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伟
(唐山师范学院 社会科学部,河北 唐山 063000)
海洋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战略要地,也是新常态下社会经济转型升级与可持续发展新的动力源泉所在。海洋经济的本质是陆域生态经济的进一步延伸和拓展,是伴随海洋资源开发利用、海洋产业发展和海洋经济区建设等经济活动而逐渐演化形成的综合性经济体系和海陆一体化经济形态。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海洋经济保持了快速增长的良好发展态势,海洋经济总量稳步提升,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逐年增加,已经成为国民经济发展的重要驱动力和新的区域经济增长点。然而,随着海洋经济的高速增长,传统的扩张式发展战略和粗放型用海模式下所暴露出的海洋环境风险和污染问题也越来越突出,海岸带和海洋生态环境压力不断增大,海洋经济规模快速增长与海洋生态环境持续恶化之间的矛盾日益凸显。
海洋生态环境问题成为影响和制约海洋经济健康发展的重大瓶颈和突出短板。维护海洋生态健康与生态安全是保障海洋事业科学发展的重要基础,也是推动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题中之义。20 世纪90 年代初,Crossman et al.[1]将库兹涅茨曲线应用于生态环境质量与经济收入的实证分析,并提出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理论。Halpern et al.[2]沿用Crossman et al.[1]的理论,将环境库兹涅茨曲线扩展至海洋经济与海洋生态环境的动态演变关系研究,认为海洋生态的恶化在很大程度上与经济快速增长背景下人类粗放地用海方式与不合理开发活动有关。Costanza[3]针对发展中国家社会经济持续发展问题,提出发展中国家必须充分协调自身经济与全球生态环境的发展关系,才能遏制海洋生态恶化。国内相关研究显示,我国海洋经济与海洋生态污染之间的关系目前尚处于环境库兹涅茨“倒U 形”曲线的左侧[4],且朝“倒U 形”曲线的极点移动,表明海洋生态环境压力随着海洋经济的发展而逐渐增大,但同时也对海洋经济的持续发展产生了日益明显的负面效应。狄乾斌[5]以辽宁省海洋生态经济发展为例,构建了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概念模型和发展度的评价方法。高乐华[6]针对海洋经济、生态系统与社会发展的交互胁迫关系,构建发展状态评价指标体系,证实三者之间存在着交互胁迫关系。具体到海洋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能力研究方面,刘明[7]立足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内涵与影响因素分析,构建了改进的三标度层次分析模型对我国沿海地区海洋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能力进行了量化评价。综上所述,海洋生态与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问题已经引起学界及社会的广泛关注。本文基于“生态+”引领海洋经济绿色发展,着力打造海洋经济绿色发展新模式,对实现海洋经济与生态互融共生,加快推进海洋经济向质量效益型转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我国是一个海陆兼备的发展中海洋大国,拥有近300 万平方公里的管辖海域和18 000 多公里的大陆海岸线[8]。海洋为我国社会经济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战略空间,同时也是培育和发展新业态、新产业,引领新增长的重要领域。随着我国开放型经济规模的不断壮大和海洋强国战略的深入推进实施,海洋经济在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全局中的地位日益突出。“十二五”期间,发展海洋经济被提升至国家战略高度,正式列入“十二五”发展规划,进一步凸显了国家开发海洋资源、实施陆海统筹发展的政策指向。目前,我国海洋经济运行延续总体平稳的发展态势,初步形成了较为完整的、具有一定竞争优势的海洋产业体系,海洋产业空间布局与产业结构日趋合理,为推进海洋经济创新发展和加快建设海洋强国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社会经济的快速增长,我国海洋事业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革,实现了跨越式发展,突出表现为海洋经济总量持续攀升,海洋生产总值占国民经济的比重不断提高,海洋经济连续多年呈现中高速增长的强劲势头。图1 为2000—2020 年我国海洋生产总值实际增长情况以及发展趋势预测。统计结果表明,2000—2017 年,我国海洋生产总值平均增速为9.54%,2007 年达到15.1%。“十二五”期间,尽管面对全球经济的持续低迷和国内经济下行压力,我国海洋经济增速逐渐放缓,但始终保持略高于同期国民经济增速的良好发展态势,海洋经济总体运行稳中有进。自然资源部最新数据显示,2018 年上半年,我国海洋生产总值已接近3.8万亿元,同比增长6.9%[9],预计2018 年我国海洋生产总值或将达到8 万亿元。海洋经济已经成为驱动我国国民经济稳定发展的新引擎和重要增长点。
图1 2000—2020 年我国海洋生产总值统计及趋势预测
随着我国经济发展逐步进入新常态,海洋经济增速加速回落,并率先开启了新常态[10]。“十三五”时期是我国海洋经济结构深度调整的关键时期,传统海洋产业加快转型升级,海洋产业结构以左旋式演进模式进入高级化发展阶段。海洋产业产值比重以及增长速度说明人类对海洋的开发程度以及海洋产业的经济贡献越来越大[7]。其中,海洋第三产业是海洋产业结构高级化的重要标志之一。“十二五”以来,我国海洋三次产业结构总体表现为“一稳、二降、三升”,稳中向优的良好发展态势。海洋第三产业对海洋经济增长的贡献率逐年提升,成为海洋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海洋经济结构从以资源开发型为主导的工业型经济向以海洋第三产业为主导的服务型经济转变,初步形成了“三二一”的现代海洋产业发展格局。与此同时,随着海洋科技园、海洋生物产业园、海洋工程装备制造基地等海洋经济集聚发展新载体的不断涌现,海洋产业集群化发展趋势愈加明显,进一步推动了海洋经济发展战略的调整和空间布局的持续优化,海洋经济区域发展不平衡的状况得到了有效的改善。
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是以海洋高新技术为支撑,以海洋高科技成果产业化为核心,具有高技术引领性和创新驱动性的新兴产业群体,包括海洋生物、海洋能源开发、海水综合利用、海洋工程装备制造等七大产业。近年来,在一系列重大海洋科技协同攻关和社会发展需求的带动下,我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迅速崛起,成为拓展蓝色经济空间、推动海洋经济转型发展的重要着力点,我国海洋经济结构日趋多元化。图2 为2017 年我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及其比重构成情况。其中,海洋旅游业产业增加值达到14 636 亿元,同比增长16.5%,对海洋经济增长的贡献最大;其次是海洋物流业,实现产业增加值6 321 亿元,占全部主要海洋产业总产值的23.33%。相比之下,海洋矿业、海水利用业、海洋生物医药业所占比重较小,但仍具有较大的发展潜力和空间。尤其以海洋生物医药业发展势头最为迅猛,近十年来的行业复合增速超过25%,俨然成为引领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突出亮点。
图2 2017 年我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构成
海洋经济是依托传统的资源型海洋产业,以海洋自然资源开发和综合利用为主的资源型经济,其构成主体和发展基础是基于海洋不可再生资源生产、加工等活动而形成的资源型海洋产业体系。根据产业结构理论和创新升级理论,传统海洋产业的结构调整与优化创新是实现海洋经济转型升级的核心内容,也是促进海洋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内在驱动力。海洋经济绿色转型的本质是在全面推进海洋资源开发和利用的同时,以绿色生态和可持续发展理念为引领,加快推动资源型海洋产业的转型升级,强调以海洋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容量的承载能力来定位海洋经济的发展,促进海洋经济从以规模和速度扩张为主的外延式、粗放式增长向以质量、效益提升为核心的内涵式科学发展转变。
海洋生态环境是海洋生物生存与发展的基本条件。绿色、可持续的海洋生态是促进实现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保障,同时也是新时期适应经济发展新常态、贯彻落实绿色发展新理念的必然要求。海洋经济的绿色转型是从根本上协调和平衡经济增长的无限性与资源生态供给和再生能力的有限性之间的矛盾,减轻海洋经济发展对海洋生态资本的过度依赖和对海洋生态系统的破坏,从而使海洋经济发展建立在海洋生态环境的可持续能力上。海洋经济的绿色转型过程是绿色生态理念、绿色资源禀赋、生态科技创新、绿色转型制度以及生态资本市场化几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图3 为融合“生态+”驱动海洋经济绿色转型发展的运行机理。
图3 “生态+”驱动海洋经济绿色转型发展的内在机理
新时期背景下,绿色生态理念逐步渗透融入到社会经济发展的各个层面,生态环境保护开始由传统的末端治理转向以产业嵌入和深度融合为主的前端推进与全程控制。随着陆域经济动力的转换重整,海洋经济加速生态化,海洋生态资本存量逐渐成为决定海洋经济健康增长的重要内生因素。海洋产业的绿色化是绿色生态理念在产业层面的不断升华和实践深化的过程,是海洋经济生态化和绿色转型的关键前提与核心内容。海洋经济的绿色转型是绿色生态理念、产业生态与产业发展要素深度融合的必然结果。
海洋生态资源是海洋经济绿色转型的前提和基础,同时也是支撑海洋经济绿色发展路径的关键要素。相比其他类型的产业,海洋产业的绿色发展具有更加明显的生态资源指向,将在更大程度上依赖于生态资源禀赋。海洋作为一种特殊的资源载体,其资源供给规模和速度存在明显的不确定性。在推动传统海洋产业绿色升级和新兴海洋产业发展方面,传统的驱动因素增长乏力,生态资源禀赋在引导海洋产业集聚分布和促进海洋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成为推动海洋产业绿色升级的主导要素。
知识创新与技术演变是推动产业转型升级和创新发展的核心力量。绿色生态作为一种新的发展理念嵌入海洋产业的关键是创新生态科技,加快绿色技术成果向现实生产力的转化。海洋生态科技创新的绿色融合是基于海洋产业发展需求,以绿色技术支撑资源型海洋产业的绿色转型和海洋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维持海洋经济与绿色生态的协同化发展和生态资本存量的非减性,是海洋经济绿色转型的重要内驱力。通过不断增加绿色科技创新供给,逐步引导传统海洋产业对技术创新的需求,最终演变为以海洋产业需求为主的生态科技创新内生化。
海洋经济的持续、健康增长应该以不超越海洋自然资源消耗的生态极限为前提。根据弱可持续发展理论,以自然资源存量为表现的自然资本与物质资本、人力资本等其他资本形式之间具有可替代性。海洋经济的绿色转型和可持续发展,是在不断强化政府支付能力的基础上,以制度创新驱动和引领海洋生态与经济发展互融共生的过程。良好的制度与政策是驱动海洋经济绿色转型的重要保障性因素。一方面,不断健全的生态资本积累制度和海洋生态补偿机制促使海洋资源环境下的生态服务转向内生化,为海洋资源的可持续开发和利用以及海洋生态系统价值的实现提供了保障。另一方面,绿色财政、绿色金融等环境经济政策的全方位推进,对加快传统海洋产业绿色改造,驱动海洋经济绿色转型发展起到了良好的正向激励作用。
海洋生态资本是在市场机制的作用下,海洋生态资源的资本化,是生态环境要素存量价值的货币表现。生态资源的资本化是经济转型的必然选择。海洋经济的绿色转型应遵循广义资本禀赋的比较优势原则,以降低生态资本消耗、增加生态资本有效供给为目标,逐步提高海洋生态资本效率。海洋生态资本的市场化价值实现与增值能够有效拉动海洋生态资本投资,促进海洋经济增长与海洋生态资本效率之间的良性循环,以维持和保障海洋生态资本存量的非减性,为传统海洋产业的绿色转型和海洋经济的绿色发展提供根本动力。
制度建设是维护海洋生态和海洋经济绿色转型发展的重要保障。基于“生态+”融合理念创新海洋经济绿色发展模式,破解海洋生态难局,需要从国家层面积极构建和完善绿色发展制度体系,形成自上而下的顶层制度推进,治源强基,不断强化战略规划的宏观引领作用和涉海政策支持。一是打破区域行政分界和条块局限,以海洋生态区划为基础进一步健全海洋资源开发与综合治理的区域联动和跨界协同机制,树立海洋生态治理和经济绿色发展的价值共识。海洋经济的绿色转型与高质量发展应融入我国区域经济和陆海统筹发展的大格局,必须突破传统的以行政区划为边界的分散式发展模式。融合“生态+”理念重塑和优化地方政府间的横向协同与深层次分工协作体系,持续释放绿色发展潜能,驱动海洋资源和海洋生态的共享共治,最大限度地发挥区域协同创新的政策叠加效应。二是立足区域比较优势和资源环境容量,统筹规划海洋产业空间布局与开发强度,根据不同海域的资源禀赋、生态容量、产业基础和发展潜力,合理安排海洋资源的开发内容、开发方式以及开发时序。始终坚持生态优先和绿色发展的战略定位,在重要海洋生态功能区、海洋生态敏感区和生态脆弱区等重点海域划定海洋生态保护红线,实施严格的监督和管控。同时,基于府际层面建立和完善跨区域的横向海洋生态补偿机制,以海洋资源管理体制创新不断强化海洋生态治理和绿色发展的刚性约束,维护和保障海洋生态安全。三是加快推进海洋生态治理统筹立法和专门立法,以提升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能力为根本,健全和完善海洋法律法规体系,强化海洋生态立法制度供给对海洋经济绿色转型发展的指引、规范和支撑作用。健全海洋生态治理体系,推动海洋经济绿色发展,应充分融合“人海和谐、海陆统筹、生态用海、依法治海”的理念,持续加强和优化海洋生态与环境保护法律体系的顶层设计,建立健全海洋资源产权法律制度、海洋环境产权法律制度以及海洋生态补偿与排污权交易制度等配套法律法规,以法治方式推进和保障海洋生态系统的安全稳定。四是不断完善海洋经济发展规划体系与政策支持体系。科学的战略规划是海洋经济稳定运行和持续发展的先导,完善的政策体系则在推动海洋产业结构调整、引导海洋绿色产业链协同和孵化集聚创新等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融合“生态+”驱动海洋经济绿色转型应坚持规划先行与政策导向,以高水平的生态专项规划引领海洋资源开发与生态治理协同。同时,通过不断加强政策创新与政策集成,加大对海洋新能源开发、海水淡化等海洋绿色产业的支持力度,引导海洋经济增长方式由粗放型、资源型增长向集约型、生态化和绿色化方向转变。
第一,以贯彻落实《全国海洋经济发展规划纲要》为契机,充分运用国内绿色产业发展的政策红利,深入推进海洋产业结构调整和优化升级,着力打造以绿色海洋产业为基础的生态型、集约型现代海洋产业体系。海洋产业是海洋经济的构成主体和基础。海洋产业的绿色化、低碳化是绿色发展理念在海洋经济领域的延伸和具体化。一方面,海洋经济的绿色转型应以海洋高新技术为依托,深入推进海洋重化工、盐化工等传统产业和工艺流程的低碳化、循环化改造,积极发展集约化海水养殖业、新能源海洋运输业。在进一步强化海洋传统产业支柱作用,提升产业经济效益的同时,促进实现产业发展与海洋生态的共融共生。另一方面,加快推进新兴绿色产业培育和绿色海洋产业链创新,重点围绕海洋高端装备制造、海洋生物医药、海洋可再生能源开发等领域统筹推进产业链协同与产业孵化集聚创新,推动海洋产业结构的高端化、协调化和绿色化发展。
第二,不断强化海洋绿色科技创新,以高端海洋科技引领和支撑海洋传统产业的绿色升级和新兴绿色产业发展,重塑海洋健康产业生态和海洋经济发展新动能。海洋科技进步对于推动海洋战略性新型产业发展与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提高海洋资源利用效率、促进海洋新能源和清洁能源研发以及加快海洋生态环境治理修复等方面都具有积极的影响,是有效调节海洋经济与生态环境矛盾关系、助推“生态+海洋经济”深度融合的重要因素。海洋经济绿色转型与可持续发展应以海洋绿色科技创新为抓手,大力发展海洋环保新技术和绿色产业核心技术,以海洋资源的高效、循环利用和海洋环境的生态化为核心,加大海洋生物技术、海洋可再生能源开发等核心技术和关键共性技术的自主研发,加快海洋资源绿色开发、环境修复和清洁能源利用等高端海洋科技的引进、消化和吸收,不断积聚海洋绿色科技创新要素,为海洋经济绿色转型提供不竭的内生动力。
第三,积极推动海洋生态技术和绿色科技成果转移转化机制创新,完善科技成果转移转化载体建设。海洋生态技术与绿色科技成果产业化是加快海洋经济领域生态技术渗透、实现科技创新驱动的关键环节,其实质是海洋产业的绿色转型升级和海洋经济的提质增效。加快推进海洋生态技术和绿色科技成果产业化,应持续深化科技成果转移转化的体制机制改革,以体制机制创新为突破口,建立促进海洋绿色科技成果转移转化供给与产业需求精准对接的价值评估机制和长效激励机制,完善以股权为纽带、以产业需求为导向的产学研合作和协同创新机制。与此同时,进一步健全和完善海洋绿色科技成果转移转化的载体建设,打造集海洋绿色科技研发、成果转化和产业孵化于一体的特色化、专业化涉海园区,构建形成高效、开放的海洋绿色科技成果转化生态体系,推动和保障海洋绿色生态技术与科技成果向现实生产力转化。
海洋经济是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有机组成部分。海洋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要在服从自然生态法则的同时,遵循市场经济运行的基本规律。反之,市场在引导绿色消费理念和社会消费需求升级、创新绿色消费模式等方面发挥着重要的基础性作用,是实现海洋资源优化创新配置的关键性因素。基于市场层面积极推进海洋生态环境资源的市场化,加快培育绿色海洋市场,有利于充分调动社会参与海洋生态保护的积极性,不断强化生态优先的主体意识和绿色发展理念,进一步推进海洋经济的绿色化、低碳化和循环化发展。
首先,企业是市场中最具活力的创新主体。培育绿色海洋市场应以持续激发涉海企业自主创新活力、发展潜力和转型动力为主线,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引导涉海企业树立绿色发展意识与生态底线思维,鼓励涉海企业积极开展绿色海洋产品创新和技术创新,以市场为导向提高绿色海洋产品的供给质量和供给效率。与此同时,进一步完善绿色海洋产品的质量标准和质量管理体系,建立形成绿色海洋产品的认证采信与推广应用机制,不断提升消费者对绿色海洋产品的认知程度和消费意识,充分释放绿色消费、健康消费潜能,推动海洋产品生产、消费方式的绿色转型。
其次,市场价格是有效调节海洋资源要素流动与绿色产品生产和消费行为最为敏感的因素,是决定海洋经济绿色转型升级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标准。一方面,健全绿色海洋市场体系,应全面推进海洋环境资源与绿色海洋产品的价格改革,加快构建和完善以市场为主导的新的价格形成与运行机制,最大限度地发挥市场在资源要素配置和价格形成方面的基础性、决定性作用。另一方面,创新海洋经济绿色发展价格机制应将海洋生态环境成本纳入海洋经济运行成本,进一步健全反映海洋生态价值与生态修复成本的海洋环境资源价格体系。通过不断完善海洋环境资源价格机制,促进实现海洋生态环境成本的内部化,以价格手段推进海洋资源的高效、集约利用和海洋经济的绿色演进。
最后,基于政府层面加强对绿色海洋市场的规范引导与政策扶持,持续保障绿色海洋市场机制的良性运行。海洋环境资源的市场化是加强海洋生态资源管理的必然趋势。在全面推进海洋生态资源市场化配置的同时,更应注重政府公共服务和社会管理职能的充分发挥。不断强化政府对绿色海洋市场的规范引导与政策扶持,通过绿色财政补贴、绿色税收调节、绿色标准约束等多样化的政策创新,努力提升政府对绿色海洋市场引导与政策扶持的精准度,为加快完善绿色海洋市场建设,强化市场绿色消费导向功能营造良好的政策环境。
发展绿色金融是实现经济绿色转型的重要推手。绿色金融以保护生态环境,促进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为基本出发点,通过合理优化资源配置方向与配置效率,引导传统产业绿色升级,培育发展新型绿色产业,是有效协调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利益冲突、破解传统经济绿色转型困局的创新途径。具体而言,依托绿色金融助力支撑海洋经济绿色转型,应着力从制度层面、产品层面、技术层面以及业务层面加快推进绿色金融创新与持续供给,为海洋经济的绿色增长与发展提供新的动力。
一是基于制度层面逐步完善绿色金融的政策保障与制度供给。通过创新绿色财政补贴、绿色信贷贴息、绿色融资担保等政策激励方式,鼓励和引导绿色资本向海洋产业链的中高端和新型海洋绿色产业集聚。绿色金融的深入推进以及与海洋产业的有机结合有赖于健全完善的政策保障体系。政府应充分发挥其政策引导和保障职能,加快制定并逐步完善绿色金融相关政策与制度保障机制,提升绿色金融的政策刚性和制度执行力,为绿色金融发展奠定坚实的制度基础。
二是着眼于产品层面持续推进绿色金融服务与金融产品创新。大力发展绿色金融,服务海洋经济转型升级。应紧密契合海洋经济绿色发展的现实需要,积极打造海洋绿色发展基金、海洋碳汇保险等差异化、特色化的海洋绿色金融产品和服务品牌,普及推广排污权抵押信贷、合同能源管理融资等现代金融服务在海洋经济转型发展中的创新应用。不断提高绿色金融服务海洋经济转型与绿色产业发展的精准度,实现绿色金融产品的多元化发展和有效供给。
三是基于技术层面积极开展绿色金融科技创新,持续提升绿色金融支撑海洋经济转型发展能力。绿色金融技术创新是突破传统模式下海洋企业融资瓶颈与风险防控的有效手段。完善海洋绿色金融服务体系,应以促进海洋绿色产业高质量发展为核心,积极引入和推进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新兴互联网科技与绿色金融的深度融合,以科技创新重构绿色金融体系的基础框架,进一步提升绿色金融与海洋绿色产业发展的契合度,促进实现绿色金融与海洋绿色经济的良性互动发展。
四是面向业务层面不断强化绿色金融与海洋绿色产业链的合作对接,推进绿色金融与海洋经济深度融合发展。创新产融对接平台与长效合作机制,强化产融合作要素对接是支撑海洋经济绿色转型升级的重大举措。一方面,加快建立和完善海洋绿色企业信息对接清单与重点项目库,围绕重点海洋企业和重点项目建设开展高质量的有效投资,提升绿色金融的服务精准度。另一方面,积极打造产融对接平台,完善产融长效合作机制,引导绿色金融资本进入海洋经济产业链上下游产业,推动海洋经济绿色产业链、资金链、创新链的深度融合与产融对接常态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