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东,潘燕飞,刘奕羿
(1.中共丽水市委党校,浙江丽水323000;2.龙泉市兰巨乡人民政府,浙江龙泉323714;3.宁波诺丁汉大学人文社科学院,浙江宁波315000)
浙江丽水作为“两山”理念的重要萌发地和先行实践地,尤其以2006年7月29日,时任浙江省委书记习近平第七次到丽水调研时指出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对丽水来说尤为如此”为发轫,科学处理保护与发展之间的辩证统一关系,千方百计推进“生态经济化、经济生态化”,致力于生态产品价值(GEP)实现的实践与理论创新,可谓是全面准确把握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一场深刻发展观革命,值得深入研究、复制推广。
研究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理论问题需明确生态产品及其价值体现,价值核算评估指标体系、技术方法、实现路径和制度政策等问题。
生态产品是客观存在的,源自自然系统的供给与服务。生态产品概念起源于生态设计理念,即将环境因素纳入产品设计之中,在产品生命周期每一个环节都考虑其可能产生的环境负荷,通过环境因素设计融入,使产品的环境影响降到最小程度,是“人类物质产品+环境因素因子”狭义的、微观的定义,而非来自生态系统产品的供给与服务。2005年发布的《千年生态系统评估报告》指出,全球自然资源提供的2/3以上的各类服务呈下降趋势,生态退化日益严重,且这种趋势可能在未来50年内仍然得不到有效扭转。基于此,国内外社会各界日益认识到生态保护的重要性、严峻性,广义生态产品概念日益深入人心。2010年12月我国发布的《全国主体功能区规划》①详见国发〔2010〕46号文。指出:“生态产品指维系生态安全、保障生态调节功能、提供良好人居环境的自然要素,包括清新的空气、清洁的水源和宜人的气候等。”2012年党的十八大报告在“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专章提出:“增强生态产品的生产能力。”从2010—2012年的上下语境看,生态产品既是指生态系统维系生态安全、保障生态调节的服务功能,又是提供人类生活和生产所必须的物质产品。生态产品广义理解应是强调生态要素本身所具有的价值,以及为了生产生态产品所必须的“投入”。因此,生态产品可从连续统一模型[1]得以系统阐述(图1所示),广义生态产品逻辑,是浙江丽水实践演进的逻辑起点。
图1 生态产品的概念模型[1]
从连续统一模型概念出发,生态产品是有益于人的健康并且与人类福祉高度相关的竞争性和普惠型产品,既具有通过价格形式体现稀缺资源的经济价值,又具有无法通过价格形式体现的非经济价值[1]。浙江丽水生态产品实现的实践演进,既关注自然生态系统(森林、草地、湿地、河湖等)为人类提供的生活与生产所必须的能源及原材料(食物、医药、木材)等物质产品价值,又关注自然生态系统的生态调节服务价值(调节气候、水源涵养、土壤保持、洪水调蓄、防风固沙等),更关注因融合发展而凸显的文化服务价值,体现价值维度的连续统一整体性。
同时,生态产品源于自然生态系统,又兼具有正的外部性、公共物品或准公共物品性、整体性、地域性、商品属性、个体消费的不可计量性和价值的多维性等特征。生态产品消费的非排他性和非竞争性容易导致公地灾难的发生,其价值的多维性也增加了产品价值评估核算的难度[2]。价值评估、标准制定,是丽水“国家试点”需致力破解的问题。
生态系统生产总值(GEP)是评估生态系统对人类福祉贡献的重要指标,尽管业已形成GEP单项指标框架体系、多维支柱框架体系、间接驱动力-直接驱动力-生态产品-人类福祉变化框架体系(IDEHC)、目标-指数-联系框架体系、问题领域框架体系等等,但从量化看均有不同问题的存在[3]。浙江丽水的实践演进价值评估体系构建则侧重于“多维支柱框架”的生态产品价值评估体系的构建,且又兼顾延伸到人类福祉的考量(见图2),即:GEP=EPV+ERV+ECV,式中EPV是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价值、ERV是生态调节服务价值、ECV是生态文化服务价值[4]。
图2 浙江丽水生态产品价值评估体系及与人类福祉之间的关系
丽水生态产品价值核算共涵盖3大类15个核算指标,对应27个核算科目集成的总经济价值,见表1。
表1 丽水市GEP核算指标体系
表1 续表
进一步则根据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类型,先核算生态产品功能量,再以现有应用的较为成熟的替代市场技术①即先核算某一区域或某种环境下的生态产品价值(“影子价格”或“消费剩余”),再将该价值估算结果运用到其他类似区域或基本相同生态产品价值核算中,定价方法有费用支出法、市场价值法、机会成本法、旅行费用法等。和模拟市场技术②即通过居民对使用某区域生态产品的支付意愿、净支付意愿进行生态产品价值估算。,确定各类生态系统产品与服务功能的价格,最终核算出生态系统产品与服务总经济价值。
实现路径(机制)是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关键环节,而制度政策则是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的保障。一是政府途径。通行做法是转移支付和政府赎买。重点对生态功能区、自然保护区、流域保护区等地以劳动或相对放弃发展经济的权利,保护生态环境与修复生态而产生的生态产品价值,以转移支付来实现。政府赎买,由政府针对生态公益林分类补偿,实现社会得绿、林农得利,从而使生态产品价值得以实现。同时生态产品价值还可以通过购买企业生产的生态产品来实现其价值[5]。二是市场途径。生态产品市场交易是通过明晰产权、健全体系,实现外部性价值内部化,最终以规则的交易来体现。生态资源的产业化经营,则是发展生态利用型产业,即生态经济化,经济生态化,以及将绿水青山转化为现实消费品及中间投入品,实现生态价值。政府途径和市场途径均需包括政府奖惩激励机制、市场化的收益机制、产权制度的变革、土地制度的改革、投融资安排等制度为保障。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丽水“地方样本”,无论在政府、市场途径上均有创新,成就了“丽水特色”。
浙江丽水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经历从建国初至2008年前的“发展赤字”①“发展赤字”即用绿水青山去换金山银山,一味索取资源。阶段,进入到认识并科学处理保护与发展的“发展博弈”②“发展博弈”即既要金山银山,但也要保住绿水青山。阶段,直至指向高质量绿色发展,加快建设现代化生态经济体系。反映丽水发展观立场、观点、方法、价值评判的逻辑演进及轨迹。
自建国初至2008年这一阶段,解决温饱、完成“原始资本积累”是首要任务,“木头经济、造纸经济”等粗放发展方式造成山区要素资源利用与生态保护矛盾突出,进而对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价值利用的“负外部效应”明显。从2008年始丽水在全国率先发布《丽水生态文明建设纲要(2008—2020)》,提出“四大发展”③,解决好“在哪里发展、如何发展”的问题,进入“发展博弈”阶段,同时,发布了一系列生态保护与建设规划。通过规划管控,全市约95%以上的市域面积划入自然生态红线区和生态功能保障区,严禁或限制污染项目进入,争取到占全域75%的省级以上生态公益林,力促“该发展集聚发展,该保护严格保护”的空间开发保护格局形成。与此同时,林权改革、低丘缓坡利用试点等系列改革破茧而出,生态系统功能、服务价值发力显现。
丽水经历“发展赤字”和“发展博弈”阶段,逐步认识到区域发展既要做大GDP(金山银山价值),又要做大GEP(绿水青山价值)重要性,更意识到GEP和GDP之间转化效率提高的可实现性,由此,挖掘打造一批生态价值实现典型案例。
一是物质产品价值实现典型案例。“丽水山耕”品牌是丽水注册的全国首个含有地级市名的集体商标,以政府推动、生态农业协会注册、国有农投公司运营的模式,建立全产业链一体化公共品牌服务体系。“丽水山耕”目前已建立合作基地1 004个,销售产品覆盖了食用菌、茶叶、水果、蔬菜、中药材、畜牧、笋竹、油茶、渔业等多个领域,累计销售额达61亿元,产品溢价率33%,品牌价值达26.59亿元,一个品牌解决了生态精品农业“多、少、散”问题,成就“农业版”的“浙江制造”,是“品质”绿水青山、“溢价”金山银山典型。
二是调节服务价值实现典型案例。丽水滩坑水电站,2009年建成并网发电时审批取水量为34亿立方,年发电量10.2亿度。经过近10多年来的封山育林,水源涵养,据测算,近10年的年均可用水量超40亿立方,年发电量为12.2亿度,比预期增加了整整2亿度电,是“涵养”绿水青山、“流溢”金山银山典型。
三是文化服务价值实现的典型案例。畲乡绿道依托千峡湖库尾河道的山水自然资源,融合畲族文化,沿途串联起县城、凤凰古镇、大均畲乡之窗4A景区等区块,打造出独具特色的少数民族人文、生态山水融合的绿道经济体系,是“串珠”绿水青山、“光彩”金山银山典型。
四是量化核算价值实现的典型案例。案例1:浙江出台绿色发展奖励机制(26个不考核GDP与省内发达地区有区别),围绕完善主要污染物排放、单位生产总值能耗、出境水水质、森林质量财政奖惩、提高生态公益林分类补偿标准、建立省内流域上下游横向生态保护补偿机制等,是从省域层面分项量化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典型。案列2:缙云县自2013年实施乡镇交界水质考核(“合格”奖励20万、“良好”奖励50万、优秀奖励80万),是地方分项量化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典型。案例1、案例2充分反映了丽水的地方实践是与绿色发展指数①绿色发展指数采用综合指数法进行测算,针对区域的资源利用、环境治理、环境质量、生态保护、增长质量、绿色生活、公众满意程度等7方面56项评价指标进行测算。挂钩,真正实现“量化”绿水青山、“有别”金山银山的典型。
五是政策机制创新实现典型案例。丽水“河权到户”治水模式引入市场竞争机制,将河道管理权和经营权分段或分区域承包给农户,推动河道环境治理和经营增收的“双丰收”,每公里河道年出让费用200~500元不等,年均增收则可达到8 000元以上,是机制创新“盘活”绿水青山、“融通”金山银山典型。
上述丽水典型案例“个例”,透视出区域发展不仅能做到“GDP”和“GEP”“两个较快增长”,且能实现GEP和GDP的高效率转化,其本质是在“绿水青山”中创出“金山银山”的实践和理论创新。2018年4月2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深入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上专门点赞丽水:“浙江丽水市多年来坚持走绿色发展道路,坚定不移保护绿水青山这个金饭碗,努力把绿水青山蕴含的生态产品价值转化为金山银山,生态环境质量、发展进程指数、农民收入增幅多年位居全省第一,实现了生态文明建设、脱贫攻坚、乡村振兴协调发展。”“丽水之赞”是对丽水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地方样本”的高度肯定,更为全面推进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指明方向。
围绕“既要GDP,又要GEP”,致力于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地方“实践演进”到“国家试点”。
一是生态产品价值(GEP)核算。从功能量和价值量两个角度核算。即先根据生态环境监测、水文监测和气象监测,以及统计数据,核算各类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与服务的功能量;然后运用市场价值法、替代市场法、旅行费用法等,确定如单位木材、单位水资源量、单位土壤保持量等的生态产品与服务价格;最后,在各类生态产品与服务功能量核算与价格基础上,核算丽水市生态系统生产总值。详见图3。
图3 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框架
可以用式(1)计算丽水市的生态系统生产总值。
上式中,GEP为生态系统生产总值,EPV为生态系统产品价值,ERV为生态系统调节服务价值,ECV为生态文化服务价值。EPi为第i类生态系统产品产量,Pi为第i类生态系统产品的价格;ERj为第j类生态系统调节服务功能量,Pj为第j类生态系统调节服务功能的价格;ECk为第k类生态系统文化服务功能量,Pk为第k类生态系统文化服务功能的价格①详见《丽水市的生态资产和GEP核算报告》第二部分丽水市GEP和生态资产核算方法,2018年5月。。
2017年,丽水市生态系统生产总值为4 672.89亿元。其中,生态系统调节服务价值、文化服务价值、物质产品价值分别占55.20%、41.37%与3.43%。详见图4。
图4 丽水市生态系统生产总值(GEP)构成
从2006至2017年,丽水市GEP增加了2 576.58亿元,剔除价格因素,按可比价计算,增幅为86.7%,其中文化服务价值提高了12.5倍,表明在创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中,生态环境转变为了巨大的经济效益。同时,为了能够准确反映生态资产实物量和质量的变化,将生态资产综合指数作为核算森林、灌丛、草地、湖泊、河流和沼泽等自然生态系统生态资产实物量和质量的综合指标。2006至2017年丽水市生态资产综合指数从7.49增长到9.54,提高了27.46%(表5),反映出丽水市生态资产存量持续增加的同时,生态资产质量也在不断提升。
表5 2016—2017年丽水市生态资产指数变化
二是探索政府采购、市场交易、质量标准认证等一整套的实现机制。制定生态产品政府采购目录清单,率先探索对丽水及瓯江流域上下游之间的政府采购生态产品试点,根据生态产品价值确定财政转移支付额度、横向生态补偿额度的机制。创新绿水青山的产权制度、保护制度、交易制度,推进建立包括林权、水权、碳汇权、排污权、用能权等自然资源资产产权制度。探索创建中国(丽水)生态产品和产权交易平台,探索开展清洁能源抵扣消费总量改革试点,探索用能权、碳排放权等权益的初始配额与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挂钩。构建“丽水山耕”“丽水山居”“丽水山景”的地域特色公用品牌体系,重点围绕“丽水山耕”,对标欧盟标准,推进区域公用品牌的国际化。
三是探索建立GEP考核体系和干部离任审计制度。积极探索“GDP、GEP”双核算、双评估、双考核的年度考核制度,将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试点工作纳入到干部自然资源离任审计内容,积极引导地方官员在推进高质量发展的进程中,处理好保护与发展的关系。
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丽水“地方样本”,遵循“产权界定、科学计价[6],促进“GEP与GDP同步增长,GEP和GDP效率转化提高”的总体思路,在“价值实现”和“发展导向”上兼具实践与理论创新。
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丽水“地方样本”入选“改革开放40年地方改革创新40案例”,相关经验被国务院列为先进典型,形成包括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政府采购+市场+社会”价值实现机制、生态产品异地实现等的实践创新。一是科学核算生态产品价值。围绕评估体系指标,相继发布了涵盖一、二级指标,对应27个核算子项目的生态产品目录清单。确定生态产品与服务价格,构建技术规范和核算流程,科学核算生态产品价值。二是“政府采购+市场+社会”的实现机制。政府采购是丽水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一大创新亮点,围绕“价值”定财政支付额度、定横向生态补偿额度,从而改变生态系统的供给和服务不是自然界“恩赐”,而是具有“价值”的评判标准,树立了保护是生产力、修复也是生产力的理念[7]。建立市场化机制,积极培育水电生产、生物医药等生态利用型企业,探索创建中国(丽水)生态产品和产权交易平台,通过用能权交易机制鼓励清洁能源消费,争取利用清洁能源抵扣能源消费总量改革试点。探索建立企业和自然人的社会生态信用档案、正负面清单生态信用制度体系,探索建立生态信用行为与金融信贷、行政审批、医疗保险、社会救助等挂钩联动奖惩机制。三是推进生态产品价值异地实现。围绕构建“丽水山耕”“丽水山居”“丽水山景”等地域特色公用品牌体系,借鉴FSC森林认证等质量认证管理方法,培育“丽水山耕”农产品认证联盟为代表的公用品牌第三方生态产品质量认证机构,争取长三角农产品纳入“丽水山耕”质量认证,培育“丽水山耕”加盟基地,推进生态产品价值异地实现。同时探索“飞地”双向互飞模式,通过“问海借力”,推进生态产品价值异地实现。
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丽水样本,是地方创新践行“两山”理念,推进高质量绿色发展的理论创新。一是区域经济发展方式理论创新。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丽水样本”,其要求的“GEP与GDP同步增长,GEP和GDP效率转化提高”,是依托“两山”两个维度①“两山”两个维度即指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和三个阶段②三个阶段分别为:用绿水青山去换金山银山—既要金山银山,也要绿水青山—绿水青山本身就是金山银山。认识论及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立场、观点、方法、价值评判的整体把握的发展世界观建立的。就丽水区域发展而言,贯穿了怎样看待发展、发展为了什么的再认识,而关键要实现现有生产函数向新生产函数重建。现有生产函数简单表述是既定条件下投入与产出,即:Q=f(X1,X2,X3,…,Xn),Q为产量,X1,,X2,…,Xn,为产品生产过程n种生产要素投入数量,现有生产函数更多侧重在自然资源、劳动力、资本的投入,随着边际效应逐步递减,效率变得越来越低;新生产函数则是实现由新技术、新人才、新知识、新模式、新思维的全新生产变量驱动的重建。二是区域经济发展导向理论创新。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丽水样本”,推动了就“GDP”论“GDP”区域经济发展导向向GDP和GEP双核算、双评估、双考核的方式转变,目的是实现GDP和GEP规模总量协同增长、GDP和GEP之间转化效率提高,其本质是“发展服从于保护,保护服务于发展”的生态经济化、经济生态化。在“两山”理念的内涵中,在高质量绿色发展的语境下,GDP和GEP规模总量协同增长,既要做大GDP,前提是绿色,又要做大GEP,前提是高质量。在“两山”理念的内涵中,在高质量绿色发展的语境下,这两者又相互作用、相互转化。对GDP>GEP地区,要推动GDP加快向GEP的有效率转化,实现两者协同较快增长。对当前GDP<GEP较多地区,主要任务是加快打开两山通道,使GEP更多更好更快更直接地转化为GDP。对丽水而言,就是如何提高GEP向GDP转化的效率。“新发展导向”根本要求是牢固树立“抓好GEP同样是为了GDP,抓出GDP才有更好GEP”价值评判标准的理论创新,变生态要素为市场要素、生态价值为经济价值、生态优势为经济优势。
围绕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丽水样本”的研究,究其实践与理论创新逻辑,形成如下的结论和建议。
一是丽水“地方样本”揭示生态系统生产总值不仅可以用来认识和了解生态系统自身的状况及变化,还可用来评估生态系统对于社会经济发展的支撑作用和对人类福祉的贡献。其“实践演进”到“国家试点”,将构建形成包括生态资产产权制度和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政府采购、市场交易、质量标准认证等在内的“四梁八柱”制度体系,成为优质生态产品的标准制定者、价值评估者和多元供给者。二是实施GDP和GEP双核算、双评估、双考核,实现GDP、GEP规模总量协同较快增长、GDP和GEP之间转化效率提高,对推动生态经济化、经济生态化的高质量发展有着重要意义,将促进丽水生态提标做大GEP、产业创新做大GDP,改革激活GDP和GEP转化效率提高。三是“政府+市场+社会”实现机制的深入,可通过产权界定或价格机制消除生态产品的非排他和非竞争性,实现市场交易机制的供给,包括生态购买、直接的市场经济交易、生态资本产业化经营等。
第一,形成多条示范全国的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路径。聚焦生态农业、生态工业、生态旅游业、健康养生业等,抓紧探索生态产品全链条的价值实现机制的不同路径、有机共生、融合转化,最终形成多条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路径。
第二,深入探索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关键改革。全面推进以村为基本单元的生态产品核算评估,搭建市—县(市、区)—乡镇—行政村四级核算体系,开展“农产盘活、乡县定权”,为GDP和GEP双核算、双评估、双考核夯实基础。围绕自然资源资产产权制度改革、生态产品政府采购、市场交易培育、质量认证、绩效评价考核和责任追究等的顶层设计、系统改革,形成可复制推广的制度体系。
第三,加强生态系统产品与服务监测评估和技术研究。加快“花园云”等平台的建设,建设生态系统调节服务功能的监测体系,为生态系统生产总值核算提供基础数据。
第四,开展生态系统调节服务价格确定试点和研究。开展八类服务功能①八类服务功能分别为:水源涵养、土壤保持、洪水调蓄、空气净化、水质净化、固碳释养、气候调节、病虫灾害控制。确定价格试点,完善生态系统调节功能和文化功能的定价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