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阿格尔生态危机理论及其对建设美丽中国的启示

李金勇 党晨晨

摘 要：为了应对日益严峻的生态环境问题，不仅应从环境治理和生态保护的技术角度出发，对生态危机乃至经济危机的启示进行理论创新同样值得深入探讨。本·阿格尔认为生态环境危机已经影响消费行为，最终产生的结果是经济危机被生态危机所取代，从经济发展的角度对生态危机问题进行分析是寻求健康发展的绿色之路。在分析了阿格尔生态危机理论的研究现状后，阐述了阿格尔为应对生态危机提出的解决策略，在此基础上重点阐述此策略为美丽中国的建设所产生的启示。分析认为，异化消费现象已经成为引起生态危机的一种缘由，战胜异化消费也成为我国建设美丽中国的一种途径，要求时刻提醒廣大消费者形成理性的消费观念和消费行为;该创新理论有助于形成理性消费的观念，有助于有效地践行绿色低碳经济发展方式，可以更好地推进美丽中国建设。

关键词：本·阿格尔;经济危机;创新理论;生态危机;理性消费

中图分类号：B 089.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7312（2020）01-0098-04

Ben Aggers Ecological Crisis Theory and its Enlightenment

LI Jin-yong，DANG Chen-chen

（College of Marxism，Xi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Xian 710054，China）

Abstract：In order to cope with increasingly severe

environmental problems，it is necessary to have a deep

discussion about the theoretical innovation based on the

implications of ecological crisis and its enlightenment from

the technical perspective of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and

ecological protection.Ben Agger believes that ecological

crisis has affected consumer behavior，and the final result

is that economic crisis is replaced by ecological crisis.So，

analyzing the ecological crisis from economic perspective is

a green path to healthy development.This paper focused on the

enlightenment of this strategy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socialist modernization and harmonious society on the basis

of analyzing the research status of Aggers ecological

crisis theory and expounding Aggers solution strategy to

cope with the ecological crisis.It is concluded that

alienated consumption has become a cause of ecological crisis

，and overcoming alienated consumption has become a solution

to build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in China，which aims to

require consumers to form rational consumption concepts and

behaviors all the time.This innovative theory helps to form

the concept of rational consumption，effectively implements

the green and low-carbon economic development mode，and can

better promote the construction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Key words：Ben Agger;Economic crisis;Innovation theory;

Ecological crisis;Rational consumption

0 引言

本·阿格爾（以下简称阿格尔）是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他的思想从20世纪80年代后得到了西方学者的广泛关注。随后，其生态学思想也得以发展，这些继承和发展主要体现在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名家大多对阿格尔的思想持肯定态度，资本主义社会中所存在的经济理性和生态问题之间的矛盾是无法顺利解决的这一观点受到广泛认同。阿格尔的生态危机理论是在当时资本主义的现实基础上形成的，旨在以此来应对生态环境危机中所出现的问题，指出“危机走向已经转移到消费领域，经济危机已经被生态危机取代了”[1]。该理论的核心观点是异化消费理论，即人们在消费之前没有思考生存本能，多数人消费观念不正确，仅仅在资本家的诱导下，开展自己的消费行为;人们竟然还相信资本家的说法，单方面的认为这种虚假的消费可以带来快乐。同时认为，异化消费是人们为补偿自己报酬不足的劳动而致力于获得商品的一种现象，而这种劳动常常具有单调枯燥没有创新性的特点。上世纪90年代，阿格尔的“生态危机理论”被引入国内，国内学者就开始从不同角度对该理论进行研究。通过分析阿格尔生态危机理论的研究，可以有助于了解当代生态环境问题产生的理论原因，吸收其合理的成分对新时代美丽中国的建设有一定意义。

1 阿格尔生态危机理论的研究现状通过文献梳理，笔者发现国内学者主要从3个方面对阿格尔的理论进行研究，现主要列举具有代表性的观点。

1.1 与马克思主义理论之间的关系多数学者侧重研究阿格尔生态危机理论与马克思主义理论之间的关系问题。孙天蕾[2]认为阿格尔生态危机理论主要是从生态学角度对马克思主义进行重新构建的结果，从此本质上来看其观点仍属于马克思主义范畴，该理论体现出了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马克思主义的立场，最终认为阿格尔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穆艳杰[3]等认为阿格尔所提出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观点是基于马克思辩证法，即对马克思异化劳动理论以及资本主义危机和矛盾理论研究的基础上提出来的。张美琳[4]在其论文中系统论述了阿格尔分别发展继承马克思关于消费与生产要素关系之间的观点，消费与人自身发展之间以及消费与生态之间的关系。可以发现，阿格尔在深入分析四者关系的基础上揭示了当时资本主义危机的来源，进而提出以异化消费理论为核心的生态危机理论。

1.2 生产和消费角度的分析国内学者也主要从生产和消费角度进行研究。王雨辰[5]认为阿格尔的生态危机理论从反思关于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入手有一定可行性，但是阿格尔在分析危机忽略了资本主义生产资料所有制的变革，仅仅希望通过消除消费中的异化来实现人的解放的目标，具有鲜明的乌托邦性质。高锐[6]指出阿格尔生态危机理论有其明显的合理性及局限性，前者主要表现在生态危机理论具有实践特色，是在理论联系实践的基础上所提出的，而且其关于生产和消费的观点符合社会健康发展的要求，并且基于此对以后社会的构想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但是由于其在关于资本主义生态危机根源的问题上与马克思的观点背道而驰，所以其理论本身具有不可行之处。张慧[7]等在分析阿格尔生态危机理论产生的理论渊源和内容的基础上阐释了生态危机理论的合理性表现在其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诞生所产生前所未有的作用，以及最终对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期盼。

1.3 与当代社会现状结合随着社会的发展以及生态问题的日益严峻，越来越多的学者将阿格尔生态危机理论与当代社会现状结合起来进行研究。常宴会[8]在基于中国现代化的现实基础上，认为应该批判吸收阿格尔生态危机理论的思想，选择绿色的消费和生产模式。李宁[9]等在分析阿格尔异化消费理论利弊的基础上，指出应该对阿格尔所提出的生态危机的后果给与重视，摆脱虚假消费观念，坚持理性消费。李天芳[10]认为阿格尔的生态危机理论不仅指出资本主义生态危机的根源所在，也对生态危机的解决提出了理想的解决策略，其合理成分对于我国生态文明的建设有一定的现实价值。综上，国内学者对阿格尔生态思想的研究呈现逐年增加的趋势，但这些文献大多数主要在阐述阿格尔生态危机思想内容及其对于应对生态危机所提出的解决路径方面的研究，以及对该思想评价的研究。为此，首先对阿格尔为应对生态危机的途径做简单论述，重点分析其对新时代建设美丽中国所产生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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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尔认为资本主义生态危机的解决途径

阿格尔从马克思生产本质的观点中批判吸收了与自己生态危机思想有关的说法。在马克思的基础上阐明了生产与消费的关系，人类的需要与环境之间的关系，以及两方面的相互关系，阿格尔最终从社会变革角度提出了相关的解决策略。

2.1 期望破灭的辩证法 阿格尔认为资本主义生态危机的产生是源于异化消费。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利润最大化的刺激下，资本家不断地扩大生产，期望通过刺激消费来获得利润，以减轻经济危机的负面影响，这种非理性的消费产生了一系列不良影响。基于此社会现状，阿格尔应对消费不当行为以及环境恶化问题的策略是“期望破灭的辩证法”，具体指的是这样一种状况：“在工业和物质相对充裕的时期，本以为可以真的源源不断提供商品的情况发生危机，而这不管愿意与否无疑将引起人们对满足方式从根本上重新进行评价。”这表明，在工业发展迅速和物质充裕期间，人们改变自身需求的满足方法即消费的方式，一方面，由于生态资源浪费严重;另一方面，生产能力不断增长的需要也在不断上升，两者出现了矛盾的局面，出现“零增长的经济”。许多学者认为阿格尔的观点是对马克思唯物辩证法的否定，但是在阿格尔看来，“期望破灭了的辩证法”并不是对马克思唯物辩证法的颠覆，他认为资本主义所幻想的以掩盖生产与消费之间关系辩证关系的解蔽[11]。他所提倡的“期望破灭的辩证法”澄清了资本主义的真实面目，他们通过广告等高科技手段蒙蔽人们形成正确的消费意识，非理性的消费需求导致资本家不断过度攫取自然资源进行过度生产，但是自然资源不能一劳永逸地满足人类的无限需求，无力生产出过度需要的商品，他们之前的期望最终将幻灭，因此，人们逐渐思忖自己的购买行为，形成本真的新的期望。人们意识到自己疯狂的消费行为来自于广告的刺激，而这种行为所带来的满足感不是真正的幸福感，是虚假而短暂的。消费意识的转变可以改变人们的消费行为，只有改變人们以消费行为获得满足的态度才能抵制异化消费的影响。

2.2 分散化和非官僚化除此之外，阿格尔从理论和制度层面指出人们可以通过“分散化”的方式达到生态可持续发展。提出了稳态发展的社会主义经济模式，其特点是分散化和经济零增长。人类之所以可以通过降低生产速度和生产规模的方式来解决生态问题是源于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扩大生产的目的截然不同，通过这种方式人类最终可以免于羁绊在简单的异化劳动之中，根据自己的意愿，灵活地对新颖并且有积极意义的劳动进行抉择，进而以合理的物质需求为出发点形成理性的消费观念。阿格尔认为人们在消费之前应该清楚地认识到消费质和量的区别，对于幸福的满足应该来源于高层次的消费而不能简单地以消费的多少来定义。被认为是“更少但更好”的号召[12]，“更少”指的是人们在消费行为发生以前尽量简化自己的消费行为，这样的消费也最能体现人们本真的需要，最终达到生活得“更好”，需要克服“越多越好”消费观念，形成健康生态的消费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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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尔生态危机理论对构建美丽中国的启示

尽管阿格尔的思想可能有弊端，但他从新颖的角度展现资本主义生态危机的引起原因，有助于绿色运动的行进，这与新时代要求绿色发展的目标相吻合。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人类应该从态度上尊重自然，从规律上顺应自然，在行动上保护自然。人类最初不能充分认识自然的规律，处在以自然为中心的阶段，后来凭借科学技术，人类开始以自己的需求为出发点发展到以人为中心的时期，如今应为人类认识到自己对待自然的错误行为，打破了生态原有的平衡状态，对自身的生存产生危害，开始尊重和保护自然。适应我国国情的生态建设，要求把世界视为自然、人与社会的复合生态系统[13]，蕴含万物相互联系、共生包容、平衡相安、和谐共融、平等共享、永续相生、真善美的理念。

3.1 生态危机理论有助于形成理性消费的观念阿格尔认为人们在消费之前应该清楚地认识到消费质和量的区别，从消费过程中获得的幸福感应该来源于高层次的消费而不是简单地以消费的量来定义。人自从出现在地球舞台上的那一天起，每天都要消费，不管在开始生产以前或在整个生产过程中都是一样的[14]。消费与生活息息相关，但是人们容易受大众媒体的影响，被其误导过度消费，不利于正确消费行为的形成，正能量文化的传播缺少主体，人们作为商品主人翁的角色不复存在，消费观念被异化。阿格尔认为，人们在疯狂购买华而不实的商品的时候已经无视自己的最初需求，更可悲的是资产阶级在享受利润时，也没有意识到不切实际的消费行为会对生态环境产生不良影响。将自我实现的劳动和有益的消费结合起来是人类的幸福所在。因此，作为新时代的消费者，首先要审视自己的物质需求和精神诉求，将这些诉求与自己的财产状况相对比，做出理性的消费决策，这样发自内心且持久的幸福感才能回到身边，有助于精神生活需求的满足。久而久之，在理性消费理念和行为的引导下，生产者逐渐减少泛滥生产，过度开发自然的行为，这有助于践行生态文明理念，最终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目标。

3.2 生态危机理论有助于更好地践行绿色低碳经济发展方式

阿格尔所提出的稳健的经济发展模式，是一种规模小而且分散的经济发展方式，主要是强调不要通过过度生产和消费的方式来促进经济的发展。当下，生态危机是全球性的危机，不仅出现在资本主义社会也出现在社会主义社会，而且具有越发严峻的趋势，有些地方以环境为代价盲目发展经济的事件频频发生，不同程度地对地生态系统造成不良影响。习近平指出：“人民群众越来越强烈对清新的空气、干净饮用水、安全食物、优美环境产生需求”[15]。在新时代，人们需要的东西不断地在质的和量的方面增加，在注重金山银山的同时，也要充分考虑绿水青山的建设，警醒不能以经济的发展为借口而无视生态平衡。正如习近平总书记说的“要践行绿色发展的新理念，倡导具有绿色、循环、低碳、可持续等特点的生产生活方式，同时加强生态环保合作，建设生态文明，共同实现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这就要时刻认识到绿色发展和低碳发展关乎人类的未来，在实践活动中实现应对气候变化目标，通过走新型工业化和生态经济的道路、供给侧改革等方式实现产业的优化升级，实现经济发展与生态自然改善的良性互动，有效地促进可持续发展，从而更好地造福于人类。

4 结语值得向阿格尔学习的是，他不仅从经济领域出发，也从政治、意识形态范畴对生态危机进行研究。分析阿格尔的生态危机理论有助于清楚地认识到在当代中国异化消费现象对环境产生的不良影响。因此，战胜异化消费也成为我国建设新时代美丽中国的一种途径，要求广大消费者形成理性的消费观念和消费行为，同时要大力发展具有绿色低碳环保特点的循环经济，将环境污染的程度降到最低。这有助于国家更好地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提高人民生活质量，实现美丽中国的愿景。

参考文献：

[1] [加]本·阿格尔.西方马克思主义概论[M].李慎之，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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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穆艷杰，廖 婧.论本·阿格尔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思想内在逻辑[J].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01）：60-66.

[4]张美琳.本·阿格尔异化消费理论研究[D].长春：东北师范大学，2017.

[5]王雨辰.生态辩证法与解放的乌托邦——评本·阿格尔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J].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06（02）：134-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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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常宴会.消费模式的绿色转向——本·阿格尔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启示[J].河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15（03）：9-12+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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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Brown Doug.Critique of economic reason[J].Journal of Economic Issues，1991，25（03）：866-870.

[13]肖显静.加快构建中国特色生态哲学[N].人民日报，2017-11-27（16）.

[14]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191.

[15]叶 超.在信仰之塔的照耀下前行读《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1，2卷）有感[J].政协天地，2019（09）：14-15.

（责任编辑：张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