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头促进人口健康储备 公卫服务助力健康扶贫——国家免费孕前优生健康检查项目十年实践

叶汉风

云南省人口和计划生育科学技术研究所 (650021)

健康是立国之基，民生之本。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健康中国发展战略，全民健康是建设健康中国的根本目的。个人健康在很大程度上受教育、就业、收入、性别和种族等社会因素制约，社会经济地位愈低面临的健康风险愈高，贫困是健康的重要社会决定因素。在党中央坚强领导下，我国脱贫攻坚取得决定性胜利。针对生命不同阶段的主要健康问题及主要影响因素，提供所需要的公平可及、系统连续、有质量可负担的健康服务和健康保障，才能筑牢防止贫困人口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坚固防线。国家免费孕前优生健康检查项目(下称国家孕前优生项目)抓住重点人群和改善终身健康的重要阶段，在公共财政支持下依托妇幼计生服务机构，为近期有怀孕计划的农村夫妇提供健康教育、健康检查、风险评估、咨询指导等19项免费服务。项目实施十年服务农村待孕夫妇9000多万人，为源头促进人口健康储备，改善目标人群尤其是贫困人群的健康与福祉做出了积极贡献。

1 关口前移，源头降低出生缺陷发生风险

国家孕前优生项目构建了我国出生缺陷综合防控体系“第一道防线”，有效降低了出生缺陷等不良生育结局的发生风险。出生缺陷是流产、死胎死产、婴幼儿死亡和致残的重要原因，孕前干预是改善人口健康“最划算”的投资。生命早期(0～2岁)个体发育编程基本完成，孕前父母健康状况、不良的孕育环境不可逆地引起子代结构和功能永久性改变，导致出生缺陷、流产、死胎死产、早产、低出生体重、婴幼儿死亡和先天残疾等不良生育结局，以及儿童生长发育迟滞、代谢综合征等中远期健康问题。孕前保健列入世界卫生组织的先天畸形干预措施。2010年原国家人口计生委与财政部共同组织启动国家免费孕前优生项目试点工作，2013年覆盖全国所有县区，2019年划入国家基本公共卫生服务内容。为确保服务对象获得均等化规范服务，项目强化顶层设计和质量管理，建立了符合国情的技术服务规范、指南和质量管理体系；在国家和省级层面设立了临床检验质量监测指导中心和孕前优生数据中心；编制了便于基层服务提供者掌握的孕前风险分类评估标准及咨询指导手册；统一建立了汇集家庭个案的数据库和智能化信息系统，获得了中国育龄人群孕前风险暴露重要信息；举办了国家级高水平“县级直通车式”风险评估、检验、信息培训班，受众覆盖全国70%以上的县、市(区)。截止2018年共有8349万名夫妇接受服务和适宜的针对性指导，夫妇健康状况得到改善，出生缺陷发生风险有效降低，基层妇幼健康机构服务能力显著增强。

2 重心下移，全面覆盖贫困地区农村待孕夫妇

国家孕前优生项目促进了贫困地区育龄人群生殖健康水平，治标治本阻断贫困代际传递。普及性与生殖健康服务是消除贫困的重要举措。对于大多数农村贫困人群尤其是男性来说，国家免费优生项目可能是他们成年后唯一一次获得的系统健康管理服务。以云南为例，全省129个县贫困县就占88个，贫困面大、贫困人口总数多，贫困人群生殖健康需求明显。从2010-2018年孕前优生数据可见，共有136.1万对夫妇参检，农村居民占92.9%，少数民族占36.1%，有70.3%的夫妇来自贫困和深度贫困地区。为68.05万名(25.7%)的风险人群提供了个性化咨询指导和干预，有相当比例对象通过检查发现了自身的健康风险。如6.46%和3.36%的夫妇筛查出高血压风险，而自我报告率仅为0.24%和0.11%；3.12%女性初筛血糖异常而自我报告率仅为0.04%；筛出3.84%的乙肝高风险暴露家庭(夫妇一方表面抗原阳性，另一方表面抗体阴性)和8.07%的夫妇不育风险(自我报告结婚2年以上未孕)，随着贫困程度的加深，上述健康问题更严重。项目构建了人群健康风险早发现、早诊断和早干预的健康管理平台，有效避免了孕前风险延及产前、下次妊娠和生命下一阶段。尤其是依托项目信息系统建立了实时动态的、以人群为基础的孕前生殖健康风险监测体系，获得了以家庭为单位的农村育龄人群生殖健康重要信息，为关口前移、防治结合的精准健康扶贫、效果评价和深入研究提供了重要依据。

3 前瞻布局，精准促进全人群全周期健康福祉

国家孕前优生项目提供了重大疾病防控可得、可及统一平台，按风险分类个性化干预使参检对象不仅获益于生育结局的改善，还因营养、生活方式、慢病管理和其他潜在风险管理改善自身健康而获益。生命是一个连续完整过程，生命各阶段间存在必然的联系，上阶段的健康与疾病风险可累积影响下阶段，还会代际传递影响子代健康。联合国《妇女、儿童和青少年健康全球战略(2016-2030)》把孕前保健纳入促进妇女、儿童、青少年健康的循证卫生干预措施。云南孕前检查数据表明，农村妇女孕前营养风险暴露率为29.35%，其中超重和肥胖分别占13.9%、3.32%，营养不良12.13%。育龄妇女孕前营养双重负担增加不孕、流产、死胎死产、出生缺陷、低出生体重、妊娠糖尿病、剖宫产等不良生育结局风险，也是下一阶段慢性病的重要危险因素。因此，我们要更加珍视项目，抓住两代人改善健康与福祉的“机会期”，根据对象健康需求分类管理，系统连续完整提供其所需的科学备孕、优生优育、母婴健康、防治不育、避孕节育、妇女病防治“一站式”服务，促进妇幼保健与慢病防控、健康老龄化间公卫服务裂隙的弥合。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国家孕前优生项目全方位全周期促进全民健康的作用将更加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