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萍萍
(安徽师范大学皖江学院音乐系,安徽 芜湖 241008)
《白毛女》通过描绘中国旧社会的种种黑暗和人民的悲惨生活,使歌剧成为一种可以让人产生情感交流和共鸣的载体,进而在融合西方歌剧与我国民间文化的同时,开辟出全新的艺术类别。使歌剧不在“高不可攀”,使其真正地融入到社会大众的日常生活中,从而在融合我国传统文化的过程中,对我国歌剧艺术产生巨大的影响。
每一个人都不会天生对艺术产生独特的审美,也不会以审美的角度来看待艺术,而是经过不同的审美体验来获得审美意识,并在对艺术的感知中逐渐积累审美经验。艺术特征是由人们的精神作用所产生的非物质感知,其产生目的是为了能够满足人们审美需求,人们从社会实践与人生经历中来提升和产生自己的审美意识,并在发展过程中对艺术特征产生审美感受。
歌剧中的艺术特征不仅能够充分反映出现实社会中的形态特色,更是无数艺术家呕心沥血创作出的艺术产物,与我们现实生活相比,歌剧中的艺术特征更为集中,更能够让人们的审美需求得到满足。《白毛女》这部歌剧是由鲁艺工作者创作而出,其中邵子南诗人曾写出一稿,而后贺敬之又将其重写,并由丁毅来写其中最后一场。音乐创作由陈紫、张鲁、瞿维、刘炽、马可、向偶、李焕之来完成。从1995 改歌剧首次出演,而后多次修改该音乐及剧本。
人们在欣赏歌剧作品的过程中,以审美的角度来观测歌剧作品中存在的艺术特征,以此来满足自己的精神需求和对该作品所产生的心里价值。这决定了人们在审美过程中是以作品为主要审美对象,并在此基础上根据自己的文化修养、审美经验、情感思维对其进行审美。歌剧作品以印象作为媒介,在自己审美能力的基础上对歌剧中的艺术特征进行感受,以此来向往生活中的美好事物。歌剧《白毛女》在《太阳出来了》音乐片段之中,观众会下意识将身体与歌曲旋律一起产生律动,这种行为可称之为内模仿,内模仿不仅是人们在生理上所产生的的行为,更是人们的审美意识在潜在活动,让审美意识在大脑之中与人体律动相结合形成审美实践功能。还有其中片段之一的《大摆队》,它不仅汲取我国关中地区的民族艺术劳动号子,更有陕北地区唢呐的音调。其结构十分严谨,带给人们一种宏伟雄壮的感受。领唱者将主题音律调高四度,声音十分响亮,充分渲染出红日东升的美丽景观与人民翻身的喜悦之感。齐唱时更是将旧社会与新社会带给人们的变化更为直观的呈现在欣赏者眼前,并带给人们更为丰富的人生哲理。
我们的生活中不仅有真善美,更有假恶丑,一旦生活中的丑陋进入到艺术当中,并经过艺术家对其进行改造与加工,同样会形成艺术美,但该事物本身性质不会改变。虽然经过艺术的改造,已经具有审美表现,但追其本质还是丑恶的。艺术家在创造艺术美的过程中,经常会用美丑来形成强烈的对比,但歌剧《白毛女》中,艺术家们并没有将丑恶形态来刻画反面人物形成对比,而是通过每个反面人物在不同阶段所产生的心里状态来强调其本质,以此来显示出该角色人物的艺术特征。
之所以艺术美比现实美更能满足人们的审美需求,是因为人类劳动是艺术诞生的源泉。艺术家通过将自身情感与现实生活中的人生哲理相结合,以艺术作品的形式呈现给人们。虽然人们在观看作品的过程中不会联想到过多的人生哲理,但作者已经将其中的艺术特征融入到作品形象当中,以此来间接性的带给人们丰富的哲理与内涵。其中音乐艺术中具有美的特征,而音乐中的思想性具有善的特征。首先,歌剧中的艺术美是现实生活中真善美的一种反射,而艺术中的真却不是现实生活中的原版,而是通过艺术家不断进行完善与创造,令艺术能够成为生活的真实写照,真就是从真转变为美的一种过程,以艺术的形式呈现给观众。其次,歌剧《白毛女》中的艺术特征并不只是单纯的道德说教,而是艺术家们通过人生经历与现实写照创作而出,将自己的人生态度与道德准则渗入到这步歌剧艺术当中,由善转化为美的过程。最后,歌剧《白毛女》中的美则体现出形式感,该音乐在创作方面,吸取了山西、河北等地区的民歌精华,借鉴了西方歌剧创作层面的经验。歌剧中《青阳传》通过河北民歌来呈现出欢快曲调,用北风吹和雪花飘来完美诠释出喜儿个人特征。《拣麦根》通过山西地区深沉低昂的曲调来展示出杨白劳热爱音乐的艺术特征,而《小白菜》通过河北民歌来呈现出喜儿在黄母的压迫下所产生的压抑心理,并通过山西梆子旋律来着重强调喜儿内心的不屈之感与渴望复仇的复杂情绪,这些艺术处理都是创造者汲取民间乐曲艺术而形成的。
歌剧若不具备精致的形式与完美的技巧,任何主题和内容在展示过程中都会失去灵魂与价值,无法有效传递其中的特征,更无法满足观众审美需求。歌剧《白毛女》中第四幕《恨似高山仇似海》是喜儿所唱,也是该歌剧中的重点唱段。其中喜儿被迫逃入大山住在洞里,经历了一段见不到人与阳光,每天过着衣不果腹的悲惨遭遇。有一天喜儿的仇人黄世仁出现在庙前,当时正逢天降大雨,黄世仁在奶奶庙中遇见了喜儿,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喜儿猛向自己的仇人扑去,惊恐之下黄世仁大喊“鬼啊”,而后仓皇逃命。而喜儿在听到黄世仁说自己是鬼后,内心百感交杂,饱含泪水唱出《恨似高山仇似海》歌曲,其中音律起伏波动极大,且一气呵成,其中悲愤高昂的一句“恨似高山仇似海”全面的揭示出喜儿内心的思想与全曲中心,接下来通过坚强的口吻来叙述她的经过。在三小节演奏过后,喜儿又进入了悲愤交加但十分具有反抗心理的第二段音乐。这段音乐中喜儿向上天表述自己的悲惨遭遇与自己对仇人的恨意,期望上天能够看看她所经历的遭遇,并了解她的痛苦。这段音乐通过秦腔中所使用的哭腔手法来塑造人物情感,使人为之触动。面对仇人在见到她时将她当做鬼的屈辱,喜儿十分激动呐喊“我是叫你们糟蹋得喜儿,我是人。”前段呐喊中喜儿由于自身苦难遭遇而引发出更多的惨痛之感,尽管内心充满着愤怒,承认别人说自己是鬼,但内心中的仇恨仍然时刻激励喜儿要顽强的生存下去,并抱着复仇的愿望在这世道中勇敢生活,让自己强大起来来反抗现有的遭遇与恶人。这段歌剧中乐曲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是喜儿悲愤的控诉和酝酿反抗心理的代表乐曲。
审美表现是根据艺术特征而形成特性因素,艺术特征虽注重表现形式,但其中内容并不脱离真实,而是将二者相结合来呈现给观众。艺术家们通过不断实践与创作,在其中探索和寻找艺术中可呈现出美的表现形式,以内容为基础根据该艺术特征的表现形式来增强艺术表现力,从而丰富艺术特征,满足人们的审美需求。歌剧中的艺术特征不仅注重其中内容,更为强调形式,并追求二者有机结合,现实中的美在内容中体现,而艺术特征中的美则融入与形式当中。艺术美需将形式美与其中内容双重并进,脱离形式与内容的美则不具备艺术价值,只有内容而缺少形式感的美则不能称之为艺术美。在歌剧《白毛女》中,形式美与内容美得到了充分的融合,在形式上,白毛女的表现特征是西方歌剧,肢体语言与表情特征充分地汲取了西方歌剧的精华,给人难以忘怀的视听体验。然而在内容层面上,却以“杨白劳与喜儿”的悲怆故事作为主体,使观众在领域歌剧美的同时,感受到文学美,使人更加地投入到歌剧的内容中。
创作《白毛女》歌剧之一的作者认为自己在最初创作时,对其内容和形式之间存在的关系产生的偏向心理。面对这样的严重问题及其容易陷入追求形式的泥潭之中。而过于追求形式主体,则越不能完美解决形式问题。后期作者在生活中得到启发,明确形式问题虽然重要,但更为重要的是作品的中心内容,只有内容具有技术含量才能够体现出其中的美感。作者在熟悉组排内容后,在能够充分升华、集中、选择其中内容材料,将更完美的歌剧《白毛女》呈现给观众。歌剧《白毛女》的所有创作者不仅在创作过程中深入了解群众,更从中感悟群众的情感与思维,在创作音乐时融合自身情感与审美,将其融入到作品人物形象当中,以此满足欣赏者对作品的艺术审美。
歌剧《白毛女》中的艺术特征是由人物中的真善美结合而成,只有创作者具备良好的艺术修养与思想感情才能够通过创造满足人们的审美需求。艺术特征中所存在的审美性既是形式与内容的有机结合,更是艺术本身的形式与内容。艺术中的美感首先需要具备真和善,而歌剧《白毛女》完美的呈现出现实生活和创造者对歌剧中生活的认知与感受,在审美表现中创作者将作品结构和人物形象实现有机结合,以此来形成艺术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