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曌
摘要: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央视频客户端“慢直播”在互联网上走红,成为亿万网友参与的现象级“媒介事件”。媒介技术赋能、赋权的背后,“慢直播”更营造出新的传播景观:不加修饰的全程“在场”呈现,重新定义直播影像的真实美学,使真实与陌生在虚拟创造的感观世界中达成统一;“陪伴式”社交互动引发情感卷入与身份认同,形成特殊的网络圈层和传播仪式;基于公众的参与和对话,互联网传播愈加呈现出议题遍在与价值共创的显著特征。
关键词:慢直播 真实美学 情感认同 议题遍在 价值共创
传播的批判主义学派始终没有放弃理性地审视工业社会对人类文明带来的影响,甚至将技术革新视为洪水猛兽。今天,当人们开始慢慢反思技术在伦理和价值层面的隐忧之时,实际上却在更多享受着技术变革带来的便利与愉悦,以致于更加深度地卷入到技术依赖当中。这种愉悦和依赖,一度掩盖了技术渗透带来的危机感。互联网语境下,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技术驱动着传播媒介的变革,带来信息生产和信息传播的深刻转变。新兴媒体和新的媒介产品样态的不断涌现,将传统的人与媒介、媒介与媒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彻底改写。近年来,网络直播、社交视频的走红,又给技术与传播的融合提供了新的空间。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央视在其“央视频”客户端开通“慢直播”系列报道《疫情24小时》,不间断直播“火神山”“雷神山”医院建造过程。出人意料的是,这档看似“平平无奇”的“流水账”式的新闻直播节目,每天吸引了数千万网友“看直播造医院”。综合统计数据显示,共计上亿网友被卷入到这次现象级的“慢直播”媒介事件中,他们自称“云监工”,在观看直播的同时,在评论区参与互动,关注疫情,支持武汉,将情感表达嵌入到“慢直播”信息传播的实时交互当中,并形成独特的身份认同及圈层仪式,营造出一个新的互联网传播景观。
一、真实美学的再定义:一种陌生化的真实感
真实美学的概念,来自于巴赞的电影纪实主义理论。他植根于传统的物理照相术所呈现出的对于现实的复原影像,既强调对客观物质的现实反映,也追求在精神层面与客观现实的无限接近。[1]然而现实是,随着数字技术的使用和影像制作过程中无处不在的“非线性编辑”的高度参与,传统的“以现象学为基础”、“强调影像是现实的渐近线”的真实美学理论似乎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观诸信息传播场域,随着传者与受众的平权,以真实性为生命的新闻信息传播正在受到质疑——被创造的真实,距离真正的客观物质现实到底有多远?因而,“真实美学”这个来自于传统电影创作领域的概念,在“慢直播”的新闻传播实践中,有了跨界探讨的意义。
(一)技术赋权下的全程“在场”
公开资料显示,央视频此番“慢直播”实践的背后,是中央广播电视总台5G+4K/8K+AI等前沿技术搭建的底层架构。《疫情24小时》系列“慢直播”运用5G+光纤双千兆网络技术,依托中国电信“天翼云”资源优势进行所谓“云网融合”,基于智能视频云搭建“火神山”“雷神山”云监控系统平台,最终实现“慢直播”影像的实时、高清传输。[2]技术的支撑,以“时间杀死空间”的逻辑,弥合了虚拟与现实间的区隔,用户可以通过屏幕实时获取现场动态信息,并在虚拟空间中全程参与事件,实现“缺席的在场”。在对社会情感互动的研究中,兰德尔·柯林斯将物理空间中身体的共同在场视为互动仪式链的必备要素。[3]他认为,只有充分的身体接触,才能够为参与者提供共享的关注与情感,进而产生群体向往、成员意识与尊重感。[4]这无疑强调了个体亲身在场在交往活动中的重要性,也就是我们往往需要将物理身体置身其中,方能直接、真实感知周边环境变化的原因所在。显然,“慢直播”带来的变化是,将媒介的物理“在场”与用户的虚拟“在线”连接在了一起,打破物理空间的时空界限,完成了屏幕前亿万网友在虚拟空间的共同在场,极大地增强了观众的现场感、临界感和体验感,进而促成了“慢直播”平台上跨越空间的互动和交往。
(二)从片段到过程:真实与陌生的“缝隙弥合”
传统电视新闻的直播形态,受到节目时长等限制,往往只是对单一事件(如一台晚会、某一新闻事件)的呈现,实质上是对编导后的、瞬时片段的真实反映,相对于事件的发生发展变化而言,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偏向于静态的。影像真实与现实世界之间,依旧存在着缝隙,很容易拉开观众同真实世界的感知距离,陌生感由此产生。“慢直播”以监控式的画面风格,长时间还原单一场景内的真实存在和发展变化,有着明显的“进程式”动态特征,更趋近于真实美学所强调的“叙事的时空完整性”,正如克拉考尔所追求的“物质现实的复原”。对于屏幕前的观众而言,长镜头下的“慢直播”,最大限度地提供了陌生世界的逼真感。不少网友通过社交媒体调侃“无聊又睡不着就看直播”,说明观看“慢直播”已经成为疫情期间网友生活中的一种日常状态。有意思的是,在网络信息传播碎片化的今天,恰恰是這种形式上反碎片化的进程式传播“一直都在”,让用户“随进随出”,并通过类似于现实生活中的观察和交往行为沉浸其中,让千里之外的陌生世界,以虚拟空间的形式,自然地嵌入到了用户的真实生活当中。真实和陌生,这对看似不可弥合的相悖概念,在“慢直播”所营造的感观世界中,似乎正在无限地接近统一。
(三)非议程设置下的“天然真实”
大众媒介时代,议程设置贯穿大众传播活动的始终,既是功能假说,也可以将之视为大众传播媒介实现传播效果的重要手段。前文述及,传统囿于时长(时段)、事态(一般对重大事件采用现场直播)的电视直播节目呈现片段特征,叙事中前因后果的完整性往往交由直播中的主持人解说、字幕引导等“画外”元素来补充完成,以便于观众的理解和接受。这其中,观众的信息接收过程实际上内在地遵循着传播者的编排和设计。在这种“被设置”的力量下,观众的参与感和对事件过程的经历感会大打折扣。移动互联网下的社交媒体时代,信息爆炸和受众意识、权力的觉醒,让隐藏在传统新闻生产背后的议程设置变得愈加透明化,受众更渴望“纯粹的真相”。这一诉求在“慢直播”中得以弥合:无画外音解说,无景别切换、镜头摇移,无剪辑、无音乐,以一种粗放、极简的影像形态为观众提供无加工的“现场感”,天然真实地呈现事物发展的全貌。有意思的是,在强调多媒体、全媒体的今天,“慢直播”这种看似媒介形态要素缺失和离散的影像,反而放大了叙事中的细节与变动,为受众提供了发现和阐释的空间。事实证明,受众多元个性的发现,往往成为“慢直播”传播中引发关注的亮点议题。
二、情感卷入与身份认同:一种“陪伴式”的社交行动
从“使用与满足”理论的视角来看,“慢直播”的走红,根本在于其所提供的媒介功能。一方面,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尤其是在疫情防控初期,政府如何组织应对成为公众极度关心的关键信息,作为新闻信息的火神山、雷神山医院建造进程时刻牵动着社会公众的注意力。《疫情24小时》“慢直播”实时传输造医院的现场画面,直接满足了信息饥渴状态下的公众最基本的信息需求。另一方面,疫情风险之下,公众处于极大的不确定性当中,恐慌、紧张、焦虑等情绪充斥社交网络空间,亟待缓释和宣泄,《疫情24小时》“慢直播”平台本身所具备的交互性,为公众的参与提供了入口,在当时的特殊情境下充当了释压阀的作用。“抗疫”的共同议题下,接入“慢直播”的网友通过获得“云监工”这一共同身份,激发和凝聚了其在“直播造医院”这一媒体仪式中身份认同和情感共鸣。
(一)情感卷入:命名行动中的群体符码
在柯林斯看来,有关注焦点的人群往往能获得延长这种团结感的共同符号。[5]涂尔干对这类凝聚着群体情感的共同符号更是推崇备至,将其称作“神圣物”,“它可以是文字、表情、虚拟礼物、形象化的图标、人格外的尊重方式等”。[6]聚集在《疫情24小时》“慢直播”平台之上的网友在互动中结成“云监工”的社群,共同聚焦“直播造医院”这一事件中的“一草一木”,并由此引发了一场命名的群体行动,有网友将影像画面中的三棵树称作“吴三桂”,将蓝色挖掘机命名为“蓝忘机”,水泥罐车则被称作“送灰宗”……经过评论区的交流,这些名称进一步被统一并得到广泛认同、使用,形成具有共通命名规则、表达特殊意义的群体符码。在吉莉恩·萝丝看来,这种符码是“一组约定俗成、产生意义的方式。特定族群的人共享特定的符码。又指符号和社会意识形态相连结的场所,或意义表现的系统”。[7]通过对视频画面中事物的拟人化命名,“慢直播”所提供的交往空间便形成了一个“意识形态连接的场所”和“特殊意义表现的系统”,这些群体符码起着标记的作用,通过信息的传递不断同化后来者的认知,引发共同情感的卷入;进而将互动行为中的情感和意义表达投射于已形成共同认知的象征符号之上,形成情绪的共振,建立起鲜明的关注焦点和情感连带。
(二)身份认同:社交化传播场景下的参与和陪伴
社交化传播的内在逻辑是平权和参与。詹金斯在《文本盗猎者:电视粉丝与参与式文化》一书中强调,是媒介技术使普通公民也能参与到媒介内容的存档、评论、挪用、转换和再传播之中,受众是参与式文化的创造者,媒介技术是推动其变化的动力,新的媒介技术的产生,受众的参与行为便会发生改变。[8]“慢直播”营造的社交化传播场景之下,人的主体身份得以虚拟地进入同一“圈子”当中并获得相互认同,“云监工”成为极具代入感的身份。因而,除了前文提及的“无聊又睡不着就看直播”式的嵌入之外,網友基于身份认同自创互动情景并乐此不疲地参与成了亮点。“云监工”们每天自发打卡“上下班”,24小时接力,并很快形成了“上班,开始监工”“白班监工请速到位”“晚班交接”等一系列特有的群体话语体系,这种有序性使得“云监工”成为网友现实生活空间中伴生的一种日常状态,并从伴随式的社交行为中获得了极强的参与感,基于情感“共同体”的群体身份认同不断得到强化。这其中,另一股不能忽视的力量来自社交短视频平台,大众传播机构央视所生产的“慢直播”节目与更长于人际传播的抖音直播一拍即合,形成互相连接、互相呼应的传播链条,以人际传播为核心的虚拟的社交活动成为黏连陌生网友的交往场景。
(三)群体记忆:在互动仪式中建构虚拟社群
疫情期间,物理身体上的隔离,让人们在空间上彼此孤立。但在“慢直播”所搭建的虚拟交往空间中,人们借由媒介突破物理距离的限制,自由交流并基于认同结成群体。这里的“群体”,并不是我们惯常所认知的那种“具有某些共同特点的人群”,而是心理学上所指的“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或者说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一群人会拥有全新的特征……每个人的自我特性都会消失不见,所有人的感情和思想都朝着一个共同的方向发展”。[9]显然,“慢直播”提供了这样的渠道,它实际上已经不再仅是提供信息的新闻产品,网友在观看视频影像的同时通过评论功能发表意见,“云监工”成为其共同参与公共事件的媒介仪式,所有人共同的抗疫、爱国情绪得以释放和统一,个体化的情感融入统一化的群体情感之中。勒庞认为,群体一旦形成,就会有一种集体心理,体现出强大的“群体精神统一律”,并成为群体中人们的行为动机。在“慢直播”平台界面及与其关联的微博、论坛、抖音等社交媒体空间中,不断变动的现场画面与网友生产的评论内容,共同影响、引导着网友的意见表达行动,“共同抗疫”“武汉加油”“中国加油”等在“基建奇迹”“中国速度”的背景下成为共同呼声,稀释、覆盖了此前的诸多网络负面情绪,进而经由互动交往被形塑成为所有人共同经历的群体记忆,成就了特殊时期媒介的陪伴功能及其引发的社群行动。
三、议题的遍在与狂欢:一种基于“全民参与”的价值共创
用哈贝马斯的观点来说,公共领域原则上应该向所有公民开放。社会公众要实现自由表达、公开意见,很重要的途径是“对话”,而“对话”需要经由媒介来实现,从这一点上来讲,媒介原则上是向公众开放的。移动互联网传播语境下,法兰克福学派所批判的那种“单向度的社会”和“单向度的人”,实际上正在被以移动化、社交化为特征的“公众参与的社会”和“万众皆媒”所替代。央视频“慢直播”的传播实践,建构了新的社会公众与现实环境“对话”的渠道,接收信息、感知环境、表达情感、守望社会的同时,更体现在对媒介议题生成及价值创造的重构。
(一)议题遍在:传受双方平权下的信息协同生产
互联网公共传播背景下,以专业媒体机构为核心的单向主体性传播机制不复存在,传播生态中的其他组织和个体已经具备了参与传播的客观条件和主观意愿,“传者—受众”的边界被消解并且具备了角色互换的可能性。信息生产主体的泛化,冲击着过去传者对议题及生产的垄断,也就是说,受众既是媒体信息的接受者、消费者,同时也可能制造议题、生产信息、发起传播。依托央视频“慢直播”平台及其相关联的社交媒体平台,网友们获取信息、沟通互动,实际上更在创造议题。网友们自发的命名行动一度成为热点话题,进而为专业机构媒体提供了议题和素材。例如,央视频敏锐地捕捉到了人气“叉酱”(小型叉车)的走红,实地采访叉车操作工人并发布专访视频,及时回应网友关切;人民日报、中国新闻网、中国青年报等多家新闻媒体也相继关注到了这一热点,纷纷通过揭秘网友所关注的“挖掘机天团”,向奋战在抗疫一线的建设者致敬,更向社会公众传递强烈信心;新浪微博则依托平台优势为网友所命名的机械设备建立超话社区,引发新的讨论……[10]可见,议题设置的权限,已经不再只是掌握在大众传播媒介的手上,而是发端于更广泛的公众之间。在这个过程当中,网民成为议题的生产者,“慢直播”平台是议题发酵的策源地,社交媒体则充当了放大和引流的角色,主流媒体的跟进和响应最终将网友的话题制造成为社会热点。公共空间大众信息传播和私人领域人际交往传播的联动和黏合,形成多频、多屏共振的议题生成和信息传输,使离散在不同空间坐标中的社会公众及其行动成为“遍在”的议题,并在“慢直播”提供的虚拟场景中得以整合“共在”。
(二)群体狂欢:“第二文本”的自主建构
观照信息的传输和接收过程,斯图亚特·霍尔的编码/解码理论认为,无论编码和解码过程,无不蕴含着制度——政治——意识形态的秩序,打上一系列主观感受和阶级意识的烙印。因此,“观众就可以简单地将他们所喜欢的一切解读成任何信息”。“用户生产内容”的生态下,解码的另一端,往往连接着新内容的创造。如果将“慢直播”所呈现的实时影像看作信息生产的“第一文本”,那么当画面被实时传递到受众那里,受众解码后的“再创作”和“再生产”就成了“第二文本”。[11]“慢直播”中媒介要素的缺失,弱化了第一文本的干预,恰恰给予了受众观察、想象和阐释的无限空间,更多地赋予受众对第二文本自主建构的权力,如同命名行动所带来的议题创造,网友们想象并编造“小黄”“小绿”“白居易”“送灰宗”们的故事,极大地满足了探索欲,并凸显出用户在生成第二文本中的主体作用。[12]从这一意义上来说,“慢直播”无疑是对受众的一次郑重授权,通过提供开放性、景观式、意义上大量留白的影像,为受众架构了大致的内容框架并吸引其完成后续第二文本的自主创作。换句话说,直播内容本身似乎并不生产意义,更为多元的意义生产依托的是用户的思维和想象的再生产。在不断的编码、解碼和再次编码的过程中,第二文本建立起来的是受众的话语权,受众在信息传播中占据主动,促进了亚文化群体的文化呈现和价值凸显。
(三)价值共创:公众参与下的监督与信任
尽管疫情期间的这场“直播造医院”也被调侃为“当代网友的无聊实录”,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云监工”群体行动实际上反映出公众经由媒介参与现代社会事务的诉求和行动,这为社交媒体时代下的参与式治理和媒体监督提供了新的思考空间。这是一个极具启示意义的案例:2020年1月30日晚间,一则“武汉火神山医院工人打架”的消息在网上迅速传播并引发广泛关注。有意思的是,该事件正是由“无聊”的“云监工”们通过“慢直播”视频发现并传播的。很快,官方调查通报了事件真相,施工随即恢复正常。一个极有可能引发负面舆情的新闻热点,在公众的参与下得以迅速澄清并降温。“慢直播”的互动过程,记录着新闻议题的不断生成,也推动着事件热点的不断流变。网络围观之下,社会公众即为监督者,上述案例中的观众和施工人员之间不存在明确的权力上下级关系,这对于开展网络民主监督、民主决策、民主参政有着诸多借鉴优势;[13]观众也是参与者,能够在平等、共情的交流中达成信任,共同推动事件的解决并完成后续情绪的疏导和正向认知的建立。无疑,作为现场信息“无损”呈现的平台以及多方意见集结的空间,“慢直播”在政府治理、媒体监督、公众表达等领域,都提供了可供借鉴和应用的样态。
四、结语
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直播造医院”的“慢直播”实践的确为新闻事件提供了另一种感观视角和参与方式,新闻时效性之“快”与陪伴式传播之“慢”的相互倾轧之下,营造出全新的互联网传播景观。当然,“慢直播”在疫情期间的走红,有其根植的特殊客观环境和受众心理基础,为受众提供了足够的“信息接收—意见反馈”的时间和情绪。但不可否认的是,随着媒介技术的发展,更加场景化、社交化、伴随式、参与式的信息传播成为可能也势必成为诉求。“后疫情时代”,央视继续“AI移动慢直播报道武汉东湖樱花”“5G慢直播带您云登顶看珠峰”等一系列慢直播尝试。与此同时,以抖音等为代表的社交短视频平台上, “全球卫星慢直播: 与最爱的人一起云赏北极风光”等“慢直播”内容也一度成为热点,不时引发现象级的网络传播;2020年“双11”期间,阿里巴巴联合物流企业通过其社交短视频账号开通快递分拣“慢直播”,有媒体评论称“物流慢直播成为生活方式”。有理由期待,合规律的适用性之下,“慢直播”今后或将被更广泛地应用于重大新闻事件现场、网络社群空间、公共舆论监督等场景,“慢直播”的镜头也将更多地嵌入到常规新闻事件的报道之中。
注释:
[1]唐媛媛. 真实与陌生、移情与间离——论VR电影的新感观世界[J]. 媒介批评(第八辑),2018(09):119-126.
[2]河北新闻网.中国电信联手央视频推出“云监工”见证与疫情赛跑的中国速度[EB/OL]. 2020-01-31,http://digi.hebnews.cn/2020-01/31/content_7677862.htm.
[3]潘曙雅,张煜祺. 虚拟在场:网络粉丝社群的互动仪式链[J]. 国际新闻界,2014.(09):35-46.
[4][美]兰德尔·柯林斯.互动仪式链[M].林聚任等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87.
[5]吴迪,严三九.网络亚文化群体的互动仪式链模型探究[J]. 现代传播,2016(03):17-20.
[6]沈霄,王国华.网络直播+政务与用户的互动研究——基于互动仪式链的视角[J]. 情报杂志,2018(05):111-116+175.
[7][英]吉莉恩·萝丝.视觉研究导论——影像的思考[M]. 王国强译. 台北:群学出版有限公司,2006:283.
[8]汪金汉.从“文本盗猎”到“公民参与”:詹金斯的“参与性”媒介受众研究[A].安徽省第七届新闻传播学科研究生论坛论文集[C].安徽大学新闻传播学院,2015:180-188.
[9][法]古斯塔夫·勒庞. 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M]. 赵志卓译. 北京:台海出版社,2018:11-17.
[10]王晓婕.超亿人熬夜“云监工”,慢直播为何火了?央视频对武汉火神山、雷神山医院工地进行慢直播带来的启示[J]. 传媒评论,2020(02):50-52.
[11] 陈力丹. 美学接受理论:把重心移向读者[J]. 国际新闻界,1997(05):55-60.
[12]李庆豪.基于接受美学视角的“慢直播”研究——以“央视频”直播武汉火神山、雷神山医院建设为例[J]. 中国广播,2020(06):52-55.
[13]刘国元,徐凤琴.一种新的舆论监督模式:“云监工”——基于武汉火神山、雷神山医院建设的慢直播研究[J]. 前沿,2020(02):90-97.
(作者系湖南科技大学人文学院新闻与传播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