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婷婷 胡瑞恺
(1. 河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0;2. 西北政法大学 商学院,陕西 西安 710122)
恩格斯说:“一个民族想要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1]467从马克思主义发展史来看,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理论正是马克思所处时代催生的伟大思想,它不仅包含着丰富的科学内涵,而且具有内在的时代价值。中国革命和建设实践证明,中国共产党正确运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和方法,考察和指导中国革命和国家治理等诸多问题并形成了许多重要理论,积累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治理经验。当前,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理论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这种理论渊源和内在互动,决定了新时代推进当代中国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必须依据当代中国现实国情与国家治理现实状况,继承和发扬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理论的先进经验,这既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迫切需要,也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必然选择,更是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理论的价值旨归。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马克思主义的命运早已同中国共产党的命运、中国人民的命运、中华民族的命运紧紧连在一起,它的科学性和真理性在中国得到了充分检验,它的人民性和实践性在中国得到了充分贯彻,它的开放性和时代性在中国得到了充分彰显。”[2]
理论是人类运用逻辑思维方法对自然和社会现实推理和总结的产物。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理论在人类思想史上首次明确阐释了国家治理与社会存在、社会治理和社会发展等领域存在相互作用关系的重要问题,架构起一座能够使人们正确认识国家治理问题的理论大厦。在新时代我们必须深刻理解和全面领会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理论的科学内涵,否则,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就是一句空话。
马克思主义认为,国家治理是特定国家运用国家职能和手段对各种社会关系协调和平衡的综合体系,是由不同社会阶级、阶层以及社会内在运行机理、体制等所构成的社会存在,在整个社会结构体系中,国家治理是社会存在的内在基础。马克思指出,只有在国家治理基础上形成特定的社会关系,才能将社会生活过程 “作为自由结合的人的产物,处于人的有意识有计划的控制之下的时候,它才会把自己的神秘的面纱揭掉”[3]97。这种以社会关系为主体的社会存在实质是一种国家治理综合体。事实上,自原始社会解体以来,人类社会开始进入有阶级的社会,并始终处于一种国家管理和社会治理的阶级斗争状态,充分体现了国家治理对于社会存在的重要性。恩格斯指出:“文明国家的一个最微不足道的警察,都拥有比氏族社会的全部机关加在一起还要大的‘权威’,但是文明时代最有势力的王公和最伟大的国家要人或统帅,也可能要羡慕最平凡的氏族首长所享有的,不是用强迫手段获得的,无可争辩的尊敬。后者是站在社会之中的,而前者却不得不企图成为一种处于社会之外和社会之上的东西。”[4]160由此可以看出,从人类发展的历史长河来看,国家治理是国家自阶级社会产生以后将人民意志彻底转变为旨在维护社会存在和阶级利益平衡的统治手段和管理方式,马克思在对于国家治理与社会存在的考察过程中始终不是坚持主观判断的唯心主义原则,而是客观分析社会存在必然伴随着国家治理的变化而变化。
马克思主义认为,阶级与国家的出现打破了人们相互之间的平等社会关系,这就势必要求国家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或方式去重新定位和平衡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从而实现推动社会有序运转的社会治理目的。按照社会学理论来分析,人类社会中的个体和群体原本意义上是平等自由的,但对于社会整体秩序来说,个体或群体必然会对特定社会和国家形成某种天然的依赖关系,这就必然要求国家进行一定程度的社会治理。特别是人类社会进入资本主义社会以来,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人们开始逐渐摆脱对社会的依赖,国家治理开始由对社会个人利益的关注逐渐转向整体社会治理。马克思指出:“现代国家承认人权同古代国家承认奴隶制是一个意思。就是说,正如古代国家的自然基础是奴隶制一样,现代国家的自然基础是市民社会以及市民社会中的人。”[5]145可见,国家作为人类社会一种特有的社会组织形式,必须以有效的社会治理为基础。当然,现代国家治理必须建立在一定的法律基础上,这样不仅给予社会运行留出更大的发展空间,而且也能够对社会治理提供更多的选择途径和方式,从而使国家治理与社会治理在一定程度上处于一种有序互动竞争的状态。
毋庸置疑,国家是社会生产力和阶级斗争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不可避免的社会现象。从广义上来分析,国家是一种适应社会生产力发展的政治共同体形式。表现为国家通过调整特定历史时期的社会机制或宏观政策,从而达到推动社会生产力发展的目的。从狭义上分析,国家就是一种社会阶级或阶层的平衡力量,甚至是特定社会阶级或阶层的利益维护者。表现为国家通过一定政治组织机构形式赋予其管理人员独有的政治权力对社会进行宏观调控和管理,满足社会各阶级或阶层对自身利益的需求。由此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国家体现的是一种融合阶级统治和政治统治的综合体,而这正是国家治理的内在本质表现,并直接推动特定历史阶段的社会发展。正是基于这种意义,马克思认为,国家在本质上是国家治理的前提和基础,国家治理是社会发展的动力和目的,而这正是国家治理既具有自然属性又具有社会属性的二重性。马克思将国家治理的自然属性视为阶级统治,而将国家治理的社会属性看作一种社会“公共权力”或“共同事务”,它“既包括执行由一切社会的性质产生的各种公共事务,又包括由政府同人民大众相对立而产生的各种特殊职能”[6]510。依据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理论的相关观点,微观层面的国家治理呈现的是阶级统治或阶级政治,这种阶级统治或阶级政治尤其在资本主义国家统治时期体现出更具明显阶级政治的国家治理;宏观层面的国家治理则呈现的是促进社会自治或社会发展等领域的国家治理,这就势必要求建立以无产阶级专政为基础的国家政权组织或社会治理形式,注重国家治理的各项社会职能,以达到促进社会发展的目的。
科学理论是人类社会特有的精神瑰宝。马克思主义穿越历史时空之所以能够依然璀璨耀眼,既在于它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和思想力量,也在于能够回应人类社会面临的新问题、新挑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马克思为创立科学理论体系,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最终达到了光辉的顶点。”[2]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理论,有助于我们深刻理解国家治理的丰富内涵及对社会发展的重要推动作用,有助于我们全面认识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理论对全面深化改革和推进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理论意义。
理论自信源于社会实践。近百年来的实践证明,中国共产党始终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坚定信仰者,始终带领人民群众正确、高效处理国家治理与社会发展之间的关系问题,通过全面深化改革不断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把治理理念与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改革和发展结合起来,是党中央治国理政实践中实现的重要理论创新。”[7]马克思主义的国家治理理论,不仅坚定了我们党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立场,也巩固了马克思主义对国家治理与社会发展理论的认识,加深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关于国家治理的理解。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理论,主要体现在关于国家治理与社会发展之间内在关系的辩证分析中,尤其体现在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理论为中国共产党深化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认识提供了科学理论指导,更加坚定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胜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表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治理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在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过程中始终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主体性和能动性作用。在此基础上,高度重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治理与当代中国社会发展之间的互动关系,建立能够适应党和政府与社会发展相互推动的中国特色国家治理模式,从而推进我国各个领域形成有效的国家治理机制,使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理论能够真正指导我国改革开放和国家治理现代化。
从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理论的视角全面认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治理的客观规律,既是对马克思主义的继承和发展,也是对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整体发展的战略考量。在此基础上,中国共产党在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过程中提出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主要矛盾、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总依据、“四个全面” 的战略布局、“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八个明确”和“十四个坚持” 的基本方略、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总任务等新理论。同时,从当代中国社会发展角度看,推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治理现代化,必须树牢 “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 五大发展理念,注重当代中国社会有机体内部的良性互动,不断把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推向新阶段。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成果,也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继续,必须一以贯之进行下去。”[8]38
“新时代催生新实践,新实践体现新逻辑。”[8]53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一个注重国家治理和社会治理良性互动的发展过程,深刻领会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理论,全面把握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大逻辑,在某种程度上就是牢牢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发展的总方向和总方法,始终以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理论来指导和推进当代中国的现代化建设,尤其是提升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理论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重要内容之一,理应成为中国共产党理论自信的坚实基础。由此可见,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理论不仅提供了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路径,也实现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逻辑延伸。
当前,我国正处于改革的攻坚期、深水期,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的关键在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这就势必要求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理论不仅对于我们正确、全面认识国家治理、社会治理与社会发展三者之间的辩证关系具有一定的理论意义,更对促进我国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具有重要的实践价值。
1848 年欧洲革命的失败促使马克思深刻认识到,要想取得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必须建立和依靠无产阶级自己的政党。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明确指出:“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取民主。”[4]254这一论断科学阐述了无产阶级政党在推进国家治理中始终处于领导核心地位。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的历史发展进程充分证明,中国共产党始终把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视为自己的历史任务。我们党领导中国人民取得了革命、建设、改革以及国家治理的伟大历史功绩,中国共产党始终是全面深化改革以及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领导核心,也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领导核心。在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上,我们党把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作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这既是坚持党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领导核心的必然要求,也是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内在要求。这就要求我国在坚持党的领导的前提下,适应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和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总进程,发挥我们党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开放中统揽全局、服务人民和协调各方的核心领导作用,履行我们党在治国理政中的各项重大职责,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尊重人民当家作主的主体地位,持续探索实现社会主义民主的不同形式,推进人民民主实践的不断创新和发展。同时,结合我国当代社会发展实际和国家顶层设计,促进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和国家治理体制机制创新有机统一,最终形成推进当代中国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强大力量与保障。
马克思主义认为,无产阶级政党是在无产阶级革命和建设中代表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的政党,人民群众是进行无产阶级革命、社会主义建设和国家治理的根本力量。历史经验与现实实践证明,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在整个中国革命和建设过程中始终与广大人民群众一起,不断根据中国实际来探索中国革命、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开放的正确道路,极大地激发了人民群众的激情与活力,推动我国经济社会持续快速向前发展。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民立场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政治立场,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8]42当前,我们党和国家适应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需要,积极响应广大人民群众参与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强烈期盼,必须把广大人民群众主动性、积极性充分调动起来,充分发挥全国各族人民在参与国家治理过程中的主体作用。“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是决定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根本力量。”[8]64当前,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仅要依靠和团结全国人民群众,众志成城、凝聚共识、共克时艰、靶向发力,更要完善各项人民民主制度、丰富各种民主形式、畅通各类民主渠道,在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中孕育人民群众的主体意识,在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强化国家治理现代化的价值认同,从而为实现国家富强梦、民族复兴梦、人民幸福梦凝聚起强大 合力。
“马克思主义与中国改革开放新实践紧密结合,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不仅在中国发展史上具有重大意义,而且在世界社会主义发展史上也具有重大意义。”[8]8740 多年前,我们党从建设社会主义实践中深刻认识到,改革开放是探索和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唯一正确道路。由此,在改革开放的整体过程中,我们党始终谆谆告诫全党同志,全面深化改革最根本的前提是正确把握改革开放的方向,绝不能犯任何所谓的颠覆性错误。与此同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改革开放必须与时俱进地把准时代脉搏,要清醒地认识到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需要 “改什么、怎么改”,这是一个事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成败的全局性问题,“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8]45。40 多年后,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持续推进,我们党认识到,为了解决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过程中出现的一系列新问题、新挑战,必须始终保持改革的战略定力,“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8]96。深刻理解全面深化改革在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中的关键地位,始终坚定方向,勇于担当,蹄疾步稳,不断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这既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的强大生命力,也标注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创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