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的英国友人——林迈可

杨换换，赵 红

（延安大学，陕西 延安716000）

国家主席习近平曾两次提到一位英国友人，肯定了他为中国抗战、为中英友好做出的杰出贡献，这位英国友人的名字叫——林迈可。今天我们有必要重提一下这位国际友人，一是让我们不要忘记那段历史；二是让大家不要忘记中国抗战的胜利和许多国际友人的帮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今天我们搞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仍然需要千千万万个像林迈可这样的国际友人，以及他们的帮助。

林迈可1937年底受燕京大学之聘来华，此时正值日本侵略中国之际。林迈可从这个时候起，经历了中国人民全面抗战的整个艰难过程，看到了中国人民为抗战胜利做出的巨大贡献。林迈可认为英国作为反法西斯同盟国之一，有必要了解华北八路军抗日的真实情况，这有利于发挥同盟国在中国战场上的作用。林迈可密切关注中国战场的情况，尤其注意搜集有关中国军事形势方面的情报资料。他利用自己为英国贵族后裔以及与英国驻华大使馆和英国政府高层的关系，向英国政府提供了大量有关中国局势的情报，引起英国政府对中国共产党的重视，改变了英国政府对中国共产党的态度，间接地对英国对华政策产生一定的影响。

一、对中共抗战能力的赞赏

（一）杰出的政治工作能力

太平洋战争爆发时，林迈可逃离北平，后来和八路军一起生活在敌后战区里，他亲眼看到了中国共产党真实的抗战情况。林迈可认为中国共产党在十分困难的物质条件下仍然坚持抗战，这得益于其出色的政治工作能力，确保了民众对他们的支持。“没有民众的合作，抗战就是不可能之事。”[]林迈可对外报道，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深知这一点，发动民众、对群众进行政治教育就成为中共抗战中的首要任务。进行政治教育的重要机构是政府组织的群众运动组织。群众运动组织包括四个组织：农民协会、工会、妇女联合会和青年联合会。农民协会的宗旨是向农民说明，只有与共产党军队携手抗日，才会过得太平。工会实为地方职工大会，专门负责改善民众的工作条件。妇女联合会主要对妇女进行一些政治培训，动员她们为共产党军队做军鞋。青年联合会下辖众多儿童团体，儿童团在局势较为稳定的地区负责查路条，很多男孩对操练和唱抗日歌曲充满热情。中国共产党把政治教育、关于战争的本质等问题渗透在各级群众组织中，逐渐使原本漠然的华北农民开始理解战争的目的，坚定了持久抗日的信念和抗战必胜的信心，即使在偏远的山区，人们也会询问欧洲的战事，也具有抗战到底的决心。林迈可的妻子李效黎也认为经中国共产党教育的农民，他们会谈及世界形势，不像别处的农民那么无知，他们对国内外形势十分关心。

在林迈可的报道中，八路军杰出的政治宣传能力不仅体现在发动群众上，也体现在对伪军的策反工作中。伪军虽为日军效力，但他们没有获得日本人真正的信任，他们大都过着舒适、平静的生活，但是看着日本人要战败，在中国共产党的政治教育下，几乎所有的伪军都会倒戈，并且很快成为强有力的部队。林迈可曾经记述了这样一件令他大吃一惊的事：游击队向驻防的伪军借枪支，伪军竟然爽快地答应，只是告诉游击队员应该在规定的时间还回来，以防日军检查。中共很重视对伪军的策反工作，利用伪军的民族主义情感，是可以把他们组织起来，成为为我所用的一支重要力量。

（二）强大的武装力量

林迈可认为外界“对八路军不抗战的批评大多出于对情况的无知”和国民党的造谣。林迈可几年时间都和共产党的部队一起生活在活跃的战区里，他看到共产党的正规军装备精良，拥有相当数量的轻重机枪和迫击炮分队；正规军之下有由各县组织的游击队，他们都是专职的军人，但武器装备不如正规军士兵精良；共产党的部队比国民党的部队穿的好、吃的也好；共产党军队依靠从日军手中缴获的，或者自己设在山区的兵工厂所生产的弹药，使他们的武器装备有了很大的提升。

抗战时期共产党的民兵制度得以广泛运用。各地民兵从正规军那里受到一些教育后，他们和正规军、游击队合作得很好。民兵都是农民，他们负责大部分侦察任务，而且一有良机，就在攻击或伏击日军时起了真正的作用。民兵在战斗时，取胜的法宝主要是以巧妙的方法埋设地雷。地雷战在抗战中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使日军受到许多损失。“民兵是埋设地雷的先锋。”日军据点附近的几乎所有道路都被埋上了地雷。民兵还完成了一项更重要的任务，就是为共产党的军队提供了极好的情报。作战中的共产党军队可以在任何一个村子里得到有关日军动向的最新消息。八路军可提前做好准备，减少损失。此外，共产党的军队还可毫不困难地获得当地向导的帮助，这对一支主要在夜间行动又没有精确地图的军队来说至关重要。八路军可以在任何一个村子里藏身，日本人也分不清哪一个是游击队员，哪一个是村民。

总的来说，八路军在民兵的积极合作下提高了作战能力，在敌后战场屡建奇功。“兵民是胜利之本”，因为八路军得到广大农民的支持，所以林迈可坚信中共领导下的军队最终将赢得胜利。

（三）卓有成效的游击战术

林迈可认为，游击战已经发展成为共产党抗日的一个重要因素。共产党军队能够广泛地运用游击战术，避免阵地战，在自己的损失小于敌方的条件下才参战。共产党采用的游击战显示出了它独特的优势，显然是更加明智的战术。

林迈可通过他在游击区的生活，认为“游击战给日军带来的打击和困扰是国民党一直坚持的阵地战所无法比拟的。”林迈可认为1940年的百团大战说明了八路军的游击战所能发挥的作用，该战役旨在阻止日军越过黄河进犯，这在抗日战争相持时期是个严重的威胁。战役开始于八月，八路军首先对正太铁路交通线进行摧毁，随后继续破坏日军交通线，摧毁日军据点，最后对日军加强铁路防卫的地区发起了进攻。八路军这次大获成功，缴获和摧毁了日军大量物资。同时对日军控制的铁路线的袭击，根据日军的防御能力而改变，日军驻兵规模小的铁路线经常被地雷炸毁，时常有列车出轨现象。八路军对日军控制的公路的袭击则更为频繁，日军的卡车遭伏击的次数是很多的。八路军靠着游击战独特的战术，保持了较低的死亡率。这说明了游击战术在敌后和沦陷区卓有成效，是打击敌人的有力战术。林迈可对八路军的游击武装及所用战术是十分赞许的。

二、对抗战结束后中国局势做出正确判断

林迈可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对国共两党有了更多了解，他对中国革命做出了自己的预测。这些预测都有可靠的事例作支撑，在日后也被证明是有先见之明的。

（一）对国共内战发展趋势的分析

早在1943年5月，林迈可在《华北游击战线》一文中就提出：“如果中央政府试图废除民主体制，恢复过去那种由有权势的地主、放高利贷者与腐败官员勾结共同剥削农民的状况，必然会遭到华北民众的一致反对，并极有可能导致内战。”林迈可断言，中国的内战不可避免，随后，他又对国共内战局势的发展进程做出了预测。

林迈可估计：“首先，共产党人不大可能夺取由国民党固守的阵地，或阻止受过美国训练的国军夺取他们真想攻克的任何地方。……如果国民党军队继续发动大规模攻势夺取铁路和主要城市，他们可能会得手。……内战的第一阶段可能会持续六个月到一年的时间，并以国民党占领铁路和主要城市，但损失相当数量的精锐部队而结束。共产党军队将控制乡村地区，并在很大程度上仍然完整无损，他们也许会将游击战争扩展到华中的大片地区。”林迈可认为目前国民党拥有足够的精锐部队，只要动用的兵力多，可以夺取铁路和主要城市，像日军占领的地区一样；国民党领导人过分高估了其装备精良的重要性，他们从未真正审视过共产党与装备优于自己的日军作战的战术；在“在内战的第二阶段，国民党可能真正被打败。……只要战争仍在继续，经济和财政状况就无从改善。只要还要负担沉重的战争支出，国民党无法平衡其预算，抑制通货膨胀……几年后国民党的处境将更加恶化。如果他们的小股驻军开始丧失战斗意志或大批投向共产党，这种恶化很快积累起来。共产党将获得更多的军火供应，只要国民党看起来无望最终取胜，临阵脱逃者的人数会快速上升。”国民党对共产党控制的根据地开始发动进攻时，按照日本侵略者的样子修建据点，可能在某些地区获得成功，但是需要消耗足够的兵力，而且被牵制在各个据点的军队很快士气低落，士兵就会开始丧失战斗意志或大批投向共产党。共产党会获得投降士兵带来的军火。只要战争一直在继续，国民党就会担负庞大的军费，经济和财政状况就无从改善。

（二）共产党必胜

抗日战争结束后林迈可带领家人回到英国。中国内战爆发后，林迈可在英国继续宣传中国的故事，为增进世界对中国的了解而努力着。即便是身在国外，他仍然对中国国内局势了如指掌。林迈可于1947年4月发表文章称:“尽管国民党战绩辉煌，但他们的将军们声称可在六个月内结束战争却显然是一厢情愿。……即使国民党保持其在阵地战方面的巨大优势，要消灭共产党军队，最乐观地看，也至少需要数年时间。实际上，国民党很可能在一场消耗战中被打败。”共产党在人民的支持下，林迈可断言，未来必定是属于共产党的。他做这样的判断是基于以下的事实。

1.国民党政权出现衰败

通过长久以来对国民党的观察，林迈可认为，抗战结束后，国民党的统治出现了衰败，导致在内战中会败给共产党。造成这个局面的原因如下：

第一，国民政府长期依赖于美国。在整个抗战时期，美国向国民党提供大量的武器支援和技术指导，因此国民党拥有一部分受过美国训练的美械师和一支受美国训练，装备美国飞机的空军。其他部队也拥有大量美式装备，那些没有美式装备的部队也拥有充足的轻武器和弹药供应。这些美式装备对中国的抗战起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随着抗战局势的发展变化，国民党开始出现抗日懈怠。

第二，国民党军队战斗力低下。国民党虽装备精良，但最大的缺陷是军队战斗力低下。国民党统治贪污腐败，军官的素质普遍很低，晋升军中高职位更多地是依靠政治势力，而不是军事才能。同时国民党的供给系统效率低下。许多士兵的“冬装制服短的几乎够不到腰，裤子勉强过膝，显然是由于大量布匹被高级军官偷走了，一些来自四川的逃兵直到11月还没有拿到发的冬装。”林迈可根据对中国时局的观察认为，就算国民党有美国提供精良的武器装备，国民党也会失败。而且“这里的所有人都坚信蒋介石目前无法通过内战消灭共产党人。”

第三，国民党失去人心。国民党在抗战中表现出的腐败落后，使他渐渐失去了人心，未获得民众的支持，覆灭是迟早的事。抗战后期，国民党与日军勾结，从事反共活动。林迈可通过调查，在1944年的发表的《中国国共两党关系调查》一文中，就指出：“有确切的证据表明国民党的地方组织与日本人勾结。在去年秋天对晋东南及山西、河北的扫荡中发生过多起国民党组织帮助日本人，充当其向导或出卖粮食储藏地点的事件。”这样的事例还有很多，人们对重庆政府很不满。人民在国民党统治区受到的压迫与共产党的民主生活形成了鲜明对比，人民自然就不再支持国民党政府了。对于国民党要发动的这场内战，从一开始国民党就失了民心。

2.共产党掌握中国的未来

当国民党日渐衰落时，共产党却在多年的抗日战争中迅速壮大了自己的力量，并且累积了丰富而宝贵的作战经验，领导干部在实战中得到了历炼，更难能可贵的是，共产党在巩固根据地时，推行了一系列为人民谋利益的措施，打下了坚固的群众基础，获得了民众的支持。林迈可与游击队生活的几年，看到共产党得到人民广泛的支持和拥护，共产党是得民心的。他在1943年写的报告《华北游击战线》中记录道：“在靠近前线的地区，人们急切地要求帮助军队做些事，有数不清的关于老百姓冒着极大的危险，将士兵或政府工作人员藏匿起来的故事。”林迈可在晋察冀边区和延安，他看到人民享有极大的民主，并且成年男女都已经享有选举权，可以选出他们信赖的人当领导者，民众享有监督权和罢免权。

林迈可认为抗战结束后，民众渴望和平，如果国民党非要发起内战的话，他们更愿意选择代表人民利益和拥护和平的共产党。共产党也不像国民党那样十分依赖外援。他们依靠从敌人手中缴获武器装备，或者在当地简陋的兵工厂自己制造。中共领导的军队在根本没有外界援助的条件下，供应几乎完全是自给自足，去抗击一个装备优于自己的日军，并且最后取得了胜利。在内战中，面对的是一个在数量和装备上远不如日军的国民党，不言而喻，未来是属于共产党的。

三、相关报道对英国对华政策产生一定影响

中国共产党自1921年成立以来，英国就对共产党一直持敌视态度。在英国人看来，当时中国所有的反英运动都是由共产党煽动的。英国政府从反共意识形态和国家利益出发，一直支持国民党政权。英国国内也封锁了有关中国共产党的消息，英国公民在抗战爆发之前对共产党一无所知。由于英国政府反共的意识深厚，对共产党的认识不足，因而也不愿去了解和研究中国共产党，更不想与之建立联系。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情况有了很大的变化。英国与中国成为盟友，英国需要中国坚持抗战，拖住日本兵力，以减轻欧洲战场压力。但是国民党在抗战后期消极抗战，导致英国对国民党政府失望。英国政府就把目光转向了领导人民进行艰苦抗战的共产党人身上，开始用新的眼光看待共产党。他们对共产党的态度逐渐从敌视转变为同情与赞赏。

这一时期，英国了解中国共产党的来源主要是通过英国驻华大使和到过延安的所有英国友人的报告。他们向英国政府提供的有关中国局势的报告引起了英国政府对中国共产党的极大兴趣，使英国政府对共产党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改变了英国对中共的印象，转变了其对中共的态度。林迈可等在华的所有英国友人在改善英国与共产党关系的过程中，一起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敌后根据地和边区生活过的林迈可是与共产党领导人有密切联系的英国人，加上他于1940年曾在英国驻重庆大使馆当过六个多月的新闻参赞员，林迈可成为英国著名的中国通。他的报道和观点得到了英国甚至美国方面的重视和肯定。

林迈可在1938年考察了游击区，回来后他就向英国驻北平公使馆传递了有关冀中局势的报告。英国驻北平领事馆代办杨又将林迈可的报告转呈给英国外交大臣哈利法克斯子爵，杨在电报中对于林迈可及其他写的关于冀中局势的报告给予高度称赞:“林先生是一位可靠、睿智的青年，我认为他的报告客观而不带偏见。……由于没有其他信息来源，对于林迈可先生有关河北的报告我们无法做进一步的补充。”

林迈可在到达中国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就向英国外交部传递了有关中国河北局势的十分详尽的报告，这充分体现了他敏捷的洞察力和不凡的思辨力，同时也折射出林迈可个人对中国局势抱有的深厚兴趣。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林迈可为躲避日本的迫害逃亡至敌后革命根据地，他亲眼见证根据地的八路军在武器装备缺少的情况下依旧坚持抗战。

林迈可多次将他撰写的报告发给英国驻华大使薛穆，报告内容涉及中国当前华北军事局势、共区政治组织和经济发展等。如林迈可在1944年11月25日发给薛穆先生的信中描述了边区政府的“三三制”，以及对边区经济结构的报道。林迈可认为，中国共产党所采用的三三制是一种民主政府。他对三三制的描述如下：“共产党在任何选举中按照有望获得三分之一席位的比例决定其所推出候选人的数量，如果实际胜选者超过了三分之一，共产党的代表将请辞。”林迈可接着报告了延安政府的税收制度，“边区政府的收入几乎完全来自所得税。税收并非一律不变，考虑到当地条件，每个纳税单位和纳税标准‘亩’各区有所不同。总的税收计划由边区政府在有各专区及农民协会的代表参加的会议上制定。各专区再与各县的代表，各县的代表再和各村的代表举行类似的会议。”薛穆看到了这份报告的价值。他向英国外交部汇报说:“这份报告提供了关于延安政府各方面过去我们所不知道的详情。例如税收的方法以及三三制的运行。”

林迈可向英国传递的中国局势情报的影响力并不仅限于英国一方。美国的《美亚》杂志也发表林迈可的报告。因为自1939年以来重庆政府对华北实行严密的封锁以及严格的新闻检查，几乎没有西方观察家对华北游击区做过全面详细的研究，有关华北地区的资料就变得稀少。“此次我们是首次发表由一位西方观察家做的内容如此广泛的报告。中国国内的政治危机已经引起许多美国公民，以及美国军事当局的关注，美国公众一直期待出现一个民主统一的中国，而美国军方认为对游击区的封锁阻碍了动员现有所有资源以打败日本，考虑到这一情况，林迈可先生的研究尤其显得恰逢其时。”甚至连美国战略情报局都对他的报告很重视，全文摘录林迈可撰写的《华北游击战线》报告，并对报告内容给予充分肯定:“以下有关华北游击区状况的报告出自一位极其聪明能干的英国人的亲身观察，此人于1941年12月7日逃离北平，并从那时起一直住在游击区。他完全有能力利用这一极好的机会进行观察，而他也乐于这样做，因此该报告对华北局势的描述可被视为是可信的。”

在抗日战争后期，林迈可继续提供有关中共的情报资料给英国政府。他在1944年10月22日的报告中对国共谈判进行了分析，他认为国民党不可能改革，而且国民党指望通过伪军在日本人垮台后占领华北。林迈可在抗战结束后，他继续向英国外交部门递送有关中国的政治军事报告，使英美等国政府官员在很大程度上加深了对共产党的认识和理解，间接对英国政府对华政策的制订和调整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林迈可于1945年8月23日的报告中对中国时局进行了分析预测，内战不可避免，他预测“如果国民党发动内战，他们能否取胜值得怀疑……这里的所有人都坚信蒋介石目前无法通过内战消灭共产党人。”英国驻华大使薛穆也认为“国共斗争的实质是双方对国家政权的争夺，”断定两党不可能以谈判达成和解，必将通过武装斗争的方式解决矛盾，以薛穆为代表的驻华外交官和在华其他英国友人对中国局势的观察分析及他们撰写的文章报道，使英国与美国的对华政策不同，英国政府决定不介入国共斗争，对中国国共争端采取不干涉态度。

中国内战全面爆发后，林迈可于1946年8月的报告中，对中国内战的军事前景作出了自己独特的见解，他将国共两党从军队战斗力、武器装备和战术以及民众支持这几方面进行了比较，判断出内战结果必定是中国共产党胜利。随着局势的发展，林迈可又于1947年4月发表文章称：“中国内战近几个月局势的发展表明敌对双方力量对比发生了转变。最初国民党拥有巨大的优势……尽管国民党战绩辉煌，但他们的将军们声称可在六个月内结束战争却显然是一厢情愿……国民党很可能在一场消耗战中被打败。”中国局势的发展促使英国政府再次调整对华政策，确立了“保留对华立足点”的对华政策。

林迈可是英国政府在战争时期获得直接中国战时情报的重要人物之一，他向英国政府提供中国局势情报信息，使英国政府和外交部更加清楚地了解共产党，从而客观的审视国共两党，做出符合英国利益最大化的对华政策，是抗战时期我们的真正的英国友人。林迈可回到英国后，成为中国共产党在英国的宣传员，他在英国大学任教期间公开发表演讲宣传中国抗战的正义性，让世界人民认识了真实的中国抗战。同时，林迈可成为连接中英的友好使者。1952年，林迈可成为英国上议院议员，在上议院无论讨论什么问题，他总是谈到中国，努力推动中英关系友好发展。正如国家主席习近平所说，世界各国人民“将永远铭记这位为中英友好、为世界和平正义事业做出杰出贡献”的英国友人——林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