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商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0)
在信息全球化与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我国城市宣传片或外宣文本相继在西方传统媒体及网络媒体的新闻报道中。2009 年,我国商务部主导推出中国制造系列宣传片,向全球国际主流媒体如CNN 投放。2011 年“国新办”组织并发起的“国家形象”亮相于美国时代广场与网络媒体。随后,愈来愈多的城市形象外宣文本先后展现在美国时代周刊杂志上。在我国提升对外宣文本翻译及国际传播的趋势下,逐渐将生态翻译学引入到外宣文本的翻译工作中,并从理论层面上指导城市外宣的翻译工作,对塑造城市形象,彰显城市内涵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生态翻译学是我国翻译家胡庚申在2004 年出版的《翻译适应选择论》中提出的。从演进的角度来讲,生态翻译学是将生物进化理论的“适者生存”、“自然选择”等理论学说应用到翻译学研究中,并强调了两大基本概念“适应”与“选择”,如果翻译学是以人为核心的交替与选择的循环过程及变换体系,那么生态翻译环境则主要指“译语、原语、原文”所形成的生态环境,即社会、交际、文化、语言及委托者、作者与读者等互动互联的整体。而语言翻译过程则指人对“以原始文本为要件的生态环境”的“充分适应”和以“人”作为要件的生态环境对翻译文本的“合理选择”。
翻译生态对文本翻译质量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所以,在进行我国城市形象外宣文本的翻译时,翻译者需要准确把握和全面分析目的语的生态环境,随后在不断选择与适应的过程中,进行社会、文化、语言等生态环境的转化与协调。此外,生态翻译理论还提出了“交际维度、文化维度、语言维度的适应性转换”译法。这一理论学说为我国外宣工作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为城市形象的塑造与传播、传统文化的渗透与融合、语言媒介的形成与优化指出了鲜明的发展方向,更为我国城市形象外宣文本提出了多样性的评判标准与广阔的研究空间。
构建特色鲜明、别具一格的城市形象,能够有效提升城市竞争力,加深国际对我国城市文明的认识。从宏观角度出发,城市符号是城市形象塑造的重要组成部分,具体包括宣传片、标识、形象口号、外宣文本等表征系统组成。其中,外宣文本以其多层面、立体化、全方位的优势及特点,对推广和塑造城市形象,增强我国城市的美誉度与知名度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根据城市形象外宣文本的概念界定,能够发现城市外宣文本是在特定篇幅内,呈现城市的周边环境、地理位置、交通、建筑、街道、历史沿革、旅游景点、文化传统、风俗习惯及人文风采,并且包括名胜特产、民族服饰、男女情怀、人情往来、方言俚语等内容。
虽然城市形象外宣文本体量较小,却能从整体或侧面的角度,反映城市的内涵及文化的历史积淀,以此提升及塑造城市的品牌与形象,吸引投资、旅游,增强城市发展的软实力。根据德国翻译家凯瑟琳娜·赖斯(Katharina Reiss)对文本类型的理解及阐释,城市形象外宣文本是感召型文本(operative text)。通常来讲,感召型外宣文本强调以受众为核心,引导受众去感受、去思考、去行动。所以,在城市形象外宣文本的语言翻译的过程中,需要严格遵循“受众第一”的根本原则,即将受众置于首要位置,而为有效引导受众根据翻译者的思想作出反应,应充分借助目的语的特征与优势,突破原文的局限性,重新组织或架构原始文本的结构,或者牺牲原始文本的基本信息,使译文更加流畅地、地道地表达出与原始文本同样的阅读效果。赖斯也提出了全新的文本形式:视听型文本(audio-medial text),这种文本能够有效补充或辅助其他类型的文本,而城市形象外宣文本能够利用视听型文本的形式,提升外宣预期效果,使目的语受众能够更为有效地理解并探析我国悠久的传统文化与城市文化。因此,基于城市形象外宣文本的内涵与类型,译者可从作者的层面、受众、意识形态方面分析翻译人员所处的翻译生态。
在作者层面,制作和设计城市形象外宣文本的目的是构建城市定位和形象,凸显媒介优势,拉动旅游业发展,促进文化交流,向世界输出城市价值与文化理念,加深世界对我国城市文化的理解。所以,在外宣文本翻译时,应着重考虑原文作者的意图与目的。在受众层面上,城市形象外宣文本的受众是海外友人,翻译质量的好坏将严重影响受众对我国意识形态、文化背景、地域语言的理解,因此,在外宣文本翻译的过程中,翻译人员应以受众的视角审视译本的表现形态及表现方式。就意识形态方面而言,美国翻译家安德烈·勒弗威尔(Andre?Lefevere)曾指出,意识形态、权利、制度以及影响着文本接受、接收及排斥的过程。即翻译活动在意识形态的影响与控制下,决定了翻译者所采用的翻译策略。所以,在翻译阶段,翻译者务必考虑目的语和母语国家的权利和意识形态。使目的语的意识形态与中国的意识形态相融合、从而筛选出理想的翻译策略,推动我国城市形象的塑造与传播进程。
为有效地在城市形象外宣文本中转变母语国家与目的语国家的文化维,需要翻译者着重关注文化内涵的阐释与传递。通常来讲,语言不仅是文化的媒介,同时也是文化传播的渠道。当原始文本中出现历史文化数据及信息时,翻译者需要充分考虑并分析语言所属的文化系统。譬如,在外宣文本中出现历史典故、时期及人物时,翻译者需要根据翻译目的及表达效果添加释义和备注,与此同时也可通过多元化的翻译策略,减小不同文化形态的差异性。譬如:中国历史传说中的木兰从军、伯牙摔琴、大禹治水无不印证着中华民族的优良品格。可翻译为:“Mulan’s military service,Yu Boya’s breaking guqin (Chinese seven-stringed zither) into pieces,and the Great Yu’s taming the flood all bear witness to the fine character of the Chinese nation.”?在原始文本中,作者介绍了我国人民耳熟能详的历人物及典故。然而在译本中却需要将其进行的笼统处理,其根本原因在于木兰、伯牙、大禹等历史人物对西方受众来讲过于模糊,在阅读层面上,存在着一定的难度。因此在翻译时,需要进行解说说明,以此帮助海外受众能够有效理解我国的传统文化。为更好地诠释文化内涵,应采取增译,以大禹治水为例,增译后为:“Dayu(the Great Yu),an excellent leader in ancient China who established the first dynasty(Xia Dynasty)in 2070 BC,brought dangerous floods that inundated China under control and made the land suitable for habitation”。在文化外宣过程中,文化负载词所蕴含的思想和文化需要在译文中传达出来,真正做到文化交流,提升城市形象。
翻译者在语言维的转换与适应,需要在不同层次及不同方面进行,重点体现在对修辞风格和语言形式的选择转换上。因此翻译者在城市形象外宣文本的翻译中,需要深入了解海外读者的表达风格和语言习惯。通常来讲,汉语强调句子之间、词语之前的组合功能与意义,在语言形态上存在着标志不明显、不突出的特征,通常不用或少用连接手段和连接词汇。而英语则通常注重句式的形式与结构,以连接手段和各种连接词作为不同语段的“标志”。譬如“雷州享有中国书法之城、民间文化之乡的美称,笔墨点染宣纸间,便勾勒出雷州悠久的历史年轮,历数着它独有的沧桑与年轮”可翻译为“Leizhou enjoys the reputation of being the city of Chinese calligraphy and the home of folk culture.With ink and rice paper,the ancient history of Leizhou is outlined and its unique vicissitudes are revealed。”在译文中,翻译者没有将“历数”翻译成“enumerate”,因为该词的施动者是人,然而原始文本中的施动者却是“笔墨”,所以,译文作者为有效破解逻辑主语的问题,采用了“revealed”。
在生态翻译学领域中,交际维的选择与转化主要指翻译者对双语交际目标的选择与转换,因此在城市形象外宣文的翻译过程中,需要侧重主客观的效果与“能动”,以此使外宣文本能够充分地发挥翻译者的主观能动性,使译文实现预期的交际目的,激发海外受众对我国现代城市及城市文化产生兴趣。所以,翻译者在文本翻译的过程中,应注重交际维的转换与适应,以此实现原始文本表达交际意图的目的。譬如原文:“新构建的地铁,将有原先的两条,增加到七条,逐渐构成纵横交错、阡陌纵横的地下网络,为普通大众的交通出行提供便利。”可翻译为“The new subway system,which will increase from two to seven,will form a crisscross underground network to facilitate travel for the general public.”在译文中翻译者并未对纵横交错及阡陌纵横等词进行直译,以免造成表达累赘、语意不明等问题。因此将“crisscross(交错)”代替纵横交错、阡陌纵横等成语,使语义更加清晰,译文更加简洁明了。
在我国城市形象外宣文本翻译的过程中,翻译者应从生态翻译理论的角度出发,以文化维、交际维、语言维的方式适应与选择,并结合传播学、语言学、文化转型与生态转向等全面衡量原始文本与翻译文本的翻译生态,实现多元统一与多维整合,从而降低因误译、错译和漏译所导致的不良影响,实现城市外宣文本的信息功能和感召功能,使城市外宣各类文本传递出最佳的宣传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