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扬
蒙古族是祖国大家庭中一个历史悠久、勤劳勇敢的少数民族。由于草原的特殊环境和蒙古族人民独特的生活方式,形成了蒙古族舞蹈浑厚、含蓄、舒展、豪迈的特征。蒙古族舞蹈风格具有浓郁的草原气息。蒙古族人的生活环境、生存方式影响着蒙古族舞蹈的形成与发展,挺胸立腰拔背的体态,对马、鹰、雁等草原动物的模仿运动,大气的舞蹈动作,无不体现着奔放、粗犷的蒙古族舞蹈风格。
中国民族民间舞教学上最显著、最突出的特点之一,就是最大限度地解放上肢的活动空间。蒙古族舞蹈训练,要使上肢最大限度地占有空间,手臂随着上肢韵律的变化,被赋予各种不同节奏、不同情感的舞蹈语言。因此强化民间舞课堂上情感与动作的统一,以完成民族民间舞风格性训练的教学目的[1]。
如果说西方芭蕾是训练脚下动作即下肢的规范性、灵活性和协调性,那么民间舞则是增强上肢表现力最好的训练方式。通过蒙古族手臂动作的训练来强化民间舞的风格性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教学典范,能够让学生感受到蒙古族草原环境及生活气息,使民间舞教学的训练价值得到体现和提升[2]。老一辈的艺术家们通过观察、体验生活,整理并提炼出了最具蒙古族舞蹈风格特点的元素动作,形成了我们今天在课堂上的蒙古族舞蹈。如马跃老师经典之作《奔腾》就展示了大量的手臂动作。
蒙古族舞蹈的风格特征因区域不同而有所变化。例如东部地区大多以森林为主,以鸟类动物居多,故此他们的肢体动作多以模仿鸟兽为主;西部地区舞蹈大多以沙漠生态环境相衬。各地区因不同环境而形成了各具特色的舞蹈艺术风格[3]。
蒙古族舞蹈中具有丰富的手臂运动,上身运动的变化要多于下身运动的变化,我在此摸索性地探求其原因:可能是因为游牧民族日常生活中所形成的“动力定性”。蒙古族的主要生活方式是游牧,驱赶羊群、牛群等动物,需要两臂张开,以更好地驱赶动物。由于常年骑马,下肢只能夹着马坐在马背上,而上身在马背上随着马的奔跑松弛的摆动,手臂或紧握缰绳或甩鞭或挥舞,以便调整前进的方向和速度。因此平时生活中,蒙古族人的上身运动的变化更为丰富[4]。
生存环境及宗教信仰使蒙古族人热爱大自然的里的一切,形成“上身略后仰,颈部稍后枕”的基本体态。舞蹈中自然体现着蒙古族人对草原动物的喜爱,游牧民族喜爱雄鹰和骏马,比如:那达慕大会上的摔跤、赛马。摔跤和搏克手都有着对手臂动作的启发。另外,常年马背上的生活,给蒙古族人特有的身体状态,重心随沉稳有力的步伐左右移动,自由松弛的上身重心左右摇摆。手臂是肢体的延伸,那上身随步伐左右摇摆的动律也会对手臂上的动作有影响。一般认为,手臂动作起源于祭祀活动、宗教信仰、生活习惯[5]。
舞蹈《草原汉子》《奔腾》《东归英雄》,大量的手臂动作支撑着整个舞蹈,每一个关节的运动都有着对手臂动作形态的把握,形意结合。大量的手臂动作使得舞蹈的风格更为突出,如《奔腾》中的一段“好来宝”,手臂带动整个上肢、指、掌、腕、肘、小臂、大臂、肩,每一个细小的关节都发挥得淋漓尽致,才能表现“好来宝”的那份柔情与洒脱。《草原汉子》的那段柔臂动作则是以大臂带动小臂的运动,从大臂延伸到指尖的质感,更是体现蒙古族男人的气概。而《东归英雄》是以臂、腕、肘、肩的连带运动,展示出了战场上蒙古族勇士的铮铮铁骨。
蒙古族舞蹈中,手臂上的动作很少是夹着做的。课堂上,老师一般会要求腋下张开,肩膀压下去,往远延伸,这样的动作会比手臂夹着做运动显得要大气,更能体现蒙古族人们的性格特征。手腕运动最多带动小臂运动,大部分时候都是腋下张开,大臂与身体保持距离,在不同手位上,将动作做到最大幅度。这样造型动作都体现着一种气场,具有蒙古族大草原的气质[6]。
手、腕、臂的运用是蒙古族舞蹈的重要元素,这些重要的手臂动作元素与肩部动作相结合,形成了蒙古族舞蹈的特有风格。在蒙古族舞蹈中,手臂的训练至关重要,有的是由后背发力带动手臂运动,有的是手臂独立运动,有时是柔软的,有时是干脆的。这些都是常见的蒙古族舞蹈动作,是不容忽视的蒙古族舞蹈的特征。在蒙古族舞蹈和仪式舞蹈中,手臂被大量的运用,人们将这些动作融入舞蹈中,不仅是动作的模仿,更是民族情感的投入。
从空间角度来看,手是上身肢体最外端的部位,手臂是肢体活动范围面积最广的部位,对于手部的充分运用能使舞蹈更舒展、更辽阔,所以不能忽视手臂的运动。茫茫草原,草天一线,在如此宽广的环境里舞蹈,手臂的活动范围不受外部空间的限制,将手臂撑满整个草原,体现一种广阔的感觉。在蒙古族舞蹈里,手臂的动作更是情感的体现。蒙古族人对自然、对生活极其热爱,认为人是自然生物中的一环,必须要遵循自然之道。蒙古族人独自拥抱草原、拥抱蓝天,向草原诉说他的心情、感受。草原是他们的朋友,是他们的知己,他们拥抱自然,抒发自我。
如刘福洋的独舞《祭礼长生天》流畅的舞姿中注入浑然天成的豪情,肢体动作与情感的转化发挥到极致,他完美地将肢体与情感相融,体现了蒙古族男儿的那份柔情与洒脱。
从舞蹈风格来看,舞蹈风格的体现是不同部位特征形态变化的总和,从躯体到四肢,从发力点到律动,无不体现着舞蹈的风格特点,民间舞蹈更是如此。手臂的动作线条体现出曲线型“圆”的美感,从躯体到指尖的弯曲,延伸为整体弧线。有些动作是从腰背发力,圆弧形的延伸到指尖,有些动作是手腕发力。蒙古族舞蹈风格有着溪流般的细腻,也有天鹅和鸿雁的矫健,还有雄鹰的潇洒刚健。手臂运动也是肢体的一部分,也是体现蒙古族舞蹈风格的部分。
如蒙古族女子群舞《天鹅之歌》以大量的手臂动作来展现天鹅的形象,时而自由的飞翔,时而曲颈戏水,时而又像一个妙龄少女在翩翩起舞。在手臂的训练上,腕关节的运动规律是需要圆润的、流动的,“划圆”渗透了蒙古族人的神态气度,表达蒙古族人善良、纯真又坚韧的内心世界,通过手臂动作体现在茫茫草原上天人合一的博大情怀,感受蒙古族人民的豪迈之情。
民族民间舞蹈的训练价值不是单一的运动部位能力的提高,而是在此基础之上记忆动作的运动规律。这种运动规律不仅是民族风格的体现,更是民族文化特征的体现。
“硬腕”是蒙古族舞蹈中最基本的组合之一,也是蒙古族舞蹈的常见动作。硬腕组合中由腕部主动带动手掌,不是由手带动腕。在不同手位的提压不同,有时两只手交替提压,有时候同时提压,突出腕部的顿挫感,干脆利落,刚中带柔。硬腕的训练价值不只单一地训练手腕的灵活力,或者让学生掌握手腕的运动方式,而是在手腕清脆的提压下,了解蒙古族人的心情以及提压腕的意义。手腕的提压过程也是对草原上飞禽的一种单纯的模仿,仿佛一种飞翔的状态,这种对草原质朴的爱恋,体现了蒙古族人民愉悦的心情,也表达出了蒙古族舞蹈中以手腕动作的灵活变化来传情达意的特征[7]。
“柔肩”与“硬腕”风格不同,是柔美、大气、舒展。由大臂带动肘、小臂、腕、手关节的节节运动。在做柔臂组合时,要将上下、拧转、绕圆、横摆扭等不同的动律变化有机地融合起来,要求掌握胳膊上各关节的运动,手作为肢体的最外端部位,在柔肩中不容忽视。大臂带动拉伸,需要延伸到手。胸背组合中常常伴有柔臂以及拉背的动作,表演时,要强调圆弧感,具有舒缓、流畅的质感。
蒙古族舞蹈,它展现了一种力量美、坚韧美,刚柔并济,既展现了少数民族的热情奔放,又体现了民族舞的婀娜柔美。以柔抒情,以刚传神。
手臂训练,在蒙古族舞蹈中可以视为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它的目的就是要使舞蹈生具备蒙古族舞蹈的基本素质,总而言之,也就是经过手臂的训练来掌握蒙古族舞蹈的动态特征以及从手指—手掌—手腕—小臂—肘—大臂—肩膀每一个关节的运动连带的训练。在蒙古族舞蹈中,手臂训练组合主要有硬腕、绕腕、软手、抖手、甩手、柔臂、曲臂、绕肩等等。每一个动作都有一定的训练价值,有时候会成为一种训练组合,有时候会把几种手臂元素动作综合在一起成为一个组合。从节奏上可分为舒缓的和轻快的,一般舒缓的和轻快的会分开训练。这不仅是对手臂的运动能力、关节的灵活的训练,更是对舞姿线条的流畅性、协调性的训练。
通过手臂训练,我们对蒙古族舞蹈有了更进一步的掌握。手臂训练到整个上肢的联动体现出手臂运动的重要性,单一性的训练组合加上舞蹈组合的练习以及舞蹈的表演,能够充分表达蒙古族人民发自内心的对大自然的无限热爱,热爱一切与之共存的生命。蒙古族舞蹈的特征,正是在其游牧生活环境背景下形成的粗犷、豪放、沉稳、大方、刚劲而又不失温柔的特点,具有浓厚的乡土气息,表现了以游牧生活为主的蒙古族人民的喜、怒、哀、乐的情感,豪迈的精神气质和鲜明的民族特性。
蒙古族舞蹈的精髓,是一个民族生命律动的形象化,又是舞者性格、气质、风貌的显现。手臂训练的价值更能表达出蒙古族文化的涵义,草原儿女对蓝天的向往,对大草原自由的神往,以及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豪迈情怀。
把握蒙古族舞蹈的风格,力争做到形神兼备。同时,手臂的训练对蒙古族舞蹈有着重要的价值。尽情地去解放上肢,释放蒙古族人民对草原向往的豪迈情怀。对蒙古舞蹈手臂训练进行简单的探索,是希望由舞蹈动作切入,探求蒙古族舞蹈中所蕴含的深层意义,提升蒙古族舞蹈在当代的训练价值。蒙古族人民能歌善舞,舞蹈风格鲜明,充分表现牧人生活和草原人的内心情感,歌曲悠长动人,配合舞蹈,体现蒙古族对草原、生命、爱情的崇拜。
蒙古族舞蹈有给人以美感的体态表现,是蒙古族民族传承发展文化风俗过程中的集中体现,更是舞蹈发展和艺术风格形成的基础。未来我们要继续发扬民族舞蹈的艺术风格,增强蒙古族舞蹈的表现力,力争通过努力使舞蹈在新时代发挥艺术功效,让更多人了解蒙古族舞蹈格,喜爱蒙古族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