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行》的空间化表现

2019-12-27 03:21:54吕小侠
文教资料 2019年35期
关键词:塞利巴达口语化

吕小侠

(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7)

在1997年,法国《学报》曾刊登了四十位法语作家应征答问的文字,当被问及20世纪最重大的文学事件是什么,有六人提出了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有三人提出了塞利纳的《长夜行》,另外的意见则分散在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及其他事件和作品上。可见在20世纪法国文学史上,《长夜行》堪称是与《追忆似水年华》齐名的经典作品。路易-费迪南·塞利纳以其独特的口语写作风格给二十世纪的法国文坛带来了颠覆性的冲击。《长夜行》一经译介之后国内学者便对其产生了热切的关注和极高的评价。我国大量学术研究主要集中于《长夜行》的口语化风格、反英雄形象、边缘人物、黑夜意象、音乐特色、互文性、狂欢思维以及复调效果等方面的研究,然而它的价值和意义远不止于此。从目前国内的研究现状来看《长夜行》的研究依然存在许多空白,比如,鲜有人关注《长夜行》中的空间,探讨作品的空间表现。

20世纪后半叶西方的批判思潮中出现了“空间转向”的潮流,人们反思以往批判思想中时间视角的主导地位,“提出空间在思考历史、社会和实践问题中的重要性,掀起了重新审视历史与地理、时间与空间问题的浪潮”[1](142-143),而对文学作品的空间的研究也随之兴起,文学评论界和叙事学界也开始思考空间研究的意义。弗兰克提出的“空间形式”、巴赫金的“时空体”以及佐伦的“叙事空间理论”等都是文学空间研究理论的重要节点,打破了长期以来人们认为叙事是时间性的,并且只重视文学作品的时间而忽略了空间的固有观点。立足空间的视角,有助于丰富文学研究的内容。文学空间,广义上是指“人类从事文学活动时自身所涉及的特定的物理空间或精神空间。”狭义的文学空间是指 “文学文本借助文学语言的描述所表征呈现出来的精神空间。 ”[2](12)本文在这里所说的文学空间是指狭义的文学空间,是“抽象的、知觉的、虚幻的空间类型,是作者和读者都参与其中的,一种笼罩在文本故事之上的虚幻空间。”[3](16)

本文首先拟从语言层面出发,分析口语化语言本身构建的文本空间,第二部分深入故事情节,探讨文本内容和碎片化的故事情节塑造的空间,最后剖析文本中的多重意象,在重复的象征意义下进一步挖掘作品中的时空重构,从而揭示《长夜行》的空间形式特征。

一、口语化语言塑造的文本空间

塞利纳运用最通俗甚至低俗的口语和大众语言进行写作,“他采用口语所特有的句法、口语句法中的自由词序和省略形式,”[4](23)大量的口语化短句创造了与书面语很不同的表达方式。除此之外他还创造了大量的新词,对标点符号进行特殊运用,一改传统文学写作中语言的固化模式。法语本来是确定性极强,并且句长很长的,但是塞利纳使用口语体的语言进行写作,可以说他用法语本身就将法语和传统的语言风格解构了,解构的同时又是一种建构,碎片化的语言建立了一个自由的文本空间。

首先,任何文学文本的创造实质上都是对文学空间的创造,弗兰克的《现代文学的空间形式》认为,空间形式与语言、结构和读者感知都有着紧密的联系。“空间形式以语言为基础,语言犹如文学作品的建筑材料。 ”[3](16)所以口语化的叙述语言就像是文本的建筑材料,语言本身就构建了一个空间化的文本。加之《长夜行》采用的是独特的口语化的叙述方式,塞利纳“扭曲语言功能,直至将其折断,使语言成为裂开的语言”,[4](869)使语言内部就具有一种裂痕,这种非稳定、始终在移动的语言自身就具有开放性,面向着“一种不确定的深渊”[5],碎片化的语言的在各种意义网络之间交织,加强了文本之间的游隙,构建了一个空间化的文本。此外,塞利纳的口语化叙事方式不仅仅是把言语限定在人物的口语中,也不只是与比较传统的书面语言交替使用,而是从头至尾让叙述者用口语化的语言进行叙述。文本全由口语化的短句叙述而成,削弱了语言的内在连续性,语言之间的间隙形成了一个有张力的空间文本。《长夜行》的第一句话便写道: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我可从未说过什么。什么也没说过。 是阿蒂尔·加纳特让我说的。 ”[6](3)

这种语言就不再仅仅通过逻辑锁链构建文本,而是用一连串的口语化短句进行叙述,塞利纳开篇就竭力打破叙述的连贯性,叙事者讲述故事开始之后又否定自己“什么也没说过”,造成叙述话语本身的矛盾性,而这种叙事话语的矛盾使文本所指阐释的意义具有不确定性,形成了叙述的空白,这种空白是他独特的语言风格锻造的,这种语言风格“向外投射出一种根本而又深刻的空白,同时处在他自己和我们身上的空白,以便让这个空白可读可见,得以展示和突出。 ”[5](183)

塞利纳的语言是丰富的,不仅用口语化的语言建构了片段式的文本空间,还铸炼出了几千个新词,他除了向非传统的法语借鉴之外,有时候还改变一些旧词,省略掉一些可以省略的词,增加结构之间的游隙。“他的词汇在性质上属于民众语言,以及对立于正式语言的脱出死板规定和严格意义的行话语言。他在对词汇重赋予意义、改变意义、移动意义的自由中建构了语言的空间。 ”[4](867)正是这种对语言文字细微之处的改动,使他突破了传统文学的语言框架,拓宽了语言可表达的情感和意义空间,同时也让读者畅游在文本时的审美乐趣扩展了、更新了。另外,塞利纳在文本中还别出心裁地改变标点符号的惯常用法,有时为了加强口语化的情感的表达,他喜欢重复运用各种感叹词,有时候一整段乃至一整页句末都用都用感叹号。还有省略号在文中也比比皆是,有时候一段话的标点几乎全是省略号,甚至在句前句后以及其他标点后面还加上省略号。省略号在法语中是三个小黑点,一方面省略号有着标点符号基本的切分作用,将长句切分为短句,使读者在阅读中从一个片段跳到另一个片段,加强了文本间性;另一方面,他用三个点表示停顿,在说话和叙述时控制文本节奏,也给读者带来了更多的想象的空间,“省略号的出现使得文字出现空缺,有一种充满留白的未完成感,显得开放和不确定”[7](103)。 塞利纳通过口语化的语言、创新的词汇及改变标点惯常的用法跳脱了传统文本的束缚,也让所有被书面语关闭的、所禁止的东西表现出来了。运用口语化的叙述方式,把语言表现得就像处在形成的过程中,展现了文本内部的张力,建构了一种开放式的文本空间。

这种开放式的空间是如罗兰·巴特所说的复议文本,它是各种意义网络的交织,是能指的星系,没有所指。文本没有没有中心意义,对文本的阐释是不确定的,读者应随时意识到文本自身的文本性,所以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也是参与文本空间构建的重要部分。一方面,由于读者面对的是崭新的空间性文本,需要汇集碎片的情节来把握全局,他们在自己的脑海里绘制出文本的内在指涉与关系。读者在阅读文本的同时就将零散语言创造的文本重新进行组合,构建了故事的整体,所以读者也参与了建构文本空间的过程。另一方面,读者通过补充想象对小说文本作整体的理解,使破碎的形式成为内容,依照现实、勾勒文本从而对其作出评价,而读者评价的结果便是他在脑海中勾勒出的那个虚幻的形式空间。面对《长夜行》这样不同于传统文学的作品,文本是没有明确的指涉意义的,小说中的价值就是没有价值,所以读者在解读文本时,不同的阅读体验和认知会对《长夜行》的文本意义进行不同的构想,这种主观阅读体验下的文本解读也是对文本空间的多重建构,所以这些意义的建构也构成了《长夜行》的意义空间。

二、碎片情节和故事内容的空间建构

《长夜行》中整个故事的展开虽然是按照线性叙述模式进行的,但是小说并不是像传统小说那样注重情节的紧密因果逻辑关系描写,塞利纳颠覆性的语言风格弱化了故事的情节,在口语化语言的叙述下,故事情节变得零散和不连贯了。情节的展开只是语言自然而然的铺展,叙述者从来没有提到过确切的时间点,读者只是通过故事的演变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情节推进的快与慢只是按照叙述节奏进行,这种叙事方式弱化了故事中的时间。不论是零散的故事情节还是时间的模糊都加强了小说的空间化表现。除此之外,从故事的结构内容来看,主人公的游历也是一个循环的过程,使故事呈现出一个动态循环的空间状态。

任何文学话语所讲述的故事其实都是在文学空间中发生的故事,《长夜行》以第一人称写成,情节结构相对简单,故事呈线性发展,以主人公兼叙述者巴达米尔的游历为主线,从无意识地参加战争到非洲殖民地再到崇尚金钱的美国,最后又回到巴黎郊区,主人公的经历就像人的一生,是个循环,也和故事开头的循环一样,好像什么也都没发生,什么都没有改变。故事的结构就是一个循环的空间,故事中的人物一直在黑夜中寻找路径,但是到最后什么也没有找到。巴达米尔和罗宾逊的游历就像是一个循环,两人的经历非常相似,面对战争他们都很消极、抵触,一度想逃离战场;对待人生巴达米尔和罗宾逊都一直在逃避,不想面对人生;他们一直在黑夜的路途中寻找出路,但是最后什么也没找到。主人公在任何情境下都能遇到罗宾逊,不论是在战争时代,在非洲殖民地,还是在美国,甚至是回到了巴黎,巴达米尔总会偶遇罗宾逊,他一度想摆脱罗宾逊,但罗宾逊就像一个幽灵无处不在。其实他们就是镜像人物关系,罗宾逊身上有巴达米尔的影子,他就是另一个巴达米尔。罗宾逊和巴达米尔不论怎样逃离,命运还是摆在眼前,什么也无法改变,他们的一生在一个巨大的空间循环体系中,在茫茫的黑夜中看不到路径,也无法抵达黑夜的尽头,在黑夜中“漫游”的过程就像在一个虚构空间中的游历,经历了一切之后,还是回到了初始状态,像是人的生命历程的象征。所以从结构内容来看,文本从开始到结束就构建了一个无限循环的故事空间,人物都在茫茫的黑夜中漫游,读者也跟随人物在这个故事空间中漫游。文本的开头和结尾的叙述都呈一种开放的状态,也展现了故事空间的无限性。

《长夜行》不仅建构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空间,还通过模糊故事的时间,打破了传统以时间为主线并且注重情节的叙述,加强了文本的空间表现。《长夜行》的故事情节虽然是沿着时间顺序进行叙述的,但是文本中并没有刻意强调时间节点的地方,我们只能通过小说中的一些大背景和故事中极少数时间流逝的描写才能体会到时间的推进。比如通过人物容貌的改变来描写时间的推移,如巴达米尔和米齐娜时隔几年之后的相遇:“是啊,谁都得承认两年的时间留下了微妙的漫画像。 得接受时间给我们的这幅肖像”。[6](77)以及他与鲁滨孙多年之后的再次相逢:“同鲁滨孙再次相逢,使我受到了刺激,就像是某种旧病复发一般。他那张饱受沧桑的脸,仿佛给我带来了一场噩梦,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无法摆脱这种噩梦。 ”[6](270)塞利纳通过对容貌的微妙刻画让读者恍然意识到时间的流逝,他将时间概念融入人的生命之中,使作品的时间维度变得模糊,从而加强了文本的空间化表现。

另外,《长夜行》中情节的展现并没有紧凑严密的逻辑关系,这时小说进行的不再是传统的注重情节的叙事,而是大量的细节的片段呈现,这些细部呈现,表现出的就是一种空间形态。主人公巴达米尔从一战期间硝烟弥漫的战场来到苟安一时的大都市巴黎,当了逃兵却又阴差阳错地得了勋章,打过小工、在剧院里跑过龙套,去过罪恶累累的非洲殖民地,又偷渡到新大陆的金元帝国美利坚,最终返回巴黎满目疮痍的郊区开诊所行医。看似完整的故事整体其实是由松散的情节展现的,整个文本的情节性并不强,破碎的情节都是简短的口语化语言的陈铺直述,没有细致刻画和描写。塞利纳认为小说应该进行口语化的叙述,所以并不打算描述人物和事件,而是讲出一种话语,发出一种声音,通过这些语句来表达他对于世界的思索与体验。这种叙事方式呈现了零散的故事情节,打破了传统小说逻辑严密、叙述紧凑的故事结构,呈现了碎片化的空间特征。但是碎片的情节并不是散乱无章的,实际上都巧妙地围绕在“死亡”这一主题,塞利纳在小说中描写了各式各样的死亡,因为在他看来,“这个世界的真理就是死亡”。碎片的故事情节围绕“死亡”这一中心主题建构内容,建立了一个类似于伞状的向心文本结构,呈现了一种空间化的艺术效果。

三、象征意象的重复与时空重构

《长夜行》无论是从题目、语言还是从其内容方面来看都给人一种强烈的空间感,其实故事中的多重象征意象也是构成其空间化表现的重要因素,从文本中可以捕捉到很多意象:黑夜、大海、河流、死亡等等,都是小说中重复出现的意象,冲破了时间与空间的限制,使小说的时间和空间变得无限开放。巴赫金认为文学中的时间和空间是互为一体的,“在文学中的艺术时空体里,空间和时间融合在一个被认识了的具体的整体中。时间在这里浓缩、凝聚,变成艺术上可见的东西;空间则趋向紧张,被卷入时间、情节、历史的运动之中。时间的标志展现在空间里,而空间则要通过时间来理解和衡量。 ”[8](62)

塞利纳笔下人物的“旅程”更多的是在海上、战争的黑夜中等特殊的空间中完成。大海正是时间缺失和永恒的象征,同时也是无意识的象征,大海饱含了巴达米尔对生活的期待和幻想,但是在故事的结尾他表明对大海已不再有任何幻想,展现了巴达米尔漫游之后对人生的深刻认识,大海的广袤无垠展现了无限的空间化效果。另外,战争中的黑夜也是文本中一个重要的意象,文中主人公巴达谬跨越三大洲的传奇流浪其实也是寻找黑夜尽头的过程,黑夜伴随着巴达米尔漫游的整个过程,黑夜在他生命中不同时期、不同地点的含义是不同的,黑夜不仅是战争之夜也是人性之夜。巴尔达米尔在战争中的黑夜奔走的过程,其实也是在人性之夜中寻找光明的过程,战争中的黑夜可以走出来,但是人性的夜却很难看见光明。黑夜将时间和空间混为一体,我们并不知道黑夜何时结束,也寻找不到黑夜的尽头,黑夜模糊了时间的维度,打破了空间的界限,从战争延伸到人性,使无尽的黑夜达到了无限的空间化效果。“巴尔达米最后的旅程最终结束在塞纳河,流水延绵不绝通常是时间的譬喻,流水的永久无限象征时间的永恒,”[9](160)时间的永恒在空间中表现了出来,并且河流与战争的黑夜和大海等象征空间的意象在文本中交织、呼应,达到了时间和空间相互融合的状态,从而实现了时空体的艺术效果。

文本中的黑夜、死亡、河流等象征意象是反复出现在文本中的,并且分散地置放在不同的情境中,构成了意象的并置与重复。美国文学理论家约瑟夫·弗兰克认为现代主义文学作品的形式是空间的而非时间的。“作家运用并置、重复、反讽等手法打破了叙事的时间性使文学作品有了空间性的艺术效果”。[10](23)《长夜行》中的多重意象象征也呈现了并置和重复的特点,使文本达到了空间化的艺术效果。

重复“意味着强调,表明叙述者要求读者一而再再而三地感受到某件事的重要性。 ”[11](106-107)小说主题的重复和具有象征意义的意象增加了小说的空间感。文本中的黑夜、大海、河流、死亡等意象多次出现在文本中,黑夜和死亡是文本中出现最多的意象和主题。黑夜最开始出现在战争中,巴达米尔在黑夜中寻找“巴尔巴尼”军团,后来在非洲殖民地的旅途中也“到处都是黑夜”,而到达梦幻的美国之后巴达米尔也经常在黑夜漫游,最后回到巴黎,黑夜仍然无处不在,其实不仅仅是巴达米尔,所有的人都一直在“黑夜中行走”。除此之外,死亡在小说中也一直在重复上演,士兵的死、上校的死、土著非洲人的死、贝贝尔的死、昂鲁伊先生的死、昂鲁伊老太太的死到最后鲁滨孙的死等等,死亡就像一条主线从头牵到尾,因为在塞利纳的眼里“世界的真相就是死亡”,死亡了就不用做出任何选择了。另外,大海和河流等意象也会不时地出现在文本中,在巴达米尔前往非洲和美国的旅程是在大海上航行的,回到巴黎之后巴达米尔也经常在塞纳河边游走的,大海和河流还出现在了文本的结尾中,鲁滨孙的死引发了巴达米尔的无限感慨,“在河面上泛起层层涟漪,使拱桥下的河水闪闪发亮。 远处就是大海。 ”[6](500)这种反复出现的在性质前后一致的意象总是在故事的特殊时刻出现,这些意象构成了互相映照的整体,加强了小说的主题思想,使读者在精神层面上形成一种前后参照的空间整体,有效的升华了小说的主题意义。

“并置”指的是“在文本中并列地置放那些游离于叙述过程之外的各种意象和暗示、象征和联系,使它们在文本中取得连续的参照与前后参照,从而结成一个整体;换言之,并置就是“词的组合”,就是“对意象和短语的空间编织”。[11](106-107)《长夜行》中的多个意象就是散乱地并置在文本中的,黑夜在故事开端的就笼罩在战争中,还出现在巴达米尔漫游的各个阶段,不同的场景下黑夜总是伴随着巴达米尔,仿佛他永远无法逃脱压抑、窒息黑夜。除了黑夜令人悚然的还有死亡,那些看似轻描淡写的死亡是巴达米尔漫游中最重要的部分,使得他对世界真相有了进一步认识。大海河流等象征意象也是间断地出现在一些场景中的,这些象征意象是并列地并置在文本中的,不同的意象置放在不同的情境中,多重的象征意象在文本中交织,形成了遥相呼应的空间对照效果,加强了文本的空间化效果。

《长夜行》通过口语化的语言和碎片化的情节以及主题和象征意象的重复,使小说具有了强烈的空间感,突出了小说的空间化艺术表现。这种空间感不仅可以让读者身临其境地体会塞利纳独特的语言风格带来的颠覆性冲击,而且可以从文本中感受到口语化语言之间的张力,增强了小说的艺术表现力。同时,零散的情节和循环的故事空间表现了复杂的主题,构建了丰富的空间化文本。此外,多重象征意象的重复和并置,是对小说的空间的重构,多重象征意象非为空间形式而形式,空间的背后隐含着更加深刻的主题,揭示了小说永恒的死亡主题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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