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伟
摘 要:我国新的社会阶层是随着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建立而发展起来,进入新时代后更为快速地发展壮大,已成为经济社会发展中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新的社会阶层的自身特点和社会角色,对推进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具有重要意义。立足组织主体的不同,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可分为党建引领型、民主党派吸纳型、群团引导型、行会协同型、枢纽管理型、自我规约型六种模式。
关键词:新时代;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模式
doi:10.3969/j.issn.1009-0339.2020.04.005
[中图分类号]D66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339(2020)04-0025-07
新的社会阶层的发育和成长,是当代中国社会引人注目的结构变革之一。新的社会阶层是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产物,特别是进入新时代以后中国共产党的一系列新理念新政策,为新的社会阶层打开了更宽广的成长空间,使之更为迅速地壮大和发展。研究表明,当前我国新的社会阶层以及从业人员人数已超过1.5亿人,约占总人口的11.5%。新的社会阶层由于其独特的自身特点和社会角色,既在推动经济社会发展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又可能成为社会不稳定因素的“放大器”和“催化剂”。因此,对新的社会阶层的组织、凝聚和整合,发挥其积极作用就显得尤为重要。推进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是一个因应时代发展的新课题,目前在理论和实践上均有诸多难题亟待破解。因此,坚持实践导向和问题导向,以各地、各行业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实践经验为基础,对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进行体系化和系统性研究,探讨具有指导性和可操作性的对策建议,构建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可供实践的范式,把新的社会阶层有效有序地组织起来,充分发挥其聪明才智和积极作用,促进其规范发展,对于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推进经济持续健康发展、保持社会和谐稳定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新的社会阶层及其组织化的基本内涵
(一)新的社会阶层的内涵演进及主要特征
1.新的社会阶层的内涵演进。“新的社会阶层”的概念是新世纪以来对特定新生社会力量的政治概括,是以市场化改革为先声的社会转型的附随后果,是国家治理层面对社会变迁的适应性调整,是中国共产党处理阶级阶层关系政策历史经验的创造性延续。2001年,江泽民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八十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首次提出“新的社会阶层”的概念,对象涵盖了民营科技企业的创业人员和技术人员、受聘于外资企业的管理技术人员、个体户、私营企业主、中介组织的从业人员、自由职业人员等“六类人”。2006年,胡锦涛在第20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上指出,新的社会阶层主要由“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和“自由择业知识分子”组成,包括“六种人”,即:私营企业主、个体工商户、私營企业和外资企业的管理技术人员、中介组织从业人员、自由职业人员等。2015年中共中央颁布的《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试行)》将“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与“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并列作为统战工作对象,“新的社会阶层”明确为四个群体,即:私营企业和外资企业的管理技术人员,指受聘于私营企业和外资企业,掌握企业核心技术和经营管理专门知识的人员;中介组织和社会组织从业人员,包括律师、会计师、评估师、税务师、专利代理人等提供知识性产品服务的专业机构从业人员,以及社会团体、基金会、民办非企业单位从业人员;自由职业人员,是指不供职于任何经济组织、事业单位或政府部门,在国家法律、法规、政策允许的范围内,凭借自己的知识、技能与专长,为社会提供某种服务并获取报酬的人员;新媒体从业人员,是指以新媒体为平台或对象,从事或代表特定机构从事投融资、技术研发、内容生产发布以及经营管理活动的人员,包括新媒体企业出资人、经营管理人员、采编人员和技术人员等。
2.新的社会阶层的主要特征。新的社会阶层具有鲜明而独特的群体特征。一是知识技能的专业性。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以中青年为主体,普遍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拥有着较高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掌握着先进的生产技术,在工作实践中也积累了较丰富的管理经验和技能。二是组成结构的松散性。新的社会阶层覆盖了经济领域、社会领域以及网络空间,既包括了传统行业,又涵盖新兴业态和产业,从业人员极为广泛而庞杂。由于所在的结构主体的体制外的非公有性质,组织化程度较低,管理较为松散,具有凝聚力的“单位化”特点不明显,而碎片、散漫的“个人化”特征比较凸显。三是发展取向的动态性。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具有较高的文化水平和一定的专业技能,往往以自身价值的实现和心理诉求的满足作为判定在哪个组织中立足和发展的依据,这也容易导致所在组织、从事职业、自身身份易于变动,在不同的领域、行业、组织、地域间的流动较为频繁。四是价值观念的多元化。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催生了新的社会阶层,作为改革开放的直接实践者和受益者,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中的大多数认同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但也存在着诸多非主流的价值取向和价值判断,有的甚至受到错误思潮的左右和影响,比如享乐主义、自由主义、历史虚无主义等。五是社会参与的活跃性。大多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出于自身发展的需要,希望有更宽松、更有利的政策导向、市场环境和社会氛围,往往比较关注、愿意参与社会事务管理,期待有更多的话语表达和政治参与渠道。一些公众关注度较高的“网红”“微博达人”“意见领袖”等也利用新媒体平台表达意见,甚至掌握着“舆论核按钮”,话语权和舆论影响力不可小觑。六是政治诉求的复杂性。新的社会阶层几乎涵盖了传统的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和知识分子阶层之外的所有社会成员,其社会身份复杂多样,利益关系比较复杂,政治诉求活跃。
(二)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的内涵
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是组织主体依据一定的原则,采取不同的方式,将具有较高专业技能、组成结构松散、发展取向易变、价值观念多样、社会参与和政治诉求活跃等鲜明职业特征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有计划、有步骤、有组织地转变为具有共同的目标、一致的价值理念、统一的行为准则,能够实现自身需求和社会价值,在经济社会发展中起积极作用的社会整合度较高的集合体的过程及结果。
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的内涵包括四个方面,首先,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是结构松散的个体转变为社会整合度较高的集合体的过程。其次,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是一定的组织主体对新的社会阶层进行管理或治理活动的状态。再次,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是在一定原则指导下进行的组织创新。最后,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是新的社会阶层从业人员为达到目标、价值和行动等趋向一致而进行的一场思想革命。
二、新时代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的重要意义
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拥有知识、管理和资本等生产要素,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已经成为我国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不可忽视的力量。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市场经济的发展,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数量逐步增多,综合素质不断提高,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日益发挥着重要作用。但是新的社会阶层具有组成结构松散、发展动态不定、价值取向多元、利益诉求复杂等的群体性特征,决定了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易于受到非主流意识形态以及错误思潮的干扰和误导,影响到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正确取向。当利益诉求和政治诉求的渠道受阻时,也可能会采取非理智的途径,不合理地表达自己的政治愿望和政治诉求,从而影响到经济社会的建设成果,影响到团结稳定的大局。通过多种途径把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科学地组织起来,有利于对其进行思想引领,增强政治认同,巩固中国共产党的群众基础;有利于衔接和畅通他们的诉求表达的渠道,扩大有序的政治参与,在合法权益得到满足的基础上,更加充分地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推动全面深化改革和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维护安定团结大局和社会和谐;有利于把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精气神团结凝聚起来,集中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上,集中到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作贡献上,进一步巩固和发展新时代的统一战线;有利于充分发挥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聪明才智,充分施展自身的技术技能,使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自身价值得到充分实现。
三、当前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存在的主要问题及原因分析
(一)当前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存在的主要问题
1.政治引领比较薄弱,组织化的思想基础不牢。新的社会阶层所在的各类组织往往是以市场为生存条件的体制外单位,与中国共产党的组织没有天然联系和法定约束,党对他们的领导仅限于法律、制度、政策教育以及媒体舆论的监督与宣传。虽然共产党具有组织化工作的政治优势和丰富经验,但由于一些新的社会阶层所在组织中党的建设存在虚化、弱化和边缘化情况,党组织的向心力、凝聚力和战斗力不够强,政治引领功能没有很好地发挥出来,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中存在着思想价值多元、享乐主义和消费主义盛行等现象。特别是有的文化创意(数字娱乐)企业、外资企业受西方思想和颓废文化的影响,因诚信缺失、道德滑坡造成的社会问题时有发生,这种意识形态殖民化、颓废化倾向不可忽视,严重影响到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的实现。
2.家底摸得不够清,组织化的组织基础不稳。摸清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数量,掌握他们的基本情况,是把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起来的前提和基础。然而,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主要集中在新经济组织和新社会组织中,其行业范围广,地域跨度大,社会身份的变化也很快。虽然通过一些协会、商业组织及社会团体等成熟的组织单位能够把他们中的一部分人联系起来,但其中更大一部分尤其是作为自由职业人员群体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其工作组织、居住生活地的流动性更大,很难与他们取得稳定的联系并开展工作。“摸家底”的手段和方法较为单一,达不到“一家一户”精准地进行定位和走访,统计的“家底”只能是作为组织化工作开展的初步对象,要全面、准确地掌握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情况,还存在相当大的难度,需要投入更大更多的人力、物力和精力。
3.工作力量比较单薄,组织化的组织保障不全。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工作需要从头做起,既要摸清人数“家底”、登记造册、协调责任单位和部门,更要探索开展符合实际的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路径,繁多的工作任务与统战部门编制、工作人员偏少形成矛盾,一些基层的统战部门没有单独设立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科,或者即使设立,但编制和人员力量有限,如有的在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科室加挂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牌子,人员编制没有增加,导致从事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的力量严重不足。同时由于组织主体不一定是经济和社会团体主管单位,对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及所在的经济组织和其他团体基本上没有职能上的指导和约束力,致使组织和协调能力有限[1]。
4.部门合力尚未形成,组织化的协同机制不优。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在不同的战线、行业和部门,分别被不同领域的相关部门所管理和服务。调研发现,牵涉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管理与服务职能的部门有数个甚至十数个之多,如市场监督管理局、民政局、科技局、税务局、财政局、招商局、商务局、房产局、自然资源局、工信委,等等,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工作的交叉性和重叠性。这些部门和单位能否协调一致,工作合力能否形成,对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有序地进行组织化工作具有较大的影响。在实际工作中,由于职能性质和管辖业务不同,加之工作要求具体,这些部门和单位对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的发展规律把握不够到位,往往政出多门,各自为政,信息不能共享,遇到问题缺乏系统而深入的研究,形成不了工作合力,极大降低了政府的行政效率和服务水平,也造成了对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工作职责不明、疏于管理,组织化效率低下。
5.方式方法较为单一,组织化的模式创新不力。美国学者亨廷顿曾提出一个政治公式:政治不稳定=政治参与/政治制度化。“有组织的参与是克服被迅速激发起来的多元而分散的社会参与热情所导致的社会政治生活的无序与紊乱的政治手段,也是有效地整合社会力量、实现社会资源合理有效配置的重要举措”[2]8。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具有较高的参与社会活动、参与政治事务的积极性,提升其組织化程度,进行良好有序的沟通和参与是保持经济健康发展、政治稳定的重要基础。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是一个新生事物,虽然在实践中,对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化工作进行了有益的探索和尝试,但还存在不少薄弱之处,如组织化的手段和方式较为单一,沟通渠道不畅;新的社会阶层的联系和服务体系不完善,开放度不够;专业化和体系化培训、政治引领和政治吸纳的政治安排等相应制度尚需进一步健全完善等。
(四)行会协同型组织化
行业协会是一种民间性组织,介于政府、企业之间,商品生产业与经营者之间,并为其服务、咨询、沟通、监督、公正、自律、协调。它不属于政府的管理机构系列,而是政府与企业的桥梁和纽带。正是由于单个企业和政府管理部门的作用受到限制,行业协会才能担当重要角色,更体现出团队精神。对行业的管理由政府行政管理部门与行业协会相结合或者基本上依靠行业协会自律。行业协会代表和维护本行业全体企业和从业者的共同利益,一是通过行业协会自律来管理、发展本行业,明确协会的法律责任,有利于协会依法依规开展各类活动,从而对新的社会阶层人员形成约束。二是依靠协会所有成员共同发挥力量集中智慧群策群力共同推动行业健康发展,为新的社会阶层发挥作用提供平台。三是作为政府与企业之间的桥梁,向政府传达企业的共同要求,同时协助政府制定和实施行业发展规划、产业政策、行政法规等,可以为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提供更多的发挥作用的平台。四是维护会员权益,保护行业利益,充分发挥行业协会的协调作用,解决行业共性问题,有条件的情况下协助解决会员单位的一些个性问题,使新社会阶层人士紧紧凝聚在一起。协会应成为一个有能力为全体会员做好服务的协会,应成为一个既有工作效率又有专业理论的协会,应成为一个能够对本行业的发展发挥巨大正能量的协会,从而成为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的合适的组织主体。
(五)枢纽管理型组织化
枢纽型社会组织是由负责社会建设的有关部门认定,在对同类别、同性质、同领域社会组织的发展、服务、管理工作中,在政治上发挥桥梁纽带作用,在业务上处于龙头地位,在管理上承担业务主管职能的联合性社会组织。从枢纽型社会组织的本质来看,它的主要职责是为其他组织提供资源链接,信息分享互动交流平台、助力其他社会组织发展、承接政府转移的部分职能。北京、上海等地涌现出了诸多的枢纽型社会组织,如北京成立了北京市社会领域党建研究会、北京市农民专业合作社联合会等枢纽型社会组织;在上海,静安区首先成立了静安区社会组织联合会(即“1”),之后又相继在5个街道(即“5”)和劳动、文化、教育等系统(即“X”)成立社会组织联合会,形成了静安区“1+5+X”枢纽型社会组织服务管理模式,等等。枢纽型社会组织的功能决定了其在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中具有无可替代的优势。把枢纽型社会组织作为组织主体,运用枢纽管理来推进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一是要充分发挥枢纽型社会组织作为党对社会组织进行领导的载体作用,抓实抓好社会组织党建这一抓手,形成社会组织党建工作管理的枢纽型体系,把“全覆盖、凝聚力、组织化”的大党建要求落实到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工作中。二是要通过政社分开、管办分离,调整和完善现行社会组织管理体制,实现政府管理与社会自治之间有效衔接,为新的社会阶层组织化提供组织健全、管放有序的管理体制。三是运用枢纽型社会组织改进社会管理方式的职能,实现政府部门由直接、微观管理变为间接、宏观管理,由分散管理变为由管理枢纽实施集中、分类管理,补齐政府部门管理力量相对不足的“短板”,进一步增强管理服务的有效性,使新的社会阶层的组织化管理更为集中、有序、有效。四是运用枢纽型社会组织来整合“枢纽”管理部门、社会组织、新兴业态及行业等資源,在对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培训培养、政治参与与吸纳等方面形成工作合力,为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组织化发展和才能发挥提供有力的保障和支持,提升对他们管理和使用的有效性和针对性。
(六)自我规约型组织化
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大多数都有所在的组织,无论是非公有制经济组织,还是中介组织、社会组织,是把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起来的最基层、最基础的单元,是他们发挥作用、实现自身价值的主战场,同时,也能够最直接地与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进行沟通和交流,了解他们各方面的愿望和诉求,成为新社会阶层人士互相联系和与社会联系的纽带。要加强新社会阶层人士所在组织的规范化建设,强化自我管理、自我约束。一是健全自身组织机构,促进良性发展,提高公信力,促进以团队团结更广泛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将存在于不同类型群体之中的资源盘活为互补性资源,在不同群体之间进行有效供给,增强这些组织对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吸引力和凝聚力,使新的社会阶层置于管理有序、发展科学的组织之下,潜移默化地增强组织化的内在影响力和发展潜力。二是创新工作载体,立足各个组织的实际,以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等为抓手,打造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工作的社会化、网络化工作格局,创新“线上+线下”的活动方式,创新“模式+品牌”的团结凝聚形式,推动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组织化工作全面深入开展。三是坚持拓展吸纳推荐范围和严把入口关相结合,建立综合评价机制,坚持“凡进必评”“凡进必核”,对于推荐拟作政治安排、评先评优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均要切实进行调查,听取其所在单位、党派或行业业务主管部门等相关部门及负责人的意见,了解其真实情况,得出综合评价,严格把关。四是不断激发新的社会阶层所在组织的自活力,发挥其依法按章自律和自我管理、自我服务的作用,按照自身发展的规律,顺应社会需求,独立成长发育,健康发展,担负起协助政府参与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的重要责任,为新的社会阶层的政治参与和社会服务提供渠道和平台。
[参考文献]
[1]中共邵阳市委统战部课题组.把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有效组织起来途径方式研究——以邵阳市为例[J].湖南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18(6).
[2]北京社会主义学院.进一步加强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2016年统一战线前沿问题研究文集[M].北京:学苑出版社,2017.
责任编辑:朱 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