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
“物”是文学作品不可或缺的写作对象,阅读文学作品尤其是外国文学作品,紧扣作品中的“物”,从“物”的角度解读文本,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阅读效果。
“物”是理清作品线索的关键。文学作品中的物作为道具,既是结构文本的线索,又是展开故事的载体,如《半张纸》中的半张纸既是记忆时间的起点,又是告别时间的终点,它制造了一连串追忆意识流的一个横断面,所以半张纸上备忘的人物、地点就成了记忆往事的浮标。每一个浮标下都有一段或温馨或伤痛的生活,半张纸就成了叙事起承转合的关键。《安东诺夫卡苹果》虽不靠情节取胜,但一个又一个精彩的画面推动了故事,而每个精彩的画面又笼罩着“安东诺夫卡苹果”的馥郁甜香。
“物”是理解作品主旨的关键。文学作品的物还可以负载信息,暗示主题。《半张纸》中的“半张纸”,复活的是主人公往昔的生活即其人生的一部分,折射出一个饱尝艰辛者的悲催人生与不甘沉沦的生活强者形象;传达给读者的是追忆、追求本身震撼人心的悲壮与崇高,使读者深深感到一种奋发向上的力量。所以,在文章结尾部分,主人公离开公寓时,不是垂头丧气,而是高高地抬起了头,像一个骄傲、快乐的人。再如《骑桶者》中的“桶”,作者用变形荒诞的形象和象征直觉的手法把一个装盛的工具变成了一个交通工具,文本就从表层故事进入到一个观念故事,在一个几近戏谑调侃的故事中寄寓了严肃深沉的人际交往问题。而文章的主旨解读必须凭借这一具有象征作用的道具——桶。《安东诺夫卡苹果》中的“苹果”可以说是全文的灵魂,与其说它是一种美味的水果,毋宁说它象征着丰收、甜美、富足的乡村生活。若进一步明确文本以欢快丰收场景开头,以萧瑟荒凉的打场场景结尾,最终以一首悠扬而悲壮的歌谣作结,就可以知道这篇小说是对“现实”吟唱的一曲揭露地主阶级越来越颓废、堕落的挽歌,就可以知道主人公是对过去生活留恋而向往的。
再如,《桥边的老人》中的“两只山羊、一只猫、四对鸽子”,它们的命运其实就是人类的命运。在战争拉开序幕、生命岌岌可危之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它们不过是生命的代表;换言之,有生命的个体都有资格进入文本。只要你是作品主人公喜欢的,只要有战争的经历,就有控诉的权利,都可以传达作者的心声:尊重生命,才能折射人性的光辉。
而泰戈尔的《素芭》中,作者刻意强调的两头牛(萨尔帕迪、斑尔帕迪)也是理解文本主旨的关键。它们是这位哑巴姑娘“无言的同伴”,正是这两头牛,让得不到关心、找不到温暖的哑女素芭在黯然神伤时找到些许慰藉。素芭与两头牛的亲密关系激发了读者对素芭不幸命运的同情,也足以让读者领略泰戈尔他那悲天悯人的善良情怀、对世俗的不满乃至对冷漠社会环境的揭露。
在高中文学作品的教学中,“物”的作用不可小覷,当我们将“物”与结构、线索和主旨结合时,一定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作者单位:枣阳市第一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