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经济运行情况和发展趋势——学习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的体会

李德水

一、 新中国成立70 年我国经济发展取得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

2019 年， 我们举国上下隆重庆祝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 周年。 在过去的70 年里，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全国各族人民同心同德、 艰苦奋斗，取得了令世界刮目相看的伟大成就。

国民经济持续快速增长，经济总量连上新台阶。新中国诞生时，我国经济基础极为薄弱。1952 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仅为679 亿元，人均仅为119 元。1978 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增加到3679 亿元，占世界经济的比重为1.8%， 居全球第11 位。 1953—1977 年我国经济年均增长速度达到5.93%。 改革开放以后，我国经济快速发展。 1979—2018 年年均增长9.4%，远高于同期世界经济2.9%左右的年均增长速度。 1986 年我国经济总量突破1 万亿元，1988 年超过印度居世界第10 位；2000 年突破10万亿元大关，超过意大利，居世界第6 位；2002 年超过法国，居世界第5 位；2006 年超过英国，居世界第4 位；2007 年超过德国，居世界第3 位；2010 年达到41.2 万亿元，超过日本并连年稳居世界第2 位。2018 年的经济总量全折算为美元计： 美国20.51 万亿美元，中国13.46 万亿美元，日本5.07 万亿美元，德国4.03 万亿美元，英国2.81 万亿美元，法国2.29 万亿美元。 2018 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占世界的比重接近16%。 按不变价计算，2018 年GDP 比1952 年增长175 倍，2018 年我国人均国民总收入达9732 美元，高于中等收入国家水平。

农业生产条件持续改善，综合生产能力快速提升。 毛泽东主席提出“水利是农业的命脉”，并在全国发动了大规模农田基本建设，修建了8 万4 千座水库、17 万公里河堤，新增3 亿亩灌溉面积。 水利、优良品种和化肥三大因素为以后粮食增产打下坚实基础， 我国粮食产量由1949 年的11318 万吨提高 到1978 年 的30477 万 吨、2018 年 的65789 万吨；谷物、肉类、花生、茶叶、水果等产量持续稳居世界第一。农业机械总动力由1952 年的18 万千瓦提高到2018 年的10 亿千瓦。工业体系逐步完善，200多种工业品产量位居世界第一。目前，我国已成为全世界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中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制造业产值自2010 年起稳居世界首位。 2018 年，我国原煤产量为36.8 亿吨， 比1949 年增长114 倍；粗钢产量9.28 亿吨，增长5800 倍；移动手机和微型计算机设备产量分别达到18 亿台和3.1 亿台。

基础产业和基础设施实现重大飞跃。 2018 年末，我国铁路营业里程达到13.1 万公里，比1949 年末增长5 倍，其中高速铁路达到2.9 万公里，占世界高铁总量的60%以上；公路里程485 万公里，增长59 倍，其中高速公路达14.3 万公里，许多省实现了县县通高速； 定期航班航线里程838 万公里，比1950 年末增长734 倍。2018 年移动宽带用户达13.1 亿户，已基本建成全球最大移动宽带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现代信息技术方兴未艾，高速、移动、安全、泛在的新一代信息基础设施加快建设。2018 年末，全国发电装机容量达19 亿千瓦，比1978 年增长32.3 倍，而美国2014 年末的发电总装机仅10.7 亿千瓦。

我国全方位对外开放， 国际合作成就举世瞩目。 1950 年， 货物进出口总额仅11.3 亿美元；1978 年，进出口总额为206 亿美元，居世界第29位；2018 年， 货物贸易总额达到4.6 万亿美元，比1978 年增长223 倍， 连续两年居世界之首位。1979—2018 年， 我国累计吸引非金融类外商直接投资20343 亿美元，年均增长15.3%，其中2018 年为1350 亿美元， 连续两年成为全球第二大外资流入国。2018 年我国非金融类对外直接投资1205 亿美元，比2003 年增长41.3 倍，年均增长28.4%。 我国在科技教育、文化体育、医疗卫生、人民生活，特别是脱贫等方面都取得无比辉煌的成就。

二、 我国经济发展进入转型升级的关键阶段

我国经济高速发展， 连连赶超世界经济大国，确实令人非常振奋。 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时间之长，创造了人类历史的奇迹。 但由于发展方式的问题，造成了资源、能源的过度开发使用，环境质量下降，包括雾霾天气频发、水质污染及土地的污染等，还出现了某些产能的明显过剩，总供给与总需求的关系发生了某种程度的失调。再加上国际经济等外部环境有了重大变化，从2010 年第四季度开始，我国经济增长速度出现逐季回落的现象。 2011 年增速从2010 年的10.6%回落到9.5%， 从2012 年至2018 年基本上是逐年回落的，2018 年回落到6.6%的水平。 刚刚过去的2019 年前三季度经济增速分别 为6.4%、6.2%、6.0%，1 至3 季 度 同 比 增 长6.2%。 我国经济运行表现出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景象，让人们不免有些担心。

如何正确认识近十年来我国经济增长速度不断回落的现象呢？

一方面，适度放缓增长速度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调整经济结构的客观要求。 即使不受外部因素影响，我国经济也不应继续维持以能源、其他资源的高消耗和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的高速增长。习近平同志在2017 年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是跨越关口的迫切要求和我国发展的战略目标。”当前，我国经济正处于攻坚克难的关键阶段，上升动力与下行压力剧烈博弈，代表先进生产力的产业增长速度虽然比较快，但由于在国民经济中所占比重较低，尚不足以完全冲销经济下行的压力。 据国家统计局分析，2018 年我国新产业、新业态、新商业模式的增长速度高达12.2%（现价）， 但在GDP 中所占比重仅为16.1%。 经济转型升级需要一个过程，甚至有时是会比较痛苦的。

另一方面， 是受全球经济持续下行的影响。2008 年，美国金融危机对世界经济造成的后遗症至今没有完全消除， 且又不断出现新问题， 仍处在金融危机后的深度调整期。 全球经济增长率2017 年 为3.8%，2018 年3.6%（估 值），2019 年 为3.0%（IMF 预测数）。 另外，2018 年3 月以来，美国挑起了中美经贸摩擦，必然给我国经济造成一定影响。 2019 年1 至11 月份，我国对美出口额同比下降8.4%，更严重的是打压市场信心，使企业对投资和发展前景产生一定的悲观情绪。

以上情况确实说明，我国经济发展正处于转型升级的关键阶段。 我们更应看到2019 年面对国内外各种风险挑战明显上升的复杂局面， 我国经济终于顶住了下行的压力， 增长速度和其他主要指标如CPI、就业、国际收支平衡等都保持在合理区间，而且各方面的工作都取得很好的成绩。 特别是2019年11 月份，中国经济运行出现积极变化，表现在两个加快（工业和服务业增长速度加快）、两个稳定（就业形势和外贸外资稳定）、两个改善（经济结构继续改善、市场预期正在改善）。这真是十分来之不易的。实践证明，我国经济稳中向好、长期向好的基本趋势没有改变。

三、 我国经济可以实现长期平稳较快发展的有利条件

新中国成立70 年来，我国经济发展本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 就以改革开放40 年看， 虽然1979—2018 年年均增长9.4%，但也出现过1981 年只增长5.1%、1989 年增长4.1%、1990 年更是仅增长3.8%的低谷。 我们经历了许多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 对当前面临的一些困难完全不必惊慌失措，而是应当充满信心，迎难而上，争取更加辉煌的成绩。 我们的有利条件至少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我国经济发展潜力非常大。经过70 年的发展，我国已经积累了比较雄厚的物质基础。 目前正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工业化总体上处于由中级向高级阶段加速发展的时期，城镇化正在加快，乡村振兴战略大有可为，服务业发展方兴未艾。 二、三线城市和县城的迅速成长必将迸发出巨大的消费潜力。科技创新和科技进步对经济发展的贡献越来越突出，随着5G 技术的推广和普及，数字中国和智慧社会的建成必将使劳动生产率和社会财富得到极大提高。中国经济发展的空间十分巨大，有做不完的事。

第二，新的人口红利正在喷涌而出。 在过去四十年中，数亿农村剩余劳动力离开土地进入工厂、建筑行业及城市服务业等， 推进了初低级制造业等产业的迅猛发展。 因劳动力成本低带来的人口红利表现得十分明显， 广大农民工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近些年来，随着工资成本不断上升， 这种人口红利也就逐渐减少了。 但从1998 年为应对亚洲金融危机实行高校扩招以来，我国已培养出大量的工程技术和科学研究人员及高素质的技术工人。 如今我国每年理工科的大学毕业生达300 多万人，为美国的5 倍；在中国从事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类工作的劳动者已经占到了全世界同类劳动者总数的四分之一，是美国的8 倍； 中国拥有的熟练技术工人的数量超过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所有成员国的总和。 过去，每年新增农民工数量远高于当年大学毕业生数量 （例如2010 年新增农民工约达1250 万人， 大学毕业生约600 万人），2013 年出现反超的拐点 （当年大学毕业生约700 万人， 新增农民工为650 万人左右），2019 年大学毕业生（专本硕博合计）为820 万人，新增农民工估计不到100 万人。 这种工程师和熟练技工的新红利远超过去的人口红利， 而且正迎合了我国产业升级、 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时代要求。

第三，我国科技创新正蓬勃发展。 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2019 年10 月15 日称，2018 年亚洲提交了全球2/3 的专利商标和工业品外观设计申请。 2018 年，全球330 万项专利申请中有近一半即154 万项来自中国，其次是美国59.71 万项，再次是日本31.35 万项， 韩国20.99 万项， 欧洲专利局17.44 万项。 2018 年，全球专利申请数量同比增长5.2%，其中中国增长11.6%，美、日分别下降1.6%和1.5%。高科技不仅带动了高新产业的迅猛发展，也有力推动着传统产业的改造、升级。 产业转型并不是指传统产业无足轻重了， 或要求大家都去生产高新技术产品。 关系人类衣食住行的传统产业包括原材料、能源、工器具、电器等永远都是经济生活中的重要部分，关键是要不断创新品种、提高质量、降低损耗和生产成本。 所以，传统产业永远都是大有可为的。

第四，我国庞大的中等收入群体孕育着巨大的消费潜力。 到2017 年，我国中等收入群体已超过4 亿人（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测算标准。 一个典型的三口之家年收入在10 万元到50 万元人民币之间的为中间收入群体；世界银行的标准为成年人收入3650～36500 美元之间的为中产阶级人员），而美国中产阶级占人口的比例从金融危机之前的71%降低到目前的50%左右，即1.6 亿左右人口。 有人把我国社会阶层的收入结构比作一个“工”字形，上面一横是有4 亿人口的中等收入及以上的人；中间一竖是收入介于底层和中等收入之间的人，约有1 亿人口；下面一横有9 亿人口，属于收入不高、温饱型，正处于发展中国家的平均水平。 只要通过发展经济和合理分配使这9 到10 亿人口的收入水平不断提高，便可激发出无比巨大的消费潜力，这也是我们社会主义制度的本质要求。

第五， 我国宏观调控的工具箱还有很多重要手段。 有人说， 我国宏观调控的措施用得差不多了，其实不然。 货币政策作为宏观调控的主要手段之一，就还有很大的空间。 例如2019 年以来，全球至少有37 个国家（地区）降低了央行基准利率。 欧洲央行9月12 日决定将存款利率下调10 个基点至-0.5%， 主要再融资利率保持在0%不动；10 月30 日， 美联储宣布将联邦基金利率目标区间下调25 个基点，到1.50%～1.75%的水平，是2019 年以来的第三次降息。 我国贷款利率和存贷款利差在国际上看都是比较高的。 据专业人士介绍， 目前市场贷款利率（年息）国企约5%～6%，而且容易贷到； 民企尤其是中小企业贷款不仅难且利息很高，名义利率加咨询费等，实际利率达8%～10%；民间高利贷更是高达15%～20%的利率；信托贷款利率在12%～14%。 这是大概的水平，各地和各具体企业情况不完全一样。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指出：“降低社会融资成本。 要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改革，疏通货币政策传导机制，增加制造业中长期融资，更好缓解民营和中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 ”利率是资金使用的价格，价格是市场经济的灵魂，央行基准利率是宏观调控的重要工具之一。 我国央行基准利率已经4 年多没有调整过，调控的余地很大，可发挥重要作用。 当前如果能择机降低贷款利率，对于增加有效需求和减缓经济下行压力是最容易见效的手段。

第六，十年来我国经济结构调整已显现重大成效。用支出法核算的GDP 中，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加总的净出口值所占比重2008 年为7.57%，而2018 年降到了只占0.84%； 从经济外向度看，货物进出口总额与GDP 之比，2008 年为56%，而2018年已降到了34%。 由此可见，拉动我国经济的三驾马车中进出口的总量虽然还在不断扩大，但其所占份额是大幅降低的，而国内消费和投资在经济增长中的主导地位则在不断提高。这也说明我国经济增长对国际贸易的依赖程度在明显下降，抗御国际贸易风险的能力在大大增强。

第七，最重要的是，我们党和人民在长期实践探索中已经走出了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又做出了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这为我国经济长期平稳较快发展、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了有力的制度保证。

“人之命在元气，国之命在人心。 ”我们所做的是全国人民衷心拥护并积极参与的伟大事业，又有这么多有利条件， 应该有充分信心去战胜一切困难，夺取新的胜利。

四、切实做好2020 年经济工作

关于2020 年的经济工作，在2019 年12 月10 日至12 日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已做了全面部署。 全国上下都在认真学习和贯彻落实会议精神。笔者这里也谈几点认识。

第一，要坚定不移贯彻新发展理念。会议指出，新时代抓发展，必须更加突出发展理念，坚定不移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推动高质量发展。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确定2020 年要抓好的六项重点工作中的第一项便是坚定不移贯彻新发展理念，可见其十分的重要。 这是总结历史经验，对经济社会发展规律的崭新概括。 我们再也不能重复以GDP 为中心， 片面追求增长速度的发展模式。

第二，确保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十三五”规划圆满收官。 党的十七大提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要目标之一是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到2020 年比2000 年翻两番。 这是我们党对全国人民的庄严承诺，是对全世界公布了的明确目标。 前段时间经济学界针对要不要提保6 即经济增长6%的问题引发了一场热烈讨论， 也有一些外国驻华机构的专家参与其中。 大家主要从关心经济发展的大局出发，以学术探讨的形式发表了各自的观点。 但有的文章却也流露出某种悲观情绪并借此散布宏观政策失效和唱衰中国经济的论调。 根据笔者掌握的资料和分析， 只要全国上下按照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部署，坚定不移贯彻新发展理念，坚持问题导向、目标导向、结果导向，努力奋斗，2020 年就一定可以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十三五”规划的各项目标。

第三，对发生严重通胀可能性的判断。 有的同志担心，2019 年11 月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 同比上涨4.5%， 是否意味着将出现较严重的通货膨胀？ 确切地说不会。 首先，当前居民消费价格上涨较高是暂时性、季节性的。 2019 年11 月CPI 同比上涨4.5%，其中猪肉价格上涨110.2%，影响CPI上涨2.64 个百分点，占CPI 总涨幅的58.7%。 受替代效应影响，牛肉、羊肉、鸡肉、鸭肉和鸡蛋等价格普遍上涨，同比涨幅在1.8%～25.7%。 这种情况与非洲猪瘟有关， 但更与我们的管理工作有很大关系。 前段时间有些地方为了环保、卫生达标，简单化地提出建设“无猪县、无猪市”的口号，强行不让农民养猪、养鸡。 如果都抱着“我这里不养猪没关系，反正市场上买得到”的思想就必然打破供需平衡，闹出乱子来。 这些因素导致2019 年1 至11 月全国猪肉产量同比下降17.2%。前几个月国家已出台了一系列鼓励养猪的政策措施，从美国、法国、日本等增加进口肉类也已启动， 还动用了国内储备肉并将继续投放市场以确保市场供应、 平抑价格，有些地方猪肉市场价已经出现回落，2020 年可能会明显下跌。 其次，目前经济总体上处于需求疲软或者说是需求不足的状况。 2019 年1 至10 月，我国规模上企业利润同比下降2.9%，其中10 月份下降9.9%；工业品出厂价格PPI 持续下降；固定资产投资也是累计增幅明显下跌的态势。 再次，从居民购买力来观察， 全国居民可支配收入2019 年1至3 季度当季实际增长速度分别为6.8%、6.5%和6.1%，增幅呈逐季下降态势。 最后，国际上总体处于低增长、低通胀阶段，输入型通胀发生的概率也很低。以上分析充分说明，只要不发生特殊情况，我国目前不具备发生严重通货膨胀的条件和可能。

第四，房地产政策的核心在一个“稳”字。 房地产业在我国经济中举足轻重， 它的大起或大落对经济都会产生较大影响。2019 年12 月17 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 国务院副总理韩正在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召开座谈会强调，“当前房地产市场总体平稳，成绩来之不易。 保持房地产稳定，是对宏观经济平稳健康发展的重要贡献。 要坚持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定位，保持定力，不将房地产作为短期刺激经济的手段。 要坚持因城施策，落实城市政府主体责任，紧紧围绕稳地价、稳房价、稳预期的目标，完善长效管理调控机制，做好重点区域房地产市场调控工作， 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 ”这段话里用了七个“稳”字，既客观反映了当前我国房地产市场的实际情况， 又充分体现了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的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要求。 目前，其实把握住个“稳”字，就领会到了2020 年房地产政策的精髓。 所以，对刚需和改善性需求，应尽量予以满足买房需要，这是改善人民生活条件的重要方面。 而有的地方出现银行随意提高买房首付比例、 减少贷款额度及对开发商在建项目停止甚至抽回贷款的做法显然是不利于房地产市场稳定的。

第五，采取强有力措施，真正降低社会融资成本。 存贷款利息差过大，利率总体水平偏高，是当前我国经济生活中相当突出的问题。 由于社会融资成本降不下来，实体经济部门财务成本高，导致企业生产和投资的积极性下降。 贷款利率过高还造成社会财富分配的扭曲。目前，全球最赚钱即净利润最高的前十家公司中， 我国占4 家即中国工商银行、 中国建设银行、 中国农业银行及中国银行，而作为全球制造业第一大国，我们的实体企业没有一家进入全球净利润最高的前十家公司。2019 年上半年全国3697 家上市公司中，97 家金融上市公司净利润占全部上市公司净利润的55%，占了大半壁江山。 从国际上看，在全球出现降息潮和低利率的背景下，中国形成了利率高地，可能导致西方特别是美国的空头资本即投机性的游资大量涌入我国套利并冲击我商品市场和资本市场，制造泡沫，搞乱中国经济。 建议从以下四个方面解决这个问题： 一是认真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决定中关于“建设现代中央银行制度，完善基础货币投放机制， 健全基准利率和市场化利率体系”的要求。 货币不是真正的商品，而是衡量财富的标志，是商品和劳务价值的表现，是商品交换的媒介。 银行与借贷者之间不是商品交换关系而是信用关系。货币更属于国家主权的范畴，是国家机器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央行基准利率是国家宏观调控的一项重要手段。所以，利率市场化改革的方向不是淡化直至取消基准利率， 将其与市场化利率并轨， 而是要健全基准利率和市场化利率体系。二是在新的基准利率出台之前，可对原有的央行基准利率中贷款利率择机下调， 哪怕是宣布下调0.25 个百分点，就可发挥引导市场预期的重要作用，增强企业和国内外投资者的信心，对稳定经济发挥积极作用。 三是切实解决金融机构职能和责任定位。 这就是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的“引导大银行服务重心下沉、推动中小银行聚焦主责主业、深化农村信用社改革、引导保险公司回归保障功能”。 实践证明，所有金融机构都搞全牌照， 多种金融功能都具备的混业经营问题确实很多，必须合理分工、加强监管。另外，中小银行不能都追求做大做强， 都想成为全国性银行。 社区银行、地方银行应定格在其服务范围，聚焦为当地企业特别是中小微企业和居民提供优质金融服务。美国有7000 多家银行，其中绝大部分是地方和社区银行。 国际奥委会原主席萨马兰奇退休后就在西班牙老家社区银行当董事长， 据说干得有滋有味的。四是坚决禁止高利放贷。2019 年12 月23 日召开的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五次会议讨论的中国民法典草案已将禁止高利放贷写入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近几年，高利放贷盛行，严重扰乱了市场秩序。从当前看，改善企业营商环境最关键的一条是降低贷款利率，禁止高利放贷，改善金融秩序。

第六，认真贯彻中央农村工作会议精神，切实做好“三农”工作。 2019 年冬安徽、江西等省已出现不同程度的旱情。 英国汤森路透基金会网站2019年11 月5 日报道， 一个国际科学家的团队预测，2020 年发生厄尔尼诺现象的可能性为80%。对可能出现的自然灾害要有高度警惕，要认真贯彻落实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对做好“三农”工作的各项部署，特别是要下大力气抓好粮食生产。

第七，积极稳妥应对美国对我国的打压。 由美国挑起的经贸摩擦从本质上看是两种社会制度的矛盾，是世界第一经济大国对第二大国的打压和遏制。 近两年来，我国保持战略定力，坚持原则和底线，采取灵活策略，双方终于达成第一阶段经贸协议。 但由于美方已将中美关系做了重大调整，从以前的战略伙伴关系转变为中国是美国最大的竞争对手。所以，中美关系绝不会止步于贸易摩擦，实际上美方已经并将继续从政治方面（如涉台、涉港、涉疆、涉藏等问题）和金融方面（如2019 年8月5 日美国财政部宣布将中国列为“汇率操纵国”）及科学技术等多方面对我国发起挑战。 因此中美之间的矛盾和摩擦是长期的。 关键是要以包容的心态尊重对方的发展权利，欣赏对方的发展成就，找到一条两个社会制度、 文化背景不同的大国在这个星球上长期和平相处、合作共赢的道路。 只是美国的大佬们未必会有这样的胸怀和气度， 总会不断地折腾。 我们最重要的是努力办好自己的事情，并以耐心和智慧与之长期周旋下去。 小说《红楼梦》中的林黛玉说 “但凡家庭之事，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毛泽东主席将这句话延伸到对国际关系的描述上更是十分生动贴切。 相信中美的综合国力一定会建立起一种新的平衡，到那时也许就会消停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