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知识互动视角的佛山市先进制造业协同创新研究

[摘 要]文章从知识管理理论出发，对佛山市的先进制造业存在的问题进行剖析，提出以知识互动理论为依据，充分利用广州市资源，及时调整佛山市先进制造业的发展思路的对策，并从四个方面构建了推进佛山市先进制造业协同创新策略。

[关键词]知识互动;先进制造业;协同创新

隨着《“中国制造2025”佛山行动方案》的推进，佛山市深入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全力打造面向全球的国家制造业创新中心，不断提升制造业供给体系质量和效益，坚持以智能制造为主攻方向，推动制造业向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发展，加快制造业转型升级步伐。2019年全市完成地区生产总值10751.02亿元，可比增长6.9%，比2018年同期提高0.6个百分点。其中，第一产业增加值156.92亿元，增长3.0%，第二产业增加值6044.62亿元，增长6.3%，第三产业增加值4549.48亿元，增长8.1%。先进制造业完成工业增加值2423.58亿元，增长8.7%;高技术制造业完成工业增加值293.12亿元，增长5.6%。佛山市的先进制造业和高技术制造工业增加值占比超过25%，说明经过这几年持续的产业转型升级，“佛山制造”不断向“佛山智造”迈进，成绩斐然。与此同时，佛山市制造业发展也面临一些短板，企业创新能力较为薄弱，高技术制造业占规上工业总产值比例较低，创新驱动发展能力有待进一步提升，制造业在基础和原创研究、产业共性关键技术攻关、高端专业人才发展等方面仍存在不少薄弱之处。因此，早在2018年年底，为了加快转型升级步伐，突破佛山市先进制造业的“瓶颈”，广州、佛山两市正式签署《深化广佛同城化战略合作框架协议》，携手推进广佛创新同城，深化产业协同发展，提高产学研协同创新和成果转化水平，在先进装备制造、汽车、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医药与健康等产业，共建若干个万亿级产业集群。

佛山市的制造业之所以发达，很大程度上是占尽了背靠广州的地缘优势，广州人才资源集中，生产性服务业发达，近在咫尺的佛山市依托广州的文教科研院所等知识资源与技术力量，在制造业方面取得傲人的成就。然而，随着制造业进一步的转型升级，佛山市制造业技术含量低、创新能力弱、缺乏“专精特新”中小企业的弱点也开始显露出来，在这种情况下，佛山市政府应对之策应该是：及时调整先进制造业发展思路，深化广佛区域协同创新，改变以往只重具体项目，不重视知识和技术的消化吸收，只着眼短期合作，不重视协同创新技术生态系统打造，只重视外在形式，功利性强，不重视长远的技术路线规划的传统思维模式，采取基于知识互动的先进制造业协同创新策略，促使佛山市先进制造业迈向新的台阶。

1 知识互动是协同创新的本质与核心

在协同创新研究中，知识主要是指协同创新主体在创新活动中获取的客观事实、真理以及思想等，这些知识根据不同的情况，可分为显性知识和隐性知识。本文认为知识互动是指知识协作各方对知识的搜寻匹配、转移共享、协同创造而开展的知识交流活动。在协同创新过程中，协同主体的知识互动有如下四个特征：一是知识互动程度较高，先进技术问题的破解是一个高度复杂化、多学科协调的过程，需要各协同主体不断向纵深挖掘知识互动的内容，扩大知识的覆盖面;二是知识异质性较强，由于协同主体及其团队成员具有不同的工作目标、利益目的、教育背景、能力、经验等，差异性大，知识的异质性非常明显，导致知识交流方面的障碍;三是动态性较突出，由于高科技问题的破解具有高风险性和复杂性，协同主体必须不断根据任务需要动态的调整协作的对象和协作的方式，导致知识互动过程的不可预知的情况不断增多;四是不确定性较强，由于协同创新过程中的动态性，导致创新主体需要不断地根据环境的要求调整工作模式，不确定性高。

进行协同创新势必导致各协同主体的知识产生交流、转移、共享、转化与创造，在这个知识互动的过程中，由于上述的四个特征，导致协同创新十分复杂，需要各协同创新主体精诚合作，发挥各自的优势，分担风险，长远合作，拥有共同利益。因此，知识互动是协同创新的核心和本质，没有知识互动，协同创新就无法开展。而在知识互动的过程中，关键之处是要打破隐性知识转移中的障碍。

2 当前佛山市先进制造业存在的问题

新经济增长理论认为，技术创新是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然而随着技术创新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的增加，单靠某个个体自身有限的技术知识已经不能满足产业技术创新与升级的要求，因此，协同创新主体需要搜寻更多的外部知识，并对内外部知识进行整合，通过外部知识内部化来提高自身的创新速度，增强创新能力。佛山市制造业要转型升级，同样需要提升产业的知识密集程度，现从知识管理理论的角度，对当前佛山先进制造业存在的问题分析如下。

第一，佛山先进制造业在产业结构中占比不高，企业技术创新能力不强，产品知识含量不高。佛山以建设粤港澳大湾区为机遇，深化产业和科技创新，有力推动了制造业向中高端迈进，但由于历史原因，目前佛山制造业仍以传统中小企业为主，自主创新能力不强，科技成果转化和利用率较低，智能制造、工业软件、工业互联网、大数据等在工业中的渗透率仍有待提升。以工业软件为例，佛山的工业软件与生产制造的贴合度较低，“硬件”和“软件”融合离先进制造业和高科技制造业的要求还有较大差距，经过多年的发展，佛山有很多优秀的制造企业积累了丰富的生产制造经验与知识，具备从一般产品制造商，向智能生产系统方案的供应商和整合商转变的实力。但由于企业缺乏知识管理意识，高端人才缺乏，技术整合能力差，使得智能制造、工业互联网、工业软件方面的开发与应用与欧美的制造业强国相比，还存在着较大的差距，这反映出佛山制造存在的痛点：由于知识的整合能力差，大数据、工业互联网与智能制造方面的应用与创新能力不足、多数厂商抗风险能力弱、技术依赖性高，在很多基础的生产环节还需要补课。

第二，佛山市部分先进制造企业对行业理解不够透彻，导致企业发展的前瞻性不足。先进制造业要求企业通过创新优化生产组织形式、运营管理方式和商业发展模式，需要佛山市的企业家有更广的行业视野以及更深厚的行业知识储备，对先进制造业有更深刻的理解，但目前有些企业家还是用固有的行业经验来看待先进制造业，导致部分产业出现高端产业低端化的现象，限制了佛山市先进制造业的发展，导致人才外流。此外，佛山市境内外上市公司数量有60家，但这些公司的影响力、股市市值和市盈率仍然偏低，这反映出佛山市的企业家对金融资本如何与先进制造业融合仍缺乏深刻的理解与把握，无法利用这个融资平台促进先进制造业的飞速发展。

第三，佛山市的现代生产性服务业还无法完全满足制造业转型升级的要求。生产性服务业是专业化分工的产物，是从企业内部的生产服务部门分离和独立出来，从而更好为制造业核心生产环节服务的新兴产业，是促进制造业向价值链中高端环节延伸，提高产业的全要素生产率，创造市场价值的基础。佛山市在這方面还有很多短板需要补齐，比如在高等教育方面，高等院校较少，层次不高，很难支撑起佛山市的人才需求;科研创新服务平台方面，国家级、省级实验室非常缺乏，未能满足佛山市制造业升级的需求;其他类型的公共服务平台在不同程度上还存在短板，科技中介业、先进制造业所需的教育培训推广机构、公共服务性的技能实训平台等仍无法满足产业快速发展的需要。

第四，佛山市的先进制造业产业政策对知识作为一种战略资源的认识不到位。2015年《“中国制造2025”佛山行动方案》出台以来，佛山市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发展了一批实实在在的项目，成绩斐然，举世瞩目，但在产业政策设计方面还存在着误区，以省级制造业创新中心建设为例，到目前为止，广东省建设20家省级制造业创新中心，佛山仅有两家，佛山的家电行业实力强大，号称“中国家电之都”，却没有一家与之配套的省级制造创新中心，省级制造业创新中心是产业共性技术研发高地、成果转移转化高地、创新人才汇集高地、国际合作交流高地，智力与知识密集性极高，对于各地及产业都具有极强的战略意义，但佛山却对此关注度不高。另外，对近几年佛山市出台的相关产业政策文件的梳理发现，多数文件偏重于支持项目研发、产业补贴与资金扶持，但在协同创新制度建设、高端人才创新思维的开拓、多元化利益机制建设等方面政策偏少，反映出相关的产业政策还缺乏对知识这种软性战略资源的重视。

3 基于知识互动的佛山市先进制造业协同创新策略设计

前文从知识管理的角度对佛山市先进制造业存在的问题进行了总结，从中可以看出，虽然佛山市的制造业基础十分扎实，但由于知识管理的匮乏，知识互动意识薄弱，其优势无法完全发挥，制造业在转型升级过程中存在一定的压力，在某些方面还存在着转型误区。针对这种情况，本文认为，佛山市政府应该基于知识互动理论，及时调整先进制造业的发展思路，充分发挥背靠广州的有利条件，根据先进制造业的高复杂度、高知识含量、高投入、高风险、高资产专用性的特点，设计符合现实需要的先进制造业协同创新策略，突破知识转移障碍，促进各种创新要素的相互耦合，相互作用，使广佛先进制造业的知识互动实现从无序到有序的演化，最终促进佛山市制造业的升级与转型。其具体的策略如下。

第一，广州、佛山两地政府转变观念，将知识作为一种战略资源，共同构建广佛区域良好的知识互动与吸收的社会氛围与环境。从国际经验看，美国的硅谷之所以取得巨大的成功，最主要的原因是斯坦福大学为其提供了坚实的知识环境，起到了知识发动机的作用。面对着打造国家制造创新中心的重任，佛山市政府一定要认识到，产业升级与转型不单是具体的项目与硬件的升级，更是先进制造业知识含量的升级，而且这种软性的知识升级对于产业的发展更为重要。基于这种认知，佛山市政府应主动建立政府层面的广佛区域知识联盟，做好顶层设计，营造两地共同发展的愿景，引导区域的知识互动，提高两地协同创新主体之间知识互动的主动性与前瞻性。两地政府部门在出台促进先进制造业的相关政策时，应注重产业生态的营造，着眼对产业长期发展进行战略规划，鼓励以广州、佛山两地的龙头企业组建或者参与建立紧密分工的产业联盟，在某些独具优势的行业，可以一起合作，申报建设国家级或省级制造业创新中心;鼓励各协同创新主体基于技术转移、委托研究、合作科研、共建研发实体、构建产业创新联盟等模式构建多元化的利益分配机制以及知识产权保护机制，为突破协同创新过程中产生的隐性知识障碍打下坚实的利益基础。

第二，激励科研人才，促进广佛区域先进制造业的知识生产与供应。面向广佛的各类高校及科研机构，加大符合佛山先进制造业发展的科研项目的资助力度;在先进制造业领域，建立基于学术优先权的报酬体制，鼓励广佛区域的科研团队及时披露相关科研成果;以产业集群为单位，打造各类生产性服务平台，构建共赢机制，积极吸引广州的智力资源参与;建设各类公共实验室，鼓励资助具有公共科研性质的产业集群性研发机构，提升整个广佛区域的先进制造业科研水平以及知识的创造能力。打造公共先进制造业人才培训与实训基地，整合广佛区域的高校科研院所、职业院校和龙头企业，成立联合培训班，培养储备技能型人才，有效地促使隐性知识显性化。

第三，注重提升从业人员的创造性思维，率先探索建立创业型大学，建立知识创业机制。围绕创新驱动战略，结合佛山打造国家级制造业创新中心的目标，大力推广各种类型的创新思维技能与方法，比如TRIZ理论、可拓学、设计思维、精益创业等创新思维模式，鼓励佛山的青年人勇于打破习惯性思维的束缚，勇于接受新鲜的事物，大胆提出假设和合理的质疑，养成批判性地接受新思想、新观点的习惯，在先进制造业中全方位提升从业人员的创新思维能力，鼓励高层突破路径依赖的思维模式，敢于挑战自我，颠覆自我，灵活应对不确定性的未来;激励中层提高适应环境的能力，积极吸收最新的科技知识，提高团队管理能力;促进基层人员提高技能，一岗多能，满足柔性生产的需要。面向广佛区域的高端人才建设创客空间、创新工场等创业创新平台，面向广佛区域的硕博士群体举办先进制造业创新创业大赛或者科技交流会，促进科技信息交流，挖掘先进制造业各类人才，鼓励高知群体知识创业。率先举办创业型大学，创业型大学的核心功能主要有：创业教育、实用研究和创业活动三种，其最主要的作用是将学术知识经过学生的创业活动转变为商业化知识，这种类型的大学注重知识创业能力的提升，是产学研协同创新的深化，能够将科研成果转化为实际生产力，直接为科技创新服务，目前粤港澳大湾区还没有一所创业型大学出现，而广州作为广东的教育重镇，拥有82所高等教育机构，大学生人数突破100万人，佛山应该抓住机会，积极推进广佛高教合作，率先在佛山建设创业型大学，为先进制造业的发展提供充足的智力支持。

第四，引导佛山的知名制造企业树立知识管理理念，充分挖掘多年积累的知识潜力，优化升级核心产业知识。自主创新是佛山市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必然选择与最佳发展路径。佛山市的优秀制造企业经过多年的发展，已经积累了众多独特的技术诀窍与核心技术，但由于缺乏知识管理理念与意识，多数企业并没有充分挖掘，政府可以鼓励优秀企业以开发工业软件为突破，以大数据、智能制造、工业互联网的建设为契机，引导企业借助广州的知识管理专家或者咨询机构，以企业的核心技术为蓝本，制定智能制造系统解决方案，开发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工业软件，实现制造业生产工具的转型升级。产业的升级，也是企业家突破固有的思维模式，摆脱路径依赖，凤凰涅槃的过程，佛山市经过多年的发展，培养了一大批具有丰富市场经验的企业家，这个具有宝贵实践经验的群体，也是佛山市先进制造业的知识来源之一，佛山市应积极加强企业家精神的弘扬，营造鼓励企业家的社会氛围，总结企业家群体的精华经验，同时还可与广州有关高校合作，開展相关的高端培训，帮助这些企业家突破认知界限，扩大视野，自我颠覆，从制造企业数字转型、业态变革和模式创新的角度出发，进行二次创业，促进制造业的升级与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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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佛山市2019年度社科规划项目“基于知识互动视角的广佛区域先进制造业协同创新研究”（项目编号：2019-GJ072）;广东环境保护工程职业学院2019年院长基金配套支持科研项目“基于知识互动视角的广佛区域先进制造业协同创新研究”（项目编号： K683619051912）。

[作者简介]张渭武（1974—），广东环境保护工程职业学院教师，高级经济师，硕士，研究方向：知识管理、创新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