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同欣
教育情感史作为一个新兴的研究领域,是当代史学“情感转向”的具体体现。而研究教育情感史可以帮助我们“从历史视角来研究人的教育情感的变化及其规律”[1],以此促进教育事业发展。所以研究华中大学教育学院院长黄溥的教育情感不仅可以充实国内教育情感史研究领域,还可以为教育工作者提供经验借鉴。
黄溥,1896年8月生于湖南宁乡,其父黄翰香为长沙遵道会牧师。1906年,在父亲安排下,黄家三子女都由私塾转学到教会小学,即长沙遵道小学。在小学期间黄溥接受洗礼,成为一名基督徒。1908—1914年,黄溥就读于教会性质的湖南湘潭益智中学,在如何救国图强问题上,黄溥产生“以基督教来拯救中国于苦难”[2]的思想。1914年黄溥求学于长沙雅礼大学。大学期间,黄溥接受了地道的西方本科教育,大开眼界,又因国内外战火频仍的时局促使黄溥树立了“教育救国”的目标。
1917年大学毕业后,黄溥受聘于国立湖南商业专科学校,任英语教员。至此黄溥正式踏入为师之途。但因其早有出国留学深造的念头,所以黄溥在专科学校只任教了短短1年。在攒够留学费用和更加清楚意识到中国教育问题之后,黄溥来到美国斯坦福大学主修教育学。经过2年坚苦刻厉的学习,黄溥顺利获得文科学士学位和教育学硕士学位。1920年底回国后,黄溥便在湖南醴陵遵道中学担任校长7年。此时黄溥已由3年前的教师转变为教育管理者,在教育实践中黄溥进一步认识到中等教育对国家前途的重要性,并思考如何走出目前的教育困境。因苦无良策,黄溥决定再度出国以“系统学习外国先进的教育学理论,寻找改造中国教育的良方”。1927年他来到了令世界各地青年学子心驰神往的教育圣地——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攻读教育行政学。可以看出,黄溥专业的选择和自身角色的转变与思想立意的提高不无关系。在此阶段,黄溥认真研究“学校教育行政管理”,专攻“教育统计与测量”,并于1929年底顺利毕业,获得哲学博士学位。回国后黄溥出任长沙雅礼中学校长,在此任教的3年加上之前的学习与实践经验,使得黄溥总结出其独特的“七部”课程理论。1932年底,黄溥成为华中大学的一名正式员工,[3]并在这里奉献了他的余生。黄溥先后担任了华中大学教育学院院长、华中大学副校长、教育系主任等职。
回看黄溥的从教之路,从专科学校教师到中学校长再到大学学院院长乃至副校长,漫长却不单调,或在思索教育救国之法,或在上下求索充实自身,或埋身于教育实践,他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教育界,以求更好地服务中国教育,促进国家的富强。
教育情感“是教育者在教育生活中,由于个人信仰和社会要求共同作用而形成的职业性情感”[4]。黄溥在从教中,正是由于个人对于基督教的信仰和作为一名爱国志士的爱国之情而在教育工作中形成了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舍我其谁的使命感、尽心尽力的责任感和奉献一生的热爱感。
黄溥将其一生奉献于教育事业,产生内涵丰富的教育情感,追根溯源,是源于其信仰的基督教教义和不可泯灭的爱国之情所引领。
首先,黄溥自小学起就受教于教会学校,并且于小学期间洗礼入教。虽说懵懂时期在父亲安排下入教,黄溥并不明白入教意义,但是在这里他一方面接受西方先进知识的熏陶,一方面“逐渐从思想上接受了耶稣基督的‘宽容、普爱、奉献、服务’等宗教教义,接受了基督教具有普适性的观点:基督教不仅是西方的基督教,也是属于世界的基督教,当然也是中国的基督教;儒家经典注重个人修养,基督教义劝人为善,两者可以相互诠释和融通”[5]。在他看来既然基督教义和儒家道义同为修身养性、完善人格之利器,那为何不能拿来为我所用,成为拯救中国的良方呢?所以黄溥在思想情感上主动接受了基督教的影响,并在日后一直以“教育”为具体表现形式,身体力行地践行“基督教教育中国化”的思想。
在虔诚的宗教情怀和深重的民族情感指引下,黄溥走上了教育之路。在这里要说明的是,在具体的教育实践中,黄溥的爱国之情一直是凌驾于宗教情感之上的。如在教会学校执教时,他始终强调一定要牢牢把握教会学校中国人的领导权,并抵制教会代表对教育行政的干扰。
1917年夏,黄溥开始了其教育生涯。真正投入到教育工作后的黄溥,前后扮演过多种教育角色,如教师、校长等。不论在哪一阶段,黄溥都一心一意将全部热情倾注在教育事业上,他热爱教育事业,关心学生,为提升专业技术以解决教育问题而多次进修,加上当时特定的时代环境,使得黄溥的教育情感又添上了一层紧迫感、使命感和责任感。
1.时不我待的紧迫感和舍我其谁的使命感
作为一名爱国的教育者,为又好又快地发展我国教育事业尽一份力责无旁贷。为了实现此理想,大学毕业的黄溥首先想要进一步求学进修,以此引进西方先进知识。但如不对中国教育问题的症结所在了解透彻,又如何对症下药?所以黄溥决定先投入教育实践中,一方面他可以积攒留学费用;另一方面取得教学经验,并寻找教育问题,然后带着教育问题赴美留学,以收到较好的学习效果,[7]最终反馈到解决中国教育问题上来。在留学期间,黄溥打工赚取生活费以支持学业。“尽管这些活又脏又累,但是为了实现‘教育救国’的理想,黄溥甘愿‘苦其心志,劳其筋骨’!”[8]从这些事情上可以看出黄溥在认定教育救国后,便第一时间开始了行动。当时国家落后,且时局动荡不安,时间不等人,这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与舍我其谁的使命感要求黄溥必须尽快作为。
1920年底,黄溥第一次留学归国,被聘为湖南醴陵遵道中学校长。他执掌该校7年间,“在该校的教学方法、教学内容和行政管理等方面均作出了重大改革,从而使该校面貌焕然一新”[9]。正是忙于将国外学到的教育经验付诸实践,所以他一般没有时间顾虑自身,与1922年订婚的未婚妻舒仲楷也很少相见。其子黄继溥回忆道:“父母订婚以后,父亲忙于学校工作,只有节假日才从醴陵回长沙探望未婚的母亲。平时他们都是书信往来。”[10]
1927年,订婚5年的黄溥还未将家人再三催促的结婚事宜提上日程,反而是决定再度出国留学。这次他有7年的中等教育实践经历,更是意识到:中等学校承载了教育的重要使命,肩负着为未来社会培养人才的重任,而人才的数量和质量,直接关系着国家的前途、民族的希望。面对现实生活中无法解决的困境,趁机再度出国留学,系统深入地学习先进的教育学理论,寻找改造中国教育的良方是刻不容缓的。[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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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溥将寻求改造中国教育良方的责任义无反顾地揽在自己身上,并且将个人利益抛诸身后,把婚期一拖再拖,以至于被自己的准岳父诟病:“你们民国十一年订婚,现在民国十五年了,小女都25岁了,再不结婚,成何体统!”[12]虽然被至亲埋怨,但是我们却看到了一个抓紧每分每秒发展教育,并敢于迎难而上,通过不断提升自我进而试图解决教育难题的黄溥,一个对国家民族、对教育事业有强烈使命感的黄溥。
2.尽心尽力的责任感
教育的本质目的就是培养和发展人。在黄溥具体的教育实践中,我们又可以看到一个脚踏实地、认真处理教学事务与培养人才的黄溥,一个对待学生严慈相济的黄溥,这些都展现出黄溥对教育工作尽心尽力的责任感。
1929年底黄溥从哥伦比亚大学深造回国后,出任了长沙雅礼中学校长。此时的雅礼中学采用的是由美国人引入却不符中国实际的规章制度,衣不合身就难以放开手脚谋发展,所以在黄溥任职期间,他大刀阔斧地对学校进行改革,包括:一是坚持校董会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牢牢把握学校领导权;二是改革课程,重视体育和音乐等课程,旨在培养既有能力、知识,又懂生活情趣的人;三是改进和完善教育管理制度;四是建立教务管理制度,等等。[13]使得雅礼中学焕然一新,呈现出校风正、学风浓、教风优等良好风气。如在考试严格方面,就在雅礼校友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校友谢爱群曾回忆说:一九三一年夏,期中考试时,高中三年级有位学生,也是我的小同乡,因夹带作弊,校长黄溥博士就不准他继续参加考试,随即予以开除学籍处分。不少人对此有不同的看法,认为学校老师们辛勤培育他六年,因一次偶然事件而不让他毕业,实在可惜。但校方认为为人不诚实,就不能成为社会有用之才,从而严格执行校规,忍痛开除”[14]。这也正是黄溥所代表的校方对学生和社会负责态度的体现。
1932—1952年间,黄溥任华中大学教育学院院长,期间还三次代理校长。对学院,黄溥明确办院宗旨,改革课程,两次化解学院被撤销的危机,使得学院转危为安,并进一步推动学院发展。对学校,黄溥积极参与学校重大政策的讨论与制定,完善人事与管理制度,延聘名师等。如在聘请良师一事上,黄溥曾多次写信,力求从世界各地聘请到对华大有益之师。1938年休假之前,黄溥又一次给在香港的Arnold先生写信询问其能否任教华大:“按照政策,今年夏天我将可以休假一年。我想物色一个人,既能接替我带的课程又能够管理和监督教育学院的运行,同时照看实习学校。我思来想去,您是最佳人选。我对您很有信心……我的想法并不是只让您替代我一年,如果您对在我校任教及从事教学研究感兴趣,我们很乐意邀请您成为我们教职员中的一员……”[15]
这封信的写作节点是黄溥休假之前,但是作为教育管理者的黄溥不可能不顾学院后续发展而去,他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妥善安排,找寻可堪重任的继任者就是其中之一。这封信既是为了解决华大教育学院师资即将暂缺的问题,更表明了望栋梁之才长久留任于此的美好希冀。这是黄溥尽心尽责地为华中大学的长远发展着想的一个突出表现。对于学生,黄溥关怀备至,师生情谊深厚。1946年考入华大教育系就读的黄世玫在《我的华大记忆》中提到其毕业后能够进入洛阳的贞信女中教书,正是得益于黄溥院长的推荐。[16]正是由于黄溥对学生、学院和学校的认真负责,才“使得华中大学成为所有在华教会大学中唯一一所拥有教育学院的大学,使教育学院教育系成为华中大学的王牌院系”[17]。
3.奉献一生的热爱感
在青少年时期,黄溥便刻苦学习,矢志教育。在其一生中,他不爱财不爱权,忠实践行着自己的教育志向。子女回忆其父时说:别人“请他当教师、校长、院长,都欣然而往”,而一些党政要人“请他任什么厅长、部长,或参加什么党派团体”时,黄溥却“避之犹恐不及”。如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有国民党高官以高官厚禄游说黄溥去台湾担任教育部长,黄溥回复他的只有一句:“虽高官厚禄,不敢攀附!”[18]不喜弄权夺利却矢志不渝地献身清贫的教育事业,不仅说明黄溥本人具有不恃权贵,洁身自好的个人品质,更能说明他对教育的坚守与热爱。
1937年8月,趁大学生毕业选择就业的机会,黄溥在《教育短波》上发表了《中学教师的职业》一文,在该文中黄溥表达他对教师职业的看法,“关于教师职业的第一个要点,即是认识教学为一种高尚的专业”[19],这一观点是黄溥对青年进入教育事业的劝慰之词,更是黄溥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对于教育事业的热爱之情,正是这份热爱,让黄溥在教育界兢兢业业几十年。
黄溥晚年,正值“文化大革命”时期,他被错划为右派分子,遭到多次批斗,其家被抄,珍贵的手稿、教案等被毁于一旦。可以说在晚年时期黄溥经历了一场浩劫,但经历了不幸之后,黄溥仍然不忘初心。黄溥子女回忆父亲时说道:“父亲无限忠诚于教育事业,以从事教育为人生的最大乐事。1977年7月,父亲卧病在床还背诵:‘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他对后‘二乐’背诵两遍,声调琅琅,显然于其心有戚戚焉。”[20]
在晚年患病之际,黄溥引用孟子的名言总结自己的一生,这第三件乐事正是关于教育。他在教育过程中培养了人才,使自己的个人价值得到极大的发挥,并对国家、社会作出了应有的贡献,尽管在晚年时期遭受了苦难,但在他看来,这与从教育事业中得到的乐趣比较根本不值一提。从“背诵两遍,声调琅琅”中,我们足以看出教育对黄溥的重要性,也更能了解黄溥对于教育坚定的热爱之情,他与一位近代乡村塾师刘绍宽一样将志业所向视为了生命的归处。[21]
从少年立志到一生坚守再到遭受不幸仍以教育为乐,黄溥用自己的一生书写了一个大写的教育人。在教育工作中表现出使命感、责任感、热爱感的黄溥是现代教师或教育管理者学习的榜样,学习黄溥在教育事业中所具有的教育情感,可以激励教育工作者更好地成长,从而推动教育事业的发展。
黄溥虽是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但其教育思想与实践一直是致力于教会学校的本土化,即利用教会学校的特殊价值——“在教育行政方面,能补助公立学校,使能得着由变易选择及正当竞争而来的进步;在教育特性方面,能使学生获得一种既注重传授知识与准备学生生活,又注重觅取人格的泉源而使之进展的完满的教育”[22]——为中国教育事业谋发展。此外黄溥在《基督教教育与国性》一文中强调我们之所以要实行基督教教育,其真谛在于“使学生于求学时养成基督化人格。基督化人格,即是一种实行仁爱之精神;仁爱,是我国固有之道德,是我国古圣先贤之遗教。简言之,即是我国国性”。既如此,那么“基督教与我国国性,绝无相左之处”[23],利用基督教教会学校,培养仁爱之才,发展中国教育,岂不美哉?所以黄溥的立场一直是以国家利益为重。
现今,我国《宪法》规定公民有宗教信仰自由,教育工作者必须明确立场,即国家利益高于宗教信仰,在教育活动中,应坚持“不宣传宗教教义,不鼓励学生信仰宗教”等正确立场。在坚定立场之外,按照黄溥所认为的宗教是可以为教育所用这一观点,教育工作者可以在实际的教学或管理中发挥宗教教义中的“博爱”内涵,给予所有学生慈悲、平等和尊重的爱,[24]如此学生间没有三六九等,也能够得到尊重,配合校方开展教学,教师也更易发挥主观能动性以帮助学生提升能力,实现理想。
学者李红恩曾指出,“教师的教育情感是开展教育教学活动的动力,教师教育情感越丰富,对教育教学的作用就越大”[25]。可见情感作为一个内因,对于教育工作者来说至关重要,黄溥就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例子。他之所以能够成为一名成功的教育家,除了其渊博的专业知识、坚强的意志和高效的执行力等因素外,更少不了对教育的浓情厚意。作为今天的教育工作者,我们更应该注意教育情感对促进专业成长、发展教育事业的重大作用,树立以教育立德、树人兴邦的志向和情怀,培养自己深厚的教育情感。
1.肩负使命责无旁贷
作为爱国志士,黄溥表现出对当时教育落后、国家危难的深重忧虑,也明白将教育救国付诸实践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遂投身教育几十年,无怨无悔。今天,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建设教育强国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础工程”,这就需要我们举国上下,勠力同心,共建教育强国。作为新时代的教育工作者更要“主动适应民族振兴、国家强盛和教育现代化的新需求”,“率先成为教育强国的建设者”[26]。如果能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教育者们就能勇担使命,坚定意志,主动作为,当仁不让地成为建设教育强国路上的一分子。此外,除了国家使命,教育工作者同样背负学生的未来、家长的期望、学校的发展等重担,有责任感的教育者更不会敷衍塞责,而是锐意进取,担当责任。
2.心怀热爱书写人生
黄溥将教育当作人生三大乐事之一,也因此奉献一生。但是有不少教育工作者却并非因为热爱而选择教育。黄溥曾发问:“据最近调查,全国中等教育教职员人数约七万五千余人。试问在这大批中学教职员中有多少是以教育为终身事业的?有多少在未从事教育以前有相当的准备与训练?”黄溥自己对这些问题的答案也很悲观:“若是详细调查,这类的教职员实是少数中的少数。”[27]而放在当下,因为“教师稳定又有带薪假期”等诱惑而选择做教师的情况也不在少数,有此想法而从事教师工作,能否用持续不断的饱满热情点燃工作激情,充分挖掘自身潜力,对教育事业作出一定贡献?答案恐怕与黄溥一致。基于此,对于教育工作者来说,必不可少的教育情感便是对教育的热爱。
拥有热爱,教育者便会在进入高尚的教育事业之前,主动以纯洁的热爱为引领不断提升专业素养,做好准备与训练工作。成为教育工作者后,也能不忘初心,积极适应工作环境,尽快将精力投入到工作中,面对困难,也会尽早克服难过、无措等消极情感,主动寻找解决问题的途径。工作日久,面对在工作重压下产生职业倦怠感,教育者更能主动作为,找寻最初进入该行业的热爱与激情,积极调试并克服心理疲劳,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待有丰富教育经验后,也会在能力范围之内尽力地贡献经验,[28]提携后进,为培养更多优秀的教育工作者贡献心力,在实现个人价值的同时,推动所热爱的教育事业不断向前发展。
无论是使命感、责任感还是一腔热爱,这些教育情感都是不能分开的,它们共同作用,推动教育工作者专业成长,促进教育事业繁荣发展。一个教育工作者的身上蕴含越丰富的教育情感,便能更加投身教育事业,更有益于个人价值与美好中国梦的实现。
陶行知曾就我国传统文化的取舍问题发表高见,他说“本国以前的经验,如有适用的,就保持他,如不适用的,就除掉他,去与取,只问适不适,不问新和旧”[29]。这与我们当今研究黄溥教育情感问题所持有的态度是一致的。当今,时代虽有不同,但是仍有共性,教育工作者要满怀对教育深沉的爱和责任,形成内涵丰富的教育情感,推动教育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