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阶层统战工作示范项目建设创新研究

徐 军

(武汉市委党校,湖北 武汉 430023)

2017年,全国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会议决定在北京、上海等15个城市开展新的社会阶层统战工作实践创新基地建设(以下简称“基地建设”),各地不约而同以示范项目建设作为基地建设的切入点和突破口。三年来,示范项目不仅在首批15个试点城市遍地开花,在2019年34个推广城市也批量出现,仅中央统战部核准的国家级示范项目就数以百计,各城市自己命名的则数以千计。示范项目建设状况大体代表了基地建设水平。2017年,中央明确要求:要结合本地实际,选取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不同领域作为重点,积极探索创新,先行先试,积累经验,为其他地方提供借鉴。三年来,以示范项目为代表的基地建设究竟有哪些重要创新,对于新时代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究竟有哪些可复制、可推广的典型做法?特别是从中能够看到哪些新时代统战工作发展趋向?研究这些问题,对于完善党在新时代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的理论、政策具有重要意义。

2018年底,本课题组承接了中央社会主义学院统一战线高端智库委托课题“新的社会阶层统战工作实践创新基地示范项目建设研究”,实地考察了全国不同区域9个城市27个示范项目,它们是:东线上海的静安“新联心”、青浦“尚都里水岸联盟”、徐汇“虹梅庭”,南京的“青柠盟社区”“新慧盟”、禄口街道同心综合服务中心、同心圆广场,杭州的中国网络作家村、基金小镇“智和同心荟”;南线广州的“羊城e家”“自雇自足”“广州创投小镇”,深圳的宝能科技园、F518创意园、美生创谷科技创新园;西线重庆的“星蓝莓”实践基地、空港创业孵化基地、网络作协、移动互联网产业园;北线天津的滨海“心·家园”基地、市律师协会、西青区赛达文化中心“菁英共赢”实践创新基地,北京的宋庄自由文化人艺术区、外企同心荟;中线武汉的汉阳龟北文创园、武昌昙华林、洪山创意天地,这些项目都是中央统战部核准的国家级示范项目,包括了示范项目的各种类型(产业园区、特色小镇、红色社区、平台性企业、枢纽型社会组织等)、各类对象(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四大类群体),其建设状况在全国具有代表性。通过对这些项目的实地考察,结合面上情况的了解,可以看到通过示范项目建设,在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的主体、对象、层级、内容、阵地、功能等方面都有一系列创新。本文通过实证方法,分析认证这些创新的主要表现、内在原因和现实意义,揭示新时代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的发展趋向。

一、主体上的创新:由统战部门抓统战到全党做统战再到社会办统战的转变

所谓“主体”,也就是示范项目由谁来建。在过去,统战工作的示范项目是统战部门来建,然而,这次通过实地考察发现,在新阶层统战工作示范项目建设中,形成多级化、多元化、社会化的主建模式和主导、主建、主办、协办四类角色共同发挥作用的主体体系。

先来看多级化、多元化、社会化的主建模式:

一是多级化。从这次调研的27个示范项目看,其建设主体一般至少包括两级,多数是三级,如市、区、街道或园区、社区、企业或社会组织,最多的如北京宋庄艺术区自由职业人员统战工作示范点采用中央统战部指导下,市、区、镇、村五级联动的工作模式,像这样上级甚至中央统战部门直接深入到最基层抓示范项目的做法,这在过去统战工作中是很少见的,同时不管有几级,至少有一级是深入到最基层的园区、小镇、社区、企业或社会组织。之所以形成这种多级化,既是因为示范项目定位于基层,同时又因为这项工作政治性、政策性、探索性很强,需要上级部门加强指导,发挥把关作用,而且这种多级共建,有利于把各级的作用和优势充分整合起来,发挥最大效益。

二是多样化。从这次调研的27个示范项目看,没有哪一个示范项目是单一建设主体,绝大多数都包括了统战部门、街道、园区、社区、企业、社团等基层党组织、组织化程度不一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相关的企业和社会组织这四种类型,有的还包括了相关党政部门、人民团体。如北京宋庄艺术区自由职业人员统战工作示范点就包括了市区两级统战部、文化局等有关部门,共青团、文联等人民团体,宋庄镇党委、艺术区党委、小堡村党总支等基层党组织,宋庄艺术家联合会、宋庄艺术场馆联合会等社会组织。以上多样化特点,既是因为示范项目联系和服务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群体和诉求多样性所决定,也是因为构建大统战工作格局,把相关力量都动员起来所必须的。

三是社会化。从这次调研的27个示范项目看,不少地方一改过去统战项目统战部门自己建的模式,而是调动社会各方面力量共同来建设,特别是充分借用了新经济组织和新社会组织,把示范项目直接建立在这些组织上,从而使这些组织也成为示范项目的建设主体,如南京的同心圆广场、广州的“羊城e家”“自雇自足”、杭州的网格作家村、重庆的网络作协等都借用了新经济组织和新社会组织。社会化模式,改变了过去统战项目统战部门自己建的局限,方方面面力量动员起来,实现了效益最大化。

再来看主导、主建、主办、协办四类角色共同发挥作用的主体体系:

第一类是市区统战部门。他们主要是负责协助党委搞好顶层设计,承担宏观指导职责,从总体上把握示范项目建设规范有序,同时也直接联系一批示范项目,发挥主导作用,部分也负责主建,在一些新的社会阶层组织还不够成熟和基层党组织不够有力的地方,还得承担起主办责任,如天津的滨海“心·家园”项目。作为统战工作实践创新项目,统战部门理所当然发挥主导作用,必须牢牢把握好项目的政治关、政策关、重大活动关、重要人事关,突出项目的统战性。

第二类是街道、社区、园区、楼宇、企业、团体等相关基层党组织。他们主要是负责示范项目的地点选择、人员调研、架构搭建、机制建立、日常指导,发挥主建作用,部分也负责主办,如上海徐汇“虹梅庭”。基层党组织真正把基层统战工作的责任担起来,真正实现了统战工作与党建工作的结合乃至融合,这既是基层党组织职责、地位所决定的,也是其联系、团结、服务、引领群众所必须的。

第三类是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这次示范项目建设,不同于过去统战工作的另一个重大变化,就是许多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积极投入进来,实际负责了示范项目的具体营运,发挥了主办作用,如这次调研中看到的东线、南线的许多项目,也有一些起了协办作用,主要是北线、中线项目。需要指出的,按组织化程度不同,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也分多种类型,除了直接在统战部领导下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联合会(通常简称“新联会”),还有其它类型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如这次在上海青浦看到的“尚都里水岸联盟”。只要在示范项目建设中发挥作用,都可以纳入主体范畴。

第四类是这些示范项目所在园区、楼宇、特色小镇的建设营运企业或入驻企业、社会组织。主要是提供场地及相关服务,主要是起到协办作用,也有直接参与主办甚至部分主建的,主要是些平台性企业、枢纽型社会组织,如上海青浦“尚都里水岸联盟”、杭州的中国网络作家村、广州的“羊城e家”“自雇自足”、重庆的网络作家协会等,这些平台性企业、枢纽型社会组织本身职能或业务就是联系和服务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群体,他们加入到示范项目建设中来,不仅可以便捷地把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起来,而且成倍地放大了示范项目的功能,促进了统战工作与企业、社会组织自身业务的良性互动。

从示范项目建设中出现的多级化、多元化、社会化的主建模式和主导、主建、主办、协办四类角色共同发挥作用的主体体系,可以看出新时代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相比过去而言,在主体方面的一个重要变化,是由“统战部门抓统战”向“全党做统战”甚至“社会办统战”的转变。

在这次示范项目建设中,可以看到,各种类型基层党组织都充分行动起来,这从当前示范项目建设数量之多、类型之全就可充分证明。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既同这些年中国共产党反复强调的党的组织全覆盖、党的工作全覆盖有关,更是与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现实状况有关。改革开放以来,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迅速发展,广泛分布在社会的各个领域,特别是在新经济组织和新社会组织之中,当前,不仅是党的群众工作,乃至党的经济工作、政治工作、社会工作,如果回避了非公有制领域,回避了两新组织,回避了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就可以认为是不全面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难以真正做好的。正基于此,当中央提出开展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实践创新基地建设,当各地不约而同提出以示范项目作为基地建设的突破口时,得到各种类型基层党组织热烈响应,过去一直期待但没有实现的“全党做统战”真正变成了现实。

二、对象上的创新:由中上层人士到普通成员的转变

所谓“对象”,也即示范项目开展工作所要面对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群体。从这次实地考察和面上了解的情况看,发现与以往统战工作主要是做中上层人士工作不同,这次绝大多数示范项目主要是做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普通成员的工作。

这里举东线和南线的两个例子:

东线上海“虹梅庭”示范项目主要是面向国家级开发区漕河泾高新技术开发区的人员,总数超过20万人,绝大多数从业于民营企业和外商投资企业,其中,中共党员只有2万人,90%是党外人员,大学本科以上学历占75%,其中,大学本科占39%、硕士研究生占34%、博士研究生占2%,年龄在35岁以下占70%,平均年龄为33岁,男女性别比为6:4,62%为外来就业人员,即“沪漂”,具有高学历、高收入、年轻化、工作忙、爱学习、朋友少的共性特征。为此,示范项目有针对性地开展了这些普通的民企和外企的管理和技术人员所喜闻乐见的系列活动,包括思想引领类的学习PA活动(分为学思践悟、学习强国、i马克思、上新课四个板块),知识趣味性的“阅读马拉松”品牌活动和“TELL+”系列活动,综合素养提升类的虹学院课程,公益志愿类的彩虹公益,职业能力提升类的头马俱乐部活动等。可以看出这些活动基本上都具有普惠性特点,是面向广大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从实际情况看,这些普通成员参与踊跃,仅虹学院累计注册学员5500人,参与人次达2万多。

南线深圳F518创意园示范项目也是面向园区内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展开。在示范项目建设之初,承担项目营运的深圳市宝安区新联会下属的“星火社”就对园区内从业人员状况进行调查,发现:一是人数多,园区共有从业人员4300余人,其中2000余人为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占到约50%。二是群体齐全,民营企业和外商投资企业管理技术人员900人,占45%;新媒体从业人员700人,占35%;中介组织和社会组织从业人员360人,占18%;自由职业人员40人,占2%。三是年轻化,F518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平均年龄26岁,具有年轻、互联网、情绪化、自我、冒险、独立等共性标签。为此,“星火社”建立起星火博学社、星火YOU家、星火聚力堂、星火乐善圈、星火兴趣盟五个服务点,开展了思想引领类的同心讲座、“少帅计划”,创业提升类的“创家之家”嘉年华、“O+创投会”和硬汉创业沙龙,建言献策类的“F518龙门阵”,公益慈善类的“爱心传递”,兴趣联谊类的“悦享乐跑”“FUN客音乐会”等。“星火社”成立两年来,总计筹办66场活动,服务新的社会阶层人士23000多人次。

其它25个示范项目服务的人群、开展的活动大体类似,之所以出现工作对象普通化、普遍化,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与示范项目载体选择上的基层化密切相关。从这次实地考察的27个示范项目所依托的载体看,12个属于产业园区,5个属于特色小镇,2个属于红色社区,7个属于平台性社会、枢纽型社会组织,只有1个是大区域型。从面上了解的情况看,各地建设的示范项目类型大体相似。这就意味着绝大多数示范项目建立在基层,他们面向的工作对象绝大多数是一般的民企和外企的管理技术人员、中介组织和社会组织的从业人员、新媒体从业人员和自由职业人员,而不是代表性人士。二是与这次示范项目所要联系和服务的对象主要是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第二代有关。[1]从这次实地考察的27个示范项目来看,他们联系和服务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年龄普遍在40岁以下,也就是本世纪初以后开始进入新经济组织和新社会组织,文化程度普遍较高,与第一代主要来自党政机关和国有企事业单位不同,他们绝大多数没有在体制内工作的经历,就业创业后也很少受到体制内传统教育,跟党组织关系的密切度和黏合度很低,独立意识、自主意识、竞争意识更强,对于这部分新的社会阶层人士,通过做代表人士工作来带动群体工作的做法未必能够奏效,需要把工作直接做到普通成员中去,实现扁平化。

三、层级上的创新:由上层统战到基层统战的转变

所谓“层级”,是指示范项目所依托的载体的层级,从这次实地考察及面上了解情况可以看到:与过去主要是集中在区县以上不同,这次示范项目所依托的载体绝大多数是在基层。

在中国,所谓“基层”,是指县及县下单位,包括乡镇、街道、社区、机关、学校、国有企业、非公有制企业、科研院所和医疗卫生等,所谓“基层统战工作”,也就是指这些单位的统战工作[2](P315)。从这次实地考察来看:27个示范项目,几乎全部都是属于基层单位,这其中包括12个产业园区,5个特色小镇,2个红色社区,7个平台性社会、枢纽型社会组织,只有上海静安“新联心”一个是大区域类型,它也是由许多楼宇、街道、商圈等基层项目所组成。全国各个试点城市,包括推广城市,示范项目所依托的载体基本上分为了地域和组织两大类别,地域上既有行政功能的,如社区、小镇、全区的,也有经济功能的,如产业园区;组织上,则有平台性企业、枢纽型社会组织,在其下联系着大量一般性的企业和社会组织,可以这样说,所依托载体基层化是这次示范项目建设上的一个重要特征。

之所以形成这种示范项目载体布局基层化,首先,是因为今天所面对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大量的是改革开放以来出身、新世纪以后开始执业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第二代,他们广泛集聚在产业园区、特色小镇、平台性企业、枢纽型社会组织之中,要做好他们的工作,就必须深入到这些基层的社会单位中。其次,是因为改革开放以来,整个中国社会治理重心在下移,特别是新世纪以后这种倾向更加明显,各方面工作都在向基层延伸,统战工作也不例外,早在20世纪80年代,一些地方就开始探索企业、学校、街道、乡镇统战工作,到了21世纪初,又开始探索社区统战工作,但是由于传统的做中上层人士工作的惯性,这些基层领域统战工作大都没有找到真正的落脚点,或者淹没在其它领域工作之中,而示范项目建设,不仅使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深入到基层,也使整个统战工作在基层找到真正的落脚点,并且形成可持续的良性发展机制。

四、内容上的创新:由政治统战到经济、文化、社会统战的转变

所谓“内容”,也就是示范项目做什么,从实地考察及面上了解的情况看,与以往统战工作主要集中在政治方面不同,示范项目不仅做政治统战,还涉及到经济、文化、社会等各个方面,实现了工作内容上的全面化。

从这次考察的27个示范项目来看,各个示范项目搞得最有声有色的,就是都开展了数量不等的活动:

首先是政治类,主要表现在思想引领类活动上,如东线上海“虹梅庭”示范项目打造的学习PA活动(分为学思践悟、学习强国、i马克思、上新课四个板块)、南线深圳F518示范项目打造的“星火博学社”活动品牌、北线北京外企同心荟开展的“您眼中的外企新阶层人士”“我眼中的改革开放40年”等主题畅谈征集活动,通过这些活动,潜移默化地做好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思想政治工作,将人心和力量引导到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上来。

其次是经济类,主要表现在素养提升类、事业发展类、服务大局类活动上,如东线青浦“尚都里水岸联盟”为创意文化人才打造了专属课程品牌——“尚课”,南线“自雇自足”示范项目举办“自雇自足思辩会”,邀请各专业领域的自由职业者分享探讨自雇经验,至今开展超过32期;东线杭州“智和”同心荟示范项目充分发挥代表人士团队的领头羊作用,整合上市公司董秘和基金经理人资源,筹建“董秘学院”,带动各类金融机构入驻和人才集聚,推进产业与资本联动发展,由于示范项目发挥作用出色,小镇管委会将几万平方米物业交给“智和”同心荟社会服务中心打造“海归驿站”,专门引进留学归国人员。

再次是文化类,主要表现在知识趣味类、服务大局类活动上,如北线北京宋庄艺术区自由职业人员示范项目积极创造条件,鼓励支持宋庄自由职业人员发挥自身的优势和作用,推动中国当代文化艺术发展,组织艺术家聚焦国家重大庆典事件举办建党90周年大展、“水墨运河,梦幻通州”画展、“通州赋”书法邀请展等文化活动;积极开展对外文化交流,宣扬中国文化,讲好中国故事,自2015年起,每年支持宋庄艺术家开展一带一路中国——北京文化万里行活动,两年来,近60名艺术家前往27个国家举办了“新丝绸之路全球文化交流之旅”“印迹国中——一带一路全球文化交流之旅”等近100场系列活动。

最后是社会类,主要表现在公益服务类、联谊交友类活动上,各个示范项目都致力于打造自身的公益活动品牌,如东线上海虹梅庭的彩虹公益系列、重庆空港创业孵化基地开展的“唤醒与带动”公益计划等。同时,各示范项目也做好对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自身的服务,如北线天津滨海“心·家园”示范项目与新滨海义工协会联合举办每月一次的“亲益读书会”活动,设立体育活动训练营,每周开展一次体育锻炼活动;与滨海头马双语俱乐部开展每周一次的英语沙龙活动;开展“做自律的人,享自由人生”网上互动交流,倡导健康生活;不定期组织艺术欣赏、登山健身、自驾联谊等活动,帮助释放压力、增强群体粘性。

统战工作在内容上的全面化,意义非常重大。它不仅使统战工作由传统的政治统战发展到经济统战、社会统战和文化统战,更重要的是它使得统战工作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实现了各个方面紧密的结合,为统战工作在新时代发挥法宝作用提供了广阔的空间。

五、阵地上的创新:由不可视、虚拟、分散到可视、实体、集约的转变

所谓“阵地”,也即统战工作集中活动的场所和呈现方式,过去统战工作中除了统战部门、团体办公场所外,很少有集中活动的固定场所,更缺少可直观呈现的方式,然而在这次示范项目建设中,各地普遍建设了物化可视集约的展示、活动、服务阵地,这与以往统战工作最直观的不同。

现以东线南京同心圆广场为例来看示范项目中的阵地建设。该广场位于南京市江宁区,整个广场共2200平方米,包括“四大空间”——300平方米的教育培训中心、200平方米的展示路演中心、300平方米的社会组织孵化器、200平方米的新媒体产业孵化器,发挥着六个方面的功能:一是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之家。这里是南京市江宁区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合会会址所在地,广场内设置了路演场、洽谈室、友谊厨房、咖啡吧、茶吧等,另外还设有会员风采墙,定期更换,使优秀会员的风采都能得到展现,新的社会阶层人士随时可以来到这里联谊交流、畅谈理想、分享思想和心路心得,寻求自身发展的新空间和心灵梦想火花。二是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创业梦工厂。内设两个孵化器:一是新媒体孵化器,二是女性社会组织孵化器,设有创客空间、创业苗圃和孵化基地,孵化器为创新创业提供政策咨询、创业辅导、创业孵化和创业成果转化等全方位“一站式”专业化服务,还在公共空间设置了路演厅,让创客们分享好的点子和主意,让投资者找到投资方向。三是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活动展示中心。对涉及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工作进行全方位地展示。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合会的章程、联合会工作网络图、组织图、任务线路图;江宁区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1+4文件”,特别是中央关于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的“充分尊重、广泛联系、加强团结、热情帮助、积极引导”二十字方针,以及“三W一H”(即:who,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是谁?why,为什么要做好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what,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做什么?how,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怎么做?)解答,既是知识宣讲,也是用图文并茂、平面立体、动态静态等各种方式进行活动展示。

从这次实地考察来看,在阵地建设方面,总的来说具有以下特点:一是普遍建设,即各地在示范项目建设中普遍采取了建设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活动阵地和展示窗口做法,从某种意义上是示范项目建设的“标配”,从而使示范项目建设情况一目了然地展示在社会公众面前,统战工作第一次以这种可视化、实体化、集约化的方式得到呈现,这无疑是新时代统战工作的一个重大载体创新,也是整个基地建设最为亮眼的地方。二是虚实结合,即各地在阵地建设中普遍注意将线上线下结合起来,往往是线下有实体化的展示空间和活动场所,线上又有思想引导阵地和思想交流平台,充分运用了现代互联网技术。三是多能运用,即各阵地往往是多种功能的集合,除了基本的展示功能外,还是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学习、交流、联谊、服务、议政乃至创新创业的场所。四是专兼具备,即既有专门为示范项目而建的,如同心圆广场,这种情况是少数的;也有结合其它阵地建设,注入统战元素,开展统战工作,这种情况是多数。

示范项目阵地的普遍建设、经常使用,一是起到了宣传站的作用,每个阵地就犹如统战工作的一个固定的宣传展示平台,在广大基层和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中持续性地宣传党关于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政策和成效。二是起了组织站的作用,每个阵地就犹如统战工作的一条延伸手臂,把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紧紧联系起来、组织起来,成为党团结和引领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经常性的载体和渠道。三是起了服务站的作用,每个阵地就犹如统战工作的一个服务大厅,既服务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政治上健康成长和事业上健康发展,又凝聚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智慧和力量,服务国家和地方的各项建设。

六、功能上的创新:由单一功能到集合功能的转变

所谓“功能”,也就是示范项目发挥的作用,与过去统战工作项目往往只发挥单一作用不同,示范项目发挥了多样化的集合功能,成倍地释放出工作效果。

目前来看,示范项目在建设和营运过程中至少发挥了四个作用:一是联系作用。在示范项目建设之前,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尽管量大面广,但绝大多数都局限在自己执业的单位或领域,与行业外、甚至单位外的人并没有多少联系,特别是自由职业人员更是在家中工作,与社会缺乏交往。正是通过示范项目建设,特别是那些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乐于参与的活动,让越来越多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走出封闭的圈子,与其他单位、其他行业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广泛联系起来,也为党和政府了解他们并有针对性地开展工作奠定了基础。从我们考察的示范项目来看,少则联系几百人,多则联系上万人,习近平总书记要求的“组织起来”在这里真正得到实现。二是服务作用。这里服务是双向的,既服务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个人健康成长和事业健康发展,又服务所在地方经济社会发展。从这次考察的情况来看,在这方面有大量现实、生动的成功案例,示范项目实实在在地走出了双向服务的路子。三是引领作用。通过示范项目开展的各种活动,把越来越多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凝聚到建设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来,将个人自身事业发展与国家、地方的发展有机结合起来。四是培养作用。通过积极动员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投身示范项目建设,负责具体营运,承办各项活动,一批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从中得到很好的实践锻炼,在其所在的群体中真正产生了代表性和影响力,从中必将产生一批新时代统战代表人士。

示范项目之所以能够发挥这样的集合功能,首先是因为建设主体的多样性。由于建设主体既有市区统战部门,又有相关基层党组织、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还有相关的企业和社会组织,他们按照主导、主建、主办、协办的角色定位共同发挥作用,这样就能够使示范项目发挥多种功能的集合效应。其次是内容的全面性。示范项目虽然是统战工作的示范项目,但从开展的活动、所做的工作来看,其内容绝不仅仅只是传统的政治性内容,而是包含了经济、文化、社会等诸多方面,而且各种内容的活动相互交织,共同融于一个示范项目,这就有利于成倍放大示范项目建设的功能。其三是对象的自主性。示范项目建设的最大亮点就是把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积极性充分调动起来,这从大多数项目由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或相关的平台性企业、枢纽型社会组织负责具体营运就可看出,这就使得相当一部分统战成员变成了统战干部,统战对象变成了统战力量,从而更有效率地把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起来、活动开展起来、作用发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