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梦莲
摘要:人无信不立,国无信不强。政府信任是公众对代表其利益,行使公共权力主体满意情况的重要度量,而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网络舆情对政府信任也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如何处理好网络舆论的负面效应问题,使之不被舆论所裹挟,重塑政府信任成为当前政府治理必须要关注的一项重要议题。为此,提出法治政府建设、培育新型行政文化以及构建网络参与治理格局等,探索政府信任危机跨越路径。
关键词:网络舆情;信任危机;生成逻辑;路径
中图分类号:D6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3866(2020)16-0168-02
政府公信力建设是一项长期且艰巨的重要议题。重视网络舆情,加快推进政府公信力的建设。有利于及时有效的了解公民真切诉求,实现政府与公民间的有效沟通;有利于推进公民网络化参与政治生活阵地建设,加强社会政治参与;有利于构建和谐健康的网络政治生态氛围,维护国家网络意识形态安全。2019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了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建设要求,要辩证处理好社会治理关系,加強社会治理创新,坚持完善共建共治公享的社会治理体系。在复杂的网络视域条件下,如何实现政府的有效治理,树立良好的政府公信力,需要不断加强对信任危机生成逻辑与信任重塑路径的探索。
一、网络舆情视域下的政府信任状况总体回升
《2019年政府工作报告》首次将“信用监管”机制纳入社会治理现代化进程,明确提出跨部门联合监管与“互联网+监管”改革举措,为社会信用治理问题提出更高的要求。根据2019年《小康》杂志调查统计,政府信用紧随企业信用之后,位居第二。2019年中国信用小康指数同比增长6.5分,实现近十年来最高指数——89.6分的跨越式迈进,我国政府公众信任得到了显著的提升。同样,2019年网民安全满意指数达到69.128分,网络安全总体状况得到明显的改善。根据IPP 2012-2017年14个城市的3248份调查数据分析显示,公众总体生活保障得到明显提高,公共政策得到民众的总体回应度有所提高,这些都展现出我国治理举措得到的一系列新成果,政府信任得到进一步的提升。然而,民间所流传的“政府说这么做咱们就这么做”“上面是极好的,但是下面做的不好”等一系列笑言也在很大程度上说明民众对于中央与地方相比,对地方政府治理普高持不信任,甚至是质疑态度。可见,网络舆情视域下基层政府信任建设仍然有很长的路要走。
二、网络舆情视域下的政府信任危机生成逻辑
政府信任问题又被称之为政治信任,公民对代表其行使公共权力主体的满意度体现。其研究热潮始于20世纪中期的美国战争政策。政府信任问题是伴随着政府这一国家机器应运而生,永远不会先于某一国家行政主体变更而消失,这是基于社会契约理论学派政府一公民代理人假设,即政府的形成。而公权力的形成的合法性(legitimacy)过程也需要“各个人的同意”,政府是否通过构建公共秩序获得其成员忠诚问题。但也要认识到的是政府作为国家重要权力中心,并不是唯一的权力中心,各类组织机构,一旦得到公众的认可,都会有可能成为社会权利的中心,政府治理(govemance)意味着来自政府与社会公众之间具有互信与监督的关系,即获得公众对政府治理的信任。这些要素是基于传统视角下的政府信任重要性的阐述,而在新时代形势下,互联网的普及给政府治理带来了全新的挑战,如何处理好网络治理的善治问题,搭建良好“政府-公众”沟通网络平台,首先应该要明确其信任危机的生成逻辑。
(一)基于“批判性”网民假设
20世纪60年代以后,随着西方国家民众的民众的民主意识的进一步提高,以诺瑞斯为代表的“批判性公民”(Critical Citizens)学者认为,批判性公民是源于民主体制下的政治文化现象,民众具有很强的民主价值观,强调实现自我和自由赋权。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发展,近年来我国公民对于社会参与的诉求也随之增加,加之网络社会参与治理的便利和低门槛,由此也催生“批判性”网民的出现。
1.群体性网民。网民心理行为理论认为,个体行为和思想会受到群体行为内外化机制的影响,其主要表现为从众和激进。网络群体性行为区别于现实群体性行为是聚合联系的偶然与时间效应的短暂,他们因共同的现实主题和同一网络事件形成无组织性聚集抗争,又因热点事件的解决而归于沉寂。截至2018年底,我国网民规模达到8.29亿,同比增长5653万,互联网普及率达59.6%,人员结构以中青年群体为主(其中20-29岁占比26.8%),教育层次以中等教育水平的群体为主(其中专科学历占比8.7%,大学本科及以上学历占9.9%),庞大的网民技术与教育素质结构的双重影响,加之新闻舆论中部分“头部领袖”极端激进的混淆视听,使得我国网民更容易陷入群体性事件的潜在威胁。
2.网络虚无失格。我国国家意识形态在网络构建方面还存在很大的缺位现象,在网络中缺乏对潜在意识形态的预测、掌控和引导,同时互联网作为虚拟空间的交流媒介,其区别于传统线下面对面的交流模式,虚拟的暂时性“网络安全面纱”,更容易放大个体情绪,从而形成个体印象失格,甚至导致群体性事件的滋生,危机国家安全。
(二)基于政府“塔西佗陷阱”假设
无论政府做了什么,都会受到公众的质疑和批判,甚至是绝对的不信任,这正是政府的“塔西佗陷阱”所导致,然而这并非就是凭空出现,也不是空穴来风,政府的“塔西佗陷阱”可以简述归因于内外因两个因素作用的结果。
1.内因:一是政府先失信于民。公众对政府的不信任是源于其代表行使权力主体的职能缺位,例如政府的寻租、朝令夕改以及对公众的回应效率等都是政府陷入“塔西佗陷阱”的重要因素;二是政府与公众的沟通缺位。受传统型公权力至高无上的观念影响,使得政府缺少真正深入群众、深入市井民间的色彩氛围交流,与公众交流还拘于表面和公式刻板化,“官本位”姿态很难赢得民众的青睐,同时在政府陷入信任危机后,因未建立良好的交流互动关系机制,极易形成不信任的堆积与恶化。
2.外因:社会负面价值取向的引导,即负面舆论效应。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政府“塔西佗陷阱”的根源是基于职能缺位的作用结果,在网络视域下,受到历史积压不信任社会事实影响,加之部分新闻媒介对社会事件的恶意引导、对客观公正的失正或过分追求时效而缺乏调查,都会加深民众对社会事件与政策决策的误解,使政府与民众二者长期维持对立面情绪。
三、网络舆情视域下的政府信任危机跨越路径
政府公众信任建设对于增强公民对政府及其政务人员的信任,维护政府公共权威形象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政府要重视政府的公众信任重塑问题,任何切断和无视人与人、政府与民众的联系,都会将公共权力走向式微衰亡。如何维护政府公信,如何安抚民心,重塑民众对政府的信任,是政府必须面对的一项重要议题。
(一)推进法治政府建设,完善行政行为
政府公信力建设的首要前提是法律,而提升政府公信力的根本是构建法治性政府。基层政府之所以陷入舆论的负面旋涡,正是因为其公权力受到是否合宪性、合法性的质疑,致使公权力信任下降。法治建设对于实现公民权利的保障与政府行为的规范具有重要的作用,也是提升公权力权威的根本。首先,有法可依,必须要建立健全监督立法机制,加强网络立法,保障政府行政行为有章可循、有法可依。其次,依法行政,保障政府行政行为的正当性,法无赋权不可为,其行为必须要在宪法和法律的赋权范围内进行,不可越权,防止公共权力异化。最后,要坚持依法问责,对于政府越权和失信行为依法进行监督和问责,防止公权力信任的流失。
(二)培育新型行政文化,转变治理理念
建设让人民信赖的政府,必须要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要贯彻落实“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宗旨,树立群众观点,坚持群众路线。在现实生活中政府与民众很难做到信息及地位的对等,极易受到网络舆论的发酵影响,由此产生公众对政府的不满。在网络舆论视域下,公正公开、以人为本的行政文化,能有效提升政府形象,提升政府公信力。首先,要转变工作作风,坚持廉洁奉公的行政文化建设,加大網络反腐力度,将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让全民共享党中央的反腐的决心。其次,要大力推进“互联网+政务服务”建设,提高公共服务效率,增强公众政务服务满意度。其次,要转变工作形式,坚持“人民中心”主体地位,实现“官本位”向“民本位”服务型政府的转变,借助新媒体的发展,培养网络治理专业技术人才,与时俱进的做好网络舆情应对工作。基层政府必须采取更加透明化的信息公开政策,要借助互联网+的优势,拓宽政务信息公开渠道和范围,及时发布信息,提升公众监督参与度与责任感,实现社会+政府的双重监督,遏制公权腐败,从而提高政府公信力。
(三)构建网络多元参与治理格局,与民共治共享
美国学者乔治·H·米德的“社会设计”(social interaction)将政府与民众平等、合作、协商视为社会互动关系,采取对话、沟通与互助学习的方式,可以实现两者的信任与共同价值等关系,共治共担权力执行社会治理结果。在网络舆情视域下,基层政府可以利用好网民的监督作用,转化网民群体性消极影响,以舆论敦促政府行政行为,以主流意识引导舆论积极走向,是重塑公信力的有力手段。首先,加强网络舆情监管和引导,做好舆情事前事中和事前的全程掌控,把握舆论的主动权,防止境外势力渗透,维护国家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其次,重视公众的呼声与需求,通过建立长效回应机制,积极有效的回应民意,满足人民的迫切需求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回应。最后,引导网民积极参与网络治理,采取转“堵”为“梳”的舆论处理方式转变,让公众切实体验到公共权力施行主体的“以人民为中心”治理决心,有利于赢得公民的信赖和支持,有利于促进社会资源的有效整合,自然而然政府公众信任也将会随之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