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与接受——《欲望号街车》中女性形象

2020-02-18 06:29王晗
戏剧之家 2020年1期
关键词:欲望号街车

王晗

【摘 要】《欲望号街车》是田纳西·威廉斯的扛鼎之作,女主人公布兰奇是南方种植园经济中高雅女性的代表。妹妹斯黛拉与其相反,在美国旧南方贵族没落之际被北方工业文明吞噬。本文意在浅析布兰奇与斯黛拉在两种文化更迭中内心的变化与悲剧性。

【关键词】《欲望号街车》;布兰奇;斯黛拉

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20)01-0221-01

《欲望号街车》是使田纳西·威廉斯跻身美国一线作家的作品,也使田纳西·威廉斯的戏剧创作达到巅峰,并获得了他的第一个普利策奖。随着此剧在百老汇的不断演出,最终由卡赞和白兰度搬上了大银幕,为此剧带来了更多的关注。

故事发生在美国南方城市新奥尔良一个充满着工业文明的多种族聚居的工人区。女主人公布兰奇是来自密西西比的南方种植园经济下的典型淑女。她搭乘名叫“欲望号”的街车投奔妹妹斯黛拉,渴望得到救赎,开展新的生活。显然,布兰奇眼前的新奥尔良市,在两条铁路中间的工人区,充满着赌场,并不是布兰奇的理想之地。正如剧本所说“她纤弱的美貌必须躲避强烈的光照”,但此时布兰奇还不曾知晓新奥尔良市是一个无处遮蔽阳光之地。

妹妹斯黛拉早些年离开贝拉里夫的旧庄园来到新奥尔良,嫁给了一个转业军官斯坦利。斯坦利是新兴工业文明的代表,他粗鲁、强壮,爱喝酒,爱赌博,甚至发怒时会对怀孕的妻子大展拳脚,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文明的表现,倒将人类原始的欲望暴露出来。面对斯坦利,布兰奇是弱者,在这弱肉强食的地方,布兰奇仿佛注定无法去往她心中真正的天堂。就这样,布兰奇与斯坦利毫不避讳地对彼此产生不满,布兰奇看不惯斯坦利的粗鲁与蛮横,称他是类人猿,斯坦利对布兰奇南方小姐虚伪的装腔作势心生疑虑,私下对她进行调查。

布兰奇遇到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米奇,布兰奇摆出一种古典女性墨守成规的姿态,宣称自己最多就是和男生接吻而已。致使米奇对不知道年龄,也从未在白天见过面的布兰奇心生爱意,两人互生情愫,并有过盟订婚约的想法。布兰奇的生日宴上米奇的缺席打破了她心中刚刚建立起的理想生活的幻影。斯坦利通过工友了解到了布兰奇的过往,得知她来新奥尔良是因为被劳雷尔的群众赶了出来。斯坦利告诉米奇,布兰奇在勞雷尔是一个交际花,她用同一种说法去勾引不同的男人,久而久之消息传开,使她在当地臭名昭著,她居住的火烈鸟旅馆不再收容她。最为震惊的是,身为教师的布兰奇在学校勾引一个17岁的男孩被告发,校长将其辞退。这些消息使得米奇与布兰奇决裂。然而这并非是命运对布兰奇最后的捉弄,真正对布兰奇造成致命一击的是在斯黛拉生子时斯坦利对她的强暴。这让一心渴望重生的布兰奇最终精神崩溃,被不知情的妹妹送进了精神病院,直到布兰奇被医生带走的那一刻,她还将自己最后的安全感寄托在陌生男人的身上,这或许是布兰奇悲剧命运的成因。

妹妹斯黛拉在布兰奇面前就像是一个小白兔,有着自己憧憬的草地,但又对主人割舍不下。从姐姐住到自己家中开始,斯黛拉就殷勤侍奉着她。尽管布兰奇对斯黛拉、对斯坦利,以及对他们的居所都显现出不同程度的嫌弃,可斯黛拉仍然真心对待姐姐,保护她那虚幻的自尊与体面。在斯黛拉的心里没有人比布兰奇更加温柔,更加轻信人。面对姐姐的嘲讽,即便斯黛拉心有不满,也会让布兰奇说个痛快。斯黛拉对布兰奇的屈从与对丈夫斯坦利的屈服如出一辙。

剧中有一场戏“扑克之夜”。在斯坦利的家里,斯坦利与好友玩扑克,为了不让布兰奇感到不适,斯黛拉与布兰奇外出。在夜晚她们回来时,斯坦利与斯黛拉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并大打出手,斯黛拉躲到了楼上的邻居家,面对斯坦利的哀求,斯黛拉最终还是回到了斯坦利的身边。看到这一切的布兰奇劝告斯黛拉离开斯坦利,说他是禽兽,可斯黛拉直言斯坦利就是爱摔东西,甚至在他们新婚之夜斯坦利就摔坏了一些物品。“扑克之夜”并非是斯黛拉与斯坦利唯一的一次争吵,当然也不是斯黛拉最后一次原谅斯坦利,她总是会在斯坦利的情话中得到释怀,她甚至认为斯坦利是个天才,以后会有很好的发展。在斯黛拉的心里,不管她愿意与否,她必须要这样生活下去,或许她别无选择,她说过生活总得继续。

两姐妹的生活背景相同,接受的教育相似,但在婚姻家庭上大相径庭。布兰奇在16岁时爱上了一位诗人,用斯黛拉的话说是“连他走过的路都要膜拜”。婚后布兰奇发现诗人是同性恋者,没多久便死于车祸。从此她走上了在不同男人之间寻找慰藉的道路,最终落得居无定所。斯黛拉放弃了最后的高傲,下嫁给一个粗鲁野蛮的工人,并育有一子,看似幸福,虽有争吵不悦但斯黛拉似乎乐在其中。尽管她的这段婚姻有些许的不对等,但相较于布兰奇自持南方没落贵族最后的尊严而言,斯黛拉的精神没有被摧毁,她的身体还有栖身之所。

在这场经济的发展、文明的更迭中,布兰奇与斯黛拉就像是两个对立面,她们分别选择了反抗与接受,最终可乐沾染了布兰奇的白裙子,这块污渍是任凭台灯上的灯罩或是浴缸里的热水都无法真正遮盖与洗刷的。斯黛拉的婚姻虽有瑕疵,但她尚有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

参考文献:

[1]傅谨.戏剧鉴赏[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7.

[2]潘薇.欧美戏剧发展史[M].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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