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红色文化的图像转向及实践场域研究

2020-01-02 03:38魏亮亮赵法发
文化学刊 2020年11期
关键词:庆阳场域红色

魏亮亮 赵法发 杨 青

庆阳红色文化的图像转向是一个时代性的地域文化问题。因位于甘肃的庆阳的革命老区身份,以及在陕甘边革命根据地中的地理与历史地位,庆阳红色文化颇受学界关注与重视,其成果较为丰硕。如曲涛的《庆阳特色文化研究·红色文化卷》[1]2、侯小林《甘肃庆阳红色文化研究的回顾与思考》[2]等,都是一些较为宏观的研究成果。整体审视其成果,发现庆阳红色文化的现代转型,尤其是图像转向尚未得到足够重视。本研究以庆阳红色文化图像转向的客观事实为依据,以图像时代的社会文化为背景,运用图像转向与图像意义的相关理论,阐释庆阳红色文化图像转向的原因与实践场域。

一、庆阳红色文化的图像转向

庆阳是一个地方名称,同时,还是一个文化载体。作为文化载体的庆阳,其承载着凸显庆阳特质、内涵、精神的特色文化,如岐黄文化、农耕文化、民俗文化、红色文化等。狭义来讲,“庆阳红色文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庆阳老区人民在革命战争年代形成的、具有庆阳地域特点的一种文化形态”[1]2。广义来讲,庆阳红色文化是中国乃至世界文化中的一种地域性动态文化,其动态的一个重要表现是:在现当代,庆阳红色文化呈现出一种图像转向的形态变化。

图像转向既是一个社会文化现象,又是人文学科研究领域的一个理论议题。如电视、电影、广告、微博、微信、抖音、绘画、摄影、QQ等互为汇流,表明当今社会已进入一个图像时代,其社会文化的主要变化表现为:文化的视觉化、图像化,或者图像转向。再如海德格尔的“世界图像时代”、居伊·德波的“景观社会”、福柯的“监视社会”等命题与理论,是对当今文化图像转向的理论概括,表明图像已成为当今文化领域的一个重要概念。明确提出图像转向并对其进行理论阐释的哲学家是托马斯·米歇尔,其基本观点为:“图像是一种后语言学的再发现、图像和语言都参与人们的本质建构、观看与阅读都是具有深度模式的接受行为,‘图像转向’的本质是语言和图像互为他者、和谐共生。”[3]不难发现,米歇尔图像转向的言说逻辑与参照标准即是语言学转向,图像转向是继语言学转向之后的再次转向,这次转向使人们的关注点从语言转向图像。

以图像时代的社会特征、图像转向的相关理论审视庆阳红色文化的传承与创新,发现庆阳红色文化在当下确实呈现出一种图像转向的形态转型。如王孝锡、刘志丹、谢子长、习仲勋等革命领袖人物的形象,已经不是存放在历史档案馆中的白纸黑字,而是在诸多媒体上可以观看到的视觉图像。电视连续剧《刘志丹与谢子长》、系列专题片《碧血丹心——刘志丹与陕甘红军》、文献专题片《南梁纪事》等的拍摄与演出,是庆阳红色文化图像转向的典型事件与重要依据。再如,一些革命纪念馆、烈士陵园的修建,《红色南梁——庆阳老区革命历史画册》等历史画册的编写,《红色南梁:陇东革命故事连环画丛书》等美术作品的创作,《绣金匾》《军民大生产》等红色歌谣的演唱,以及一些公共文化空间、日常生活审美空间、时尚消费景观中,红色造型元素的频繁“出场”,都可以表明庆阳红色文化正在发生着一种图像转向,并且有了一种景观化、时尚化、审美化的现代形态。

从社会文化形态的变化与人文社科研究的学理关系看,庆阳红色文化的图像转向,与图像时代文化语境有密切关系。以下,笔者以图像时代的社会文化为背景,探究庆阳红色文化图像转向的原因,进而探析庆阳红色图像文化的生产、构成、传播场域。

二、庆阳红色文化图像转向的原因

诚然,庆阳红色文化的图像转向已是一个基本事实。其图像转向的原因有二:其一,庆阳红色文化自身的革命精神与生命意蕴,以及其文化的先进性、主流性是其图像转向的内因;其二,图像时代是其图像转向的文化语境。

红色文化自诞生以来,因其革命信念、思想的深入人心,成为中国革命与社会主义建设的主流文化。同样,因庆阳红色文化的形成过程与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和西北地区的实际结合较为紧密,尤其是这一文化形成的主要地点——“以南梁为中心的陕甘边革命根据地”,为“党中央和中央红军长征提供了落脚点,为八路军出师华北抗日前线提供了出发点”[4],这些使庆阳红色文化在内容上具有一定的先进性与鲜明性,是中国红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和价值认同。这些使庆阳红色文化赢得较多传承者、建设者。可以说,这些都是庆阳红色文化发生图像转向的内在原因。

图像时代是庆阳红色文化图像转向的文化语境。图像时代,可以称其为文化革命,或文化变迁,或文化转型,不管怎样表述,它都是一个时代性的文化变化。我们可以将其放在社会文化的范畴中解释,也可以将其置于哲学、美学范畴中解读。从哲学、美学视角论,海德格尔所论的“世界的图像化”、丹尼尔·贝尔描述的“当代文化正在变成一种视觉文化”[5]、威·米歇尔提出的图像转向,以及国内学者所论的读图时代[6]、视觉文化转型[7]等,是图像时代的理论言说,亦是庆阳红色文化图像转向理论证据。

从社会文化视角论,当今社会由电视、电影、广告、微信、抖音、博客、摄影、网络、QQ等媒介交织而成的社会景观,就是所谓的图像世界。这一图像世界,即是文化图像化的社会文化语境;同样,这一文化语境,也是庆阳红色文化图像转向的文化生态。需要明确的是,在当今图像时代的文化语境中,生活着诸多热爱红色文化尤其是庆阳红色文化的文化受众,这些文化受众即是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开发者。对于身处图像时代的庆阳红色文化的传承者、开发者而言,他们会以图像时代的文化方式开发庆阳红色文化资源。因此,可以说,这是文化创作者视角中庆阳红色文化发生图像转向的一个原因。

另外,一些新的图像生产技术与工具,如数码照相机、摄影机、扫描机等,是庆阳红色文化发生图像转向的媒体、科技、信息等条件。正是这些科学、信息技术的出现,“极大改变了文化自身的形态,甚至改变了生存于其中的人类生活”[8];同样,正是这些现代化的科学、信息技术,加速了庆阳红色文化的图像转向,是庆阳红色文化图像转向的技术与物质条件。

三、庆阳红色文化图像转向的实践场域

回归图像、图像学研究的基点,笔者认为关于庆阳红色文化的图像转向的解读是一项关于图像意义的研究。图像与图像意义的关系,即图像是意义的载体,进言之,即图像是意义、生产、承载、交换的载体,或图像是意义构成和传播的媒介。吉莉恩·罗斯(Gillian Rose)认为:“影像的意义是在三种类型的‘场所’中被生产出来的:即影像生产的场所、影像自身的场所、影像被观看的场所。”[9]借鉴罗斯的场域观点,笔者认为庆阳红色文化图像转向的实践路径,也应该从其生产、构成、传播三大场域出发并进行建构。

首先,从图像的生产视角探究庆阳红色图像文化的技术场域。图像生产技术场域的研究,主要是分析图像生产场域的物质生产形态、视觉技术形态、典型文化形态。再进一步概括,图像生产技术场域的研究,应从技术与文化两个维度着手。就庆阳红色图像的生产而言,在技术层面,当然,运用先进的科技、信息、现代化的材料,以及聘请艺术素养较高的艺术家是前提。此外,更为重要的是,就文化层面的图像生产而言,生产者要对庆阳红色文化的内涵、特点、价值、意义、历史,以及庆阳的民俗、自然、人文、产业等其他文化要有深入的了解。只有在这个层面上生产的红色图像,才能凸显庆阳特色,彰显红色味道。

其次,从图像的构成视角探究庆阳红色图像文化的构成场域。图像自身构成场域的论述,实际上就是论述视觉图像的构成特点,通俗地讲就是解释图像的风格、样态、流派、样式、主题、题材,等等。庆阳红色图像文化构成场域的建构,其核心要点还在文化维度,即图像的风格要凸显庆阳的地域特点,主题要表现具有革命精神、思想、信念的庆阳红色文化,题材要尽量选取具有庆阳特色的革命遗迹遗址等红色题材。

最后,从图像的传播视角探究庆阳红色图像文化的传播场域。图像传播场域是以受众为主的论述,是以某些族群对图像的需求、喜爱和使用为类型的论述,其论述更多偏向传播学、社会学的说辞。庆阳红色图像文化传播场域的建构,其核心要点即是从传播者到接受者,找到图像传播与接受的最佳途径与方法。当然,这一较佳效果形成的前提是,要在图像的传播者、接受者、图像媒介、社会接受空间等方面找到一个共同的东西。毋庸置疑,这个共同的东西应是庆阳红色文化的精神内涵。因此,建构庆阳红色图像文化传播场域的关键,是对庆阳红色文化的独特内涵的把握。

要之,红色文化是庆阳的一种重要特色文化。当今,庆阳红色文化正在发生着图像转向。究其原因,与庆阳红色文化自身的革命精神、生命意蕴、先进性、主流性,以及图像时代的文化语境、科学、信息技术有关。为了使庆阳红色文化在当下能够更好地实现其图像转向,或创造出较多高质量的图像作品,笔者认为应该从图像的生产、构成、传播视角,分别建构庆阳红色图像文化的生产场域、构成场域、传播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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