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军晶教学实施智慧探微

吴清桂 刘汉波

教学是一项极富智慧的实践活动，因此其需要实践智慧。教学实践智慧是教师在教学实践中显现出来的、仅靠理论知识学习无法形成的实践素养，它隐含于教学过程中，在教与学的互动中积淀、在实践中发展并促进实践[1]，主要表现为教师对教学规律的掌握、对课堂的组织、对教学问题的敏锐反应与灵活应对等综合能力[2]。一般来说，语文教师的教学实践智慧可从教学解读、教学设计、教学实施及教学评价四个层面来理解。教学解读、设计和评价都是为了更好地实施教学，合宜的教学内容又必须借助真实的课堂将其演绎出来，因此，整个教学过程中最核心的环节便是教学实施。在“新课改”深入开展的今天，我们不再满足于教学预设的实现，而是越来越关注课堂教学的动态生成，这无疑对语文教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另一方面，当下高校师范生与新入职的语文教师一般都具备一定的教学解读意识，能够较为深入细致地进行文本解读，做出相对富有创意的设计，但由于实践经验的不足，其在教学活动的实施上仍存在诸多问题。

特级教师蒋军晶作为一名语文教学路上的探索者，孜孜追求远大的教育境界和开阔的课程视野。其深谙教学的本质和规律，对教学有独到的见解，运用新颖别致的方式得心应手地驾驭着语文课堂，诸法皆备，运用自如，教学实施能力颇为突出。因此，纵观其富含智慧的教学实践，或许能为我们提供一定的参考。

一、聚焦矛盾，挑起认知“冲突”

认知冲突是指学生的原有认知结构与所学新知识、新情境之间无法相容的矛盾。认知冲突发生在个体图式与外界环境相互作用的过程中，概念的转变就是认知冲突形成与解决的过程[3]。教育心理学认为，将学习者置于一个两难的情境中，使其进入“心求通而未通，口欲言而未能言”的状态，是激发学习动机的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教师可借此激活学生的已有经验，激发其求知欲，从而达到理想的教学效果。蒋军晶善于审时度势，通过捕捉或制造矛盾来挑起学生的认知冲突，使学生在课堂上不断更新知识图式，深化认知结构。其往往不是通过演绎求证的方式，而是通过生活化问题情境的创设来挑起课堂讨论的“焦点”，将课文与现实生活相勾连，引发辩论；接着利用生成适时点拨，使学生在体验与探索的过程中增强思考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最后引导学生回归文本，实现与文本的对话。

（一）捕捉潜在矛盾，发现文本秘妙

很多优秀的文章在情节设置、谋篇布局或语言表达上，或许也会出现错位现象，呈现出强烈的对立感。只有让学生意识到文本的偏差所在，寻找与品析课文自相矛盾之处，才能激活其内在的认知动力，从而发现文本的秘妙，探寻出文本的核心价值。蒋军晶是独具匠心的，他能够于平凡中见新奇，发掘课文蕴涵的隐秘信息。在接受了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英美“新批评”的一些文本解读理念后，他更加坚定了和学生一起寻找文本本身的矛盾与缝隙的做法，他的这种努力在许多课上都有所体现。

执教《“凤辣子”初见林黛玉》一课时，蒋军晶洞悉到课文潜在的语言表达矛盾，在“凤辣子”问的一连串问题上发力。在不给任何暗示和资料的情况下，蒋军晶引导学生初步感知“凤辣子”的高贵、富有、泼辣、热情，随后带领学生反复品读“凤辣子”询问黛玉的年龄、学习情况、生活需求、身体状况的一段话。当学生联系黛玉家道中落、丧母的境况，入情入境地读完两人的对话后，无不被“凤辣子”的温暖体贴所打动。就在大家对“凤辣子”的形象形成了“热情、周到、体贴”这一致的认知时，蒋军晶通过巧妙的发问将学生置于认知冲突之中：既然你们是从凤辣子对黛玉体贴入微的问话中看出她的热情善良的，那么你们告诉我黛玉几岁了？她上过学吗？她现吃什么药？当学生发现自己一问三不知时，才恍然觉察到“凤辣子”的提问有问题。她这种连续的问题，根本没有给黛玉回答的机会，这侧面说明她并不想知道答案，这种问问题的方式与常情相悖，可见“凤辣子”并非真的关心黛玉，她的热情实际上是做给别人看的假意关怀，其真正的用意是为了讨好贾母以及炫耀自己的身份、地位。随着对细节的進一步研读，学生领悟到“凤辣子”这个人物形象不是扁平的，看到她表里不一、阿臾奉承、见风使舵、喜欢使权弄势的一面。在蒋军晶无痕的引领和点拨下，学生的认知由片面走向全面，最终顺利构建起“圆形人物”的概念。

在与学生聊动物小说《驯鹿之国》时，蒋军晶察觉到了其中自相矛盾的情节。他带领学生走进鄂伦春人的世界，在与他们一同倾听大自然细微的声音，感受他们的“太阳崇拜”，了解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后，由芭拉杰依与狼接触的一段文字感知到其对动物的态度：在鄂伦春人眼里，每只动物都是那么漂亮，那么聪明。面对教师的提问，学生普遍认为那儿的人不可能会捕杀它们，而蒋军晶的追问使其愕然：“为什么与动物友好相处的鄂伦春人还要捕杀动物呢？”借此挑起学生的认知冲突，成功引发课堂辩论。在此基础上，教师引入助读材料，学生在对比阅读后回归小说文本，体会芭拉杰依对动物的独特感情，真正领会到鄂伦春人对大自然的态度。

他的这种努力还体现在群诗阅读课“抓住矛盾读懂诗歌”中。如学习《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一诗，师生就该诗的矛盾之处——“孤帆一片”还是“帆影点点”——展开讨论，由此对诗人的创作动机及其抒发的情感进行探讨。学习《渔歌子》一词，则是抓住文字表面的矛盾：斜风细雨为什么“不须归”？词人为什么要把箬笠、蓑衣说成青的、绿的？学习《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时，其同样抓住了诗歌的矛盾之处，即面朝大海，怎么能看到花团锦簇的景象呢？可见，蒋军晶善于运用教学智慧去捕捉这些潜在的矛盾，借此引发学生的认知冲突，从而使其对问题进行更深入的探讨。

（二）人为制造矛盾，探寻文本价值

蒋军晶不仅能发现文本自身的“矛盾”，还能依据学生的认知特点，联系其生活经验与语文学习经验，为学生制造矛盾，设计“陷阱”，挑起学生的认知冲突。一篇课文里学生理解不到的地方往往是作者匠心独运之处，而在困惑处设疑，在困惑之中寻求突破，往往最能引起学生探究的兴趣。这不仅拓展了学生的认知思路，激活了其内在的思维动力，也让文本价值得以更好地彰显。

如蒋军晶围绕“个儿大的草莓能不能吃”为议题展开群文教学，通过组合文本制造矛盾，使学生产生认知冲突。在阅读之前，学生在草莓择优问题上大多是选大的，但读完第一个文本后，大多学生会选正常或体型偏小的草莓，再读之后就开始摇摆不定了。读完三篇文本，在信息的梳理、比较、整合之后，学生可以体会到文本的复杂性，进而在犹豫、肯定又质疑的过程中，思维得到了有效的训练。执教《已死的母熊》一课时，蒋军晶引入了课外文言文《老狼护崽》，让学生对二者的结尾进行比较。其中，猎人举枪这一举动引起了课堂争议，在分析两位猎者最终的行为差异时，学生普遍认为《老狼护崽》中猎人继续杀戮动物的行为应该受到批判。这时蒋军晶创设情境，制造“护生”与“现实生存需要”之间的冲突：有多少同学决定从此之后不吃肉，不杀生了？哪怕我们喝水也杀害了很多生命，因为水里面有许多微生物，难道我们连水也不喝了吗？而在学生联系现实生活，为自己的“食肉利益”做出辩解后，蒋军晶顺势引出“护生重在护心”的观点，再配以丰子恺先生的解答，使学生理解文章深意，悟出人生哲理。在《毛毛》读书会中，蒋军晶跟孩子们聊“时间”：“时间就是金钱”这样的名人名言为何和灰先生的谎言一模一样呢？灰先生说这番话，你们觉得它是谎言，而由名人说出口，你们就觉得有道理，这是为什么？学生在老师的追问中陷入沉思。通过对“被灰先生偷走时间”的现状进行讨论，其领悟到对生活中的“进取和闲暇”“快和慢”等问题不能一概而论，人不该在“赶时间”中丧失自我，应活出自己的光彩的道理。

二、创新形式，增强文化底蕴

语文课程应全面提高学生的语文素养，通过优秀文化的熏陶感染，促进学生和谐发展。[4]蒋军晶注重发挥文化的育人功能，挖掘语文课文中的文化资源，增强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自觉性，并将其内化于心、外化于行。这从其《已死的母熊》和《文成公主进藏》两课的教学实践中可以很好地窺见。

（一）讲述为主，传承民族文化

民间故事是口头语言艺术，适合讲述与倾听，有浓郁的地域色彩，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一个民族的精神追求。因而，讲述、倾听民间故事，不仅是对这种文学样式本身的传承，也是对民族文化、地域文化的传承。《文成公主进藏》这篇文章线索简洁明了，情节复沓，想象神奇，主题温暖，具有独特的教学价值。然而，蒋军晶并未在课堂上分析课文，他让学生以讲故事的形式来学习这篇课文，层层递进，培养学生的阅读兴趣，激发其想象力，从而实现文化的熏陶与渗透。蒋军晶与学生一起复述故事，通过师生接讲、独立练讲、展示讲述这几个环节，将“一片沼泽”“一条大河”“一只乌鸦”“一座高山”这四个片段整合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学生发现，自己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把故事讲得准确又生动是因为抓住了“小鸟说”“只见她”“从此以后”这几个关键词，于是课文的学习重点就过渡到了困难型民间故事的叙事格式上，即“动物来说话”“公主来出手”“神奇延续久”。由此，学生成功地领会了民间故事结构格式化、情节固定性的特点。为了进一步启迪孩子的言语智慧，落实语言发展目标，蒋军晶对其进行言语训练，带领他们根据图片“加困难”，展开想象，创编“文成公主过日月山”的故事。蒋军晶还将《文成公主进藏》作为传播民间故事的范例，并引入与之在内容上有“重合”关系的历史故事，引导学生对两者加以区分。又通过一场辩论让学生明白“民间故事和历史故事各有特点，我们可以读读民间故事，也可以读读历史故事”，引导其在读中比较、思辨。如是，学生不仅轻松掌握了创造性复述故事的方法，还对民间故事和历史故事这两种经典文化形式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师生、生生在讲述与倾听中有效传承了中华民族文化。

（二）诵读为本，渗透文言意识

小学阶段的文言文大多短小精悍、文质兼美。学习文言文，也是继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方式之一。第三学段的课程目标明确要求，学生要学会诵读优秀诗文，注意通过语调、韵律、节奏等体会作品的内容和情感。

执教《已死的母熊》时，蒋军晶在“读”这一教学环节的设计上颇具匠心。其深谙古文的特点，为了让学生读通、读顺文言文，将课文以古代典籍的形式展示出来，按照“读原文、去标点读、读竖排、读繁体”的顺序，让学生反复诵读。由于受早期古籍的流传方式、文言语言的特点和古时的训诂崇古之风影响，古人著书一般不加标点。读书时的停顿在古代称为“句读”，这是解读古代文本、训练阅读能力的传统方法。蒋军晶让学生凭着印象读无标点的文言文，在普及句读知识的同时有效锻炼了其理解能力。其次，由于古时的书写材料普遍使用竹木简牍，加上汉字的特点与人们书写、阅读习惯等原因，古书通常是竖排右起排版。而蒋军晶在教学实践中，有意识地恢复课文原貌，为学生展示竖排繁体的课文，使其直观地感受古文特点，将文言意识渗透到课堂教学中。学生从朗读原文到诵读不完整版的课文，再到背诵出整篇课文，不同形式的“读”体现着教师对学情的把握和对汉语文化的传承弘扬。此外，疏通文意阶段也反映出教师的良苦用心。其让学生竞赛翻译，先举手的同学优先选择翻译的段落，这使得学生不再害怕，纷纷举手以争取易译的句子，翻译便在这样的游戏中得以顺利进行。而对于有一定难度的句子，蒋老师则故意采取激将法，激发学生的挑战欲。学生的能动性与积极性一旦被激发出来，加上老师提供的支架，翻译问题便迎刃而解。这就达到了让学生理解古文特征、领悟古文艺术魅力的教学目标。

三、应生而动，构建生本课堂

在蒋军晶的课堂里，看似反常的教学细节，实际上是“以生为本”理念的有效落实，其应生而动、应情而变的做法，彰显着教学的智慧。学生在这样的课堂里，能够充分张扬个性，在得到发展的同时获得由内心生发出的乐趣，感受到自己与他人智慧的力量。

（一）鼓励学生自主提问

随着“新课改”的深入发展，培养学生的问题意识已成为语文教学中的重要指标之一。“课标”明确指出：“语文教学应注重激发学生的好奇心、求知欲，提高学生发现、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5]然而，发现和提出一个有价值的问题往往会比解决一个问题困难得多。长期以来，许多教师按照预设有条不紊地开展教学，学生虽然可以讨论和发表见解，但一切尽在教师的掌握之中，为赶进度，点到为止，学生便时常处于等待老师提问的状态。长此以往，学生容易不再愿意思考，思维闭塞，逐渐丧失问题意识。而蒋军晶却十分关注学生的阅读体验，把提问的权利下放给学生，以此预估学情，及时把握课堂的生成状况。

蒋军晶尤其关注学生的课前提问，从学生的困惑处确定教学的重难点，立足学情制定不同的学习方法。如在执教《称象》这篇课文之前，他给每位学生发了一张问题纸，要求学生填好预习时想到的问题并在小组内讨论交流，在尝试性地解决组内成员提出的问题后，再整合学生不能解决的问题，最终提取出了四个关键的主干问题：秤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曹操听了官员的话直摇头？曹冲是怎么称象的？还有没有更好的方法？蒋军晶将问题按“是何、为何、如何、若何”归好类，并设计了信息搜集、体验学习、情境猜想三种学习方法。同时，其充分尊重学生在课堂中生成的阅读感受，如针对《月光曲》中“贝多芬第一次为盲姑娘弹奏”这一片段，他让学生说出疑惑，学生提出了直击旨意的问题：当盲姑娘问是不是本人时，贝多芬为什么没有承认？贝多芬作为有名的音乐家，为什么还要称一个如此贫穷的姑娘为“您”？为什么盲姑娘一听曲子就知道那是贝多芬？一节课下来，学生的疑问很可能无法完全得到解答，甚至随着学习的深入，不断地有新问题产生，但学生的提问能力得到了明显的提升，并且在自主提问、自主解答的氛围中养成了批判质疑、独立思考的良好习惯。当然，借助学生的提问，蒋老师更加精准地把握了学情，在教学中更加游刃有余地根据学生的学习情况，对教学内容与教学节奏进行动态调整，使教学更为高效。

（二）实录学生的偏颇理解

学生作为发展着的生命主体，在学习的过程中必然会形成自己的想法，而受经验的限制，其在阅读过程中，也会产生一些偏差或失误的观点。倘若教师能及时捕捉这些在课堂中生成的错误信息，使之成为鲜活的课程资源，加以开发利用，不但能纠误匡谬，可能还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如在板书设计中，教师往往习惯于将阅读文本后形成的共识写到黑板上，以突出重点、理清思路、深化感知，但这种做法实际上忽视了学生的原始认知与课堂的生成性。蒋军晶却能对此进行别出心裁的处理，让人拍手叫好。如在执教《“凤辣子”初见林黛玉》时，蒋军晶没有采用演绎求证的方法来板书“凤辣子”的性格特点，而是让学生把自己对“凤辣子”的认识全部记录在黑板上，将其初始认知作为教学的起点，以更好地把握学生的思维轨迹，使其在问题的暴露中自觉地调整自己的认识与理解。当学生认为“凤辣子”为人很热情的时候，蒋军晶并未中断他们的发言，而是不动声色地让其把自己的体会板书到黑板上，随着分析的深入，其板书中的有失偏颇甚至错误之处逐渐展露了出来。此时，蒋军晶水到渠成地“引君入瓮”，让学生在认知冲突中悟出偏颇产生的原因，从而在老师的点拨下形成正确赏析圆形人物的方法。在这个过程中，板书的作用不可或缺。借助学生的板书，蒋军晶让学生直观地看到了自己的思维轨迹，并在老师的质疑下自行发现阅读中存在的问题，进而调整自己看问题的角度和阅读的策略。可见，蒋老师的教学智慧是建立在以生为本的基础之上的，是对学生学习心理的深刻洞见与实践转化。

（三）激发学生挑战欲望

语文阅读教学应以发展学生、丰富学生、塑造学生为中心，教师要充分尊重学生富有创建性的言行，保护学生思维中的智慧火花。[6]蒋军晶注重学生的学习活动，强调学生在课堂中的参与性，一改学生举手后起立发言的方式，用一反常态的激励来激发学生的求知欲。

执教《流浪狗之歌》这一无字绘本写作课时，学生在音乐伴奏中看完两遍绘本，从整体上把握了绘本情节，理解了重点画面与情节后，蒋军晶让他们从指定的画面中选择一个进行独立写作，借此来练习环境描写的能力，逐步习得借景抒情的写作方法。学生在放飞思绪后，一个个静态的画面在其笔尖流淌出真情实感，变成动态的故事。在这个过程中，蒋军晶没有采用让学生挨个举手起立后发言表述的方式，而是让学生根据自己的选择分批起立，由老师指定一生表达出自己的思路，认为自己角度独特或者觉得表达更得体的学生继续发言，认为自己无法超越、没有什么可交流的同学就此坐下。到最后，仍有一位同学站着，蒋军晶表扬道：“谢谢你还站着。有时候，我就在寻找这样的勇者，有坚持，有判断。”同时，他也会为坚定学生的信心追问道：“再问一遍，你还站着吗？”当学生选择继续站着，蒋军晶会大方地赞扬：“你很勇敢，也很自信，期待你的分享。”“你的文字非常有力量！”在这样一反常态的激励下，学生的挑战欲被极大程度地激起，纷纷进入“有话想说”的状态，积极展现自己的写作成果，在与绘本对话的过程中领略到一根根素描线条背后扣人心弦的故事，真正感受到绘本的文学魅力。同样地，在学习《景阳冈》时谈及武松的性格特点，学习《戴脚环的大雁》时讨论是否选择放飞白额雁，蒋军晶对此也采用了这种一反常态的激励法。如此安排是独具匠心的，通过这样的方式，不仅让教师快速把握课堂的生成状况，利用反馈提高教学的效率；也使得学生感受到仪式感，愿意主动融入到课堂，接受挑战，大胆表现自己。于是，越来越多的学生在发言中形成自己的见解，还在一次次安静的倾听中看到了别人闪烁着的智慧；并且，在站立与坐下这两种快速选择中，其判断力和独立思考的能力也得以有效增强。

综上，蒋军晶借矛盾挑起学生的认知冲突，通过讲授形式的创新，深化学生继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意识，在一反常态的做法中构建生本课堂，这些无不反映其在教学实施层面作出的努力。同时，他也在自觉地谋求专业的发展，秉持爱与尊重的信念，孜孜以求地学习，充满理性地思辨，实实在在地行动，在“刻意求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成了一种习惯、一种自觉的追求”[7]。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语文教学是一种言语感觉和言语智慧的传递，蒋军晶在瞬息变化的课堂教学中用自己的言语感悟不断催生学生的智慧，充分展现出其教学智慧的光芒。在其灵动高效的课堂中，学生能感受到思维的愉悦、顿悟的惊喜与创造的快乐，这无不折射出其在学识、才情等方面的良好素养。相信蒋军晶充满智慧的教学实践能给正在成长的、心中装满爱与责任的语文教师以更多的智慧启迪和情感共鸣。教学有法，但无定法。我们须不断反思、体悟，在反复的教学实践中总结出属于自己的经验，在语文教育教学的智慧大道上走得更远。

注释：

[1]刘雪梅、祝成林：《教学实践智慧与教师专业发展》，《社会科学战线》，2011年第2期，第272页。

[2]温欣荣：《在预设与生成中提升教学智慧》，《语文建设》，2008年第11期，第32页。

[3]莫雷：《教育心理学》，教育科学出版社，2007年，第48页。

[4][5]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制定：《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年版）》，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2页，第11页。

[6]程翔：《课堂阅读教学论》，浙江古籍出版社，2005年，第262页。

[7]蔣军晶：《课堂打磨：蒋军晶小学语文典型课例》，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5页。

本文系赣南师范大学学位与研究生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项目“语文教育硕士教学实践智慧提升工程”（编号：YJG-2018-09）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赣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编辑：有忻

责任编辑：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