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视域下秦汉之前新疆小麦种植研究

李志强 赵 静 朱俊瑾 凯赛尔·库尔班

（和田师范专科学校，新疆 和田 848000；新疆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草业与环境科学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52）

小麦是人类最早开始栽培的高产作物之一,也是当今世界各国家和地区最主要的粮食作物,小麦在中国何时开始种植，如何进行传播，一直都是学术界关注的热点问题。[1]新疆作为丝绸之路的重要的枢纽，在东西方文明交往、交流过程中成为重要的驿站，研究新疆小麦的种植和传播不仅因为在农业史研究方面有重大的意义,而且在考古学文化研究中也有重要的意义。多年来，新疆考古取得了非常辉煌成就，出土了一批震惊世界的文物。农业考古也有重大发现，出土了一批古代农作物的碳化种子，对研究古代新疆农业种植传播有着积极地现实意义。现有的考古文物和相关的文献充分表明,小麦在新疆具有悠久的栽培和种植历史，自小河墓地发现3400年前的圆锥小麦算起，[2]2017年又在吉木乃考古中发现距今3500-5000年前的碳化小麦，成为中国考古史的重大发现。[3]文明的进程有许多方式，人类社会的演变和东西方文明的交流与农业特别是小麦种植有某种关联。[4]本文以新疆各地区考古发现的碳化小麦种子为例，收集相关文献和发表论文，对考古发现的小麦昙花种子进行相关的统计、分析，探讨小麦在古代新疆的栽培与发展过程中，对当地文化文明演进的影响，[5]对今后的西域学研究、新疆文明进化研究、丝路文明研究提供参考。

一、新疆早期碳化小麦种子考古发现

根据相关的文献，新石器到秦以前，小麦在中国北方已有种植。张骞出使西域之后，西域小麦也随之进入内地并种植传播开来，促进了我国小麦大面积种植，关于小麦种植的历史，我国历史文献中均有相关的文字记载。[6]随着近现代考古的发现，探讨小麦在新疆的种植和传播，越来越被学界所关注，从考古实物的角度，需要对新疆小麦进行系统的整理研究，虽然也有学者发表了一系列相关论文，但是大部分文献是从考古发现视角解释小麦存在的事实，从文化的传播的视角研究，新疆（西域）小麦种植的文献较少。

（一）新疆碳化小麦及小麦面粉的考古发现

二十世纪70年代，哈密巴里坤兰州湾墓地发现碳化的小麦和面粉，在伊吾盐池古城考古、巴里坤石人子考古、奎屯考古等遗址、墓葬中都出土过碳化麦粒，在罗布淖尔的小河墓地发现距今3400年的小麦[7]，2017年在吉木乃通天洞古人类生活遗址中发现3500-5000年前的碳化小麦,[8]这一系列的考古发现都表明，小麦是新疆各个绿洲文明的已知最古老、最为普及的农业栽培作物。从各个考古谷歌测定中也对表明早期的新疆绿洲居民在植物类食物的摄入中主要以C3类植物为主。

（二）新疆地区古代农具的发现

张骞出使西域之前，新疆各地考古资料中，我们没有见到任何铁质犁铧类实物，但在一些遗址或墓葬中,我们发现木质掘土器或其他石质工具，说明新疆各绿洲早在原始社会晚期已经有了一定规模的农业生产。喀什地区疏附县阿克塔拉新石器时代遗址出土文物中就发现了石镰、石刀石砍锄、磨谷器等；在孔雀河下游古墓沟新石器时代墓区,既发现了小麦，也发现了木质挖土工具，根据碳14测定绝对年代在距今3800年左右；在哈密五堡墓地考古中，我们见到了木质掘土器、石磨谷器时间距今3000年左右；在吐鲁番的阿拉沟考古中，我们在墓地内见到了木质掘土器，其时代在距今2200-2800年间；在木垒县四道沟遗址出土磨盘、石锄、石铲等农业生产工具距今为2300年，在巴里坤石人子乡、奎苏等多处遗址，出土了大型户盘石锄及炭化小麦粒等。[9]从这一系列的考古资料来分析，新疆各个地区在秦汉之前，已经在天山南北的各个绿洲上开始了一定规模的农业生产，但是从考古的物品可以看出，这一时期，新疆各绿洲居住进行农耕的居民，使用的农业生产工具还比较原始，相对先进的其他先进农具还未在新疆各地广泛使用。

二、从人类学考古中看新疆各地先民的农业发展

新疆地处欧亚大陆的腹地，是东西方文化交流和欧罗巴人种和蒙古人种汇聚的枢纽，特殊的地理位置，塑造出珠连成带的环塔里木沙漠的绿洲带，这条带的东端通过河西走廊连接中华文明的发源地黄河与长江之间的中华文明，西端通过帕米尔高原及瓦罕走廊、中亚草原带等与西亚及地中海为中心的西方文明，通过这条哑铃型的文明交汇枢纽，为东西方文明建起了时空的桥梁[10]，促进了双方的沟通和交流，这种交流与沟通不仅在信息及技术上进行沟通，也在生活及农业生产中进行着彼此的交流。

（一）新疆古人类饮食考古发现

新疆地区自古就是欧亚大陆的交通要冲，更是东西方人类种系来源大汇聚的地区，各人种通过这条通道在此进行基因的交流和融合，形成独特的文明现象，新疆古代居民既有东方的蒙古人种也有欧罗巴人种，还有两大人种混合型种族。[11]不同人种带来不同的文明和文化，也带来不同的农业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在漫长的历史的长河中不断促进着新疆的农业发展。

考古挖掘和人类学骨质测试，在新疆罗布泊生活古代居民，骨样C和N同位素比值测定后，发现所有的测试样品测试表明罗布泊古墓沟居民的植物性食物中C3类植物占有绝对主体地位，C4类植物所占比重较小；也就是小麦类C3植物，是新疆罗布泊地区居民的主要食物。[12]相对于中原腹地当地的居民主要作物是粟、栗和黍米的旱作农业的半坡文明和以稻作农业为主的仰韶文明都是C4类植物所占比重较大[13]。新疆在秦汉之前，生活在此的古代居民，他们在这里栽培种植小麦，饮食结构中小麦占一定比例。

（二）新疆古代居民人类学分析

近年来，有关学者运用较为先进的人类学测试实验，开展了DNA序列的系统性比对研究，对古丝绸之路南线塔里木盆地的圆沙、山普拉、扎滚鲁克和尼雅4处遗址进行了人类遗骼的线粒体DNA（mtDNA）数据分析,通过实验数据表明新疆个绿洲的居民是由已分化的西方谱系融合产生的混合人群，其中西部谱系的来源中有来近东和伊朗地区的成分，东部谱系的主体成分来源于北亚和东北亚。也有学者对新疆居民的牙病进行相关研究，根据对新疆居民的出土颅骨标本的牙齿进行观察龋齿和牙齿生前脱落的出现率与内地中原地区具有明显差别，表明史前时期的新疆各地生活的本地居民主要为狩猎采集性社会，农业种植比重相对较低，通过微量元素的分析测定，特别是罗布泊地区居民饮食主要以动物类食物为主，植物类食物为辅，植物类主要来源与小麦等谷类物质。[14]

三、结语

新疆秦汉之前，小麦虽然因生产力水平低，小麦产量不高，但确实是新疆各绿洲的主要食品来源，进而证明这一时期小麦已经在各绿洲广泛开始种植。所发现的小麦，都是新疆早期二倍体小麦，当地居民因绿洲特殊环境种植种植规模呈现小规模大范围。新疆绿洲是现在考古发现中国种植小麦种植和栽培小麦保留古代作物较多的地区之一。生活在新疆的古代居民，通过不断的融合和发展，新疆小麦的种植不断扩大逐渐成为居民的主要食物。秦汉之前，新疆各绿洲的定居者，因不断交流，并向不同方向迁徙，小麦也随之传播到新疆的各个绿洲，南北疆广泛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