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元素融入儿童绘本创作方法研究

2019-12-24 11:17赵菁中国国家博物馆北京100006
中国博物馆 2019年4期
关键词:文物绘本博物馆

赵菁 /中国国家博物馆 北京 100006

博物馆不仅是人类文明的殿堂,也是社会教育、终身学习的课堂。近年来,国内各个博物馆开始重视并大力发挥教育职能,为不同年龄的观众尤其是青少年观众设计了形式多样的教育活动。在此基础上,一些博物馆还创新教育形式,依托丰富的馆藏资源,面向儿童群体编撰博物馆元素的儿童绘本。但从整个儿童绘本市场看,已出版的博物馆元素儿童绘本无论数量还是影响力都与博物馆在文化领域的重要地位无法匹配。在国家大力倡导弘扬优秀传统文化的今天,博物馆坐拥庞大的文化资源,深入挖掘馆藏文物资源,提炼文化内涵,开发更多文化产品才能更好满足人民的精神文化需求。本文通过分析目前博物馆元素绘本的现状和问题进而对博物馆元素儿童绘本创作方法进行探究和论述,旨在对国内博物馆元素儿童绘本创作提供有益的启发和借鉴。

一、核心概念界定

绘本,也称为图画书,英文称为“Picture Book”。20世纪50年代西方的“Picture Book”概念传入日本,此后日本的绘本创作快速发展,中文“绘本”一词由日语转译而来。2000年前后,绘本开始逐渐流行于我国大陆地区,随后10年,出版社大量引进欧美和日本的优秀绘本,内地掀起绘本出版和阅读的热潮。绘本是一种版面配置以图像为主体,主要以丰富的图像语言来传达思想的书籍艺术形式,常常搭配简练的文字,甚至没有文字。但是绘本又不同于漫画书和连环画,绘本是用精湛的图画与简练的文字共同叙述故事或传达讯息,特别强调图画与文字之间的互动关系,即图文合奏[1]。绘本中的图可以使用手绘、拼贴,插图、照片等多种形式来体现,除了讲究画面本身的艺术性外也对整体画面的排版设计有较高要求。

博物馆是征集、典藏、陈列和研究代表自然和人类文化遗产的实物的场所,博物馆通过专业研究对其藏品进行分类展示,还利用多种方式和手段帮助来参观的观众实现学习、教育和娱乐休闲的目的,“以物证史”“让文物说话”是博物馆独特的讲述方式。博物馆元素绘本正是借助文物、建筑、遗址或遗迹等物证以图画的方式将文物、古人的生活和历史事件等生动鲜活地展现在儿童面前,并配合简要的说明文字在有限的时空中完成古今对话。

本文所讨论博物馆元素儿童读物限定在以图画为主,辅以少量文字的绘本范畴之内,这类绘本的目标读者通常是12岁以下儿童。

表1:博物馆参与的儿童绘本一览表(已正式出版)

二、原创博物馆元素儿童绘本的现状和存在问题

(一)博物馆元素儿童绘本现状

绘本在国内童书市场发展初期,主要以引进的国外优秀获奖绘本为主。这两年,中国的家长对绘本已经有了很高的认可度,把绘本当做青少年尤其是学龄前儿童阅读的首选读物,随之而来的是读者对原创儿童绘本的需求日益强烈。可喜的是,原创儿童绘本不断涌现出展现优秀传统文化的高水平作品。根据对华语原创图画书的五项大奖:信谊图画书奖、丰子恺儿童图画书奖、中国原创图画书时代奖、张乐平绘本奖、青铜葵花图画书奖的获奖作品中中华文化符号的使用情况看,传统文化元素在绘本中主要呈现出五种表现形式[2]:第一,通过对文学经典的再加工呈现中华文学艺术符号,代表作有《北冥有鱼》《老鼠娶亲》等;第二,在童年回忆式主题中展现传统的中华大众文化生活符号,代表作有《荷花镇的早市》等。第三,通过文字或者图画点染体现象征性和思想性中华文化符号,代表作有《我变成一只喷火龙了》。第四,通过对地域特征的描述直接展示特定的中华地理文化符号,代表作有《盘中餐》,以云南元阳为特定的地理背景展开叙事,生动地向儿童读者介绍了梯田文化景观和哈尼族人民劳作的场面。第五,通过综合应用各种文化符号呈现集大成的中国味道。从以上研究可以看到,我国原创儿童绘本已经有意识的将传统文化作为创作的灵感来源,并通过综合应用各类文化符号来呈现独特的东方意蕴。但是,这其中利用博物馆资源,“以物说史”讲述中国文化的优秀绘本还不多见。其实这几年,国内一些博物馆已经开始涉足儿童绘本领域(表1)。不难看出,博物馆参与的儿童绘本品种较少,并且只有少数几家博物馆进行了尝试,应该说博物馆元素儿童绘本还有很大的空间可待发掘。

(二)博物馆元素融入儿童绘本创作的难点分析

目前,博物馆元素的绘本屈指可数,究其原因博物馆元素在融入儿童绘本创作的过程中面临着一系列的难题,至少有三个关卡需要打通:

1.如何策划贴近儿童生活的主题

“孩子们更愿意关注和他们的生活、情感具有相似性的事情,那些他们无法触摸的,和生活实感无法对应的情感会被孩子们主动放弃。”[3]由此可见,只有选择与儿童生活密切相关的主题,才能激发儿童对绘本的兴趣。博物馆中的文物包含饮食、服装、居住、交通、艺术、祭祀、战争等社会生活方方面面,古人的生活习俗,有的已经不复存在,有的沿用至今。在确立选题阶段如何才能从古人生活的剪影中筛选出儿童熟悉的话题,并与今天的生活相对照,是对策划者的首要考验。

2.如何建立儿童视角下的叙事结构

绘本的读者大多为学龄前儿童,此年龄段儿童的认知发展处于皮亚杰提出的感知运动阶段,在认知上具有直观、具体和形象的特征,对于一些复杂的概念和脱离生活经验的事物,尚不能理解[4]。在建构绘本的叙事逻辑时如果按照历史年代发展顺序,这种叙事方式是站在成人的视角,以知识作为起点的,对儿童来说历史就是干巴巴的概念,抽象且难以理解;另一种常见的方式是以文物为主体介绍文物中蕴含的历史事件故事,看似在讲故事,但同样是成人化视角,对于儿童来说文物年代久远,远离他们的生活,没有真切的体验感,难免显得说教意味浓厚。

因此,必须站在儿童的视角,重新发掘文物价值,根据故事情节的需要对文物进行新的排列组合,并且有意识的提取有用的文物信息,摒弃不必要的信息。叙事思维的转变对绘本创作者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也是创作时需要克服的第二个挑战。

3.如何兼顾绘本的可读性和知识的准确性

绘本使用的是图文并茂的表现形式,绘本的文字不多,甚至一些低幼的绘本根本没有文字,但是绘本对文字的要求并不低:首先绘本文字要求精炼,能用寥寥数语推动情节发展;其次能用有限的文字表达出清晰的逻辑关系;最重要的是绘本还要体现儿童性,虽然书由成人所写,但语言风格要符合儿童的阅读欣赏水平,绘本只有具备可读性才能够激发儿童的阅读热情。与其他题材不同,博物馆内容往往涉及专业的学术内容,包括艰深的历史概念,复杂的文物信息,最新的考古发掘成果等。如何以儿童能够接受的方式准确阐释一个晦涩的知识点?如何运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让儿童更好的理解另一个时空发生的事情?这都要求作者在写作时要把握好绘本的内容深度,并且在语意明确、用词准确的表达和语言鲜活生动之间找到恰到好处的平衡点。

三、博物馆元素儿童绘本创作策略分析

(一)选择贴近儿童生活的主题

著名的教育家陶行知曾说过:“教育应以生活为中心”,只有从儿童已有的经验出发策划选题,让抽象的历史概念具象化并且不断与他们现在的生活进行对照,才能建立起新旧知识之间的联系。如何在博物馆广博的资源中寻找、发掘、提取与儿童生活相关的内容,需要专业作者跳出历史研究的思维束缚,可以采用主题式创作方式,依据不同年龄段孩子的兴趣点和知识经验,创设相应的主题。

《国家博物馆儿童历史百科绘本》全五册:《家,我们从哪里来》《大河,我们的开始》《商贸,从贝壳到丝绸》《我们怎样走遍世界》《我们祖先的餐桌》,分别从交通工具的演变,家是什么样子、家里的成员有哪些,吃什么、怎么吃等这些看似日常、微小却又是幼儿生活中感兴趣的话题切入主题。书中选取的文物基本上来自于国家博物馆《古代中国》展览,但是作者没有按照展览通史陈列的叙事方式推进故事发展,而是根据主题从展览中挑选相关文物,让古代的物品和古人的生活穿越时空与孩子们当下的生活形成连接,完成传统到现代的转化,那些与今天孩子生活相距遥远的文物被赋予了现实意义,孩子在阅读时也更容易有代入感。再例如,广州博物馆的《博物馆里的动物园》主题展览通过幼儿喜欢的动物主题建立起文物与孩子已有经验的联系,让孩子得到了知识与生活的双重体验。

(二)充分利用图与文的配合展现文物跨越时空的魅力

绘本的特点是用图画和文字共同叙述故事,画面与文字的和谐共融实现了绘本的艺术吸引力。绘本除了运用语言文字推动故事发展,画面本身也具有叙事功能,画面加文字则是绘本的第三种表达方式。博物馆元素绘本包括对文物的欣赏、对历史知识和传统文化的普及,这些内容都具有相当的专业性,要让孩子看懂,不仅仅是降低知识难度,或是语言上的“儿童化”那么简单,而是作者在创作时坚持“儿童本位”的思想充分调动图文合奏的优势讲故事。有时博物馆的专业内容如果仅用文字描述不仅抽象难懂还需要大段文字才能解释清楚,但是如果变成画面就很容易还原事件发生时的那个历史瞬间,再配合文字说明,就营造出一个真实的情景,更好地架构起历史与现代的关系。例如《国家博物馆儿童历史百科绘本》在创作时首先勾勒出一个有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的故事场景,然后再为这个场景挑选适合的文物进行填充。《家,我们从哪里来》一册,在撰写“远古人类的生活”这个知识点时,作者并没有生硬地列举旧石器时期的石质工具来说明历史,而是设定了爸爸妈妈两个主人公进行叙事:“妈妈们的工作是采野果......家族里的爸爸们一起去打猎。他们没有猎枪,只有一些粗糙的石头工具,很难每一顿都打到肉吃。”这种叙述角度有利于低龄儿童更好的理解古人生活,同时画面上表现出妇女采集野果和男人们打猎的场景,涉及到的文物“打猎用的石球”则通过“文物名片”的方式进行解释,避免其出现在故事主线上增加阅读难度。

(三)用通俗生动的语言讲述专业的知识

在博物馆儿童绘本编写过程中,用通俗的语言表述专业内容是作者必须完成的挑战。这里面其实也有一些技巧:一是要尽量避免使用专有名词和术语,句子要朗朗上口。二是儿童绘本多用短句,达到简洁明快、节奏感强的阅读感受,这与成人作品多用长句,表意严密的表达方式非常不同。三是变陈述句为问句可以增加儿童阅读时的互动感。例如,《国家博物馆儿童历史百科绘本》中在介绍“农业的起源”这个知识点时,最初的脚本文字是这样的——“人们在长期的采集野生植物的过程中,逐渐掌握一些可食植物的生长规律,经过无数次的实践终于将它们栽培、驯化为农作物。”这句话表述严谨但句子中出现的“可食植物”“栽培”“驯化”等词汇对孩子来说晦涩难懂,并且句子结构复杂。经过反复斟酌,最后修改为“人们在大自然里生活得久了,就发现,一粒小小的种子落在泥土里,会发芽、开花、结果。于是,人们开始收集种子,把它们种到地里去,收获粮食和蔬菜。”再比如,《博物馆里的动物园:“文物动物园”少儿图录》用小猴子和马的对话:“马儿,你知道猴年马月指的是日历上的哪一个月份吗? 我不知道啊,有谁能指给我看呢?”引出猴年马月这个知识点。这样的对话既活泼又简单明了,还通过问题的方式引起孩子的兴趣。

(四)以多元的形式激发儿童的阅读兴趣

目前在儿童阅读领域,除了有翻翻书、摸摸书、闻闻书这类满足婴幼儿感官发展需求的图书,游戏书、玩具书、涂色书等互动类型的图书也是儿童阅读领域喜闻乐见的形式。近两年越来越多的童书添加音频文件,使得有声看图识字书得到了很大的发展,AR、VR、3D等高新科技也开始应用于童书当中。无论何种形式,都是为了增强童书的趣味性,激发儿童的阅读兴趣。对于博物馆元素绘本而言,丰富多样的形式符合儿童阅读的特性,画面清晰、配色鲜明的图画也更能展现文物本真的魅力,潜移默化影响儿童的审美观。例如,《拿起来放不下的文物游戏书》中使用了拼图、涂色、连线、找不同、贴贴等多种儿童喜欢的游戏方式,让孩子在玩中学,学中乐。今年刚刚出版的《哇,故宫的二十四节气》则在书中添加二维码,进入“AR故宫”后可以看到实景的故宫宏伟古建筑。

(五)真实还原历史场景

作为博物馆元素儿童绘本,编写的一个基本准则就是准确性,文字的准确性还比较容易掌控,但是图画的准确性就非常难了,这也是多年来博物馆元素儿童绘本短缺的一个重要原因。在《国家博物馆儿童历史百科绘本》创作中,为了保证图画的准确性和生动性,图画由中央美术学院的专业团队手工绘制,国博作者则负责寻找图片素材和审核图片。这是三年创作过程中最为艰辛的一个环节,画手和编者之间必须各司其职、同心协力、高度默契。在没有参考图片的情况下,国博编者需要从史料记载或者文物中提取有用信息,还原出一个真实的历史场景,并指导画手绘制出来。比如,在绘制“唐代婚礼的场景图”时,作者查找了大量敦煌莫高窟的唐代壁画,并从浩如烟海的壁画中,挑选了第12窟和第33窟表现婚礼场景的壁画,以两幅壁画为蓝本,辅以其他的文物和文献资料,经历了多次绘制与修改,最终生动的还原了唐代婚礼的场景。《哇,故宫的二十四节气》中的手工全彩插图,全部参照故宫实景绘制,绘本中出现的器皿、植物也能在故宫的文物和实景中找到一一对应的原型。大量参照史实和实物的手绘图虽然增加了绘本创作的难度和成本,但也最大限度保障了博物馆元素绘本的准确性。

四、对博物馆元素儿童绘本创作的思考和建议

近年来,在免费开放政策的支持和“让文物活起来”热潮的激励下,博物馆加速融入公众生活,并赢得了空前的社会关注。博物馆各类脑洞大开的文创产品让公众忍不住频频“剁手”,可以说博物馆利用藏品所蕴含的传统文化底蕴,把中国的传统文化精髓设计到文化创意产品当中,并且让它融入人们的生活,满足了公众的文化需求。但纵观博物馆图书出版还是以专业类型图书为主,与大火的文创产品相比,畅销、爆款的普及读物还没有形成气候。

还有一点值得关注的变化是:据统计,全国博物馆每年接待的未成年人数超过了1.5亿人次,越来越多的少年儿童开始走进博物馆,如何为青少年群体服务好,满足青少年对历史、文化学习的需求,也成为博物馆要面对的问题。广东省博物馆为儿童举办展览,上博、国博、故宫等开发儿童绘本让孩子们“把博物馆带回家”,这些做法均是博物馆在为青少年服务方面的多元化尝试。博物馆参与儿童绘本创作,即有其优势也存在一定的挑战,表现为以下四个方面:

(一)自觉承担起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的责任。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到:“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遗憾的是,虽然近年来国内原创绘本大量出现,但是只占据绘本市场份额的20%左右,而国外引进绘本则占据了大半江山[5]。一部分引进绘本传达的西方价值观念,正在影响我国儿童的文化认同感。因此,加快中国原创绘本的出版迫在眉睫。中国原创绘本要想在国际出版市场拥有一席之地,就必须重新审视中国文化资源,从中提炼出能够言说自身的本土概念和理论范畴,提升文化信心,提高文化创新自觉性,构建兼具创新性内核的文化话语权体系[6]。博物馆浩瀚的藏品资源可以成为绘本创作的丰富资源库,当务之急,博物馆应当转变观念,提升创作的自觉性和责任感,积极参与儿童绘本创作,为儿童绘本提供优质素材资源,以绘本的形式凝聚文化情感,讲好中国故事,打造中国儿童的精神家园。

(二)做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我们要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继承革命文化,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当我们不断从传统文化中汲取灵感时,不应满足于对传统故事的改编和对传统文化符号的堆砌使用,要做到“古为今用、推陈出新”,对传统文化革故鼎新,对传统文化中经典的礼乐制度、风俗习惯、传统节日、审美情趣和文化符号等进行现代化的提炼和改造,赋予其新的时代内涵和现代表达形式。

对于绘本来说,首先要注意贴近现代儿童的生活经验与心理需求,只有把古人的生活与今天孩子的生活相联系才能引起儿童的共鸣。其次,不能忽视时代的发展,厚古而薄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是现代文化,具有鲜明的时代性。我们在发掘和重现古人智慧的同时,也要让孩子们看到当代所取得的成就,帮助他们树立正确的历史发展观,理解为什么只有中华文明从未中断,能不断谱写新的篇章。最后,要尊重儿童的兴趣与诉求,认同儿童与成年之间对世界理解和感受的巨大差异,始终树立儿童本位的创作观,少一些生硬的说教,多一些童心、童趣。

(三)打造精品,助力中国文化走出去战略。

近两年博物馆作为“超级IP”的商业价值不断被发掘,博物馆也跳出“文博圈”积极寻求与其他行业机构的合作。“文化+”通过不同产业之间的融合发展,带动文化消费升级。在合作中,博物馆一方面要敞开胸怀融合社会力量不断创新方式,为文化的传播找到更符合时代特点的生动、多元的表达形式;另一方面,博物馆也要建立品牌意识,注意知识产权保护;博物馆还可以有意识地推动博物馆优质出版物的版权输出,因为从本质上说出版物走出去就是中国文化的走出去,正如习近平主席强调的:讲故事是国际传播的最佳方式。擅长讲故事的图书可以向世界展示中华文化的醇厚魅力,让世界加深对中国的认识、增进对中国的了解。

(四)鼓励博物馆专业人员参与绘本创作

目前困扰中国原创绘本的一大难题就是人才的匮乏,而博物馆丰富的专家资源正好可以作为有力的补充。但是相较于对藏品资源的开发,博物馆的人才资源普遍利用不够,主要体现为博物馆专业人员参与绘本创作的积极性不高,参与度不深,这恐怕与长期以来博物馆对科普领域重视不够有关。例如,博物馆元素儿童绘本创作即需要作者懂历史、文物知识,又要了解儿童的心理和需求,因此儿童绘本创作并不是一件易事。但因绘本的题材所限,成书后的文字量并不多,因此这类作品在博物馆专业人员评职称时很可能无法算作成果,这极大打击了博物馆专业人员参与绘本创作的积极性。只有越来越多不同行业的人群加入到绘本创作中,才能破解现有原创绘本人才匮乏的难题,让中国原创绘本的题材更加多样,内容更加丰富多彩,开拓儿童的视野。

博物馆如同一个丰厚的中华文化宝藏库,等待绘本创作者去挖掘。正如北师大文学院王泉根教授所言:“在今天这样一个门户大开、东西文化八面来风的时代,我们实在太需要将我们民族自己的故事,用孩子们喜欢的图画书的形式开发出来,这才是中国孩子看得见的文化之根。”原创儿童绘本的出版任重道远,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大背景下,博物馆工作者应该不断地以创新精神积极挖掘与激活优秀的文化遗产,关注并尊重儿童的身心需求,借助绘本的艺术形式来实现民族精神的有效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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