在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上取得明显成效,2035 年基本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2050 年全面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可见,国家治理体系的发展、完善是一个渐进的过程,需要延续与传承;又是一个跃迁的过程,需要变革与创新。学界对国家治理思想的研究,始于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之后。学者主要从国家治理体系概念、国家治理模式、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的内涵、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的实现路径、新时代国家治理思想研究、海外国家治理经验与教训研究等宏观层面研究国家治理体系及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但是相关研究中,关于国家治理重要论述的研究相对较少,因此,本文紧紧围绕如何构建新时代国家治理体系、如何推进新时代国家治理体系的创新发展、如何用中国话语构建出具有中国特色的新时代国家治理体系等问题,不断加强中国特色国家治理体系创新的研究,从而为世界治理理论的深化贡献中国话语和中国思维。

一、国家治理体系的创新发展立足于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

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中国共产党立足国情,准确地认识和解决社会发展中的主要矛盾,推动党和国家事业的不断发展。党在不同时期对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分析和判断,是科学制定党在各个时期的纲领和路线、国家大政方针及战略决策的重要依据。从国家治理的视角来看,社会主要矛盾的性质也决定了国家治理的任务、目标与基本方略,反映了国家治理体系创新发展的根本要求。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社会主要矛盾也在不断变化发展。1956 年党的八大报告中指出,我们国内的主要矛盾,已经是人民对于建立先进的工业国的要求同落后的农业国的现实之间的矛盾,已经是人民对于经济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同当前经济文化不能满足人民需要的状况之间的矛盾。这一认识强调了新中国的“人民”属性,凸显了国家治理中为人民服务的价值导向,成为党和国家制定国家治理方针与政策的认识论基础。邓小平在《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中明确指出我国现阶段的社会主要矛盾问题,认为生产力发展水平很低,远远不能满足人民和国家的需要,这就是我们目前时期的主要矛盾[1]。随后,1981 年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重新认识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指出我国所要解决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2]。此后,党的十三大到党的十八大,一直强调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这一重大观点。中国共产党关于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这一认识,反映了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具体国情和特殊本质,反映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任务和发展内涵,是党和国家一切理论和实践活动的逻辑和历史起点,成为改革开放以来制定国家治理各项政策方针的根本依据。

党的十八大后,随着生产力水平的不断提升以及各项事业的不断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也随之发生历史性变化。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这是对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变的准确研判,是对我国社会发展实际的重大科学判断,是社会主义阶段发展理论的重大突破,标志着党治国理政的执政导向发生重大变化,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变是关系全局的历史性变化。这不仅意味着人民群众对物质文化需求层次更高、内容更加广泛,也意味着党必须着力推进全面深化改革,不断满足和平衡各不同社会阶层群众追求美好生活的向往,也指引着新时代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新征程。

新中国成立以来,尤其是改革开放40 年来的发展,我国生产力水平发展实现历史性突破,中国社会开始告别了贫困、跨越了温饱,即将实现第一个百年目标并为第二个百年目标奠定坚实的基础。社会主义社会不是一种一成不变的东西,在社会主要矛盾的基础性条件已经发生根本性变革后,党必须保持高度政治敏感性,根据社会主要矛盾的新变化确立新发展理念和发展战略,同时加强制度创新,深入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创新发展。从这个意义上说,国家治理体系的创新发展必须要牢牢立足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新变化,从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的适应性和引领性出发,推动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逐步解决,从而不断提高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水平和发展境界。

二、全面加强党的领导与国家治理体系的深层推进

党的坚强领导是中国革命、改革和发展成功的关键。正是由于始终不渝地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中国才能在近代以来的发展中先后实现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坚持党的全面领导是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内在要求,也是我国各项事业取得胜利的根本保证。新时代全面加强了党的全面领导和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这是对党的地位和作用在认识上的重大发展,也是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深入推进和国家治理体系的深层推进。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高度重视从国家治理的高度加强党的全面领导,更加注重改进党的领导方式和执政方式,保证党领导人民有效治理国家。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是一个国家制度和制度执行能力的集中体现[3];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坚持党的科学理论,保持政治稳定,确保国家始终沿着社会主义方向前进的显著优势。这些观点表明,在新时代要把加强党的全面领导和充分发挥党的核心作用不断具体化在党对国家的有效治理上。从新时代国家治理体系创新和国家治理能力提升的实践来看,对党的领导的强化是最为显著的特征。从党的绝对领导地位和社会主义本质论的高度上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最本质特征是党的全面领导,标志着新时代的中国共产党人在推进“四个全面”建设过程中把党自身的建设融入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之中,从而完成对党的领导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认识上统一性的建构,并筑牢起新时代国家治理体系创新发展最重要的政治基石,推动着党领导下国家治理的制度体系不断健全和完善。

党的十九届三中全会中明确提出,改革的指导思想是以加强党的全面领导为统领,以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为导向,以推进党和国家机构职能优化协同高效为着力点。十九届四中全会中强调,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健全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把党的领导落实到国家治理各领域各方面各环节。可见,无论是国家的机构改革还是体制机制改革,只有坚持党的全面领导这一原则,才能抓好抓实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这个系统,进而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方面迈出重要步伐。国家治理体系每向前推进一步,对党的自身建设的要求就加深一步。全国加强党的领导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创新的过程,也是不断完善党的领导的过程。

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社会发展取得历史性成就最根本的经验。对于国家治理体系创新发展来说,也是这样的。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那样,在国家治理体系的大棋局中,党中央是坐镇中军帐的“帅”,车马炮各展其长,一盘棋大局分明[4]。国家治理不能是一句空话,要将党的全面领导真正贯彻在国家治理的各个环节之中,在国家治理体系中发挥党的全面领导核心作用效应,则必须要不断完善党对一切工作领导的体制机制,优化党的组织机构设置和职责配置,从而推进国家治理体系的深层发展。

三、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与新时代经济治理体制创新

新中国成立后,为渡过经济困难时期,并为国家工业化建设奠定基础,中国选择了计划经济的发展体制。改革开放后,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指导下,中国在发展市场经济的同时不迷信市场经济,把国家宏观调控与市场经济相结合,充分发挥“看得见”和“看不见”两只手的作用,推进了中国经济高速发展。2010 年中国超过日本,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经济在长期高速发展过程中也出现了深层次问题,不仅总量问题突出,结构性问题更为突出,阻碍了经济进一步发展。

习近平总书记在准确研判我国经济发展新常态以及世界经济发展趋势前提下,主动谋划,转变观念,创新经济发展模式,提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战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在统筹兼顾供给侧与需求侧的基础上,强调用改革的办法调结构,从而增强其对需求变化的灵活性和适应性,最根本的是解放和发展生产力[5],同时,秉持“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五大发展理念,侧重于优化供给结构,最终落脚于更高水平的供需平衡,从而实现社会的“有效供给”,推动“有效供给体系”的快速形成,优化资源配置,调整产业结构,促进产业结构升级,更好地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目标[6]。

此外,从经济体制来看,创新经济治理、推进供给侧结构改革必须要正确认识和处理市场和政府的关系。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如何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是一个新课题,只能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中进行探索。按照党的十九大提出的构建市场机制有效、微观主体有活力、宏观调控有度的经济体制的要求,在处理市场和政府作用的关系问题,必须要坚持辩证法、两点论,形成二者有机统一,相互协调、补充、促进的格局。既要“有效市场”,又要“有为政府”,市场有效,是发挥政府作用的重要目的,也是政府有为的重要表现,只有将“看不见的手”和“看得见的手”相结合,更好地体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优势与特色。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适应、引领经济新常态的战略行动,是以经济新常态理论为创新内容的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主线,同时也是与我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地位相适应的经济战略。从经济发展视角看,我国提出的供给侧改革战略是化解经济发展面临的困难与矛盾的一项重大举措,是培育经济增长新动力、实现创新引领发展的必然要求和选择,也是对经济发展思路和工作着力点的一次重大调整;从政府改革的角度看,供给侧改革可谓中国改革开放40 年时间里最深刻的一次政府职能转变。在这一理论指导下,中国发展中更加重视市场和国家宏观调控的整合,强调既充分发展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又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意味着我们党对经济发展理论和经济发展体制的创新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同时也务实了国家治理体系的创新发展的经济基础。

四、文化自信形塑中国价值、中国价值彰显国家文化创新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源于五千多年文明发展历史,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源于党和人民的伟大斗争,呈现出具有连贯性、整体性,三者共同构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彰显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代表中华民族最深层的精神追求[7]。其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根本、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的根基,构成了流淌在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中的最本质基因。

从历史维度来看,中华民族文化源远流长,在五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文明发展从未中断,这种持续存在、独特的文明样态在世界文明史上独树一帜,它在时间性和连续性上为文化自信奠定坚实的根基。从炎黄到尧舜禹时代的发展,从夏商周到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思想”的形成,从汉武帝时期采取“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的儒家思想占统治地位的两千余年,从鸦片战争受侵略欺凌的一百余年到中国革命胜利新中国的成立,再从新中国成立初期30 年的坎坷发展道路到改革开放40 年的今天,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在这五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经过反复的洗练、发展、积累,其精华、精髓部分得以沉淀,正在被充分地展现、利用。随着我国经济实力的逐渐增强,中国人民越来越自信,这种自信不仅来自经济与生活水平的提升,更多源于我们对传统文化的自信,这种自信已经逐渐根植于中国人骨髓之中,不论西方文化如何冲击,都不可能被抛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8]。

从价值维度来看,中华优秀文化既是一种文化形态,又是一种价值形态。传统文化自身创设出来的价值理念能够维持社会的长治久安,形成悠久持续的文明,并在与其他文明交流的过程中能够为解决世界共同难题提供中国智慧,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增强文化自信奠定了坚实的基础[9]。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形成了一整套的价值体系,这些价值理念概括可以概括为:“关于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思想,关于天下为公、厚德载物的思想,关于以民为本……关于和谐相处的思想,关于安不忘危、存不忘亡、居安思危的思想,等等。”这些价值理念蕴含了哲学思想、道德理念、人文精神等,为国家治理提供有益启示,同时为解决全世界面临的共同难题贡献中国智慧。

从文化治理的角度来看,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承担的一个重要使命是提炼、展示具有当代价值、世界意义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神标识,不断提升中华文化影响力。改革开放以来,西方文化大规模涌入我国,尽管我国已是全球大国,但在如何阐释传统文化的核心内容、如何看待其的历史地位作用、如何传承及弘扬等问题上尚未达到统一的认识,尤其是随着我国国际地位的提升,世界格局逐渐发生改变,国际上不断出现“中国威胁论”“中国不负责任论”等论调,再加之目前国际舆论的主导话语权主要掌握在西方媒体手中,这给讲好中国故事产生阻碍,影响中国声音的传播力度、广度和效度。因此,我们要抢占舆论的先机,引导国际舆论朝向有利于我国文化传播的方向发展,掌握国际舆论话语的主导权。

抛弃传统、丢掉根本,就等于割断了自己的精神命脉。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立足于中华民族优秀的文化传统,将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和发展现实文化有机结合,在继承中发展,在发展中继承,更好发挥文化的引领作用,增强文化自信。深刻认识和把握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丰厚底蕴,实现文化自信形塑中国价值,用中国价值彰显国家文化创新,在国家发展层面上促进全体人民在思想精神上团结在一起,在世界历史发展的层面体现出当代中国发展的文化底蕴和价值吸引力,为国家治理体系的形成提供支撑和保障。

五、人类命运共同体视阈下“一带一路”倡议的超越与创新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基于人类向哪里发展这一“时代之问”创造性提出来的重大战略思想,集中体现了为了应对当代人类面临的共同挑战、维护和实现全人类的共同利益而提出的中国方案。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写入联合国相关决议中,这是中国文化、中国经济模式、中国价值的国家治理思想外溢的结果,是中国对世界发展道路选择提出的中国方案,也是近代以来中国对世界在观念领域和人类发展方面作出的突出贡献。人类命运共同体视阈下“一带一路”倡议,是经济全球化新时代一个具有标志性意义的伟大壮举,彰显了中国“为人类进步事业而奋斗”的世界担当。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全面超越了西方“主体”统治“客体”的哲学思维,开始提出引领世界走出由“西方中心论”导致的种种困局的一种战略倡议。在这一理念倡导下,“中国方案”主张以包容、平等、多元的价值观念看待不同国家、民族和宗教之间的隔阂,建立利益共享、责任共担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它超越了根据地理、民族、文化因素差异来确定所谓“中心”与“非中心”的价值独断论,肯定了世界上所有国家、民族在当代人类文明建设进程中的主体价值[10]。中国提倡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人类理想的文明范式存续与发展的重要前提,为国际和平事业、全球生态和谐、构建全球公平正义新秩序、变革全球治理体系等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构成了“一带一路”倡议的理论灵魂。“一带一路”倡议推进中国改革开放纵深发展,是国家治理体系建构中具有决定意义的创新模式和创新之举。“一带一路”倡议的超越性表现为开放包容的大格局,既有协调国内东西部平衡发展的长远考量,又有包含沿线所有国家及地区共同发展的恢弘视野。“一带一路”倡议不仅传承历史,又超越历史,不重复地沿博弈的老套路,不谋求霸权和势力范围,不以文明和意识形态划线,通过进一步密切欧亚大陆两端的欧洲经济圈和东亚经济圈的联系,极大带动了中亚、西亚、南亚、东南亚以及非洲的发展[11]。“一带一路”倡议尊重各国发展道路和模式选择,不设国别范围,不搞排它性制度设计,不谋求地区事务的主导权,实现了真正的兼容并蓄、包容共生,其意在共同打造互利共赢的利益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

国家治理是全球治理中的国家治理,而人类命运共同体视阈下“一带一路”是国家治理战略的重大创新,实现了丝绸之路国家间优势资源互补、互利共赢,不仅为中国经济增长注入新动力,而且也传达了中国和平发展与世界共享的理念,积极参与引领全球治理体系改革和建设的义务,更是在探寻中国梦与世界各国梦想的融通、中国智慧与世界智慧的结合,助推和深化全球治理体系的进一步完善。

六、结语

改革开放40 余年的实践启示我们:创新是改革开放的生命,实践发展永无止境,解放思想永无止境[12]。新时代国家治理体系的创新发展是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必然结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们党在理论上也必须紧跟时代,不断推进理论、实践、制度、文化等各个方面创新。中国以改革开放40 余年来取得的辉煌成就为据,以一定实力的国家底气为基,正确认识和把握世界发展大势和中国发展形势,不断创新和发展国家治理体系,充满自信地为全球治理贡献中国方案,把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治理事业不断推向新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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